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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鴛鴦橋可是我們這邊的招牌。成了%e4%ba%b2的,沒成%e4%ba%b2的,夜裡都會放了花燈後,還要去掛鎖,這幾年,可都得熱鬨一宿。”

真是瘋狂。

慕梓寒放棄了,她看向周璟:“咱們回去吧。”

周璟表示:“孤讓她們滾。”

慕梓寒深怕他說到做到,忙拉住他:“莫擾彆人雅興。”

這個理由,顯然打動不了周璟。

慕梓寒又道:“我覺得感情的事求神明是沒有用的,若是真心,誰也拆散不了,若不真心,誰來勸和也無用。”

她低著頭:“我對你挺有信心的。”

周璟深深看她一眼,突然改口:“是得和你回去一趟。”

這句話有些怪,慕梓寒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回去時,喜公公早在門口翹首期盼了。

“殿下總算回來了,那任承誌還在您屋外跪著呢!”

周璟沒理他。

他像是第一次來這裡似的,懶洋洋的左右張望著。

慕梓寒:“怎麼了。”

“找人。”

“是蒙時嗎,他應該在準備藥浴。”

周璟:“找你夫君。”

慕梓寒:?

沒完沒了是吧。

周璟悄無聲息的將%e5%94%87貼在她頸側輕嗅,鼻腔發出一聲笑。

“殺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第239章 功勞都轉移在你身上了是吧

夜已寂靜。

前麵有座假山,做瀑布流水,清泉冷冷。慕梓寒白日見過,水榭華庭臨水設立,更有亭台樓閣,飛簷青瓦。

他們沿著小廊而行,五步掛一盞明燈。

尋常人家用的多為煤燈,不夠亮,可窮苦百姓還得省著用。

而任家,用的卻是小型的三聚七彩羊角燈。上覆華蓋,下圍珠簾,風一吹,叮叮作響。

做派倒是堪比鐘鳴鼎食之家。

慕梓寒說:“尋常的知府府邸,哪有這般奢侈?”

周璟懶洋洋的跟在她身後:“先前,我去陵州體察明情時,吳知府的府邸,簡簡單單,就那麼幾口人,伺候的奴才一隻手數的過來。”

有一回,廚娘家裡出了事,吳家老太太體恤,允她回去一趟。

因家中有貴客,兒子不在,老太太生怕怠慢周璟,外頭酒樓的飯菜又怕沒自家做的乾淨,便%e4%ba%b2自下廚。

聽到他說這些,慕梓寒不由看過去。

“那時流民四起,上麵拔下來賑災的銀子和糧食,一層一層辦法放下來,經手的總要貪些去,到了吳知府手裡,已經不夠用了。”

慕梓寒從沒聽過這種事。

“這種錢也要貪?”

“我沒怎麼出過門,可也聽哥哥說過,饑不裹腹,也就顧不什麼了,流民若是和衙門鬨起來,是要死人的。”

看看,這種事,小姑娘都知道,而那些當官的眼裡隻有錢,哪有命。

這其實不是先例了。可以說是官場上的規矩。

周璟嘴裡扯出諷刺的笑。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老百姓的命總要格外賤些。”

“上麵不乾淨,勢單力薄,他沒法對抗。”

慕梓寒若有所思:“那時你住在吳家,若吳知府以此告狀,夫君定然重責牽連此事的人,可等事情過去了,你離開陵州,他定然會因得罪了人,而受排擠,官途也就這樣了。”

一方知府,遇到事,就和太子抱怨,又何嘗不是他的無能?

可吳知府每月領的俸祿又沒法填上。

慕梓寒停下腳步問:“那時吳知府做了什麼?”

“他低聲下氣%e4%ba%b2自去陵州的富商家中走了一趟。求得了善款。”

雖說商戶身份低微,可吳知府也沒有強奪的道理。

慕梓寒沒想到吳知府走的是這一步。

她剛要誇。

喜公公就不樂意了。他覺得殿下不會表現!

“那吳知府的確不錯,可他剛從幾個富商那裡拿了銀子。牽扯貪汙的那些貪官汙吏一窩全被我們殿下端了。朝廷給的賑災款,全搜刮了出來,一並由寂七送了過去。”

“事後,捐款的富商皆得了殿下%e4%ba%b2手題的字。”

——博施濟眾。

“我們殿下的墨寶,一字千金也不為過,聽說那些富商愛不釋手都供奉在祠堂裡。日日受香火供養當傳家寶。”

他舉起大拇指。

“我們殿下才是這個呢!”

“殿下仁善!這些事,他既然撞見了,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自然是要管的!”

慕梓寒側頭去看周璟,卻是笑了一下沒說話。

周璟看她這樣,就眯了眯眼。

他覺得,慕梓寒就算說話了,也不是他想要聽的。

果然,小姑娘摸到了重點,一針見血。

“早不出手晚不順手,偏偏人家弄到了銀子,這個節骨眼真是巧。”

周璟病懨懨的嗤笑一聲。

他自然要看看,吳知府有什麼能耐,配不配得上,周璟為他運作,讓他平遷去京城。

那時的他,是格外看重有才之輩的。

喜公公不知所以然:“是啊,是有點巧。”

小姑娘嗓音溫溫柔柔的:“有功之人,殿下也全都褒獎了。”

喜公公:“是啊是啊,陵州的人得知殿下%e4%ba%b2臨,為他們抱不平,揚善懲惡。都說殿下仁厚呢!”

慕梓寒:……

所以,功勞都轉移在你身上了是吧。

————

任家夫婦已經跪了一下午了。

膝蓋都沒知覺了。

任夫人身子搖搖晃晃的,額間都是冷汗,她卻顧不得去擦了。

她很憋屈。

她這些年養尊處優,如何受得了這個苦?在晉州任承誌是土皇帝,她就是土皇後啊!

自從她知道周璟過來,就覺得不妙,更覺得麻煩。沒想到局麵會這樣。

也不知女兒任慈怎麼樣了。

任承誌沒比她好多少。他饑腸轆轆,人也疲累。沒忍住又問了一句。

“殿下何時回來?”

寂七冷冰冰的站在邊上。

“殿下的行蹤,是你能過問的?”

任承誌一噎:“這已入夜了,不如我明兒過來給殿下賠罪?”

任夫人眼眸一轉:“老爺明兒得去衙門,您有公務在身,這幾日趕集,街上的秩序更得時時刻刻抓嚴些,隻怕明日無法……”

寂七麵無表情的聽著。

任承誌裝模作樣:“你閉嘴!”

任夫人做無辜狀:“這衙門不能沒有老爺坐鎮啊。”

夫妻倆一唱一和。

寂七繼續麵無表情的聽著。

任夫人:“老爺您明兒一早就得忙,這休息不好……”

寂七總算有反應了:“來了。”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兩人不知所雲。

但沒過多久,腳步聲由遠傳近。

任承誌眼睛一亮,當下淒淒慘慘,他雙手伏地,朝那個方向猛的磕了個頭:“殿下,下官總算等到您和太子妃了。”

他以為他看透了周璟!

“小女竟然編排起太子妃的閒話,這孩子自小蠢笨!仗著身份,在外頭興風作浪,她做了錯事,便是死也不足惜!我這個當父%e4%ba%b2的絕不為他求情。”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

“讓太子妃受驚了,我便特地備了份薄禮,讓您壓壓驚。”

說著,他將錦盒獻上。

慕梓寒沒客氣,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眼。

二十萬兩。

關一下任慈,就有二十萬兩。

她真的好值錢。

任承誌這下又獻上一個明顯大了三倍的錦盒。

“這……”

他意有所指:“是孝敬殿下的。裡麵有兩處莊子,還有五間鋪麵。另外的,就請殿下喝酒了。”

周璟沒動。

慕梓寒又接了過來,打開。

除了房契,喝酒的銀票是……

她數了數。

一百萬兩。

這次任承誌真的是出血本了。

他覺得,這對夫妻見錢眼開,這件事也就過去了。

周璟非但會將慈姐兒放出來。

還會提攜他!

他,任承誌,總算有攀雲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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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你大度一點行不行啊!

誰曾想。

周璟視線冷冷,像是在看一座墳的看向他。陰森森的,像是一條黏膩的毒蛇。

任承誌猛的心口一縮。擦了擦眼睛再看,周璟眼眸有了溫度,笑容淺淺,哪有方才的可怖模樣。

定然是他看錯了。

依稀間,他聽到有人哂笑一聲。

下一瞬,周璟緩步朝他而來。

走近,再走近。

任承誌有那麼一瞬間以為,周璟是要%e4%ba%b2自來扶他。

畢竟周璟這種人貪財!

然後,下一秒。

周璟一腳重重踩到他腦袋上。

沒錯,踩到了他腦袋上。

“啊!”

他的頭死死貼著地麵,地上還有鋒利的小石子。生生嵌入他的肉裡,疼的直吸氣。

周璟卻語氣嬌弱:“孤是踩著你了嗎?任大人,你可還好?”

“實在不好意思,孤眼睛不好,夜裡總是看不清路。”

任承誌:……

知道踩到我,那您把高貴的腳抬走啊!

喜公公大驚失色,連忙跑過來,一手扶住周璟。對任承誌破聲大罵。

“你是死的啊!不知道躲啊!”

“我們殿下要是沒站穩,不小心摔了,你有十條命也不夠砍的!”

“你的腦袋往哪裡放不好!偏偏往我們殿下腳底下鑽!你成心的不是!”

任承誌:??

聽聽,這是什麼話啊!

怎麼好意思說的出口的啊。

周璟在喜公公的攙扶下,總算將腳挪開,然後準確無誤的踩到任承誌手上,用力碾了碾。

“啊!疼!殿下,您又踩著我了。”

任承誌甚至感覺他的手斷了。

他疼的抽搐,偏偏不敢將周璟甩開。

喜公公低頭一看,誒呦,可不是嗎。

他心裡特彆難受,沒出事前,殿下眼睛多好啊,都能百步穿楊,如今……如今這裡燈光明明挺亮的……。

周璟的手緩緩捂住心口。

“殿下,您怎麼了?”

周璟閉了閉眼,麵色煞白:“任大人嗓門過大。”

他吐字艱難。

“孤著實被嚇著了。”

他都這樣了,還不忘對著地上的人拱手道歉。

“任大人,傷了你是孤不好。”

不是你不好,是他的命不好。

慕梓寒這個時候道:“蒙時那邊應該準備好了藥浴,殿下快些過去,莫耽擱了。”

喜公公:“對對對,殿下您小心腳下,老奴扶你過去。”

然後,任承誌眼睜睜看著周璟走了。

但慕梓寒沒走。

寂七從這個時候過來。

“太子妃,任小姐哭的厲害,已經兩頓沒吃了。您看……”

慕梓寒:“既然不吃,那她就是不餓。”

怎麼不放人呢!

任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