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在自稱孤了。
慕梓寒聽不下去了。
她將那隻意圖往她領口處往下鑽的手拉出來。小姑娘沒說話,漂亮的眸子看著他。
就好像在問。
——你的手在做什麼。
周璟挑眉,語氣懶洋洋的。無賴至極。
“你問我做什麼?”
他骨節分明的手在慕梓寒麵前晃了晃:“你問它啊。”
說著,他微微歎了一口氣。
“這種事講究你情我願,如今咱們說開了,也算兩情相悅。我也不能總是約束你,敗壞了你的興致,你若實在忍不住,我也願意做一回犧牲的。”
真是舍己為人。
慕梓寒瞪了他一眼。她漂亮的小臉寫著惱羞成怒,語氣硬邦邦的。
她剛想說,算了,不逼迫你!
可又覺得太沒氣勢。
果然,有些時候臉皮厚,是能占到優勢的,至少每次她都說不過周璟。
可這一次,更是格外的不甘心。
慕梓寒垂下眼眸,陷入深思。
很快,她飛快的側身過去,捧著周璟的臉,在他沒反應過來下,重重的啄了一口。
肉眼可見,瘋批眼裡閃過錯愕。
慕梓寒重新坐回去。
“殿下說了這麼多的話,我若是真不做些什麼,豈不是很吃虧?”
瘋批眯了眯眼,眸中暗湧。
他沒說,他若是想躲,誰也無法近他的身。
他直勾勾的看著她,伸手去觸沾著些許口脂的%e5%94%87。
隨後,
他慢條斯理,像是被占了便宜:“一個沒注意,就被你得逞了。”
慕梓寒繃著小臉,還以為找回了場子,她承認:“我就是強迫你了。”
她意有所指:“做了就是做了,我不否認,可不像你。每次都……”
話音未完。
下一瞬,嗓音被椅子拖動地麵的刺耳聲取代,她連人帶椅子,都被拖到他麵前。
慕梓寒有些沒反應過來。腰身被他扣住,她瞪大眼睛。
周璟道:“再來一次。”
“我憑什麼聽你的?”
周璟幽幽:“畢竟被強迫的滋味。”
慕梓寒聽到他在輕笑。
“很爽。”
到底說不過她,轟的一聲,慕梓寒的臉又燙又紅。
好在外頭傳來了敲門聲,消散些許她的窘迫。
她猛的站起來,火急火燎的將椅子又給搬了回去,想了想,還不夠。於是找了個離周璟最遠的位置坐下。
這才故作鎮定。
“進來。”
等到裡麵的人回應,夥計這才推門而入。
也不知怎麼了,他覺得氣氛很不對。
他眼珠子一轉。
嘿!
前不久還在娘子一片深情的,怎麼!吵架了!
讓你炫耀,讓你炫耀!
心裡這麼想,可他到底是不敢說的,將飯菜一道道送上來後,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還不忘將包間的門給帶上。
方才還不覺得餓,可一聞到飯菜香,慕梓寒就忍不了了。
她彆彆扭扭拾起筷子,沒好意思看周璟,就要夾菜。
“跑這麼遠做甚?”
周璟似疑惑。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我不是夫妻。”
慕梓寒一愣。
她沒想通。
所以,小姑娘茫然的‘啊’了一下。
周璟:“像是……”
他停頓一下,似難以啟齒。
“什麼?”
周璟似笑非笑:“偷情的呢。”
慕梓寒倏然看向他。
“彆胡說!”
她抿%e5%94%87:“我梳的可是婦人發髻,怎麼不是夫妻了!”
周璟用手指指慕梓寒:“你背著新婚不久的丈夫,出來和我私會。”
慕梓寒:……
你真是說的出來啊。
她剛要反駁,可艱難沒說出一個字來。
相處久了,周璟的性子,她也摸清了。
她越較真,周璟定越來勁的同她掰扯。男人要麼不說話,要麼死人都能被他說活了。
有意思的事,每次,都把慕梓寒說的暈頭轉向,甚至覺得他說的好像……有那麼幾分道理。
就……很離譜。
她也學聰明了。
這次沒有氣急敗壞的反駁。
小姑娘泄氣的低頭吃菜。
酒樓的飯菜味道不錯,水晶蝦仁透明鮮亮,軟中帶脆。
她眸中一亮,倒是比之前在京城吃過的好吃。
她又吃了另一道菜,桂花魚翅就遜色了不少,不如之前吃過的鹹鮮醇香。
筷子又忍不住的又朝水晶蝦仁而去。
周璟卻沒動筷。
“怎麼就不說話了?”
周璟:“你我都是有家室的人。”
慕梓寒咽下嘴裡的蝦仁,喝了口茶。無悲無喜的看向周璟。
“你說得對。”
她乾巴巴:“私會到底不道德了些,這頓就當散夥飯了,以後也彆見了。
然後她看見周璟的笑容微頓。
慕梓寒突然知道了!
她知道怎麼回懟了!
小姑娘背脊一下子坐直了。
“早些吃完,早些回去,畢竟我夫君在家裡等著。有些錯誤犯了一次,你我還是不要再犯的好。”
第238章 殺了他,你就是我的了
瘋批和常人不同。
遇見慕梓寒前,他的七情六欲有很大一片空缺。
他的生活,枯燥又乏味。
端漠皇和皇後雖是夫妻,可宮裡的妃子太多了,誰能分得清,他對皇後是敬重多一些,還是愛多一些?或是什麼都沒有?
他能執著皇後的手,對熹貴妃關懷備至。
也能在宮裡妃子生產時,笑著對召太醫過來的皇後,體貼說你辛苦了。
周璟並不知道正常夫妻是怎麼相處的。
不過他見過,太傅府上的公子顧允之和薑蕎相處。
顧允之很溫柔體貼,每次都要給薑蕎剝蝦。
他曾問顧允之是不是和很閒?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寫幾篇文章,去罵楚哲成。
顧允之卻說:“阿蕎嬌氣,我自然要多疼她一些。”
所以,周璟學了。
他覺得,他也挺嬌氣的。
嗯,他心安理得的讓慕梓寒給他剝過蝦。
慕梓寒剝蝦很有技巧,每次都能剝出完整的蝦肉。
瘋批也曾看過,顧允之扶著薑蕎上台階。
他也不能理解。
薑蕎又不是沒%e8%85%bf!
但顧允之說:“她性子莽撞,我可得防著她走路摔了。”
周璟覺得慕梓寒性子挺沉穩的。尤其冬天雪地上走路的時候,她提著裙擺,總是走的很小心。
壓根沒有摔的機會。
周璟沒有發揮的餘地,他能怎麼辦。
當然是讓慕梓寒扶他了!
畢竟,他挺虛的。
周璟一直覺得,他借鑒的極好。
直到……現在。
他殺人時,狠戾又興奮的享受的鮮血奔湧。
這麼多年,他做的善事,一隻手都數的清,可做的惡可太多了。
周璟從沒有過良心不安。
他一直以為自己沒有這東西。
可現在,他發現他錯了。
單純的小姑娘,怎麼被他帶成這樣了?
周璟反思了一下。
當然,也就一下。
他覺得……自己沒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如何還能比不了顧允之?
瘋批自我感覺良好。
天色漸晚,街道的喧囂熱鬨不減。
各家燈火亮起。
用了晚飯後,兩人出了酒樓。
街上摩肩擦踵,賣花燈的攤位最是熱鬨。
慕梓寒也跟著挑了一盞,被周璟攬著肩,護在懷裡,隨著人群,前往護城河。
可到底不比白日,光線不足,視野昏暗,道路也跟著變窄,路人相互推搡著。保護周璟的兵士,很快被人流衝散。
便是他們的呼喊聲,也被周遭的喧囂掩蓋。
慕梓寒往後看了一眼。
周璟動了動%e5%94%87,吐出四個字:“一群廢物。”
好不容易到了護城河這邊,邊上就是橋,橋上站滿了人,放花燈的這邊也擠不進去。
兩人也就往河下流而去。
走了一段距離後,周圍這才沒那麼擠了,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但也有人。
放花燈的多為女子。
慕梓寒從她們身邊經過,聽到有人在許願。
“信女吳敏,出嫁三年有餘,夫君卻納了六個小妾。信女實在是受不了了。”
聲音都是哽咽的。
慕梓寒以為,受不了了,想和離了。
然後她聽到對方說。
“信女求願,那六個小妾都染上惡疾!”
她剛說完這這句話,就自言自語:“會不會太惡毒了,小妾的命也是命啊,她們死了,夫君也會再納小妾。”
得從根源上遏製。
“信女重新許願,還求河神顯靈,換我夫君染上惡疾。”
這樣丈夫的家產是她的,丈夫的小妾也是她的。
每天被一群美人捶肩捏%e8%85%bf,換誰不享受啊!
慕梓寒險些沒站穩。
她蹲下來放花燈。
小姑娘其實也沒有什麼要許願的。
現在一切都往好了發展,她啊,不能太貪心。
她輕輕撥動水麵,花燈搖搖晃晃的前行。她仰頭看了眼邊上的周璟,嘴角忍不住彎了一下。
就聽到邊上戴著麵具的一對姐妹花的對話。
“孟姐姐這幾日怎麼老往寺廟跑?難不成是去修身養性的?”
對方歎氣。
“是我染上臟東西了。夜夜夢魘,總夢到長著不同臉的男子說要娶我。”
“的確嚇人,你到底已經定%e4%ba%b2了。”
“還有更嚇人的,我憋在心裡許久了,回回想到,就心下鬱結。”
“是什麼?”
“那些男人都比我未婚夫俊啊!”
慕梓寒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可她又覺得不地道,正要道歉,說話的姑娘看過來,也許是戴著麵具,不怕認出身份,也許本就是性格豪爽的,倒也沒生氣。
她還自來熟的問了一句。
“我也不濫情,隻是誰不想碰到更好的啊。當初我未婚夫來我家提%e4%ba%b2,不也是我長得好看,算起來我和他也不過見了三回。要說有感情也是假的。實在讓人為難的很,夫人覺著,我要不要退婚?”
然後,借著微弱的燈光,她依稀看清慕梓寒身後周璟的臉。
有些朦朧,但……
“你夫君比我夢裡的人都俊!問你做什麼?你又沒有我這種苦惱。”
————
橋上的人很多,兵士還沒提著同心鎖尋過來。
慕梓寒和周璟過了半個時辰又去橋頭那邊看了。
還是人擠人。
慕梓寒踮著腳望了望。
“也不知何時能冷清些。”
邊上有人笑了一下:“冷清?夫人是外地來的吧。咱們這裡,每到趕集日,路上除了晉州的百姓,還有隔壁幾個州城的百姓,更有不少慕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