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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很少寫作業。

每次課間倒水時回到座位,偶爾看向後座,他都是在看著不同的課外書,絕對與高中的知識無關。

如此幾次後,許蘇想起前世很有名的一句話:有些人考一百分,那是因為考卷隻能考一百分,而你考九十九分,說明你的實力就隻有九十九分。

……莫名心酸了一下。

~~~~

時間慢慢進入十一月,天氣一天比一天冷,天亮的也越來越晚,起床成了一件很費勁的事。

許蘇每天早上出門,天才蒙蒙亮,有時候遇上下雨,彆的學生可能還有家長專程送,而她隻能穿好雨衣照舊騎著她那生鏽的自行車冒雨呼呲呼呲往學校趕。

等下晚自習回來,大多是將近晚上十點,最開始許蘇還堅持每天洗澡,天氣冷下來後,燒熱水洗澡成了一樁麻煩事兒,這個時候熱水器沒有普及。

許家人洗澡是用熱得快燒的,不安全不說,還極其費電,陳淑蘭念叨過幾句,讓她彆天天大晚上的洗澡。

吵著他們睡覺不說,對身體也不好。

於是,許蘇從每天洗澡變成了隔兩三天洗一次澡,平常都是擦洗一下就去沙發上睡覺。

有時候陳淑蘭會給她留好洗漱的熱水,裝在熱水壺裡等著許蘇回來用,但大多時候陳淑蘭是不記得的。

想要有熱水洗漱,需要現燒,家裡倒是有燒水壺,可燒水的時候聲音很大,在夜深人靜的夜晚尤為嘈雜。

被許衛平說過兩次後,許蘇晚上回來要是沒有現成的熱水,就隻能接涼水洗漱。

加上睡在狹小的沙發上,蓋著陳淑蘭給她準備的被子,許蘇墊一邊蓋一邊,每次稍微一動就有寒風從縫隙裡鑽進來。

憑借著許外婆養的極為健康的身體,許蘇在這種環境下堅挺了半個多月,才在又一次的降溫後,終於感冒了。

一早起來許蘇就發現自己鼻塞了,喉嚨還很痛,忍著不適踩著自行車去上學,一到教室坐下來,就趴在了座位上。

她同桌從駱華陽換成了陳惠雨,是一個極其溫柔的妹子,說話細聲細氣,和許蘇一樣,是康縣考上來的,不過她初中讀的是康縣二中。

倆人同桌一個多月,建立了良好的同學之情,許蘇平常學習勁頭十足,從來沒有一來教室就趴著的時候,突然間這樣就讓人有點奇怪。

陳惠雨看了許蘇幾眼後,忍不住伸手探上了她的額頭,驚叫道:“蘇蘇,你額頭有點燙,是不是生病了?”

她的手很涼,許蘇忍不住湊上去貼貼,精神了些後才坐直了身子解釋道:“好像是有點小感冒,我會多喝熱水的。”

陳惠雨有些擔心的看著她:“你嗓子都啞了,要不請假回去休息吧?”

許蘇搖頭:“就是喉嚨有點痛,回去也沒辦法好好休息,不如在這聽課呢,馬上期中考試了。”

陳惠雨沒再勸,她拿過許蘇的水杯,“我去給你打熱水,你多喝點。”

火箭班的早自習,吳老師很少會來查紀律,都是讓學生們自己早讀,這段時間許蘇缺覺嚴重,一生病就更嗜睡,一整個早自習都半趴著在睡覺,

等早自習下課鈴響了,許蘇趴在座位上沒動。

黃鳳和錢佳跑過來喊她去食堂吃早餐,見許蘇沒精打采的樣,讓她去宿舍錢佳床位上躺會兒,“早操咱們不去了,你跟班長請個假,去宿舍睡會兒,等上課了再來就行。”

後座的席子容還沒走,聽見這話,看了一眼許蘇說,“想睡就去宿舍睡會兒,睡過頭了也沒事,老吳說我有批半天假的權利,李老師問起,我就說你請假了。”

上午前兩節都是英語課,這是許蘇唯一穩定的學科,一兩堂課不聽影響也不大,一時之間有些遲疑。

正猶豫間,席子容對黃鳳說:“你們先去吃早餐,馬上要出操了。”

黃鳳她們有些擔心的看了許蘇一眼,“要我送你去寢室嗎?”

許蘇搖頭說:“就是一點小感冒,我自己可以的,你們快去吃早飯。”

錢佳從褲兜摸出一把鑰匙遞給許蘇:“那行,你自己去寢室睡一會。”

黃鳳她們一走,教室裡徹底空了,就剩許蘇和席子容倆個。

席子容離開座位走到許蘇旁邊,幫她把桌上的書收好,看向她說:“走吧,帶你去醫務室拿點感冒藥。”

第31章 救命!她好像被撩了

“不用了,我去宿舍躺會就好。”

許蘇聲音有些嘶啞,每次開口喉嚨都痛的不行,她把鑰匙裝進褲兜裡,起身準備出去,見席子容一動不動擋在前麵。

抬頭看他,耐著性子道:“你也去吃飯吧,我自己認識宿舍的路。”

席子容沒動,反倒是眉頭緊皺看著她,“你感冒很嚴重,需要吃藥,硬扛不可取。”

少年清澈的嗓音聽起來很嚴肅,許蘇不明白他們平常都沒什麼交集,開學到現在兩三個月都說不上幾句話,為什麼好端端的就跟自己杠上了。

最近降溫班上感冒的同學不少,也沒見他一個個去督促吃藥啊!

許蘇從口袋裡摸出幾張零散的鈔票,最大的麵額是五元的,“班長連我吃不吃藥都要管嗎?”

她將錢打開當著席子容的麵數起來,九塊五毛錢。

臉上一點也沒有這個年紀對於窮而感到自卑的表情:“看見沒?這是我全身上下所有的錢,你看能買得起藥嗎?現在我隻想躺著睡會兒,你讓開好不好?”

本來睡眠不足,加上生病喉嚨痛,說了長長一大段話,許蘇有些體力不支,身形晃了晃,胳膊瞬間就被人扶住了。

席子容伸出一隻手握住她的胳膊,見她站穩了才鬆開:“你應該不知道,咱們學校醫務室拿藥不用花錢,想睡覺也先開了藥再去睡。”

許蘇不知道還這回事兒,瞪著眼睛問:“真的嗎?”

大概是感冒有些發熱的緣故,女孩臉頰紅紅的,眼神還有些迷糊。

席子容避開視線,側過身子讓開一條道,點頭確定的說:“嗯,付俊上周就去過,最近流感,咱們學校有這個福利,……你能自己走嗎?”

說著猶豫間又要伸手來扶,顯然有些擔心許蘇站不穩。

許蘇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幫助:“彆,你要是扶著我走出這個教室,最遲下午吳老師就該喊我們去喝茶了,我自己能行,一點小感冒而已。”

許蘇有些開心,她沒想到一中不僅僅是教學樓漂亮,連對學生都如此關懷,真是愛了。

以她對陳淑蘭兩口子的了解,她這點小症狀在他們眼裡是沒有吃藥的必要的,現在能有感冒藥吃不用靠喝開水硬抗,許蘇當然不會矯情的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席子容收回手,看她的確自己能行,就不多說什麼。

兩人走出教室,早飯時間,教學樓空空蕩蕩的。

深秋的日光不算太亮,兩人並肩走著,影子交疊在一起,許蘇看了兩眼,莫名覺得有些不妥,下意識的分開了些距離。

“你自己也還沒吃飯呢,要不告訴我醫務室怎麼走就行,我自己去。”

席子容腳步不停,搖頭:“醫務室很偏,三言兩語說不明白,我帶你去。”

許蘇這才發現他手裡還拿著自己的水杯。

像是注意到她的眼神,席子容把水杯遞了過去:“要喝水?我剛剛給你接滿了,想著待會吃藥需要。”

“……”許蘇僵硬的伸手接過他遞來的水杯,已經顧不上回想他是什麼時候從自己桌子上拿了水杯接水了。

就是再遲鈍,她也有點察覺出不對勁了。

“你……”支支吾吾半晌,還是沒好意思問出來。

一些莫名的氣氛在環繞,兩人都默契的沒有再說話。

校醫務室的確很偏,她前世就讀一中三年竟然一次沒來過,要不是席子容領路,她還真不一定能找到。

路上甚至還遇上了兩個班上的同學,看見他們走在一起像是發現了什麼大新聞,老遠就鬼鬼祟祟繞路走了。

“……”許蘇默然無語。

真想喊他們回來,告訴他們那鬼鬼祟祟走路的樣子真的很難看。

為什麼一副抓包的樣子……許蘇莫名的有點尷尬,轉頭看了看旁邊的男生。

席子容不知道是沒看見班上同學,還是看見了也不在意,臉上沒什麼情緒顯露,見她看過來,還安撫道:“馬上就到了,就在前麵拐個彎就是。”→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一股泰然自若的樣,讓許蘇不由得懷疑自己,為什麼她一個心理年齡三十的大人,還沒有這麼個高中生淡定,回到十六歲,似乎連心態都被學校的環境影響了。

終於到了醫務室。

一間小辦公室,靠牆擺了個鐵架子,架子上有一些藥品,最角落還有一張單人床,用一張簾子隔開。

整體看上去雖然有些簡陋,但也五臟俱全。

醫務室的校醫是個三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手裡端著一碗粥準備開動,就見到來人了。

他放下粥,指了指對麵的凳子,說:“你們誰生病了?坐吧。”

許蘇坐下,摸了把自己的喉嚨說:“早上起來鼻塞、喉嚨痛,沒有咳嗽,主要就是喉嚨很疼,嗓子有點啞。”

校醫拿出一根乾淨的棉簽,和一個手電筒,湊了過來說:“嘴張一下。”

“扁桃體有點發炎了。”又從桌上的一個透明玻璃罐子裡拿出一支體溫計甩了兩下,遞過來:“測一芐體溫。”

手裡的水杯被人拿走,少年站在身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好好量體溫。

看到這一幕,校醫挑挑眉倒是沒說什麼。

“……”

許蘇上一次這麼無語,還是在上一次。

十分鐘後,確認沒發燒的許蘇,手裡拎著校醫開的三盒感冒藥品離開了醫務室。

準備回寢室休息會兒,見這人還打算跟著,許蘇真的忍不了了:“馬上上課了,你回去吧。”

“嗯,我去吃個早飯。”宿舍跟食堂是同一個方向。

想到人家一大早飯都沒吃,帶著自己走這麼久來醫務室,許蘇後知後覺的有些不好意思,“你早飯想吃什麼?我請你吃吧,就當感謝你帶我去拿藥。”

“哪能讓病人請客,用不著你感謝,你彆總朝我發脾氣就好。”席子容似乎在笑,聲音很輕,有些愉悅。

救命!她好像被撩了。

雖然沒有正經的談過戀愛,但許蘇不傻啊,這個班長大人往日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沒見他對誰另眼相看過,怎麼今天跟吃錯藥一樣?

第32章 這是什麼當代奇幻神劇!

走到食堂,裡頭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一些食堂阿姨在收拾灶具,和已經賣空的餐盤。

席子容低頭問:“喝點黑米粥可以嗎?吃點東西再吃藥比較好。”

許蘇當然沒什麼不可以的,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供挑選了,除了粥,就隻剩下一些饅頭,炒麵。

付錢的時候,男生搶先一步給了。

他拿著打包好的粥遞過來,笑著說:“你生病了,當然是我請你。”

許蘇看著他,沒伸手接。

“欸,彆這麼看著我。”席子容被看的終於有些臉熱,他說:“你不想讓我請的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