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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秋又在動小心思了,真沒趣。

蕭琅炎沉息,傅雲秋居住的上林宮距離這裡確實不遠。

他轉頭吩咐侍衛:“你們跟著她去找。”

然而,凝香卻哭著說:“求王爺跟隨一起,奴婢擔心,小姐是受了太子殿下的辱罵,一時想不開,就……”

蕭琅炎皺起眉頭,還不等他說話,沈定珠已經頗有眼色地從他懷中下來。

她攏了攏衣襟,大氅落在肩上,一張明媚俏白的麵龐,就顯露出來,被燈火照的豔麗無端。

沈定珠看著蕭琅炎,聲音輕柔:“王爺,既然如此,我們就幫著一起找找吧,不然,偌大的皇宮,讓凝香一個婢女找起來實在麻煩。”

蕭琅炎擰眉盯著她,想從她眼中看出半點裝作大度的不情願,然而,沈定珠的目光坦坦蕩蕩。

他薄%e5%94%87抿出一條線,半晌,才冷聲說:“分頭去找,東西南北,方圓之內,她走不遠。”

“是。”侍衛們各自分成縱隊。

沈定珠跟蕭琅炎,還有凝香去了西邊。

“還有西邊的梅林沒找過。”凝香說著,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前方。

不一會,她便看著前方,驚喜地道:“好像有個人影,是奴婢家的小姐嗎?小姐,小姐——!”

她呼喚起來,不多時,傅雲秋的聲音順著風聲吹來。

“凝香,我在這。”

凝香連忙跑去,待沈定珠跟著蕭琅炎過去的時候,就見傅雲秋神色狼狽地跌坐在樹下。

她揉著腳腕,麵色蒼白地看著蕭琅炎,有那麼一絲楚楚可憐。

“我想來這裡賞梅,沒想到天黑看不清楚,腳下一絆就摔倒了,沒想到凝香還勞煩了王爺,真是對不住。”

沈定珠笑了笑:“大晚上,連路都看不見,沒有燈,傅大小姐怎麼還想賞梅呀。”

傅雲秋神情僵了僵,低下頭,聲音內疚:“都是我的錯。”

凝香橫了沈定珠一眼:“沈姨娘,您怎麼能這麼說話,我們小姐本就不熟悉地形,哪裡知道這邊的路不平呢。”

傅雲秋假意嗬斥凝香:“不得無禮!扶我起來。”

然而,凝香彎腰,主仆兩人使勁半天,傅雲秋還是坐了回去,根本起不來。

凝香隻能看向蕭琅炎,求助地道:“寧王殿下,奴婢力氣不夠,可不可以請您幫忙?”

蕭琅炎身後的侍衛,更是陌生男子,要是扶了傅雲秋,今日她的名聲就壞了。

於情於理,蕭琅炎的身份最合適。

沈定珠聽言,猜測蕭琅炎應當舍不得看著心上人受苦,隻是嘴硬。

於是,她主動往旁邊站了站,跟著道:“是啊王爺,您去幫忙吧。”

蕭琅炎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借著微弱的燈火,沈定珠好像看見他目光深處冰冷的不悅。

怎麼又不高興了?難道,是怪她站在這裡,打擾了他們難得的相處時光?

想到這裡,沈定珠識趣地說:“這裡好冷,妾去那邊等。”

然而,她剛邁開腳步,蕭琅炎就語氣低冷道:“站住。”

沈定珠疑惑回眸,見蕭琅炎薄眸緊盯著她:“你過來,和凝香一起,扶她起來。”

這下可讓沈定珠不明白了,蕭琅炎怎麼推拒了這麼好的機會呢?

她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侍衛們,忽然了然。

蕭琅炎大概是害怕這件事傳出去,對他和傅雲秋的名聲都有損吧。

於是,沈定珠隻能同意,上前拽住傅雲秋的胳膊,和凝香拉著她起來。

傅雲秋方才在聽了蕭琅炎的話以後,麵色已經可以用難堪來形容了。

這會兒也不再扭捏,順著力便站了起來。

蕭琅炎將沈定珠拉到身後,對著傅雲秋冷聲說:“宮中有規矩,你下次再這麼亂跑,被禁軍當成賊人射成靶子,彆怪本王沒提醒過你。”

傅雲秋身形一僵,抬眼看見蕭琅炎的手,攬在沈定珠的細腰上,她心裡更不是滋味。

明明心裡關心她,為什麼要當著她的麵,和彆人那麼%e4%ba%b2密?

蕭琅炎正要帶著沈定珠離開,忽然,傅雲秋在他身後低低地道:“王爺,請留步。”

沈定珠回眸,見傅雲秋小步走上來,見那些侍衛離得遠,她便低下頭,小聲地說:“您托太醫送給我的補氣安神藥,很是奏效。”

“這些天來,白日過得不安穩,夜晚全靠那藥入眠,王爺的恩情,雲秋記在心中。”

這話一出,蕭琅炎率先皺眉,而沈定珠,也是微微一怔。

蕭琅炎表麵無情,私底下,卻還是十分照顧傅雲秋的,冒著這樣的危險,也要請太醫給她開藥方。

沈定珠想到自己被噩夢纏身的那段時間,一時間說不羨慕是假的。

但她很快就想開了,有什麼好難過的呢,如前世一樣,蕭琅炎始終喜歡的,隻有傅雲秋。

第92章 本王的女人隻有她一個

傅雲秋快步離去,凝香卻留下來,渴求地看著蕭琅炎。

“王爺,前方路途漆黑,您能幫忙護送一段嗎?”

然而,蕭琅炎卻不知因何動怒,冷冷地斥了一聲:“滾!”

凝香怔怔,就像被打了一巴掌一樣,從前她跟在傅雲秋身邊,蕭琅炎對她的態度算不上好,但也從未這麼苛責。

傅雲秋沒走遠,聽見這聲怒罵,連忙回身,含淚拽住凝香的手。

“咱們應該識趣,不應給王爺添麻煩了,快回上林宮吧。”

見她們主仆二人,魂不守舍地離去。

沈定珠攏了攏衣襟,她壓低聲音:“王爺是覺得送她回去不太方便嗎?宮中眼線眾多,若是王爺想,妾可以陪著您送她回去。”

蕭琅炎深沉冷冽的目光,頓時轉向沈定珠。

“你說什麼?”這幾個字,仿佛是從齒尖裡擠出來的一樣,帶著凜冽的不悅。

沈定珠%e8%88%94了%e8%88%94%e5%94%87,察覺到他的情緒,她無辜道:“妾……妾又哪裡說得不對了?天寒地凍,傅大小姐一個人回去,確實不妥。”

蕭琅炎冷冷一笑,突然,他伸手抓住沈定珠的衣領,將她直接拽進自己懷裡。

一隻有力的胳膊,狠狠環上她腰間。

“沈定珠,”蕭琅炎咬牙切齒,薄冷的雙目中,因著一旁搖晃的燈籠,顯得像是有兩團火在跳,“本王從來不知道,你是個如此大度體貼的人。”

“你一次次地將本王推向傅雲秋,到底有什麼目的?”

這話問得,倒是讓沈定珠愣住了。

她雙睫顫顫,像不安分的蝴蝶,一雙漆黑的瞳孔裡,倒映出蕭琅炎冷白微怒的麵孔。

“王爺……妾一直都是投您所好,想幫您拉近跟傅大小姐的距離,這不是妾進府時,就與王爺商談好的事嗎?”

“否則,除此以外,妾不知道還能從什麼方麵回報王爺了。”

蕭琅炎聽了以後,薄%e5%94%87邊勾勒出的冷笑,竟比方才還要陰沉幾分。

“你的回報,就是一次次提醒本王照顧彆的女人?你倒是大方,也僭越得很!”

他手臂漸漸收緊,沈定珠被迫緊緊地貼在他身上,有些不舒服地掙紮了兩下。

“王爺!”她嬌軟的聲調陡然拔高,想要發火,又想起侍衛還在不遠處,便隻能委屈地壓低聲音,“妾疼,王爺鬆開。”

梅林裡寒風穿梭,早已將沈定珠凍得指尖冰涼。

這會兒她眼尾透著殷紅,更加楚楚可憐。

蕭琅炎猛地放開了她,薄眸中飽含警告:“以後,事關傅雲秋,你少管,更不必你撮合!”

沈定珠單薄的身形,立在搖曳的燈火中。

她素手斂了一下發絲,默默地點點頭:“妾知道了。”?思?兔?在?線?閱?讀?

不管就不管,沈定珠還省得力氣。

蕭琅炎冷冷看著她:“方才不是問你吃沒吃藥,為何騙本王說吃了?”

沈定珠抬眸,很是詫異:“妾真的吃了,王爺不信,回府問沉碧,鬼醫特地叮囑她,要監督妾每日服用,次次不落。”

蕭琅炎低聲怒斥:“誰說是鬼醫開的了,本王問你的是……”

他沒說完,喉頭滾動兩下,眼中的怒火不知何故消散了。

最終,蕭琅炎甩袖,撂下一句:“沒用!”

沈定珠眨著圓眸,看著他的背影遠去,納悶地搓了搓凍僵的耳垂。

“他說自己還是說我呢?”

這時,前頭的蕭琅炎發現沈定珠沒有跟上,回頭冷冷地道:“你再不走,就在這裡站一夜。”

沈定珠連忙提裙追上他。

一路上,蕭琅炎都沒有再跟她開口,到了要出宮的岔路口,蕭琅炎將沈定珠朝宮女的方向一推。

“你回府吧。”他語氣冷淡。

沈定珠看著他:“王爺不是要同妾一起回去嗎?”

蕭琅炎似乎有些氣悶地看她一眼,重重地道:“不回了,忙。”

說罷,他轉身離開,黑色大氅的袍角,劃過冰冷的弧度。

見蕭琅炎頭也沒回,沈定珠猜測,他必然是要找機會哄傅雲秋吧。

如此,她便也沒有放在心上。

次日一早,岑太醫進宮的路上,還沒等下轎,就被人劫走了。

昏暗的房間裡,陳衡將岑太醫頭上的麻袋摘掉,扯去他口中的麻布。

岑太醫膽戰心驚,汗流浹背,當看見光線不夠明朗的屋子內,坐著的是蕭琅炎以後,他大大的鬆了口氣。

“王爺,是您,您有何事叫微臣,使喚人來說一聲就好,何必這麼興師動眾,微臣還以為皇後娘娘發現端倪,要將微臣給……”

他說著,自己都害怕的聲音發抖,跪在地上顫顫巍巍。

蕭琅炎眼神陰沉,半張俊冷的麵孔,被窗牖外一道日光照亮,可更顯得黑眸深深。

“本王讓你開的藥方,你開到哪裡去了?”

岑太醫一怔,回想片刻:“補血安神的?那日微臣見傅大小姐來了太醫院,故而一起給她了。”

“混賬!”陳衡上前一步,一腳將岑太醫踹倒。

岑太醫渾身發疼,驚恐未定,也顧不得喊叫,連忙爬起來:“王爺,微臣……微臣到底做錯了什麼?”

蕭琅炎的手搭在膝上,大拇指中套著的白玉扳指色澤冰冷,一如他的目光。

“本王最討厭身邊有擅自做主之人,讓你把藥方交給徐壽,你反倒是自作主張給了傅雲秋。”

“膽子不小,敢做本王的主了,陳衡,廢了他,拋屍河中。”蕭琅炎下令,殺人於他來說,就像撕一頁書那麼簡單。

岑太醫嚇得鬼哭狼嚎,避開陳衡上來鉗製的手。

“王爺!王爺息怒,容微臣解釋,”岑太醫額頭冷汗直冒,“微臣一直以為,殿下與傅大小姐情投意合,這副藥方也應該是給她的,所以……”

他說到這裡,已經意識到問題所在,登時更加驚恐。

岑太醫不斷磕頭求饒:“微臣錯了!微臣豬油蒙了心,會錯了王爺的意思,不知道王爺的心屬於彆的紅粉佳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