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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蠻纏綿 香巧 4800 字 2個月前

見毫發無傷卻滿眼痛苦站在劫匪旁邊的周豫之時。

她就明白了一切。

被壓在地上的周祁梟像是憤怒的小獸,第一次情緒外露,啞著嗓子嘶吼:“周豫之背叛了我們!周歲寧,你他媽的不能被情愛衝昏了頭腦!”

想不通的,瞬間都想通了。

這世上能讓周豫之做出這樣違心事的緣由,除了她就是他們的女兒了。

看來對方是抓到了他們的女兒,以此來威脅周豫之。

如果單單是為了要勢頭正盛的周祁梟的命,那根本沒必要弄什麼讓她在周豫之和周祁梟兩人之間二選一的套路。

她懂了對方的最終目的。

她和周祁梟能分彆在皇室和周家中搏出立足之地,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的關係牢固如城牆。

對方故意布下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挑撥離間。

周歲寧想通的瞬間,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周家就是一個地獄牢籠。

她因為血脈被困在這裡,無法逃離。

但周祁梟還有的選。

再睜開眼,周歲寧已經做了決斷。

她錯開周祁梟的眼,艱難的說出了那句:“選周豫之。”

周歲寧和周豫之離開後。

山上起了大火。

他們兩個雖然知道對方不會殺了周祁梟,但還是從小路瘋了般的衝上去。

兩人不顧灼人的大火,直到確定周祁梟確實不在,才在房子坍塌的前一秒衝了出來。

周歲寧燙傷了左肩膀,留下了大片永遠都去不掉的疤痕。

可她仍舊滿心愧疚。

她知道她今天這個選擇對周祁梟來說有多殘忍。

好不容易相信的家人再次將他拋棄……

身上的傷痕總有好的一天,但心裡的傷不知周祁梟何時能痊愈。

但她彆無選擇,她不能看著綿綿死。

番外:當年(溫冉爸媽5+綿&七初相遇)

【這章藏了一點,綿綿和七七最初相遇的事。】

再次見到周祁梟的那天,周歲寧是可以和他解釋當初選周豫之的難言之隱。

告訴她周豫之沒有背叛他們,她也從來沒有拋棄他。

她知道,隻要她告訴周祁梟,自己的孩子被綁架了,所以不得不做出那樣的選擇,那周祁梟肯定能原諒她。

但她沉默了。

也是那一天,周歲寧知道了,原來周家還真是臥虎藏龍,並不如她以為的那般,周祁梟一家做大。

幕後主使已經動了挑撥她和周祁梟的心思。

一次不成還有下一次,他們在明敵人再暗,下一次不知道會做出什麼。

所以她心裡有了新的計劃。

一個將周豫之、綿綿還有周祁梟從周家這個吃人的地獄剝離出去的辦法。

這天,左臂纏著厚厚繃帶的周祁梟,在離開時停下了腳步。

他幾乎違背了自己的原則,主動開口問周歲寧:“有沒有難言之隱。”

周歲寧半張開口,最後笑的比哭還難看,搖了搖頭。

然後她%e4%ba%b2眼看著周祁梟那雙藏藍色的眼睛光芒越發黯淡。

最後決絕的轉身離開。

她知道,如家人一般的他們,徹底決裂了。

但她沒得選,她身上流著周家的血,永遠被禁錮了。

周祁梟卻前途無限,再和她綁在一起,早晚有一天周確會利用她來脅迫周祁梟。

她已經對不起綿綿這個孩子了,不能再讓家裡另一個孩子也毀了。

處理完和周祁梟的關係,周歲寧在夜深人靜時從後麵輕輕環抱住周豫之。

周豫之仿佛猜到了周歲寧的想法,他閉上眼,無力卑微的乞求道:“寧寧,我做不到。”

周歲寧將臉靠在周豫之的後背。

這七年,將她磋磨的心力交瘁。

可此刻,她仿佛回到和周豫之在華國時,那唯一快樂輕鬆的時候。

她略微俏皮的用臉蹭了蹭他的後背。

“豫之哥哥,我愛你,也愛綿綿。”

一句話, 讓周豫之泣不成聲。

他轉身用力抱住周歲寧,什麼都說不出。

綿綿已經暴露了,如果他不帶她藏起來,那綿綿必定也會被卷入周家這個泥潭。

周歲寧讓周豫之改頭換麵,帶著綿綿在華國生活。

周豫之怎麼會同意。

可他又何時拒絕過周歲寧。

當月,周家傳來周豫之死訊。

自此周家再無周豫之。

而一年之後,在黑診所改頭換麵的溫相濡帶著他的女兒出現在了華國。

雖然周祁梟和帕萊女王鬨掰了。

但兩人有一件事是任何人都動搖不了的,那就是禁種罌子粟。

周祁梟%e8%84%b1離了周家,和灰熊軍方合作,潛伏到了南州的雇傭兵團。

少了周祁梟的製衡,周確和他的養子們在南州北區勢力越來越大。

周歲寧以為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見到周豫之了。

但沒想到後來他成為了演員溫相濡,並且越來越有名氣,當她在電視上看見他的身影時。

雖然那張臉和記憶裡相差很多,雖然那雙鹿眼已經完全變了樣子。

可每當他拍完一個電影,在采訪的最後,他都會深情的看著屏幕。

含笑說道:“最要感謝我的妻子,我愛她。”

而周歲寧每次出現在鏡頭麵前,都會在最後揉一揉她左邊的太陽%e7%a9%b4。

因為她曾和他說過,每當我揉捏左邊太陽%e7%a9%b4的時候,就是在說我想你。

兩個人,隔著兩個國家,隔著巨大的鴻溝。

深情的訴說著我愛你。

這是他們彼此最深沉的浪漫。

皇室施壓越來越強,政府軍也因為利益一致想要推翻禁止種植罌子粟法。

周歲寧%e8%84%b1身無望。

南州的天似乎都是灰暗的。

但周歲寧卻在勾心鬥角後有了一絲期盼。

那就是每年溫相濡的生日。

而所謂的生日,是他們當初一次相遇的日子,他一直都記在心裡。

作為“影迷”的她,可以名正言順的給他郵寄一封生日賀卡。

不能流露過多的情感,所以每次都隻有簡單的四個字:生日快樂。

而他也會“禮貌”的給她回信。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謝謝。

還會夾著一張他的日常照。

最為欣喜的是,能在照片背景當中看見溫冉那小小的身影。

讓她聊以慰藉。

周祁梟十九歲的時候已經成為南州出名的十爺。

他自然不會放過周家。

周確找到周歲寧,跪在她麵前,拿%e4%ba%b2情裹挾她。

於公於私,周歲寧都沒有辦法不管周確。

在%e4%ba%b2情上,這是她血脈相連的父%e4%ba%b2,周祁梟動手是絕對不會留他性命的,她不能置之不理。

在權利的製衡上,她還需要周家,否則她背後沒有了周家,她和軍政府還有皇室的博弈就會全盤崩塌。

所以那天,她跪在了周祁梟麵前,拿過去的所有情分來求他。

她知道,自己這是又在周祁梟身上插了一劍。

已經長得人高馬大的男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如今的他鬆弛自然,渾身上下透著上位者的慵懶。

再不是那個沉默寡言卻默默在她背後支撐的少年了。

他半蹲在她麵前,勾著%e5%94%87,一字一頓滿是諷刺的說道:“帕萊,死無全屍的時候彆變成鬼來哭!”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帕萊。

或許此刻,在他心中,世上已經再無周歲寧。

常年的過度操勞,加上憂思過重,周歲寧的身體越來越糟糕。

醫生告訴她再不靜養休息,可能活不過十年。

周歲寧站在窗前看著外麵洋洋灑灑的春雨,滿眼悲哀。

十年,她根本無法從南州和周家抽身。

或許今生都沒有機會見到她的女兒了。

卻沒想到溫相濡給了她一個天大的驚喜。

溫相濡出道五周年的時候,為新電影宣傳,居然破除萬難申請到來南州開影迷見麵會。

對外宣稱溫相濡影迷的帕萊女王,自然可以%e4%ba%b2自會麵。

那天,兩人克製見麵,吃飯,聊天。

周歲寧見到了已經十二歲的溫冉。

小姑娘長著一雙漂亮的鹿眼,臉頰圓潤,笑起來甜如蜜糖。

帕萊也一直笑著,可身為南州女王,她能做的最出格的事,就是輕輕的擁抱一下她的女兒。

對她說上一句祝福的話。

或許這是今生她和她最近的距離了。

溫相濡也壓抑著情感,牽著溫冉的手,禮貌的站在周歲寧旁邊。

三個人合了一張照。

一家三口,今生唯一的一張合照。

周祁梟懶散的靠在電影院的安全通道裡,嘴裡咬著煙。

他側頭看著猙獰恐怖的左手臂。

傷雖然好了,皮膚卻凹凸不平。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雖然做了除疤,但疤痕太重,效果並不明顯。

他有些煩躁的深深吸了口煙。

男人有疤痕他並不在意。

可隻要看見這個疤痕,就會想到帕萊和周豫之的背叛。

他可不是什麼大善人,反倒是睚眥必報。

可如今因為帕萊,他連周家都動不了……

正巧灰熊那邊來了消息,要助他動羅曼諾夫家了。

晚上他就會坐飛機去灰熊國。

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鬼使神差的來了這裡。

意識到自己鬼使神差的想要最後再問一次帕萊,到底有沒有隱情。

他就覺得可笑。

煩躁情緒湧上來,周祁梟吐出一口煙。

將煙頭扔在地上踩滅的瞬間,單手抄兜剛要走。

突然感覺到不對。

他身手敏捷的轉身,出手卡住對方脖子的瞬間,右手已經掏出槍。

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

但在南州,孩子才是最危險的。

周祁梟沒有放鬆一點警惕,槍口抵在對方的額頭。

“咳咳!”溫冉抬起手費力的想要去扒開對方的大手。

但那手看似沒用幾分力氣,卻將她牢牢的壓住。

她瞬間紅了眼睛:“哥哥,我,我是被影迷推進來了……”

周祁梟側頭垂眸冷冷的看著她。

握著槍的手順勢捏了纖細的胳膊兩下。

不是練家子,肌膚滑膩,胳膊軟綿綿的,應該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小孩兒。

就是這臉不知道剛剛摔哪兒了,蹭的滿臉的土和灰。

溫冉感覺胳膊突然被粗糙的手指捏了兩下,嚇得剛要尖叫,那大手卻捂住了她的嘴。

她嚇得淚眼朦朧,隻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

周祁梟稍微拉開點距離,借著通道昏暗的燈光,敏銳的觀察了一下她的穿著。

這身白色小佯裝,是剛剛站在帕萊身邊照相的那個小姑娘。

哦,那個什麼影帝的女兒。

意識到對方不是什麼人體炸彈,周祁梟鬆開鉗製她的手,指了指安全門,示意她趕緊離開。

溫冉揉了揉脖子,怯怯的掃他一眼,轉身推開安全門就跑了出去。

周祁梟又懶洋洋的靠回牆上,側頭透過門縫看見,那小姑娘一出去,就被保安簇擁著離開了。

他嗤笑一聲。

還真是金尊玉貴的小公主。

撐起身體,推開門的瞬間,地上一晃。

他下意識退回來想要查看一下。

就這一個回身,讓他巧妙的躲開了暗處射來的子彈。

周祁梟眼疾手快,躲在門後的瞬間開槍反擊,精準的將對方擊倒在地。

他的人這時已經湧了過來,將對方製服在地。

周祁梟視線落在卡在厚重鐵門上的子彈,咂了下嘴。

轉瞬往裡走了兩步,用腳踢了踢剛剛吸引了他注意力的東西。

是一串朱砂手串,看尺寸,應該是剛剛小姑娘戴的。

手串散了,他這一踢,珠子滾散了。

他輕笑一聲,華國來的小朋友,倒是個小福星。

剛剛如果不是他被這東西吸引了注意力,這一槍恐怕就打在他身上了。

雖然死不了,但也挺麻煩的。

會耽誤他去灰熊國處理羅曼諾夫家。

他單手抄兜,突然想到什麼。

回去就將他之前設計的纏繞在手腕上的防身武器改了外形。

將它改成了108顆朱砂手串的樣式。

不過這隻是他所有九死一生當中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