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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說話。”

繡翠一驚,忙道:“娘娘,絕對不行,他會武功。”

“放心好了,他的手腳都被束縛著,你們就在外頭等我。”

沈定珠如此交代了,繡翠再三猶豫,還是與護衛們退到了門口,卻沒有關上門,隨時準備著過來,防備景猗暴起傷人。

景猗虎瞳泛著黯然的光,麵無表情地斜睨沈定珠靠近。

“要殺你的是我,其餘多餘的我什麼都不會說,皇後娘娘,你還是彆白費力氣了,救我這樣一個人有什麼用?”

沈定珠聽著他這些話,美眸神情無動於衷,扶著後腰,慢吞吞地在旁邊的圈椅內坐下。

“景猗,你忠於自己的國度,我沒什麼好指摘的,今日來,也並非想勸你不要死,而是有一句話,要問清楚。”

景猗盯著她,等待後文。

空氣中光縷照耀,塵埃上下翻飛,沈定珠恰好坐在那為數不多的光柱裡,她皮膚白皙,貌美至極,眸色漆黑明亮。

隻是坐在那,就覺得美好,讓人心生寧靜。

沈定珠聲音緩緩,不像一個陌生人,而是柔和的猶如多年不見的朋友。

“你可以死,但你要想清楚,你是為誰死的,若是為了魏琬,你以一己之力隱瞞罪過,你以為最後她就會有好結局嗎?她隻會比你更淒慘,你心裡一定清楚。”

“但如果你活著,好生籌謀,而不是陪著魏琬意氣用事,你背後真正的主子——攝政王,他未必會輸,景猗,你應該明白我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也應該記得你們來時的目的。”

沈定珠的音調不高,但景猗每一個字都聽得一清二楚。

他用灰敗的虎瞳緊緊盯著沈定珠:“你為什麼告訴我這些,你以什麼目的勸我?”

沈定珠笑了一下,那瞬間,芳華綻放,如春桃開遍,溫暖的水流蕩漾過冰封的河川。

她麵色平靜,走近景猗,聲音低柔,美眸裡卻藏萬千心事。

“我隻是覺得你也是可憐人罷了,當初你們逼我走的時候,我的心情,與你今日又有多少區彆呢?”

沈定珠說著,從袖裡掏出一個如意結,放在他的心口處。

“這是我們大晉的一個傳統,過新年,%e4%ba%b2朋好友們會彼此贈送,象征著來年好運,這個,送給你。”

“拿走,我不受平白的好意。”景猗冷冷拒絕。

沈定珠抿%e5%94%87,臉頰粉嫩而水靈,美卻不妖,透著靜好。

“我以前看過很多書,曾讀過你們長琉國的書籍,還曾有一位筆友,雖不知是誰,但是從他那得知過一個典故。”

“你的名字景猗,來自長琉國的一個傳說,原本是正月初八的一位正神的名字,我想你大概出生在那日,所以才會叫這個名字吧,今日恰好是初八,你就當我給的是生辰禮物,至於你想不想死,其實都跟我沒關係。”

這並不是她撒謊,而是多年前,她還是丞相府的千金時,隱名參加詩會,從中結實了一位筆友。

他們曾通信了短短半個月,後來就因為這位筆友要離開晉國,回到長琉,而匆匆結束了這樣的聯絡。

直至今日,沈定珠都不知那人是誰,也覺得不重要了。

她說完,轉身就走,守在門口的繡翠,一顆心這才放下來,連忙扶著沈定珠。

“娘娘,他這樣一心求死的怪人,您還管他做什麼?要奴婢說,他想刺殺您,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應該聽皇上的,將他淩遲處死……”

主仆兩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

景猗驚愕的虎瞳瞪著門外,沈定珠隨著光暈遠去,直到護衛們關上柴房的門,才徹底看不見她的背影。

岑太醫為蕭琅炎的雙%e8%85%bf敷艾灸時,魏琬站在不遠處,低著頭,小心侍奉的模樣。

平時都是景猗將藥送來,但自從景猗獲罪,魏琬又重新站在了禦用醫女的這個位置。

就在此時,張太醫躬身進來稟奏:“皇上,那罪人景猗,忽然肯用藥了,微臣便來問問您的意思。”

若是皇上也願意救,那麼就得留他的命,太醫自然要好好對待。

蕭琅炎睜開薄眸,他還沒什麼反應,一旁的魏琬卻有些緊張地攥緊了手。

景猗一向忠誠,他應該知道現在隻有他死,才能為她破這個困局!

為什麼他又改主意了?!

魏琬慌了。

第316章 為了她,他自己的傷也不顧了

蕭琅炎薄眸朝魏琬看去,卻見她看似平靜地低著頭,袖下的指尖不自知地捏緊又鬆開,反複如此。

“魏琬。”蕭琅炎開口,聲調清冷,透著上位者的威壓。

“奴婢在。”魏琬一個激靈,回過神來後,便到了蕭琅炎的麵前。

蕭琅炎隻手撐頭,目光流露出睥睨的神色,光是與他的眼睛對視上,仿佛就要落入深淵裡一般,令人膽寒。

“你從前,有沒有見過皇後?”他問。

魏琬一怔,旋即低下頭來:“奴婢不曾見過皇後。”

蕭琅炎薄%e5%94%87扯出一分冷然,漆黑的冷瞳中,更顯幽深的打量:“是麼?”

他讓護衛將一個包袱拿來。

“這是你的行囊,裡麵有些銀子,你哥哥的命活不長了,朕念在你們兄妹二人獻藥有功的份上,許你一條生路離開,今天或是明天,你挑個時間走。”

站在蕭琅炎身後的兩名護衛,拇指已經按在了刀柄上。

如果這個魏琬上前來接行囊,他們就會按照皇上的吩咐,將她當堂斬首,對外,便會宣稱她禦前失儀,冒進犯上。

蕭琅炎最討厭的撒謊的人。

景猗不會那麼輕易刺殺沈定珠,這其中若是沒有魏琬的手筆,蕭琅炎是不會相信的。

他已經給了魏琬坦白的機會,但她沒有抓住,所以,她必須死。

蕭琅炎甚至覺得沒有審問的必要,他從來不會將精力留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既然這兄妹兩個,他一個都不會留,那不如就趁著此時動手,免除後患。

然而,魏琬根本沒有上前接行囊。

而是猛然抬起頭來,一雙鹿瞳顫顫,聲音微微發抖:“皇上要讓琬兒走?可是您的%e8%85%bf傷還未好全,若沒有琬兒獻藥,皇上又怎能好的更快呢?”

蕭琅炎修長的手指戴著黑玉扳指,此際按壓眉心的動作,更顯得神態清冷疏遠。

“太醫說過,剩下的是時間問題,不過是早晚而已,沒有分彆。”

魏琬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哪有蕭琅炎說的這麼簡單,他膝蓋裡的骨肉可是受到了重創!尋常傷筋動骨,都需要一年半載,他的傷是靠著纓丹草促進血肉生長,沒了纓丹草,他想多久才能好起來?

為了沈定珠的喜好,他連自己的傷都顧不得了?!

魏琬想著,就氣的直掉眼淚。

她忍氣吞聲,在蕭琅炎身邊伏低討好這麼久,如今他隻是覺得沈定珠不喜歡她,就要她馬上收拾包袱滾蛋?

可她還什麼都沒有得到呢,甚至還損失了景猗這樣陪伴了她十幾年的護衛!

魏琬咬%e5%94%87,眼中盈出淚花,十分委屈的樣子。

蕭琅炎沉眸,語氣中已經有了一些不耐煩:“你應該知道,朕給你寬恕,沒有因為你哥哥的罪名將你連坐,已經是開恩了,否則,朕完全可以控製你們兄妹二人,逼迫你們在長琉的家人繼續提供纓丹草。”

魏琬和景猗自稱來自長琉國的權貴家庭,他們說的長琉魏家,蕭琅炎知道他們。

在不久之前,長琉國的小皇帝開始大開大合地將權利收回手中,長琉的魏家被他第一個拿來開刀。

所以,魏琬說帶著一批纓丹草,與哥哥來尋求蕭琅炎的庇護,得到了蕭琅炎的允準。

蕭琅炎說的再無情,魏琬都不甘心。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她咬著%e5%94%87跪下來,用那雙小鹿瞳般澄澈的眼眸,期期艾艾地看著蕭琅炎。

“皇上,琬兒心悅於您,隻想成為您的人,哪怕是妾琬兒也不在乎,琬兒也要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皇後娘娘根本不值得皇上這樣的寵愛!”

蕭琅炎方才還冷淡閒適的神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陰戾。

“你這話,足夠朕將你千刀萬剮。”他切齒的怒意,冰冷得令人害怕。

魏琬將話都說出來了,哭的傷心欲絕:“來時,琬兒聽見那位施老先生跟府邸裡的下人阿良議論,剛走不久的北梁國富商許懷鬆,對娘娘心懷愛慕。”

“不僅看了娘娘補的畫作,就千裡迢迢地追來大晉,還想在此發家生根,不就是為了離皇後娘娘更近一點嗎?他雖是走了,可他給娘娘留了豐厚的銀子和鋪子,皇後娘娘若是想走,隨時離開得了。”

蕭琅炎麵色鐵青:“她不會再走了。”

這句話,說來他自己也尚無底氣,但麵對外人,蕭琅炎決不允許有人詆毀沈定珠一句。

可魏琬苦笑著搖頭:“娘娘若真是無心離開,為什麼將許懷鬆留下的那些鋪子銀票,都好好地收了起來?”

“就算她不想走,可娘娘珍藏著彆的男人留下的好意,難道對皇上真的公平嗎?您這麼愛護她,娘娘對皇上的付出可有多少?她還……”

蕭琅炎最後一次警告:“不要再說了。”

魏琬卻固執地哭喊道:“她還在皇上您病重的時候毅然決然地離開,琬兒替您不值,不值呀!”

她話音剛落,蕭琅炎的大掌已經扼住了她的脖子。

用力之緊,魏琬出氣無多,臉色脹紫。

“朕讓你,不要再說了,沒聽見麼?”蕭琅炎薄眸中充斥著濃烈的殺意。

沈定珠當初要走,他一直懷疑有隱情,倘若沒有,她為何頻頻夢魘,害怕他真的死了?

可蕭琅炎追問多次,沈定珠卻一口否認。

她冰冷的態度和眼神,加上她與許懷鬆除夕對坐,彈琴笑談的種種,猶如心魔一樣,糾纏著蕭琅炎。

“皇上……留下琬兒吧……”魏琬用儘全力,眼角滑落淚水,也要看著他,“讓琬兒來愛您……”

蕭琅炎實在不想再聽到這些話。

他手腕翻轉,大掌將魏琬扔去一旁,她重重地撞在牆上後,摔下來昏倒了。

蕭琅炎沒有一絲動容,唯有眼中的冷厲愈發深濃。

“去給陳衡寫信,讓他儘快辦完事,將人帶回來見朕。”他沉黑的劍眉,凝著雪色。

護衛拱手:“是,皇上,魏醫女怎麼處置?”

蕭琅炎瞥了她一眼:“關起來,派人盯緊她。”

說著,他站起身:“朕去看看皇後。”

蕭琅炎不想再等了,他也無需沈定珠告訴他有什麼苦衷,隻需要她承諾再也不會離他,他就馬上殺了魏琬和景猗,帶著她回到京城去。

以後好好地守著她,不管她做什麼都陪著她。

可隨著愈發靠近沈定珠的院落,他的心不知為何沉的厲害,劍眉下的一雙薄眸,漆黑攝魄,泛著寒光。

正是黃昏傍晚,斜陽如揮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