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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錢?”

“我不要錢,”魏琬站起來,走向她,兩人之間隔著片寸距離,魏琬黑眸中,有著勢在必得的招搖,“我要您離開晉帝,離開京城。”

沈定珠皺了皺黛眉,下意識就要喊外麵的玄甲軍進來。

然而,魏琬卻像是猜到她的意圖,搶先一步說:“您大可以叫護衛進來,隻是我一死,長琉國就更會斷了所有渠道,晉帝的%e8%85%bf再也好不了,他會瘸一輩子。”

沈定珠袖下的纖指,豁然攥緊。

魏琬語氣幽幽:“好可惜,他是個那麼英武神勇的帝王,會在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你真的要看著他變成一個不能行走的廢人?皇後娘娘,這是你回饋愛的方式嗎?好殘忍,好自私。”

沈定珠神色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黯然。

她不能讓蕭琅炎從此往後,都再也站不起來。

魏琬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您如果還想再聽聽我的緣由,不妨坐下來,我們好好談。”

蘇問畫被堵住嘴扔在了靠窗的矮榻上,發出低叫嘶吼,奈何聲音也像嗡嗡一樣。

沈定珠沉默半晌,坐回了椅子中。

魏琬給她斟茶,沈定珠不喝,魏琬也不介意,自顧自地喝了半盞。

她舉起茶杯,望著澄碧的茶湯,有些感慨:“你們的粗水煮出來的茶都這麼好喝,怪不得在一團錦繡堆裡長大的皇後娘娘,會如此天生麗質。”

沈定珠聲音冰冷,美眸中目下無塵般:“你若再說廢話,那麼我們就徹底沒得談了。”

魏琬一笑,收斂神色:“娘娘,隻要你答應離開晉帝,長琉國保證,一定會有大量的纓丹草送入晉國,為他治%e8%85%bf,直至他痊愈。”

“你們非要我離開他的理由是什麼?”

“你若在他身邊,他就看不見旁人,不會納妃妾,我就沒有機會入宮。”

沈定珠笑了一下,足以讓人迷失神智般的貌美,卻帶著絲絲冷意:“你入宮?”

魏琬感到她的嘲諷,眼中的神色又淡了淡。

“不妨告訴皇後娘娘,我是攝政王的小女兒,如果我能進入晉國的皇宮,我就有辦法緩和兩國的關係,我父王就不會……”她說到這裡,戛然而止,意識到不能說更多了。

沈定珠搖頭:“你想的太天真了,我就算走了,蕭琅炎也不會要你,我勸你不要白費力氣,你的東西我不要了。”

她站起身,走過去將蘇問畫身上的繩子解下來,那兩個護衛凶神惡煞地盯著她。

沈定珠扶著蘇問畫站起來,經過魏琬身邊的時候,魏琬忽然將那一包纓丹草遞了過來。

“拿走你的臭東西,惡心,癩蛤蟆看天鵝,長得醜想得美!”蘇問畫啐了一句。

魏琬卻不在意她的挑釁。

反而提著東西,直接塞進了沈定珠的手裡,她站起來,望著美人:“這就當是我給皇後娘娘的見麵禮了,娘娘,請你認真考慮我的建議,這些藥夠晉帝半個月的療程,你一定會看到奇效。”

“答應我的要求,你不會後悔,不過我要提醒你,治%e8%85%bf最好的期限是三個月內,如果時間太長了,神仙來了都不能讓他再站起來了。”

“這段時間我就當做遊玩,暫且在晉國留下來,住在這個茶館對麵的客棧裡,你想找我,我隨時恭候。”

沈定珠沒有理會這些話,藥草拿了,她扶著蘇問畫離開。

門一開,玄甲軍頓時圍上來,他們下意識看了一眼屋子裡,隻有魏琬一個人坐在那喝茶,看起來就是尋常的見朋友而已。

沈定珠走後,空氣中還留有餘香。

魏琬再也沒有了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甚至,她有些慌張。

因為沈定珠太美了,這種美和多年的陪伴,足以在晉帝蕭琅炎的心裡刻下一個深深的印子。

魏琬感到自己此行不會那麼順利,不過,她回去也是死,橫豎都是拚一把,不試試怎麼知道?

房梁上的隱衛悄然落下,一雙虎瞳般褐色的眼睛裡,隻有魏琬的身影。

“郡主,卑職看那沈定珠並不像是好說話的人,您何不換個要求?”

“不行,我必須要進宮,成為蕭琅炎的女人,而沈定珠非走不可,否則我留在蕭琅炎身邊,也隻是她的陪襯。”

魏琬說著,站起來,走到窗邊,看著沈定珠那華麗的馬車,在幾個護衛的護送下離去。

一瞬間,街上許多看似尋常的路人,也紛紛腳步加快地跟上。

這都是她的暗衛。

魏琬更慶幸剛剛沒有輕舉妄動。

她目光有些走神地看著一望無際的藍天:“景猗,你可能不明白,我這麼做,其實是賭上了自己的一生。”

“如果我要把蕭琅炎當成我的丈夫,那麼,誰會願意丈夫的身邊有一個摯愛的她人呢?”

叫景猗的隱衛低下頭,沒有再開口。

第297章 這次,換你來送我

回去的馬車上,蘇問畫氣的罵了好幾句她的小叔子。

“我讓他雪中送炭,他卻給我招來一隻餓狼,簡直異想天開,居然還想讓表姐你離開……”

她話都沒說完,就被沈定珠捂住了嘴。

外頭玄甲軍跟隨,很有可能會聽見。

蘇問畫氣不過的嘟囔:“表姐,這個家夥既然是什麼狗屎攝政王的小女兒,咱們現在就告訴表姐夫,讓他派人將她抓了!”

“我就不信,拿她性命要挾,長琉國還敢不給咱們纓丹草?什麼玩意,氣煞我了。”

沈定珠一隻手撐著頭,微垂的羽睫,像白瓷肌膚上的兩道蝶影,美人的姿態看起來閒適,然而不斷摸著衣角絡子的指尖,卻出賣了她煩躁的心思。

“抓她沒用,她的命不值錢。”沈定珠道。

蘇問畫大驚:“什麼?她不是攝政王的小女兒嗎?我看那攝政王在長琉國,好像一手遮天,很是厲害啊。”

沈定珠笑了笑,動人的美貌將一切都襯的黯淡無光。

“真的厲害,就不會讓自己的女兒,鋌而走險來晉國乾這種不要命的事。”

那攝政王跟蕭琅炎幾次交手,應該知道他是個狠人。

一旦被他知道魏琬跟沈定珠說了這些話,蕭琅炎把魏琬大卸八塊都算仁慈了。

“如果我沒記錯,長琉國的幼帝今年已過二十,正是爭權的時候,攝政王雖然把權多年,但想必是遇到了什麼棘手的情況,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他想讓女兒成為晉國的宮妃,象征著和%e4%ba%b2,從而抬高他的身價,也保他在長琉國不死,幼帝就不會輕易動他。”

蘇問畫聽的雲裡霧裡。

她晃了晃腦袋:“表姐,你這麼說的話,我有點不明白,那咱們拖著時間,他們著急了,就會放低姿態,求我們幫忙,不是嗎?咱們等等就是了!”

這正是沈定珠苦惱的地方。

“我們可以等,皇上的傷等不了。”

蘇問畫沉默了,跟著發愁起來,兩手抱頭,苦惱不已。

她想起來了,剛剛在雅間裡,聽到魏琬說,她表姐夫的%e8%85%bf受了重傷,不及時治的話就要瘸了癱了!

“那怎麼辦?”

“不怎麼辦,我先將這藥想辦法送到宮裡,讓鬼醫研究一番。”

蘇問畫被送回了家,臨下馬車前,沈定珠交代她:“暫且彆將魏琬說的什麼話告訴任何人,誰也不行,也彆急著去質問你那小叔子,恐怕他都不知道自己派來的小廝被換了。”

馬車碌碌駛離。

蘇問畫站在門口,經冷風吹過,她感覺腦門上一頭汗。

“這事太棘手了,連我都這麼愁,表姐一個人可怎麼麵對呢?”蘇問畫喃喃自語。

她隻覺得沈定珠過的風光,被全天下最尊貴的男人愛護著,卻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

蘇問畫都不敢想,如果是她碰到了,她會怎麼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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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問畫頭都要疼了。

她不能想了,反正她知道自己也沒什麼特彆出色的智慧,不過她決定進宮,把這件事跟表姐夫說了。

畢竟,她一個人想不出辦法,也不能看著表姐獨自麵對,還是違背表姐的意思,讓表姐夫知道吧……

蘇問畫這麼想著,就進府,打算去借祖父的令牌入宮求見。

沒想到,卻碰到自己母%e4%ba%b2倉促跑來:“問畫,你怎麼才回來,我四處派人去尋你,不好了,你即刻起程回安州去吧,我讓你阿弟陪著你!”

蘇問畫從未見過母%e4%ba%b2如此驚慌的模樣,忙問:“怎麼了?發生何事了?”

“你丈夫潘叔青溺水死了!我苦命的女兒啊,哎呀,快彆耽擱了,東西都給你收拾好了,趕緊去安州拿回你的庚帖,他死了,你不能守著寡啊。”

經母%e4%ba%b2一推,蘇問畫才從巨大的錯愕中回過神。

守寡兩個字刺激著她的神經,她急忙跳上馬車,催促車夫的聲音,比方才都要急了幾分。

*

沈定珠再次穿著之前那身小廝的衣裳,被大哥沈瀾領進宮了。

抵達乾元殿門口,沈瀾向內稟奏:“之前鬼醫托二弟尋的藥,如今找到了,特地送來給皇上一試。”

很快,裡麵傳來徐壽的聲音:“沈大將軍,快請進。”

沈瀾拱手,回頭看了一眼,沈定珠低著頭,捧著包袱就踏上白玉階。

她剛走進去,鬼醫就從九龍戲珠的屏風後走了出來,滿手鮮血,沈定珠睜圓了美眸,身形僵住。

鬼醫知道是她,便像是跟沈瀾說話,但其實是說給她聽的。

“昨日尋到了一門偏方,說是放血治療,能刺激血肉重生,哎,我看也是無效。”

屏風後,傳來蕭琅炎劇烈的咳嗽,他冰冷沙啞的聲音隨之響起:“江蠻子,不得多嘴,沈瀾,也不可將朕的情況往外說,這是聖旨。”

沈瀾拱手:“是!”

鬼醫打開包袱檢查了一下,%e4%ba%b2自嘗了一口,品了兩下味道,果斷點頭:“是纓丹草,好了好了,真是不錯,有這些,至少能撐半個月。”

他高興不已,叫上太醫,一邊走一邊研究,去%e4%ba%b2自製配藥方。

屏風後,不知蕭琅炎吩咐了什麼,徐壽轉而走來,對沈瀾笑嗬嗬的拱手:“沈大將軍,借一步說話。”

沈定珠餘光看見,自家大哥跟著徐壽離開殿內,站在門口說著什麼,沈瀾一直皺著嚴肅的眉頭。

她立在屏風不遠處,一動不動。

殿內,竟隻剩下她和蕭琅炎了,屏風後麵不斷傳來咳嗽的聲音,周圍的藥味濃的揮之不去。

可想而知這些時日,他嘗試了多少種辦法。

沈定珠心裡發酸的苦澀。

來的時候,她想好了,如果她跟蕭琅炎坦白,請他暫且假裝納魏琬為妃,隻要藥到手就好,他會答應嗎?

答案是否定的。

蕭琅炎一定不會同意。

而且她在看見他這麼痛苦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