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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夜情書 剪我玫瑰 4394 字 2個月前

卞雨想起卞媽媽以前和她說的那些話,不像是她一個高中老師會說的話,三觀歪到天邊去了,這才知道,原來是警告她呢。

卞媽媽心疼地摸她的臉,“囡囡,這事是媽媽不對,媽媽錯了。”

……

被汪成派去英國照顧汪節一生活的陳姨,爬樓梯摔了%e8%85%bf,醫生說要在骨頭上轉孔打鋼板,沒個一年半載下不了地。

手腳勤快,乾事利落的小花作為陳姨相熟的%e4%ba%b2戚,介紹進了汪家。

拉著行李出村那天,幾個相熟的小姐妹口氣豔羨:小花,你要去英國了。真好!你到那裡有什麼好用的抹臉的記得捎回來。

那時的小花麵對惶惶的未知,對她們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沒多記得。

眾人覺得無趣,各自散去。

小花問過陳姨,在英國那位是什麼樣的人?

陳姨在汪家這種大戶待久了,不輕易嚼主人的%e8%88%8c頭,現在臥病在床,今天沒人來看她,她多說了幾句。

汪少爺在南大,南大你知道吧?

小花點頭,那可是個很有名很有名的大學哇!

陳姨說,他在南大讀了兩年書,玩大了,把女生玩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外公飛去南市善後,過後就把他送英國讀書了。

小花一聽,渾身僵直,那我怎麼辦呀?

陳姨瞥她,少爺不至於饑不擇食吧?不過她沒說出口。隻說,少爺是個可憐人,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放心吧。

小花就這麼懷著一顆惴惴不安的心。

第一次去機場。

第一次坐飛機。

第一次出國了。

一個人在倫敦人生地不熟,拿著錢和英文紙條,到他的公寓,小花掏出汪家管家預先給的鑰匙打開房門。

高級公寓,還是在倫敦中心,落地窗外是大笨鐘和泰晤士河畔,小花都驚呆了,這不就是明信片上印的風景嗎?還有,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啊?

小花心想,打掃起來好費勁啊。還有,陳姨說他玩女人,還進了醫院,她現在可害怕了,就怕見到一是油頭大耳,滿臉%e6%b7%ab笑的男人。

汪節一推門進來的時候,注意到屋子裡多了一個人,是新來的怯怯不自在的小花,他沒有波瀾。

小花看著汪先生,是她未來的雇主,一個很英俊高大的年輕男人,他抱著本書,大半的臉掩在圍巾下麵,露出一雙冷淡的丹鳳眼,一把直柄黑傘被他插回傘桶裡,解開圍巾、%e8%84%b1下大衣掛在了衣架上。

小花想起她們村唱戲時風度翩翩,舉手投足得體的少年郎,應該就跟眼前的汪先生一樣一樣的。

他問她,日常打掃做飯你都會吧?

聲音好聽,如同一泓泉水,在小花心間流過。 小花點頭如搗蒜,會的會的。

她得在這裡好好做,汪家給的薪資很高,她還要賺錢養家呢。而且,根本不像陳姨說的那樣,眼前的汪先生這麼和善,哪裡像是會做出那種瘋狂行為的男人嘛。

兩個人的同居生活開始了。

汪先生的確很好相處,也沒什麼特殊的要求,準備一日三餐,收拾屋子,小花覺得能出國在汪家工作真是走大運了!

汪先生在英國讀物理本科和研究生,在什麼什麼帝國理工。

小花覺得汪先生很刻苦地在讀書,半夜的書房時常都亮著燈,他在燈下不厭其煩地調試設備,翻書做報告,周末的他,要麼去圖書館,要麼去健身。

倫敦多雨多霧,偶爾小花也會看見汪先生坐在書房的飄窗上,修長的手指觸在玻璃窗上橫流的雨柱,不說話,一臉落寞。

就在小花以為汪先生沒有像陳姨說得那麼瘋狂的時候。

那是在11月,小花忘記是幾號了。

那天夜裡,汪先生喝醉酒,突然發酒瘋,把客廳裡的東西砸了砸摔了摔,地上一片狼藉,牆上掛的油畫都被他用剪刀無情地滑過,乍裂。

小花被聲音驚醒走出房間,汪先生渾身濃烈馥鬱的酒香,眼睛通紅,他看了她一眼,回了房間。

小花被嚇得不行,趕忙鑽回了房間。

隔天,清晨五六點的時候小花就醒了,睡意全無,她擔心汪先生。

汪先生的房門關著,小花滿腦子都是電視上雇主醉酒暴斃的新聞,狠狠心,把他的房門打開。

汪先生在臥室的沙發上睡著了,小花看見汪先生心臟處貼著一個相框,他的手背蓋著眼,睡著了,囈語不清地說著夢話,“變雨……變雨……”

小花一聽,汪先生呀!人家都是想變成龍,想變成神,想變成超級偶像什麼什麼的。

你怎麼想變雨呢?費解。

偶爾有一位梁先生飛到英國來看他。

梁先生說,她在東大。

(董大?咚大?)小花聽不清。

被嚇得夠嗆,再也不敢跳舞了。

過了許久,小花聽見汪先生嗯了一聲。

又過了幾個月,梁先生又來了。

梁先生問他,你還愛著她?

汪先生淡淡的,不愛了。

梁先生拆穿他,說他騙人。

汪先生猛地把杯子往地上一抻,玻璃在地上炸開,他痛苦地承認了,是,我是愛著她,愛到自己都快發瘋了。

小花覺得汪先生一個囚徒,他在自困,把自己囚禁在這裡,把自己困在過往裡麵,不肯走出來。

過了四年。

汪先生回國的時候,問她說想不想跟著回去一趟。

小花點頭。

這還是她人生第一次坐頭等艙,小花好奇地這裡摸摸那裡探探。

汪先生在她身邊坐著,簇新挺括的厚呢子大衣,穿著馬丁靴,蹺著%e8%85%bf,看著書,精神氣色都不錯。

“先生,我們回去幾天?”小花問,她還想回村裡看看。

汪先生翻書,頭都沒抬,“五六天吧。”

“嗯。”小花點頭,猶豫著怎麼向汪先生提她想回家看看的事,就聽見他說,“家裡有人能照顧我。小花,你回去吧。”

小花很高興。

他家是在南大高校附近的一所房子,外頭是枝頭累累的紅荔枝。

梁先生又來了一趟,兩人在客廳聊天。

小花在料理台上泡茶,端出去的時候,就聽見汪先生說,綁也要把她綁過來。

哎呦!小花心想,他真的像陳姨說的那樣瘋狂?

小花在房間裡收拾行李,聽見汪先生在房裡叫她,問她時間。

她爬上樓,看見黑暗的房間裡曖昧的一道影,一個女人一個男人。

長發的女人坐在床上,膝蓋屈起,頭靠在上麵。 男人躺在她身邊,一條%e8%85%bf支起,一隻手覆在眼睛上。

小花那時手摸到了燈座,想要開燈,她心裡動了動,沒敢開。

下午,小花訂好大巴票,包袱款款地要回家的時候,看見汪先生和那個女人正要出去。

女人穿在廊下等待著先生把車開出來,她穿著藕粉色的半身裙,上身是黑色的吊帶,外麵套著一件小小的開衫。

這女人,會讓小花想起她經常路過英國皇家歌劇院張貼的大大大張的海報,身旁擦身而過的,來英國旅遊的國人說什麼這是什麼什麼胡桃夾子的芭蕾舞台劇。

這女人側身站立的模樣像極了海報上麵的芭蕾舞者,背又直又挺的。

小花又想起汪先生醉酒後一直反複看的那個相框,臥室的燈光昏黃,他靠著沙發背,把手蓋在臉上,腳下零落著酒瓶,臉頰似有淚光。

小花心想,汪先生應該不會再難過了,因為畫中人,終於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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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五年後重逢

……

小花一直以為在倫敦那時候,汪先生沒由來地發火砸東西是11月17號。

在後來很久很久以後,小花突然想起來,不對,應該是後一天,11月18號。

那年11月17號,小花擦擦圍裙,鼓起勇氣叫住正要出門的汪先生。

汪先生裹著圍巾,背了個包,拿著本書要出門。

“汪先生,今天早點回來吧。”小花有些緊張,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對視,但她依舊緊張,他的眸子平靜無波卻看得小花臉紅心跳的,“額……新加坡那邊打電話來,說今天給你做多點吃的,我待會去唐人街的超市,你今天想吃什麼?”

新加坡那邊的管家曆來是不打電話過來的,突然打電話來,吩咐了,說給汪先生做多點東西吃。小花有些不解,是啥日子喲?難道是汪先生的生日?

管家在電話那頭靜了一會兒,隻說,你彆問太多了。

小花呐呐地哦了一聲。

汪先生低頭穿鞋子,“我今晚不回來,你不用做了。”說完,汪先生推開門就走了。

小花連叫了好幾聲,沒有回頭。

那天晚上,小花臨睡前收拾了廚房,這時,門鈴叮咚叮咚地響。難道是汪先生回來了?

小花透過貓眼,門外是一群人,有男有女,倫敦的11月,潮濕又陰冷,都裹著圍巾,頭發上帶著一點濕意。

小花打開門的一瞬間,有人拉開了禮炮,pong的一聲,彩色紙片在空中噴射,悠悠地落下來,落在大家的頭發上和肩膀上。

眾人異口同聲,“zoran!happy birthday!!!”結果定睛一看,開門的不是汪節一,而是一個矮矮的女生,穿著圍裙。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

小花猶疑著開口,不願操著一口帶著鄉音的普通話露怯,畢竟麵對的是一群光鮮亮麗的潮男潮女,“額……汪先生說他出去了,今天晚上不回家。”

人群裡有男的模仿著她的鄉音回問,“那他說他去哪了沒有呀?”

小花搖頭。

前頭站著的幾個女生期待的表情,刹那間像嬌豔的鮮花驀地枯萎了。

他們一群人帶著香檳、蛋糕,還有幾個人提著酒,手臂間夾著包裝得金光燦燦的禮物,話語間不無遺憾,“我還想和他劈酒呢。”

“他不會又在圖書館看書吧?”

“該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前排有個女生一聽,表情都變了,把懷裡抱著的蛋糕徑直推到小花身上,她鎖骨間的一條項鏈閃呀閃,小花直覺應該貴的要命,“蛋糕就放在這裡好了。”她對小花眨了眨眼,“記得跟他說,蛋糕是我做的。”

眾人作鳥獸散,隻餘下門廊地板上的一堆彩色紙片。玄關也堆了一大堆禮物。

小花把蛋糕放在廚房的料理台上,從他們的話語間得知,今天果然是汪先生的生日。可為什麼新加坡那邊不肯說清楚呢?

第二天早上,11月18號,汪先生回來了,路過料理台的時候,他注意到那個蛋糕。

小花把蛋糕上麵的11.17轉過來對著他,嬌憨地笑,“汪先生,昨晚你的朋友們送過來的,說要給你過生日,可是那時候你不在家。”

汪先生的臉色不太好。

汪節一把手機打開,點開語音,果不其然是昨晚那個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