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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琅炎揚眉。

沈定珠斂眸,不知是不是蕭琅炎給予了底氣,她的神情倒是平靜多了:“想出口惡氣。”

蕭琅炎沉息片刻:“你出去吧,我想想。”

沈定珠起身,猶豫了兩下,還是道:“謝謝王爺。”

她走後,蕭琅炎躺下重新閉上眼。

如果沈定珠跟玄甲軍有關係,不會連這點小事都解決不了,看來,他恐怕高看了這個女人。

室內仿佛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幽香,勾的蕭琅炎腹下始終有股火在燒,他翻來覆去,到底是睡不著了。

三日後。

徐壽為沈定珠準備了馬車,她發現駕車的人是成廷,一掀簾坐進馬車裡,竟見蕭琅炎一襲袞金紫蟒袍,定定地坐在車內。

沈定珠微微驚訝:“王爺也去?”

蕭琅炎看她一眼,薄眸色澤幽深:“順道而已。”

茶樓的雅間裡。

夫婦倆點了一桌子名茶糕點,沉碧像動物一樣被綁住手腳,嘴裡塞著抹布,扔在角落裡。

他們大快朵頤,還商量著:“那嬌滴滴的小姐,一看就好騙,等會再找她多訛兩筆。”

“沒錯,咱們可不能輕易放走這麼個搖錢樹。”

話音剛落,雅間的門被人大力踹開。

男人猛地拍桌站起:“誰啊,敢鬨事!”

才說完,就被成廷扼住後脖,狠狠地按在桌上,砸出“咣”的一聲響。

婦人嚇得尖叫起來,頓時被另外一名侍衛橫刀在頸,一聲都不敢出了。

夫妻倆看著門口,高大英俊的男人領著一名嬌美的女子進來。

他們定睛一瞧,那女子,可不就是他們口中的“搖錢樹”!

沈定珠反手關上門:“王爺,就是他倆。”

王爺?!

夫婦倆驚愕不已,蕭琅炎看了一眼滿桌茶茗,他落座後,淡淡道:“打。”

成廷和另外一名侍衛,便動作麻利地將夫妻二人堵住嘴,下起狠手來,隻能聽到悶悶的慘叫聲。

不一會,成廷他們停了手,抹布摘去,夫妻兩人嚇得發抖直哭。

“騙了她多少銀子,拿出來。”蕭琅炎發話。

婦人哭著磕頭:“王爺您饒命啊,那些銀子都花了,上哪兒還給她呢?”

蕭琅炎揚眉,目光冰冷無情:“拿不出來?成廷,將他們賣給拍花子,賣身的銀子總能補上。”

拍花子?那可是人牙販子,落到他們手中,就沒有一個好下場。

他是王爺,料想抹去兩個人的存在也很容易,這下真是惹到大人物了。

男人急了:“都什麼時候了,快把銀子拿出來!王爺,各位大人,銀子和身契,就在她兜裡。”

成廷上前一搜,果然拽出來一兜子銀子,確認過沉碧的身契是官府給的那張以後,沈定珠鬆了口氣。

原本她想的是找蕭琅炎借兩個侍衛,將這夫妻倆麻袋套頭,狠狠打一頓出氣。

但蕭琅炎想的更萬全,連銀子都要了回來。

夫妻倆被扔出茶樓的時候,成廷警告道:“再敢生事,下次就不止是挨打這麼簡單。”

那倆人灰溜溜地跑了。

雅間內,沈定珠為沉碧解開繩索和抹布,主仆相擁,哭得眼睛通紅。

沉碧哀泣道:“幸好小姐帶來王爺,那對夫妻還商量著繼續坑騙您的銀子,奴婢恨不得一頭撞死了之,也絕不牽連您。”

沈定珠為她擦去眼淚:“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沉碧,你也快謝謝王爺。”

沉碧忙磕頭,蕭琅炎筆挺的身軀端坐,麵上沒什麼特殊神色。

他撣了撣衣袍站起身:“給你半炷香的時間敘舊。”

緊接著,蕭琅炎便離開了雅間。

沉碧連忙問沈定珠:“小姐,您怎麼沒有去商州?”

蕭琅炎正要走遠的腳步,緩緩停住。

第22章 又要夜半爬床?

沈家剛出事的時候,沈母曾想將沈定珠送去商州,投靠她的%e4%ba%b2妹妹趙夫人。

但是官兵來的太快,直接將沈府包圍,沈定珠便沒能成功離開。

沉碧憂心忡忡道:“老爺托人給了些銀子,讓他們務必將小姐送走,奴婢還以為,小姐已經平安了,怎會又在京城裡?”

沈定珠輕輕喟歎:“說來話長,沉碧,姨母一家靠不住了。”

幸好沒去商州,否則以姨母的偽善,說不定路上就將她賣了。

沈定珠把她的遭遇,簡單地跟沉碧說了以後,沉碧大為吃驚,心疼地落下淚來:“趙夫人怎能如此,您是她%e4%ba%b2外甥女!”

“如今我在京城無依無靠,隻能借著寧王的庇護生活。”

“小姐,您跟寧王……”沉碧隱約猜到了點什麼,隻是不敢確信。

沈定珠長睫半垂:“我現下是寧王府的通房。”

沉碧瞪圓了雙眼,簡直不敢相信她聽到的。

沈家長房嫡出的千金大小姐,被老爺夫人放在手心裡嬌養長大的姑娘,生就一副好樣貌,當初配京城最俊朗的權貴都覺得糟蹋,如今居然做了他人的通房。

沉碧哭了起來:“小姐,您怎能受這個委屈!商州去不成,那,那去平邑投靠您外祖呢?老郡公絕不會不管您。”

沈定珠果斷搖頭:“外祖年事已高,何況沈家如今頭頂通敵叛國的重罪,皇上看在父%e4%ba%b2過往的功績上,隻是全家流放,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我倘若去了平邑,隻怕又會連累外祖家。”

沉碧跟著愁眉苦臉起來,忽而,她想到:“既然如此,小姐理應從趙夫人那裡,將屬於您的莊子討要回來。”

“莊子?”沈定珠疑惑。

聽了沉碧所說,沈定珠才知道,原來還有兩處山莊,是母%e4%ba%b2的財產,皆在商州。

當初她母%e4%ba%b2和姨母出嫁,外祖便在商州置辦了幾處田產,為她二人送嫁,因著在商州,所以沈定珠的母%e4%ba%b2將莊子交由姨母趙夫人代為管理。

可這些年過去,沈定珠從未聽說過這回事。

沉碧道:“夫人隻提過幾次,可小姐姨母都說莊子入不敷出,養著上百號仆從,還要她倒貼,如此一來,夫人就不再過問,全權交給趙夫人了。”

沈定珠明白了,以她姨母的個性,莊子的虧損是真是假還有待考證。

不管盈虧,理應將莊子先要回來,有了銀子和產出,她就不會那麼捉襟見肘了。

沈定珠拉著沉碧站起來,主仆倆往門口走,沉碧小聲地問了一句:“小姐,寧王不肯收留奴婢怎麼辦?”

“我會有辦法。”沈定珠說罷,推開門去。

蕭琅炎不在外間,她與沉碧離開茶樓,登上馬車,果見他坐在內,正靠著車壁養神。

沈定珠低聲吩咐沉碧:“在這兒等我。”

蕭琅炎聽見動靜,幽幽睜開冷淡的薄眸,看著登車上來的沈定珠。

不等她開口,他已語氣慵懶道:“府裡養不下閒人了。”

沈定珠怔了怔,他竟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王爺,我拿東西跟您交換。”

蕭琅炎嗤笑:“又要夜半爬床?”

沈定珠絕美的容顏陡然一紅,耳垂跟著滾燙起來,她低下頭:“外祖曾給我母%e4%ba%b2留了兩個莊子,如今被姨母保管著,我就以其中一個莊子作為沉碧的身價,跟您換。”

蕭琅炎揚眉,神情變得有些嘲弄:“莊子還不是你的,就先向本王許諾?”

沈定珠心神定了定,一雙水眸悠悠,如秋波瀲灩。

“沉碧是我母%e4%ba%b2%e4%ba%b2手教出來的丫鬟,自小就在我身邊服侍,她對我姨母那邊的情況更是了如指掌,將她留在身邊,我會更容易將莊子要回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蕭琅炎不說話,隻閉上眼,日光透進來,照的他白玉俊朗的麵容微垂,帶著淡淡的暗影,更顯長眉凜冽,神色無情。

沈定珠膝行兩步,捧住他的一隻手,嬌軟的聲線帶著低低的哀求:“王爺……”

蕭琅炎倏而睜眼,垂眸瞧著她:“到時若要不回莊子,就趕她出府。”

沈定珠頷首,一言為定。

沉碧被帶回王府,沈定珠作為通房,按照王府的規格,是沒有丫鬟伺候的,故而沉碧成了粗使丫鬟,在前院做一些掃地的活。

夜裡,沉碧專門來給沈定珠鋪床,還像以往一樣,打水來伺候她。

“放在那吧,如今你不用做這些,白日郎中來給你看,還說你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沈定珠見沉碧忙碌來去,給她歸置屋中的擺設,便啟%e5%94%87道。

沉碧隻說不累,她擦桌子時,拿起窗下的繡繃看了看,驚訝:“這是小姐的繡工?”

沈定珠笑了笑:“既是通房,就要學些東西,否則怎麼在王府立足。”

沉碧聽著,又替她難過起來:“小姐從前在府中的時候,哪裡做過這樣辛苦的活計。”

以前沈定珠十指不碰陽春水,練琴都怕手疼,女紅就是摸了摸針線,便放棄了,如今竟能繡得這麼細致!

可見是吃了苦的。

其實沉碧不知,前世沈定珠也是蕭琅炎登基後,為了媚寵討好,才刻意學過幾年。

“沉碧,你認不認得姨母身邊的一名丫鬟,叫如燕?”

“認得,之前在商州的時候,因年紀相仿,她跟奴婢相處過一陣子,還曾跟奴婢炫耀,她弟弟前年贖了奴身,如燕還幫著在京城裡置辦過一間小宅子呢。小姐問這個做什麼?”

“你要是知道她弟弟住在哪處巷子,得空你去轉一轉,記得,得挑如燕在的時候,你跟她聊一聊,不用提到我,你隻說現在你過得不錯。”

沈定珠說罷,又湊上前,紅%e5%94%87張合,附耳跟沉碧說了幾句。

沉碧聰慧,一點就明白,頓道:“奴婢知道怎麼做了。”

不一會沉碧離去,沈定珠餘光瞥見院內人影晃動,一偏頭,透過半敞的門縫,看見徐壽的身影,她猜測是蕭琅炎回來了,連忙起身迎出去。

然而,沒看見蕭琅炎的身影,倒是徐壽帶著人來主院換燈油。

“徐公公,你來得正巧,我才想著明日去尋你,我銀子湊齊了,這就拿來。”她被那兩無賴夫婦騙走的銀子,今日已經帶回來了。

徐壽攔住沈定珠:“王爺已經幫你給了,沈姑娘不知情嗎?”

第23章 陷害

沈定珠一怔:“何時的事?”

“就前日,王爺聽說你銀子不夠,叫雜家開私庫取二百兩,淩風已快馬加鞭朝漠北走兩日了。”

徐壽走了以後,沈定珠還久久回不過神。

若是蕭琅炎早就幫了她,那今日他還陪她去茶樓討回這些銀錢,就是為了幫她出一口惡氣嗎?

情不自禁的,美人麵上一彎紅%e5%94%87抿出淡淡的歡愉弧度。

她披著衣裳坐在廊下,一輪明月照影,秋風吹來,將她的影子晃得搖曳擺動。

次日一早,沈定珠將留下來的銀錢,分出二十兩給沉碧,讓她得空出去置辦兩套衣裳。

“小姐,您想要什麼樣的?”

“不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