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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西狄是分來的,容易換成銀子的都換成了銀子,剩下的這些都是%e9%b8%a1肋。”

其實這箱東西沒楊變說得這麼不值錢,當初應該是專門選了金貴的稀有的,分了他一箱。

隻是就如他所說這般,這些東西不太好出手。

就好比那些古董字畫,算是古董。但古董字畫這東西挑人,拿進當鋪裡換不了幾個錢,隻能碰到合適的人,又著實喜歡的,才開的出價錢。

還有那些金器,一般人家可用不了,融成金子吧,糟蹋了工藝。那些玉器玉擺件,也差不多是同樣情況,都得碰到真正喜歡的人,才能賣上大價錢。

元貞心裡已經有怎麼處置的辦法了,遂也沒多說,隻說讓人先拿去造冊,放進公中庫房裡。

“你做主就成。”

由於也沒事做,二人用罷晚飯後,就隻能大眼瞪小眼。

元貞是突然就閒下來了,以前憂心國事,去哪兒都帶著幾本奏疏卷宗,如今倒好,這些事也用不著她去操心了。

“也不知趙州那如何了。”

楊變坐在她對麵,已經洗漱了一番,換了身家常長衫。

“消息沒這麼快,哪怕八百裡加急,路上也得走兩天,而且打仗也還要時間,至少得十天半個月才有結果吧。”

元貞想了想,也是。

她不知前世戰局,但想也知道少了慕容興吉的預知,前世北戎的戰線沒有推進如此之快。

眼下看似慕容興吉有了預知,占儘所有優勢,可恰恰他也犯了大忌。

因為先知,便自覺勝券在握,便會輕敵。

他急於推進戰線,急於抓住她,所以他冒然推進,留下如此大的漏洞。他肯定是知道這個疏漏的,但他因提前預知了許多事,照本宣科地篤定大昊一定不敢妄動,且一定不是北戎的對手。

卻不知曉,暗中還藏著她這個變數。

她因提前出現的鐵塔兵,以及北戎指名道姓要自己和%e4%ba%b2之事,獲知慕容興吉也是知曉前世事的人。

為求自保,她嫁給楊變,又說服父皇以她婚事為引,設局迷惑北戎,實則暗中讓幾路地方禁軍準備合圍反攻北戎軍。

這是天賜的良機,不求大昊軍隊能發揮十成,哪怕隻有八成,中規中矩,不出疏漏,這一次即便不斷掉慕容興吉半隻臂膀,也會讓他吃個大虧,說不定大昊就會因此迎來新的轉機。

其實讓元貞來想,這次應該讓楊變帶兵去的。

可惜朝中不會派他去,他又是婚禮主角,還要留下陪她成%e4%ba%b2,不然她也不會如此擔憂。

“你不要擔心,若這麼好的戰機,那些人還把握不住,大昊就算亡了,也怪不了誰。”

“若是——”元貞頓了頓,“我隻是說假如,假如這次朝廷還是敗了,我們——”

楊變又怎會看不出元貞的內心糾結。

之前不願嫁他,是因為她還想留在尚書內省,如今嫁給他,看似權宜之計,何嘗不也是對朝廷失望透頂。

隻是中間牽扯一些東西,有些話他不能說得太透,可她做的一些事情,已經很明顯地表現出她的一些心態了。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去歇下吧。”楊變岔開話道。也不等她回答,就走過來一把將她抱起。

元貞沒提防他如此,下意識掙紮道:“有人……”

“有什麼人?沒看到!”

他就這麼一路把她從次間抱進臥房,期間有侍女看見了,也忙是低頭做沒看見狀。

“我不管,今晚你不準碰我。”

被放在床上後,元貞小聲說。

“這不是已經碰了?”楊變故意裝傻。

“你彆故意滾刀,”元貞捶了他一下,紅著臉垂著眼:“那啥,我有些不太舒坦……”

“哪兒不舒坦?腰?”

他去摸她的腰。

元貞忙將他手按住,“我都說不舒坦了,不是腰,就是……那啥……”

“什麼?”

“什麼什麼?你怎麼這麼多問題?”

元貞氣得一把將他手扔開,可終究心虛氣短,又小聲道,“就是下午我沐浴時,嗯…看了下……得厲害……就擦了些藥……”

她說得聲音極小,含含糊糊。

楊變也就聽到個腫了擦藥,本來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直到看到她通紅的臉,和忽閃不敢直視自己的眼睛。

“腫了?”

元貞受不住了,一把將他推開,又往床裡麵滾去,鑽進被子裡。

“反正你今晚不準招惹我!”

楊變也沒說話,他下榻四處看了看,把多餘的燈都吹了,隻留下一盞。又去看床頭矮幾上的水壺裡可是有水,見沒水了,他拿起水壺去了外間,讓侍女把水加滿,又端回來。

元貞隻聽見他下榻忙了一通後,才回來了。

帳子被放了下,床上的光線更暗了。

他躺了下來,元貞能明顯感覺到床褥下陷了一些。

然後他就沒動了。

元貞有些好奇。

真就這麼老實?還是睡著了?

她輕輕地動了一下,將被子掀開一點,露出一條縫。

正好對上一雙眼睛。

“……”

元貞把被子拉下來,露出臉龐,故作無事狀:“你不睡?”

“睡不著。”

“那我先睡了。”

“你睡吧。”

元貞閉上眼睛,過了會兒又睜開,看到的還是他直勾勾地看著自己。

“你不睡?”她沒忍住道。

“我睡不著。”

對,他方才回答過,是她蠢了,又問重複的問題。

“你若是實在睡不著,不如去書房看會兒書?”

“我不看,看什麼書?平時我都不看書。”他回答得理直氣壯。

“那你平時晚上睡不著都做什麼?”

“想你。”

“……”

楊變還真沒有騙人,他每天晚上睡不著的時候,隻可能是一件事——想她。

元貞又惱他厚顏無恥,又覺得他這樣有點可憐,如今倒弄得好像她故意刁難他似的。

現在元貞真想找個人問問,難道夫妻二人晚上沒事,就是在家中敦倫,沒彆的事乾了?

“要不,你把眼睛閉上,醞釀下睡意。”她試圖引導他。

“醞釀不出來,心裡有事。”

“什麼事?”

他突然湊了過來:“我就在想,你說腫了,我想看看,若是真腫了,還是再上些藥,這樣明天才能好。”

他!在!說!什!麼!東!西!

他大晚上不睡覺,就在琢磨這事??

元貞知曉他口沒遮攔,但還是才知道他竟如此口沒遮攔!她知道他厚臉皮,但還是才知道他竟如此厚臉皮!

“你走!你走!”

這次元貞是真撐不住了,連忙把自己又卷回被子裡,把自己蓋得緊緊的,又把滾燙的臉埋在被褥裡,似乎這樣就能緩解她的羞窘。

可楊變卻似乎並不打算放過她,一改方才老實的模樣,過來扯她被子。

“給我看看怎麼了?”

“你走!”

見他扯她%e8%85%bf邊的被子,她連忙用腳去踢他。

可惜人沒踢著不說,反而被人一把抓住了腳踝,同時被子堡壘也從下方開始失守。元貞也不知怎麼弄的,他就從她腳邊鑽進了被子裡。

“你快出去!”

推、搡、踢,都沒辦法把他趕出去,反而失守得越來越多。

“楊變,我生氣了!”

他徑自不理,隻管忙自己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然後——

他不光看見了,還又硬壓著給她上了兩遍‘藥’。

這個牲口!

元貞隻覺得一輩子的羞窘,這兩天全被她用完了。什麼公主的威嚴、體麵,啥啥都沒有了。

依稀記得前世,她不是沒遭遇過類似這種事,隻是心中藏著恨,藏著算計,所以她極端功利,她甚至能精確得算計到什麼時候應該給出什麼反應。

羞?

似乎有過,但是很淡。

而不像如今,元貞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可他每次都能打破自己的準備,各種不按牌理出牌,打得她各種丟盔棄甲。

“楊變……”

她緊緊抓著他的發,狠狠地扯著拽著,似泣又似惱。

他卻又劈頭蓋臉%e4%ba%b2過來,箍著她繼續沉淪。

聽說權簡帶妻子來了,讓這兩天都有點慌慌的元貞,終於鬆了口氣。

裴氏是個身形高挑長相明豔的大美人,乞巧節那日匆匆一見,雖沒看見對方的臉,但元貞想著應該是個美人,果不其然!

“拜見公主。”

“勿要多禮,說起來我要隨夫君叫你一聲嫂嫂。”

元貞拉著她來到羅漢床坐下。

希筠領著侍女奉了茶點和瓜果。

“我家夫君一直惦著小叔,生怕他性格剛硬,冒犯了公主,如今看來倒是我那夫君多慮了。”裴淼笑道。

元貞也笑著道:“夫君雖是武人,到底還算體貼,且夫妻之間,哪有冒犯一說。”

裴淼噗呲一笑:“好了好了,我也不是喜歡說場麵話的性子,看得出公主也並非那般俗人。早先聽夫君提過公主,對你甚是誇讚,我也就不繞彎子了。”

元貞還有些愣神,哪知裴淼已經拉上她的手,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

“其實我有彆的話跟你說。”

元貞雖心中疑惑,但見她這般模樣,當即揮手讓一旁的希筠退下了。

“嫂嫂但說便是。”

裴淼十分滿意她的舉動,也不再遮掩了。

“其實擔心粗蠻是真的,擔心冒犯也是真的,”她以帕掩%e5%94%87,一對明眸善睞的大眼對元貞忽閃忽閃了兩下。

元貞當即懂了,雪似的臉頰當即紅了個徹底。

“可彆羞!”

裴淼連忙拉住她的手,“其實也是我多事,想著公主娘%e4%ba%b2早逝,宮裡大概礙於你的身份,也不會跟你說什麼體己話。遙想當年我剛成%e4%ba%b2時,也是懵懵懂懂,而男人嘛,你懂得。為此,我甚至還與夫君打過兩場,將他打得鼻青臉腫,後來回門時還被爹娘訓斥了一通。”

怕元貞多想,裴淼不惜說出自己當年的糗事。

而為何會鬨出這般尷尬?

不過是新成婚的小娘子多是臉皮薄的,而新成婚的小郎君多是不知節製。

一個哪兒不適哪兒傷著了,礙於羞澀不敢說,另一個也不懂這些,若兩人都是悶葫蘆,一個覺得委屈,一個被拒了心中煩悶。

若再碰上那不省心的人家,當娘的覺得自己兒子受了氣,不免給兒媳臉色看,若是再塞一兩個通房來,那真是好好一樁婚事都被攪壞了。

而於裴淼來說,丈夫的這個義弟就是不解風情的蠻漢,又是凶獸般的體格,公主嬌嬌弱弱的身板兒,能受得住他折騰?

若給折騰壞了,還不知鬨出什麼事來,好不容易娶個媳婦,本是一樁好事,若是鬨出什麼不美來,那可真叫人扼腕。

因此,看似是楊變娶妻又新婚,實則權簡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