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道的一次。
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後來腥風血雨,更是將這小小的插曲衝散在記憶的長河裡。
周祁梟去灰熊國之後,周家的各個養子矛盾越來越激化。
勾心鬥角,周確也失去了對周家的完全掌控。
帕萊的路越來越難,尤其是一年前,周確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綿綿的存在。
她完全被周確拿捏,最後被他出賣,她落在了皇室手裡。
為了逼迫她廢除禁種罌子粟法,她先是被切除了腎臟,後來又被切除了雙%e4%b9%b3。
她撐著殘破的身體,沒有半分妥協。
最後傳來周祁梟從灰熊國回來的消息。
她的勢力開始造勢施壓,皇室慌了,將她放了出來。
躺在醫院病床的那天,帕萊知道她油儘燈枯了。
可她卻得到了一個天大的喜訊。
【這部分前麵刪除,修改後放到這裡了】
政府軍管轄的南州國首都坎德亞斯中心醫院裡。
那天,周歲寧雖然瘦的臉頰凹陷,充滿病態,聽見提婭的話後,眼裡難得浮現一絲慌亂。
“她怎麼會突然來南州了?一個人?他,沒陪她嗎?”
周歲寧因為被皇室扣押,已經有兩個月沒有溫相濡的消息了。
她原本想上網的,但這附近剛被轟炸過,根本連不上網,卻沒想到得到了溫冉要來南州的消息。
她又開心又擔憂,豫之哥哥怎麼會讓綿綿一個人來南州呢?
會不會是出什麼事了?!
去年開始,周確不知道從哪兒得知了綿綿的存在。
所以她才會被皇室控製,如今周家來電話說綿綿要來南州,她怎麼能放心。
提婭見她掙紮著起身,急忙去扶她。
手觸碰到她隻剩下皮包骨一般的身體,險些維持不住情緒。
“你彆著急!雖然還不清楚那孩子來南州做什麼,但是周家打的電話,應該不會有安全問題,說是降落在首都機場了,離這裡很近,你要不……見一麵?”
女人聽到這話,鬆了口氣,複又垂下眉眼,過了會兒又抬起頭,輕輕的搖了搖頭。
她這個樣子,會嚇到她吧。
而且,等她死後,她的屍體還會被公之於眾。
這樣慘烈的身體,如果那孩子不小心在電視上看見認出來。
即便她於她隻是個路人,心裡肯定也會難受的。
提婭知道她的顧慮,瞬間紅了眼眶。
“那位你不讓告訴,我替你瞞著了。可她馬上就到了 ,或許這就是天意。你之前不也當做那位的影迷見過她嗎?再見一麵也不會引起懷疑的。不讓她看見你?你偷偷看一眼?”
番外:當年(溫冉爸媽6+被媽媽深愛的溫小朋友)
周歲寧知道自己大限將至,醫生隱晦的表達過,熬不過今晚了。
她已經安排好所有後事。
可在生命結束前。
溫冉居然突然來到這個國家,這個城市。
或者這是上天送她的臨彆禮物……
周歲寧忍不住去想:那她可不可以就小小的,小小的任性一回。
想到這兒她抬起頭,絲毫沒有在政壇上睥睨的氣場,反倒小心翼翼又凝重。
“那就……遠遠的看一眼?遠遠的就好,千萬彆讓她看見我。”
提婭強忍著淚水,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那,你快幫我找找帽子,有沒有腮紅什麼的?我這臉太白,萬一她餘光不小心掃到我,再嚇到她,對了,再找件厚點的衣服吧,顯得我正常點……”
周歲寧小聲說著,眼裡漸漸變得格外的亮。
仿佛一瞬間回到青春年少時期,滿眼希望和幸福。
“好好,你彆急,我這就去弄,還得一個多小時能到,來得及來得及!”
周歲寧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她輕輕點了一下頭,卻怎麼壓也壓不下揚起的嘴角。
一個多小時,那她應該能等到,能等到的……
醫院外麵的建築大多被轟炸過了,留下一片殘垣斷壁。
周歲寧坐在窗外,呼吸變得越來越緩慢。
透過坍塌的建築能看見夕陽掙紮一下最後完全陷落地平線。
天暗下來的刹那,周歲寧十分費力的收回落在樓下院門口的目光。
提婭半蹲下來,紅著眼睛勸慰她:“最近南州不太平,飛機應該晚點了,周家沒來電話,孩子肯定沒事,你彆擔心。”
周歲寧好似聽見了又好像沒聽見,過了會兒才費力的抬起眼眸。
她的聲音輕如薄煙,“我,應該是等不到了,提婭,我不是一個好媽媽,還是讓她永遠不知道我的存在好了……我這半生,傷害了那麼多人,卻好像也沒有改變任何事……”
“寧寧,不是的!不是的……”提婭捂著嘴泣不成聲,她用力的握住周歲寧的手,“南州因為你,有了短暫和平,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你沒有對不起南州分毫,他們不應該這麼對你,他們怎麼能這麼對你……”
周歲寧微微歪頭,好似恢複了短暫的清明,她看著提婭,又緩緩勾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是嗎?就是有些遺憾,沒能看見南州變好的樣子……”
周歲寧說著疲憊的閉上眼,呼吸輕的似乎已經沒有了。
她仍舊輕輕的笑著,半抬起的手緩緩放下。
最後輕聲呢喃一句:“好可惜啊……沒能等到她……”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她好似有感知一般猛地睜開眼轉頭看向窗外。
提婭還以為溫冉來了,激動的站起來。
可窗外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
她突然意識到什麼,看向周歲寧。
此刻的她,被歲月磋磨的渾濁眼睛裡突然放出明亮的光。
她揚起嘴角,露出年少時天真無邪的笑容。
“豫之哥哥,你終於能來看我啦……”她眼神越來越亮卻也越來越空洞,早就抬不起來的手臂此刻緩緩舉起來。
她意識已經恍惚,如小女孩兒般露出委屈的表情。
她瘦如竹竿的手臂環抱虛空,側頭閉眼貼向空氣。
“我好疼呀,他們沒有給我打麻藥,真的好疼呀……我是不是選錯了……但是我已經儘了我最大的努力……我對不起綿綿,對不起小十……”
即便在病床上疼的臉色慘白,她也沒有流過一滴淚,可此時,她哭的像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小孩子。
又委屈又無助。
一顆一顆的眼淚從周歲寧的眼裡滾落出來,順著她乾枯的臉緩緩滑落。
“我最對不起你……”
下一秒她大口吸了口氣,身體緩緩的跌落回輪椅上,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但最後一刻,嘴角卻緩緩勾起。
因為她聽見了她的豫之哥哥對她說:寧寧,我帶你回家,我們的家。
這時,小護士舉著衛星電話跑了進來。
電話那頭傳來周莽的聲音,“今天淩晨溫相濡死了,溫冉是帶著他的屍體來南州安葬的……”
後麵的話提婭聽不清了,她捂著嘴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這回,她相信了,真的是周豫之來接寧寧回家了。
那個世界,再無傷害、分離、疼痛。
而他們也再不會分開。
之後,皇室搶走了周歲寧的屍體。
提婭奮力反抗,被扔入了海裡。
南州女王去世的消息一被公布。
南州再次陷入內亂。
恐怖分子無差彆的轟炸。
炸塌了提婭曾經的家——郊區一棟小小的老宅。
除了提婭和已經去世的周歲寧之外,沒有人知道。
雜物間裡堆放的滿滿的禮物,都是周歲寧借著提婭的名義給溫冉準備的百天禮物、周歲禮物,還有每一年的兒童節禮物以及生日禮物。
它們隨著周歲寧的死,被掩埋在了戰爭的廢墟當中。
就如周歲寧對於溫冉深沉的愛一般,不知道何時才能重見天日。
周祁梟和溫冉坦白了她的身世後。
兩個人來南州依照他們的遺願,將周歲寧和周豫之的骨灰撒入了海裡。
他們死後終於可以自由自在,再不被任何束縛。
提婭告訴了他們那間房子的秘密。
當廢墟被清理,露出裡麵被壓得殘破不堪的各種禮物時。
溫冉覺得時空好像扭曲交疊在了一起。
她滿是震驚的看著幾件被歲月侵蝕過後還能看出原貌的禮物。
溫冉一手捂著嘴,一手指著其中一件禮物,滿是震驚。
“我十歲的時候,爸爸送了我口風琴,雖然不是這個牌子,但確實是口風琴。”
擺在前麵的口風琴上貼著小小的殘破的標簽,但還能看清“十歲 日快”這幾個字。
溫冉突然想到什麼,又快速的翻看了剩下能看見時間的禮物。
十二歲的粉色水晶燈,雖然已經碎裂,但從殘片仍能看見它原本的精美。┆┆思┆┆兔┆┆網┆┆
她十二歲生日的時候,爸爸送的就是不同樣式的粉色水晶燈,同樣美輪美奐。
……
十八歲的一盒包裝精美的小雨傘。
當時溫冉收到爸爸送的這個禮物還覺得奇怪。
爸爸那時摸著她的頭慈愛的說:“我們希望我們的小寶貝能保護好自己。”
如今溫冉才明白,我們兩個字分量有多重。
……
溫冉和周祁梟將廢墟裡能拚湊的禮物全都翻找出來。
幾十件禮物,全都是溫冉熟悉的。
十八歲以及之前,所有的節日生日,爸爸都送過相同的,並且和這裡殘破的禮物上寫的時間都對得上!
可爸爸和媽媽這些年並沒有私下聯係過……
溫冉滿眼震驚,心中冒出個想法卻不是很敢相信。
周祁梟自然也猜出來了,他將溫冉摟入懷裡,低頭輕%e5%90%bb她的額頭。
“綿綿,他們很愛你,應該是在咱媽懷孕的時候,他們就開始商量每年給你送什麼禮物了,所以他們才能在完全沒有溝通的狀態下,給你買了相同的禮物。
我們綿綿從還未出生,就是被媽媽和爸爸深愛的小朋友。”
溫冉微微怔愣。
催眠失效後,七歲前模糊的記憶也漸漸清晰了不少。
曾經被小朋友追著叫喊“綿綿是沒媽的野孩子!”那種刻在小小心靈深處的痛好似在這一刻被治愈了。
她回身回抱住周祁梟勁瘦的腰肢。
緩緩勾起嘴角,依舊是那個明亮燦爛的小太陽。
是呀,這得多麼深愛她,爸爸媽媽才能將18年來幾十件禮物的順序都記得清清楚楚……
她一直都是被媽媽和爸爸深愛的小朋友。
溫冉無聲的呢喃:媽媽,我現在很好,你和爸爸在另一個世界也要幸福呀!
這時一陣風卷過來。
卷起一個小小殘破的碎片。
周祁梟眼疾手快抓住了這片帶著色彩的碎片。
一看,愣了一下。
下一秒他更加用力摟緊溫冉。
殘破的照片是一家三口唯一的合照。
上麵小姑娘笑的如花般甜,纖細的手腕上戴著那串曾經救了他的朱砂手串。
看見這個,周祁梟突然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他餘光瞥了一眼腕上的朱砂手串。
原來,他們兩人的命運糾纏的比他想的還要密不可分。
周祁梟忍不住低頭虔誠的%e4%ba%b2%e5%90%bb了一下溫冉的頭頂。
“綿綿,遇見你,我何其榮幸。”
溫冉有點疑惑的抬起頭。
望入周祁梟映著暖暖日光,灑了碎鑽的藍眼睛。
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讓男人突然如此感慨。
但他們還有長長久久,可以讓她來探究。
溫冉緩緩勾起嘴角,雙手捧著周祁梟的臉頰,墊腳%e5%90%bb上了他的%e5%94%87。
一%e5%90%bb深情,無聲勝有聲。
能遇見彼此,克服萬難共度餘生,他們何其幸運。
【溫冉媽媽和爸爸的故事就結束啦,雖然隻是簡單的寫了一下,還是挺難受的,祝他們在另一個世界幸福快樂,再無分彆和傷痛。】
番外:溫冉乾媽乾爹(病美人&真瘋比)
林綰一&薑震(溫冉乾媽乾爹)病美人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