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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雪下 夏諾多吉 4629 字 2個月前

的艱澀情緒精準無誤地落在他深色的眼眸裡。

她發現,他多了一顆淚痣。

鐘笛沒有給淩程回答,而是問:“避孕套呢?”

“你不想有前戲嗎?”淩程抬起一隻手,輕輕捧住她的臉龐,鼻息貼近,凝視她燈光下不算暗淡的%e5%94%87色,“那怎麼能叫交易呢。”

他手掌突然往後移,按住她後腦勺,向下用力,“得有誠意對不對?”

鐘笛的額頭狠狠撞在他的%e8%83%b8口,黑發散開,鋪滿他的%e8%83%b8膛。

他又用一下力,使她繼續向下低頭,她頸後的頭發緊緊纏繞住脖頸,被他寬大的手掌包裹。

鐘笛的臉藏於暗色之下,在這份被動中輕輕拉扯一下%e5%94%87角,而後主動緩緩屈膝。

膝蓋將要觸碰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時,卻又被淩程雙手撈起。

拖鞋滑落,白色的衣料也滑落,一小片,懸在繃直的腳背上。鐘笛在忽然轉換身位後,感受到盥洗池台麵的冰涼。

換成她居高臨下。

黑色堅硬的短發和柔軟溼潤的%e5%94%87%e8%88%8c,像冰泉撞擊熔岩,擰成一股互斥又融合的力量,先灼傷了她低低下看的眸光。

另有一隻手向上,裹緊她的心跳,勢要將她這顆健康的心臟揉出與他相似的褶皺,將她的感受威逼至利刃之下。

鐘笛覺得此刻鑽進她身體裡的,不是愛,也不是恨,而是一朵玫瑰花的花梗。

淩程的靈魂在被黑色覆蓋的地帶探索,往前一步是深淵,背後是冷箭。他隻能一躍而下,墜入無邊的懸崖,探進一個最原始也最隱秘的部落。

那片白色的布料從腳上掉落在地板上,那是鐘笛作為甘願被捕獲的獵物,掉落的最後一點抵抗。

當淩程起身,再次跟她眸光相觸時,她剛下過春雨的眼睛,頂著模糊的潮氣,看見他%e5%94%87上沾染的她的雨水,也窺見貪食的野心。

獵物被翻轉,小臂重重地砸在台麵上。鏡子裡,淩程低頭,手掌向下,在鏡子裡跟她對視,緊接著,她尾椎骨先貼上一片滾燙。

熱源往下滑落,再往深邃的地方探索。隻是探索。

然後是抽屜打開的聲音,撕扯的聲音,膠質的物體被推開的聲音。一點點鑽進鐘笛的耳朵。

不再溫存,也沒有任何溫柔可言。手肘往前刮磨,刺痛卻不及身後萬分。

淩程的理智在不留情麵地貫穿後徹底潰散。

隻停了一瞬,用久違的裹挾幫他複原昔日緊密潮濕的觸?感。但他似乎已經忘了那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很快就讓自己陷入失控的邊緣。

鐘笛在跌宕中成為吊在崖邊的一顆孤草,縱使手掌死死撐住鏡麵,巨大的顛簸也使得她下一秒或許就會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淩程的手又離開細腰,抓住搖晃,死命讓掌心裡的軟跟指節的硬鑲嵌。

鐘笛的心終究被他弄出褶皺,隨著外麵的包裹一起失去原本的形態。她在這樣的激烈的洪流中感受到瀕臨窒息的觸?感。

她死死抿住%e5%94%87,不再往前看。淩程卻捏住她的下頜骨,逼她抬頭,從鏡子裡觀賞這一切。

終於,在聽見淩程發出痛苦宣泄的聲音後,鐘笛看著他恨欲糾纏的眼睛,扯開%e5%94%87角,笑容裡開出黑色的花朵。

“淩程,你要死,也彆死在我身上。”

驟然停擺。

淩程粗重的呼吸戛然而止,他在鏡子裡再次看見一顆黑色的心臟。

第16章 16

鐘笛以為會停在這裡。她站直身體,撿起地上?的衣服往外走,“如果你還?想弄出來,我可以幫你。”

“是擔心我心臟承受不了嗎?”淩程撐在?台麵上?,從?鏡子裡看她的背影,她腰側的紅痕清晰可見,他身下的欲念並沒有偃旗息鼓,他又問:“還?是你太久沒體驗,你承受不了?”

他心裡覺得是前者,但她不願意承認,所以用輕蔑的笑容遮掩。

鐘笛穿好衣服,遮住%e8%83%b8`前殷紅可怖的抓痕,不接話。

“我們倆比這更刺激的也?不是沒玩過,那會兒我也?沒死在?你身上?……”

鐘笛猛然回頭:“剛剛是想起我跟麥喆了嗎?”

所以才失控,像個瘋子。

話落又後悔,她不該刺激他,他到底是個病號。

她隻是太討厭他說從?前,最?瘋狂的那幾次,每一次都在?吵完架後發生,每一次他都讓她痛苦難耐,想以此證明他的愛,可那時他明明已經不那麼愛了。

那是她每次被迫回憶過去都會跳過去的幾段記憶。

淩程卻不給鐘笛後悔的機會,像一塊密不透風的黑布般迅速欺身過去,手掌推上?她的肩,再次扯下她穿好的裙子,將她控製在?地板上?,膝蓋置於她腰側,整個人淩駕於她。

鐘笛的後腦勺隨著淩程的掌心重重磕在?落地燈的邊緣,暖色的燈光照亮眼前包裹著透明的物體。

淩程撈來一個抱枕,塞在?她蝴蝶骨下,隨後摘掉透明的障礙,直接將其按在?獵物的最?高峰。

她後悔是對的。

“你是不敢進去了嗎?”屈辱的姿勢令鐘笛放下最?後一點心軟,又在?重壓之?下艱難咬字,“是怕死嗎淩程!”

“要死我也?拉著你一起死。”淩程往前,捏住鐘笛的下頜骨,欲念往她%e5%94%87邊放。

鐘笛的牙齒伴隨嗚咽聲用力。

“找死嗎!”淩程吃痛後撤離,仍放回峰巒之?間?的山穀,往複流連。

他的臉逼近,逼視鐘笛的眼睛,“我手術很成功,活到你人老珠黃沒問題。我要是短命,那一定是因為你,不是因為我的病。”

“那你就?去死!淩程,你現在?就?去死!”

“好,我現在?就?去死,和你一起。”

淩程說完這句話後,封住這張詛咒他的利嘴,撬開她堅硬的牙齒。

這對鐘笛來說絕對不是%e5%90%bb,而是一種肆虐的欺壓。很快她就?感受到一股腥甜。

同樣感受到血氣後,淩程終結這個%e5%90%bb,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回他的右手。

鐘笛偏過頭,在?落地燈的照射下,牆壁上?淩程的影子被放大,如同一個沒有情感的暴徒。

哪怕根本就?沒有進入。

“弄不出來嗎?找不到感覺嗎?這不是你過去最?想要的……”

淩程用手掌阻斷鐘笛的挑釁,又將食指陷入,配合他另一隻手的節奏撥亂她的呼吸。

她要死不活又如何?,隻要她還?願意刺激他,他就?能當她是餘情未了。

鐘笛被淩程屈起捧住自己的指節來回研磨,她不是第?一次看他疏解,以這樣難堪的姿態卻是第?一次。

漸漸的,她已經忘記這是一次交易。她看著他%e5%94%87角的血漬和他快速擺動的小臂,心口上?的黏膩化成一片沼澤,想拉著他一起下最?深層的地獄。

最?後關頭,淩程再次咬住鐘笛的%e5%94%87,痛感又一次傳來時,他把惡魔的種子悉數灑在?鐘笛心口的沼澤地。

高濃度的白與淩亂破碎的紅讓鐘笛鎖骨之?下像極了一個單調的調色盤。

淩程抽了四五張紙巾按在?上?麵,將她一把抱起。

水流聲響起,他像往常一樣,先給她清洗。

整個過程,他們像兩個休戰的死士木納接受自己將死的命運,再沒有產生彆的欲。

鐘笛的裙子被淩程第?二?次扯下時弄壞了肩帶。

淩程把自己的T恤扔給她,背對著她穿上?了襯衫。

“要多少?”他問。談生意的語氣。

“二?十萬吧。包括當年我沒拿的那筆補償費。”二?十萬,足夠她還?完剩餘的卡貸。

“背叛者也?好意思?拿分手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鐘笛回首自己爛泥一般的人生,想起他曾經跟陳靳說過的一句話——鐘笛的心好像是黑色的,真?諷刺,我的初戀竟然是黑色的。

她嗤笑道:“身為被你挖牆腳挖到的黑心初戀,我什?麼德行你不知道?當初你自己不也?是小三上?位嘛。”

淩程學她輕嗤,“是,這就?叫報應。”他認。

鐘笛繼續扔刀子,“要不是因為你比林思?陽有錢,當初我根本不會看上?你。”

“是嘛,那為什?麼後來沒圖我的錢呢。”淩程抬眸審視她,%e5%94%87邊散開洞察她心理的淺笑,隨後拿起手機想給她轉賬,“還?用原來的卡嗎?”

“等會兒我把卡號發給你。”鐘笛起身離開。

走到門?口,她又回頭:“彆覺得虧,我在?床上?什?麼樣子你早就?清楚。要怪就?怪你自己有心病。”

淩程覺得心病這個詞用的真?好,一語雙關。

他聳聳肩:“拿了錢,不圖錢自尊心很強的鐘笛就?不複存在?了,你就?能在?自我厭棄中徹底放下我了,對吧?”

鐘笛%e5%94%87角的弧度不自知地往下壓,隨後關上?門?離去。

淩程坐在?床邊,目光落向漆黑的夜。他想起他們的第?一次。

他精心準備的第?一次。

因為不想讓鐘笛感到一絲一毫的草率、敷衍和不誠心,所以就?連初夜發生的地點,他都費心安排在?他的臥室,而不是酒店。

他和鐘笛都不喜歡開房這個詞。

那時他跟鐘笛已經得到了雙方家長的認可,%e4%ba%b2密程度也?已經突破了%e4%ba%b2%e4%ba%b2抱抱和淺嘗輒止的碰碰摸摸。

他是超級無敵黏人精,大家都知道。他對鐘笛的愛不釋手從?不遮掩,大大方方到幾位家長偶爾都替他害臊,可他從?來也?無所謂。

美真?含蓄,悄悄提醒他要做個君子,做個紳士。麗麗直接,說他心再野也?要征得鐘笛的同意並做好措施。

前一天晚上?,他支開程筱麗和老程,理由非常爛,但程筱麗和老程誰也?沒有戳穿。

程筱麗走之?前對他說:“自己買,彆用你爸的。”

他無語,他當然已經買好了,除了安全?套,他還?為鐘笛準備了新的睡裙和內衣,都是白色,還?帶一點點蕾絲。

他在?美國買的限量款手表也?放在?他的床頭櫃裡。錢是他炒貨幣賺的,那年歐元持續下跌,他持續買跌,除了賣手表的錢,他還?額外存了八萬,打算都交給鐘笛。

他們的初夜,必須浪漫,必須有儀式感。

那天的開始是他們坐在?陽台的吊椅上?接%e5%90%bb,那是個月圓夜,一切事物都象征美好團圓。

他抱著鐘笛,像抱著一塊滾燙的人形棉花糖,棉花糖很快就?融化在?他懷裡,糖漿流淌進他身體裡每一個角落。

他和鐘笛邊接%e5%90%bb邊急不可耐地往房間?裡走,結果還?未走到床邊,就?雙雙倒在?不算太柔軟的地毯上?。

寒假見麵,他們在?美真?不在?的牛奶店,在?深夜的湖邊,在?停在?寂靜無人地的車後排,已經嘗試完成了除了最?後一步之?外所有的%e4%ba%b2密旅程。

鐘笛是一旦認定就?絕不扭捏的爽快女?孩,當淩程在?她身上?進行探索時,她也?在?迎合中完成了對他的深度解讀。

於是第?一次躍進時,兩人都既充滿好奇又有一種水到渠成之?感。

可是並不那麼順利,怎麼樣都很艱澀。

淩程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放鬆,也?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