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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一片月 君芍 4401 字 2個月前

“姑爺,您好好和小姐談談罷。”

掩門而去。

房間隻剩下仇璋李纖凝,氣氛僵固。

仇璋說:“彆鬨了。”

李纖凝說:“我討厭這個字,我做什麼都是鬨。你呢,你冷落了我四年,又在鬨什麼?”

仇璋說:“你要走也行,把答應我的東西留下。”

李纖凝說:“什麼東西?”

仇璋說:“你答應給我生一個兒子。”

李纖凝呆住。

仇璋說:“你欠我的,生不出兒子就給我好好待著。”

衝門外吼,“素馨進來歸置箱籠。”

素馨剛探進來一隻腳,李纖凝的聲音緊隨而至,“素馨,出去。”

仇璋怒極,不待發作,手腕一緊,人已給李纖凝拽到床邊。

李纖凝將他摔在床上,動手解自己衣帶。

仇璋愣住,“你乾嘛?”

李纖凝說:“你不是要兒子麼,我們生兒子。”

撲上去扯他官袍、襆頭。

爭執中,仇璋推了她一把,李纖凝額頭撞到床柱,疼的倒吸一口氣。

“磕著沒有,給我看看。”

仇璋挪開她的手,查看傷情,下一秒李纖凝腰肢一縱,又將他撲倒。

床上滾了幾滾,火花四濺。

手伸到他胯間套弄,感受著逐漸脹大變粗變硬,忽的袖手不理。仇璋已然給她挑起興致,哪裡還放得開手,變被動為主動,試得足夠溼潤,緩緩挺入。

事後,仇璋一件一件撿拾遺落的衣物,穿戴整齊。

李纖凝懶懶趴著,聲音從枕頭下傳來,“以後不準喝酒,逢四、六日到我房裡,直到我懷上孩子。”

第129章 新月篇(其三)有孕

李纖凝額頭在床柱上磕了一記,經過一夜,青腫越來越明顯,成了仇璋打她的鐵證。家下人等看見紛紛報以同情的目光。

花露來也看見了,回去同解小菲講:“她還騙我是自己撞的,人人都說他們昨夜起了爭執,仇縣令動手打了阿凝,她還騙我說是自己撞的,阿凝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委屈?”

花露替李纖凝委屈,淚眼瀅瀅,“阿凝太可憐了,仇縣令怎麼能動手打她,阿凝今後的日子要怎麼過?”

解小菲半信半疑,“彆是搞錯了,仇縣令怎麼可能打小姐。”

“哼,你當然向著仇縣令說話。想當初你還說仇縣令不會介意阿凝的傷疤,結果怎麼樣,一到夷陵縣他們就分房睡了,阿凝好好的一個人守活寡。”

解小菲想說仇縣令不也守活寡麼,想著說出來不遭人待見,還是不要說了。就是小姐和仇縣令的事弄得他極為糊塗,想當初在長安那會兒他們多好啊,怎麼就這樣了呢。

仇縣令打妻一事傳播甚廣,連裴知州也知道了,特意過來和仇璋說,夫人實在不同意就算了,犯不著動手,此前的話全當他沒說。

阿玥也來問仇璋:“爹爹真的打了阿娘嗎?”

仇璋驚訝,“誰同你說爹爹打阿娘?”

“下人們都這樣說。”

仇璋說:“爹爹沒打阿娘。”

“那阿娘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和爹爹有關係嗎?”

仇璋也不能厚顏無恥地說沒關係,反問阿玥,“你書背了嗎?字練了嗎?”

阿玥咬指頭,灰溜溜走開。

李纖凝被“打”後,下人們一麵擔憂一麵有點期待地盼著發生點什麼大事,不承想,大事沒發生,仇璋反而一反常態地頻往夫人房裡頭鑽,著實叫他們摸不著頭腦。

仇璋往李纖凝房裡去過六七次,漸漸的,再過去直接在那裡過夜,當夜不回自己房間。再漸漸的,仇璋有些期待起四、六日,從四到六還好,中間僅隔一日,從六到四就難熬了,足有七八日之久。

開初,得知李纖凝是天仙子,他接受不來,夜夜噩夢,夢裡全是她殺人的血腥場景。他沒辦法和她同房,甚至分房一年後,他時不時還會被噩夢糾纏。感情就這樣生疏了,形成了看似相敬如賓實則冷漠疏離的夫妻關係。而這種氛圍一旦形成,很難打破。

李纖凝的虎狼之舉叫他們之間的隔閡出現裂痕,裂痕越裂越大,仇璋壓抑於心中往日的情愫漸漸抬頭、複蘇。

又一次同房後,他故作淡定地提出應該增加同房天數以便快些受孕。

李纖凝問:“你想增加幾日?”

仇璋說:“不如改作四、六、八?”

李纖凝說:“好。”

仇璋摟住她,%e4%ba%b2她臉,慢慢的%e4%ba%b2到嘴巴。李纖凝忽然閃開,“你乾嘛?”

仇璋尷尬,“我想再來一次。”隨即補充,“為了快點懷上孩子。”

“那也用不著%e4%ba%b2我。”李纖凝說,“也不要總是摸我,你專心做你的事就好。”

仇璋說:“我想讓你舒服些。”

李纖凝說:“我們隻是為了懷上孩子做這種事不是嗎?”

仇璋眼神灰了,硬著頭皮說“是”。

李纖凝說那就沒有必要。

陽春三月,李纖凝依稀有孕兆,找郎中把脈,已有一月身孕。

懷阿玥時,她胎像便不穩,喝了許多保胎藥。這次經把脈,還是不穩固,少不得靠湯藥溫養著。幸而仇璋有先見之明,早早寫信去長安,叫家裡寄了足量的安胎藥過來。

一日,仇璋散值歸來,看到素馨端著藥碗出來,碗中藥紋絲未動,問是怎麼回事,素馨說小姐不肯喝。

仇璋接過藥碗,%e4%ba%b2自哄勸。

“怎麼不喝藥,多少喝幾口。”

“天天喝,成藥罐子了。”李纖凝最近被頻繁的惡心、脹痛折騰的火氣很大。

“就當是為了孩子,幸苦懷上的,萬一再滑胎了,你豈不是白白遭罪。”

“就是為了孩子我才不吃。”李纖凝說,“你說阿玥不聰慧,是不是我懷她的時候吃多了安胎藥的緣故?是藥三分毒,把孩子毒傻了。”

“又瞎說了,阿玥哪裡傻。我看她很好,夠不上聰慧也說不上蠢笨,普普通通,這樣孩子日後最有福氣。”

“可見我是個沒福氣的。”李纖凝憂傷一歎。

仇璋說:“怎麼沒有福氣,我們阿凝最有福氣了。”

多年沒用過的稱呼,冷不丁一喚,仇璋自己也覺得惡心。咳了咳,“夫人,吃藥。”

李纖凝看了看他遞到嘴邊的湯匙,“我不想一個人喝,夫君陪我喝。”

“這……這怎麼陪?”

“怎麼沒辦法陪,夫君喝一口,我喝一口。”

“這是安胎藥……”

“是呀,是安胎藥,不是毒藥。”

“我一個男人怎麼能喝安胎藥……”

“不喝算了。”李纖凝懶懶躺下,身子朝裡。

仇璋沒轍,“你起來,我陪你喝就是了。”

自己一口,喂李纖凝一口,一碗藥總算叫她喝下去半碗。

李纖凝說:“最近身上懶,起夜困難,夫君搬回來服侍我。”

仇璋說好。

“服侍”二字用的半字不虛,到了夜裡,李纖凝一會兒要茶一會兒要吃果子一會兒要漱口,折騰的仇璋不得安枕。

且天漸漸熱了,孕中的人本就愛出汗,要夜夜打扇子。這活兒當然也落在了仇璋頭上,他不能表現出累和不耐煩,但凡有一丁點兒情緒流露,給李纖凝捕捉到了,她就會說:“這都是為了你兒子。”

都是為了他兒子,仇璋自作自受,隻能忍著。^o^思^o^兔^o^網^o^

五月裡,縣城發生了一件事。之前謀殺孕婦的凶手再次出來作案,襲擊了身懷六甲的孕婦。當事人小娘子托菩薩庇佑,幸運%e8%84%b1險,饒是如此,也足以在夷陵百姓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凶手這次沒得手,必定還要尋覓目標。縣城中,但凡誰家有懷有身孕媳婦兒,必定寶貝一般護著,不叫她踏出房門一步,以免遭遇毒手。

時時刻刻提著心吊著膽,是個人也受不了,民間要求官府儘快將凶手繩之以法的呼聲一日高過一日。且不知怎麼驚動了京都。

仇璋的八叔來信叫他儘快平息此案,信上說此案已驚動聖聽,若他能破獲此案,擒獲凶手,下個任期結束有望回京,否則還不知道要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待上多久。叫他切切上心。

仇璋丟開信,心道是我不上心麼,難道他作為此地的父母官看著凶手一個接一個殘害無辜婦人,他不心痛不著急?可恨凶手做事周密,沒有蛛絲馬跡可尋,唯一的生還者因驚嚇過度,記不清當時的狀況,隻反複叨念一句他力氣很大。在這種情況下想找到凶手不啻於大海撈針。

李纖凝也知他最近為此案煩憂,很少勞動他。

夜裡躺床上,看外間燈燭亮著,耳朵裡聽著翻動案卷的聲音和他的歎氣聲,輾轉難眠。忽的起身下床。

仇璋看她走出來,忙去扶她,“怎麼出來了,我吵到你了?”

“沒有,熱的睡不著。”李纖凝打開他的手,“才五個月,哪裡就需要人扶了。”

“小心些沒什麼不好。你回床上躺著,我給你打扇子。”

“不用,我出去走走。”

“我陪你。”

“你看你的罷,我一個人可以。”

“看了不下幾十遍了,你就當叫我出去透透氣。”

李纖凝隻得由他。

室外也不見得多風涼,幸有滿天繁星可觀,不算乏味。

仇璋陪李纖凝在院子裡走了幾個來回,想起她懷阿玥那會兒,也喜歡在夜裡走來走去,他也是這樣陪著她。不同於此時的沉默,那時的他們談談笑笑,有無數的話可以說,無數的衷腸可以傾訴。

桐花萬裡路,連朝語不息。

他懷念那時的他們。

李纖凝忘記了她什麼時候回的房,她隻記得昨夜和仇璋默默無言走了好久,後來她累了,頭歪在他肩頭,就此萬事不知,醒來時躺在床上,天已經亮了。

仇璋吃過飯早早過去衙門辦公,素馨在外間收拾,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

“姑爺遺落了案卷。”

素馨捧出來給李纖凝瞧。

李纖凝接過來,正是孕婦案的案卷。

自打來了夷陵縣,仇璋嚴防死守,不容她接觸縣務,尤其人命相關的案子,自己在家中也從不提及衙裡之事,像這種遺落案卷之事從未發生。李纖凝知他心存芥蒂,也不去惹他不高興,隻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其他一概不過問。

今看到這本案卷,也不過略瞄一眼即還給素馨,叫她遣人給仇璋送去。

素馨遣了周旺去送,回來時看到李纖凝呆呆坐著,笑問:“小姐發什麼呆呢?”

李纖凝忽道:“素馨,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什麼故意的?”素馨不解。

“沒什麼。”李纖凝掩飾過去,“你一會兒還去市集嗎?我同你去。”

“那怎麼行,小姐有身子的人。”

“我不管,我不要呆在家裡。”

“好好好,我和阿玥帶小姐一起逛市集。”

阿玥十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