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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渡——

他一雙眼這會兒正放在比賽場上,伴隨著隊友的得分或者十分時不時鼓掌或者吼兩句,看得十分專注。

這就讓她肆無忌憚地盯著他的側臉看了將近十分鐘。

李渡可能已經發現了她在盯著他看,因為從頭到尾他的頭定格在一個角度沒動彈過,專注力放在賽場上到有點不自然。

“我想不通這樣的貨色你怎麼忍心放他回歸自然。”學姐歪著身子湊過來跟周雨彤說,“我前男友如果有六塊腹肌和一米八八和帕加尼,隻要他還有一口氣我都要撐住直到跟他上民政局。”

周雨彤在手中的筆記本上飛快地記錄下綠城C大的某位選手精彩絕倫得妙傳,頭也不抬地說:“所以我說了嘛!”

學姐:“昂?”

周雨彤:“不是前男友。”

學姐:“……”

……

這場比賽綠城C大自然是輸了,隻不過並不完全是李渡的鍋。

大家的主攻上的都是替補,剩下的都是正常對位battle。

教練也沒說什麼,畢竟對方是連續二年秋季運動會的冠軍得住,他們隻是一個今年才拿了第三的萌新……

這場球賽打的很精彩,大家拚命把對方一群專業的選手拖進了第五局生死局,再加上開場的血腥暴力插曲,圍觀到現場的眾人都歎息——

揭幕賽就如此精彩,後麵的比賽想想都要不香了。

人們討論著比賽各自散去,李渡作為掀起腥風血雨的主要人員,賽後被叫去教務處,一進辦公室發現學工處和教務處的人塞滿了一個辦公室。

不知道還以為他殺了人。

李渡表現得非常淡定,包括站在學校領導的眼皮子底下打電話通知家長自己犯事了……

並且從頭到尾隻有一句臺詞:爸?我把人鼻骨打斷了。嗯,排球。對,是故意的。

也沒想過他親爹那麼大個內娛土皇帝在外呼風喚雨,如今還要處理已經上大學的兒子球場內暴力事件,這件事究竟有多丟人現眼,自然不必明說。

李渡掛了電話,麵對學校領導的質問,怎麼能下手那麼狠。

他也實話實說:“說垃圾話可以,但是他不該帶上女生。”

教務處主任是個中年女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些大學生其實和高中生本質上也沒多少區別,而且因為覺得自己成年了,口嗨起來可能甚至比高中生更加難聽。

李渡這樣一說她大概就知道發生了什麼,畢竟最近關於李渡和他前女友的事搞得學校人盡皆知,她的女兒也在綠城C大上學,晚上吃飯的時候會跟他科普。

對方的領隊不依不饒問李渡,他到底說了什麼值得你把他的鼻骨弄斷,你這是暴力事件,我們可以起訴你。

坐在沙發上剛才一直顯得很鎮定的少年動了動%e5%94%87,眼瞅著就要把那句印在他腦子裡的話複數出來,但是話到了嘴邊,他抿起%e5%94%87。

“不想複述。”他以相當擺爛的態度說,“你自己猜吧,就那些。”

“他說那些話關你什麼事呢?”

“他說的是我——”

李渡快煩死了。

“是我朋友。”

他麵無表情地說。

“是你朋友就那麼氣?”

“你到底想問什麼,前女友又怎麼樣?你要是覺得不合理幫我把她追回來好了。”李渡長%e8%85%bf一伸,語氣已經越發的冷淡,“醫藥費什麼的我會全程負責,想要報警還是找律師隨便你們,能不能少點沒用的廢話?”

非要逼人把“前女友”二個字講出口?

他講垃圾話斷了一根鼻骨難道不是活該,作為代價就要傷我的心嗎?

這是什麼道理?

我失去的可是愛情!

“什麼叫‘隨便我們‘!你這樣的算是什麼態度!簡直是紈絝子弟!”

“隨便你怎麼說吧。”李渡挑了挑眉,“我家養著一卡車的律師團隊等著給我擦%e5%b1%81%e8%82%a1又不是我的錯。”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不肯說話了。

一副律師或者阿sir來之前我都是啞巴的作態。

一屋子的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再加上綠城C大的教練在旁邊說,雖然講垃圾話不犯法,但是帶上對方的……前家屬,還是很不道德的行為,你們不要那麼理直氣壯,又不是突然在場上發瘋咬你一口。

李渡轉過頭看了教練一眼,後者踢了他一腳,讓他先滾出去反省,然後等學校通知看怎麼處分。

得到這是讓他先跑路的信號,李渡雙手插兜站起來,沖著對方被一堆人圍著、麵色很難看的教練擺擺手,做了個口型,說:拜拜。

……

少年一臉冷漠地轉身,用腳勾開教務處的門,埋著懶散的步子走出來。

在轉過頭的一瞬間整張臉上的漫不經心瞬間僵硬掉,那張天塌下來了你奈我何的天王老子臉在看見教務處門邊站著的人時直接消失得無影無蹤。

高大的身軀一下子僵硬得比教務處的門還硬,他眨了眨眼,問,有何貴幹?

周雨彤看著李渡這樣還在試圖假裝無事發生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那雙杏狀的瞳眸微微眯起,%e5%94%87角下垂。她露出了一個生氣的表情。

李渡甚至回頭看了看身後還在搞圓桌會議的教務處,很想問他們現在能不能再帶他一個,他想回去坐著,挨駡也行。

兩人相互無言地對視了半晌,周雨彤隨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寫廢了沒來得及丟掉的草稿紙,團了團扔到高大的少年臉上。

那輕飄飄的力道,後者卻很配合地被砸到偏了偏頭,然後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被砸的地方。

耳尖泛起可疑的紅色,他咬著牙不肯說話。

“所以他到底說了什麼?”周雨彤問他。

李渡還是不肯說話。

周雨彤麵無表情:“難道是問我們在床上合不合拍?”

李渡臉色大變:“啊啊啊啊!”

周雨彤:“……”

李渡:“你怎麼比他還邋遢!”

周雨彤:“……”

周雨彤:“看來是純粹在說我一些有的沒的,你管他幹嘛?”

李渡雙手還塞在口袋裡,上一秒臉上的崩潰有所收斂,在短短的五秒鐘裡他小心翼翼地偷窺了她四次。

從前的李渡從容不迫,哪怕知道周雨彤從家裡離家出走跟陳近理跑回家都能穩如泰山都能耐心等著她打電話來讓他來接駕……

可是現在突然不行了。

他成了一點就炸的那個。

“我可以不管他啊。”

少年歎了口氣,感覺自己也應該去掛個精神科諮詢一下心理健康問題。

“但是我做不到不管你。”

第130章 我們分手,我討厭你

其實這樣的話和表白沒有什麼區別,所以說出來後無論是周雨彤還是李渡本人都愣了愣,少年臉上的紅變得更加明顯之後,有一瞬間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麼,紅色褪去之後是毫無血色的慘白。

不知道的還以為被打斷了鼻樑骨的人是他。

“這樣說會讓你覺得困擾嗎?”

李渡麵無表情地轉向站在自己麵前的人,實則目光根本沒有放在她的臉上,輕而易舉地越過了落在她身後空無一人的走廊空間。

“下次我注意一點。”

至此就應該差不多了。^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無論對方是鬆一口氣或者是因此變得更加不安,都管不了那麼多了,李渡理智地認為這應該是一個結束語,說完這句話就準備像個英雄似的昂首挺%e8%83%b8退場。

劇本應該是這樣寫的,但是他忘記了自己麵對的是周雨彤——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對方都不會批準他光榮退場,就好像老天爺派這個人來就是為了讓他李渡的人生不要過於順風順水……

又一個紙團被砸了過來,這次砸在他的鼻樑上,李渡正放空地想著這人口袋裡到底踹了多少垃圾,就聽見站在他不遠處的人問:“分手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現在你在這扮什麼深情?

她聲音冷酷得李渡下意識地想縮成一團——

就像是有一萬把刀子同時向他飛過來。

好在介於他心中的養%e9%9b%9e場已經無一活口,所以這把刀也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傷害,最多隻是在千瘡百孔的養%e9%9b%9e場招牌上再紮出幾個洞而已。

該怎麼告訴她,因為喜歡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瘋狂去敲一扇明知道不會為自己打開的門,本身就是不禮貌的行為。

“問你個事吧?”

李渡抬起手揉了揉臉,一反常態地終於把臉上那些周雨彤特供的畏懼神色收斂了一些。

長長的睫毛煽動了下,他看向周雨彤,語氣難得認真:“慈善晚宴那個就不算了,在酒吧那時候……你%e5%90%bb我的時候,有沒有一秒想到過陳近理?”

少年終於敢直視她。

周雨彤為他的提問愣了愣,然後在對方黑白分明的眼中,她清晰地看見自己的沉默——

是想到了那麼一秒,當時她想的是,李渡的上%e5%94%87很薄,相比之下下%e5%94%87就顯得更誘人想要去啃咬。

這樣的%e5%94%87很合適接%e5%90%bb,他的%e5%94%87嘗起來比陳近理的好。

少年的氣息不帶尼古丁的苦,是純粹陽光和汗水長年累月浸透了之後,另一種能夠給心臟注入活力的無形營養劑……

於是她困惑了那麼一秒,曾經的她憑什麼就認為來自於成熟男性的%e5%90%bb才最給人安全感,能夠讓她安心?

“想到過,可是——”

所謂的“可是”在目睹了對方在她不否認的那一刻微微翹起的%e5%94%87角時戛然而止,插著口袋立在那的少年背對著光,當他垂下眼瞼,她就徹底地看不見了他一切情緒。

周雨彤心中前所未有地生出一點點的慌亂。

像是有一瞬間她感覺到始終握在自己手中的風箏線崩得過緊了——

下一秒很有可能就會斷掉。

“但不是為了他才%e5%90%bb你的,你是白癡嗎?”她有些狼狽地突兀開口解釋,“我隻是想起了他一秒,確實隻是一秒,而且那一秒我在想的是他沒你好。”

說出來就沒問題了。

要做一個長嘴的少女。

把所有的誤會都掐死在搖籃裡,這樣他就應該不用再胡思亂想,她也不想再看見他失魂落魄的表情——

“可是那一秒我腦子裡隻有你噯?”

低沉緩慢的嗓音響起。打斷了周雨彤的思緒。她看著不遠處的人仿佛有些尷尬似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就像決定不讀大學到你讀書的城市去,接手公司從基層做起……其實,根據我公司員工在內部群的吐槽,基層員工也挺忙的,996總要有,和上大學這樣輕鬆地打打比賽再稍微擔憂一下四級不過拿不到學位證什麼的……並不能比。”

李渡低頭盯著自己的腳尖,自顧自地笑了笑:“早早就接手公司肯定會很辛苦,我爸也不會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兒子就對我和顏悅色一點……但是我當時確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