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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忍無可忍地問:李同學,你要殺人嗎

李渡開始和每一個願意跟他說一下這件事的人闢謠,告訴他們並不是這樣的,雖然分手是他提的他可能確實是渣男但這整個過程裡麵並沒有一分錢周雨彤挽留他的成分——

大土問:"如果她挽留你呢"

李渡當時哽住了,沉默了半晌說: "當然是原諒她……不,是求她原諒我。"大土被如此毫無遮掩的慫,慫到一時半會兒接不上話。

仿佛看見了一隻山林虎猛虎落地式湯瑪斯迴旋跪求女友浪子回頭再給個機會...…而近日流言蜚語,確實正在掐滅這個機會可能到來的星星之火。大土提議:“你上學校論壇發個帖澄清下吧”

李渡想起了之前周雨彤提起那個叫陸晚的女人,整個故事離不開一樣東西那就是“江城A大校內論壇"——

相比起全國人民都在看的微博熱搜,顯然本地小圈子小範圍的東西其實更有影響力...而對於大學生們來說校園內部論壇確實影影響力很大。

興致勃勃地拿了學號,登陸了開學第一天就從來沒想過登錄過的校內論壇,然後發現其實大家的想法和他一樣——

校園BBS這種復古的東西在北方貌似並不盛行,論壇裡按照發帖時間排序,最新的那個帖子發佈於三個月前,且內容一看就是組織部強行完成任務發的東西。

李渡沉默地關了學校論壇。

拿出手機,把微信的聊天介麵翻了三分鐘才翻到那個幾乎半年沒講話的頭像,對著螢幕組織了十五分鐘的語言,僵硬成了風乾的雕像。

大土路過他的身後伸腦袋看了眼,發現他隻打了個“。”,還沒發出去。

大土:"聽說你高考語文不及格。"

宿舍老大: "現在確信是真的了。"

筷子:"中文都講不利索啊,真的假的"

大土:"這種人也能談戀愛。"

宿舍老大:“因為他有帕加尼,根據我對我畢業之後的薪酬展望,大概不吃不喝三十年左右就能買得起。"

大土:"這種話題不合適在氣氛純潔、莘莘學子朗朗讀書聲中的校園提起。"

筷子:“你快道歉吧,畢竟真的很需要找一個智商線上的老婆,然後替你繼承你的百億家產,靠自己果然還是不太行……男人該低頭的時候就該低頭。"

李渡:"你們好煩。"

至那天起,李渡跟人家闢謠的臺詞從“不是這樣的”變成了自暴自棄的“別害我了”。

五校三球聯盟比賽,是每年秋季大學生運動會之後、元旦時的固定項目——

大概就是把棒球、排球、籃球當年全國排名前五的學校拉到一起再比一起,理論上是給第二名一個一洗雪恥的機會,然後大家……

一起過個好年

李渡翹訓練的第四天,排球隊長和教練雙雙忍無可忍地在早上七點準時敲響了他的宿舍門,把睡眼惺忪的主力從床上拖下來。

今天有一場和隔壁城市體育大學的排球比賽,隊長問李渡記不記得,少年打著嗬欠掛著黑眼圈說,怎麼可能忘記。

對麵床的宿舍老大從床上爬下來,撓著顫唞的肚皮從他們身邊路過,一邊說:“騙你們的,昨天他還在問我們今天準備去哪消遣,能不能帶上他。”

李渡無精打埰地被迫收拾了隊服和運動鞋,跟著快要發狂的隊長與教練二人組灰頭土臉地來到體育館。

好不容易換了隊服,進了比賽場,習慣性地抬頭看了眼觀眾席,在旁邊的人歎息“是不是好多人你還敢不努力”時,一眼鎖定了一大堆穿著本校棒球服外套的傳媒大學同學——

作為五所大學中,除了綠城C大外唯二的六邊形戰士重點大學,他們那股子文靜之中

自帶一點莫名其妙的矜貴氣質就很吸引人。

……也可能純純就是學渣對學霸的濾鏡太厚。

李渡看見靠著欄杆站在那,拿著個小本子,麵無表情往下看時不時低頭在本子上寫點兒什麼的周雨彤,完完全全的從容不迫。

他想起了一年前那個寒冷的冬夜,他靠在帕加尼車前,看著一隻渾身在顫唞的土撥鼠從麥當勞裡推門向他走來,腳上踩著毛絨拖鞋,可能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腳踝被凍得通紅。

兩件事其實並沒有什麼聯繫——

隻是當下李渡瘋狂跳動的心率似乎完全一致。我喜歡的樣子她都有...…或者是,她有的樣子我都喜歡。

此時此刻要不是周圍哪哪都是人,李渡當下絕望到想要捂住臉呻[yín]一番,喉結滾動著克製住了這個衝動,最後,他隻是含蓄地抬起手,揉了揉自己充血的耳尖。

隊長湊上來問這位祖宗: "你他媽又怎麼了""沒事,"李渡嗓音沙啞,”就是不想比了。"隊長心想,我可去你媽的。

“別犯病了,對手is watching you。”

李渡轉過頭,發現今日對手,跟他對位的那個體大男生確實在看著他。

記憶中資料調動一下,對方今年大三,好像一米九三,之前參加過兩年的國家隊集訓,比他高比他壯不太好對付。

眼下這個壯碩的肌肉男從這李渡笑了笑,半輕蔑的那種,李渡理解為這個笑容大概是在表達,這位肌肉男不太喜歡他——

李渡的猜測是對的。

肌肉男的想法很簡單,全國運動會是他們學校拿了冠軍,結果三連冠的光環卻被綠城C大這種突然鹹魚翻身的所謂黑馬完全奪去,跟他同樣主攻位置的業餘選手甚至還上了個熱搜,要不是他老爸有錢,憑什麼

場上的垃圾話總是必不可少,在比賽開始的時候,雙方就位,握手時他對比自己矮了幾公分的少年說: "前女友不錯,你剛才一直在看她。"

果然見堂而皇之遊神的少年轉回了視線。

肌肉男說:“聽說她是抱養來的假豪門女,你要是玩膩了,能不能介紹給我認識”李渡又看了他一眼,然後抽回了自己的手,轉身回到自己那邊的網後。

最近親眼目睹圍觀了李渡狀態的人,都恨不得把“慫包”兩個字刻在他腦門上,整個人用某個地方的方言就是“二五二五的”,好像永遠也沒睡醒。

這給了很多人一種錯覺,那就是覺得李渡挺好欺負。

這話要是被海城師大附屬的人聽見了難免要投來一萬個困惑的眼神——很快大家都懂得了這個道理。

開球隻是三分鐘,至網前的一個球,李渡目無情緒地高高躍起,以超出必要範圍的超強彈跳高度攔截——

在眾人驚豔的驚呼聲中,所有人都以為李渡會把這一球擊落在對方區域內任意位置並為自己的球隊拿到一分。

然而他並沒有。

一記響徹全場的擊球聲,那排球以前所未有離譜的速度與力道正中對方主攻的臉上,那“砰”地一聲過後,一米九幾的男生應聲倒地,他像條毛毛蟲似的蜷縮在地麵上,十秒後,鼻血從他捂著臉的指縫間噴湧而出。

一時間場上剩下的人都驚呆了。居然也忘記上前把他扶起來。

唯一動作的是那個造成這驚人一幕的罪魁禍首,在裁判驚天動地的吹哨聲中,他慢吞吞地一隻手抓住中網網眼,搖晃了下。

少年眸色漆黑,看著不願吃地上蜷成一團痛苦掙紮的人,笑了笑。

"聽說被毒蛇咬了的話,五步之內必有解藥……那你正好,用自己的鼻血洗洗自己那張臭嘴。"

第129章 我失去的可是愛情

李渡被判了惡意犯規,在開場二分鐘的時候直接被罰下,替補隊員滿臉懵逼、瑟瑟發抖地被換上場,教練和隊長雙雙暴跳如雷。

在場邊替補席位坐下時,教練被氣的給了他一腳,少年毫不在意地拍了拍落下一個鞋印的大%e8%85%bf一側,懶洋洋地說:“他嘴太碎。”

很快就從少年的耳朵裡瞭解到來龍去脈,暴躁的教練難得地陷入了沉默,隊長拍拍他的肩,說:“好歹你也打完第一局。”

“不行。”

李渡麵無表情地盯著被擔架抬走的人,目無波瀾地看著他垂落的手指縫隙血往下滴。

“我多一秒都等不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也不能那麼衝動。”教練說,“你被罰下來這場我們怎麼打?”

“循環賽製,輸一場沒事的,就當是盡地主之誼。”李渡懶懶散散地說,又停頓了下,眼睛彎了彎卻完全沒有多少笑意補充道,“而且我們這邊我被罰下,對方主攻手也不一定回得來。”

他說的完全沒錯。

暫停了大概二十來分鐘後,對方換上了替補主攻手。

聽說那人進了醫院就沒能順利出來,李渡一點也不意外,那一球用了十層十的力量,他的鼻骨骨折。

教練明顯是鬆了一口氣,卻還是惺惺作態地跑過去跟對方的教練道歉——

說他惺惺作態的原因是他自己過去的,甚至沒走個過場帶上李渡這個罪魁禍首。

李渡這才入學短短二個月,他覺得他的親爹遇上了有力的競爭對手……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叫教練“阿爸”了,如果他不是每天早上七點多就打電話問他怎麼還沒來訓練的話。

……

“暴力是不提倡的,但他跳起來的那一瞬間我看見了他的腰,是六塊腹肌。”

“啊啊啊啊啊!把他抓起來!”

“……抓起來的罪名是什麼?”

“罪名是大學生有六塊腹肌!”

“對麵那個是不是說什麼垃圾話了,那個阿鼠仔六塊腹肌前男友那麼生氣?”

”他剛開始沒那麼生氣的,說實話根據我的5.3眼睛我甚至覺得阿鼠仔六塊腹肌前男友沒把那個鐵坨坨放在眼裡。”

“鐵坨坨……”

“所以鐵妥妥就是講了垃圾話,媽的,左右5.3的我確信!”

看臺上的人們竊竊私語,有人拽著周雨彤說看你前男友好猛,一球把人淦成趵突泉。

拿著筆記本的周雨彤淡定地記錄了這起突發球場暴力事件,然後非常公正地說,你們這樣二觀跟著五官跑的,以後到底怎麼公正報導新聞?

一位學姐笑嘻嘻地說,沒事我學的是播音主持,你怎麼寫我就怎麼念啊。

周雨彤:“哦。”

學姐:“但我有身為媒體人的敏銳度,你能不能去問問你前男友發生了什麼,我好想知道。”

“八卦”就變成了“媒體人的敏銳度”,周雨彤第一次看見這麼會講話的,周圍的人都在附和。

她想起剛才掛著工作牌入場的時候,聽到別校的人在身後討論“臥槽是傳媒的小姐姐”“別惦記了人家高考多少分你高考多少分張口就暴露沒文化多丟人”,其實這些人就應該湊過來聽聽現場的——

然後他們就知道什麼叫學霸光環的垮掉。

周雨彤把被搖晃的胳膊從學姐的手中抽出來,伸腦袋看了眼坐在替補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