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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這麼燙,是想燙死我嗎?”

他這一聲,整個屋子裡麵的人全都被嚇得跪到了地上,一個個麵色緊張,渾身發抖,額頭上又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管家意識到事情不好,忙揮著手讓屋裡的下人出去。

摔過杯子的柳相似乎找到了出氣口,將桌子上的杯子一個一個拿起全都扔到了地上,口中還不斷的念念有詞。

“攝政王那個老匹夫,本官瞧他現在真是年齡大了是非不分,居然幫著薛林策那個兔崽子開%e8%84%b1,要不是他,薛林策這次絕對躲不過去。”

應該是氣過頭了,柳相喘著粗氣,捂著自己的%e8%83%b8口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罵了這麼久,他隻覺得口乾%e8%88%8c燥,伸手去拿,才發現桌子上麵已經沒有杯子了。

頓時,壓下去的火氣又升上來了,手掌重重的拍著旁邊的桌子:“茶呢,茶呢。”

管家就站在門外,聽見屋子裡麵的喊聲急忙讓站在門外端著茶水的丫鬟進去。

柳子邵聽說自家爺爺是帶著怒氣回府的,他心中擔憂,打算過來寬慰一番,卻正好撞見他大發雷霆的場麵。

柳大少爺嘴角泛起一絲苦笑,無奈的搖搖頭,轉身離開。

“少爺,你怎麼站在這,不進去嗎?”管家看了好一會兒,見柳子邵沒有進門的打算,這才開口問道。

“噓。”柳子邵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但已經晚了,因為柳相已經聽到了二人的對話。

“誰在外麵,是子邵嗎?進來。”

離開失敗,柳子邵歎息一聲,抬%e8%85%bf往裡麵走去。

柳相這會兒已經緩和了許多,至少麵上看不出什麼怒氣。

柳子邵進來,他揮手讓屋內的丫鬟下去。

“都聽到了。”柳相放下茶杯,打量著眼前的孫兒。

“聽到了。”柳子邵沒做隱瞞,誠實的點了點頭:“爺爺,你也彆太生氣,注意身體。”

“嗯。”柳相表情依舊鎮定,看不出喜怒:“此事你有何看法?”

薛林策的事兒他也聽說了。

他私心裡覺得這事應該不是薛林策做的,畢竟這件案子漏洞百出,薛林策若想殺人,應該不會做的這麼明,但若是嫁禍就不一定了。

柳子邵抬頭瞧著自家爺爺,對於這件事兒他似乎格外上心,再想到他平日裡對薛林策的態度。

看來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應該就是自家爺爺。

“孫兒。”柳子邵眼神閃躲,不敢去看坐在前方的柳相:“孫兒對此事並不了解,還請爺爺恕罪。”

柳相的一雙眸子,始終都在柳子邵身上他的一舉一動自然瞞不過。

柳相看了好半天才開口詢問:“究竟是不了解,還是你心裡對這件事情就沒想法。

柳子邵不敢說出內心的懷疑,隻能順著柳相的詢問點了點頭。

“啪!”剛剛拿上來的杯子又碎了:“混賬,你個混賬!”

柳相指著自家的孫兒大罵著:”你是我的孫子,可你告訴我,你這腦子裡整日裡裝的都是什麼、你可有考慮過朝中大事,你這樣怎麼和薛林策比,怎麼和其他的官家子弟比?”

柳子邵始終低著頭,沒有半分爭辯,但心裡卻並不讚同自家爺爺的想法。

他不明白,他本就誌不在此,為何一定要爭。

“你說話呀,啞巴了。”

訓了半天沒得到任何回應,柳相直接拿起旁邊的一個擺件兒砸了過來。

說來也巧,本來隻是隨手一砸,但那擺件卻正好落到了柳子邵的腦袋上,被砸過的地方,當時便紅腫一片。

“你,你。”柳相瞧著既心疼又生氣:“行,行了,趕緊出去吧。”

聽到自家爺爺的話,柳子邵才轉身離開。

景杉聽說柯苒那邊有了新線索,便急忙拉著她去了京兆尹府。

“景大人。”京兆尹聽說景山來了,急忙%e4%ba%b2自帶人出來迎接。

“不必多禮,我今日隻是以林策表哥的身份過來的,柯苒這邊有了新線索,京兆尹大人不妨看一看。”景杉說著側過身子,讓二人可以直接對話。

“柯神醫。”案發那日兩人見過,京兆尹記憶力很好,隻一打眼便認出來了。

“神醫找到了什麼線索?”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此案涉及朝廷重臣,管職位還比他高,半起案來彆提多難受了。

京兆尹巴不得早早找到線索,趕緊把薛林策放出去。

柯冉叫人拿了繩子過來,順手寄了個結。

京兆尹不明所以,看著柯苒詢問道:“神醫,這是何意?”

柯苒拿起繩子的另一端,又打了個結,隨後將那根繩子交到京兆尹手上。

“大人可仔細看看。”

京兆尹端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問題“這兩個繩結不一樣。”

柯苒點頭說道:“確實不一樣。”他將京兆尹手中的繩子又拿了過來,並且指著第一個打的解說道:“這是外族打結的手法,我早些年在那邊行醫見到過。”

隨後他又指向第二個:“這才是咱們這兒常用的打結手法,而據我所知,林策平日裡常用的也是這種。”

柯苒手指的,正是他打的第二個結。

第535章 犯太歲

“這的確有疑慮,可單憑一個繩結問題並不能確定薛大人無罪啊。”京兆尹深吸一口氣,頂著巨大的壓力說出這句話。

這案子發生了多久,他就頭疼了多久,但職責所在,容不得他馬虎,更不會許他徇私舞弊。

所以,即便是頂著景山那雙炙熱、審視的目光,他也隻能搖頭。

“抱歉,柯神醫警大人,這案子不破我實在不能放人。”

景杉的眼神壓迫感太重,瞧得他心裡發麻,說完那句話後便不肯再抬起頭。

這件事涉及國法,自有章程,景杉即便身居高位,卻也不能仗勢欺人。

現在繩結的問題已經找到了,他也更加堅信,薛林策是無辜的。

“勞煩京兆尹大人這些時日多照顧林策,我們這便回去尋找線索。”

聽說二人要走,京兆尹急忙相送,他是真的害怕了,這兩尊大佛在這兒,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柏長林在家裡呆的也不安穩,腦袋裡想的全都是薛林策的這件事兒。

“怎麼就這麼倒黴,莫名其妙出現一個自稱是他未婚妻的女人,又莫名其妙的死了,最主要的是這事兒現在還到了他頭上。”

想得多了便有些頭疼,他伸手胡亂的撓了撓,撓到一半又搖了搖腦袋。

“不對,林策這段時間是不是犯了太歲呀,怎麼就這麼倒黴呢?”他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著,再想了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又覺得深有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他倒真可以幫忙,想到這兒、柏長林毫不猶豫的拿出家夥事兒,為薛林策補了一卦。

卦象顯示薛林策,今年卻犯太歲,而這方位。

他收起卦象,讓管家叫了馬車。

“少爺,您這是要去哪兒?怎麼這般匆忙?”

柏長林出門的時候,隨手抓起了一件外衫,這會兒正邊走邊穿。

管家瞧的疑惑,這才詢問。

“有些事情,若旁人問起,你是說我出去了就是。”

景府門口,柏長林說明了來意,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先前去通報的家丁也出來了。

“見過柏大人,我家少爺請您進去。”

那家丁側過身子,微微彎腰做了個請的姿勢。

柏長林抬%e8%85%bf向裡麵走去,他帶來的隨從跟在後麵,那家丁則是站在身側為其引路。◢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書方外麵幾人站定,家丁朝著裡麵說道:“少爺,柏大人過來了。”

隻聽見屋內景杉的聲音傳了出來:“請柏大人入內。”

柏長林抬%e8%85%bf向內走去,屋內景杉正在分析薛林策一案。

“柏兄今日怎麼有空過來?”景杉正在忙,說話的時候連頭都未抬起。

柏長林也不挑理,自己找了處地方坐下。

知道此事著急,柏長林並未拐彎抹角,直接說了出來:“我今日為林策起了一卦,卦象顯示他今年命犯太歲,而那方位所指正是東北,景兄可以向那邊去查。”

聽說薛林策犯太歲,景杉下意識的照了皺眉頭。

“東北,何故?”景杉一時想不到東北那邊是何人要針對薛林策。

對此柏長林也隻能搖頭:“卦像之上隻顯示了這些,至於其他的,我也不清楚。”

景杉似乎是被吸引,終於抬起了頭。

“多謝柏兄,對林策這份情我記下了。”

景杉起身來到柏長林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柏長林回望著他,臉色略有不悅:“景兄你說的這是哪裡的話,林策是我的師弟,我擔憂他是應當的,並非是為了承誰的情。”

景杉一時尷尬,但很快釋然:“是我狹隘了,柏兄彆生氣。”

柏長林這人最大的好處便是沒心沒肺,像今日這樣的小事,他更是不會放在心上。

“你的道歉我收下了,但今日這事也就此過去了,咱們誰都彆放在心上。”

這要求景杉自然是答應的,二人又聊了幾句,柏長林就離開了。

對於他說的那件事情,景杉半信半疑,而這相信的一半自然是因為柏長林。

他的卦象一向很準,又是薛林策的師兄,自然不會坑害他。

略微想了一下,景杉放下手中的筆起身去了薛府。

因為薛林策的事兒,唐洛瑜這幾日食不下咽,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兒,原本胎像就不穩,這段時間經曆各種打擊,臉色更是難看。

幸好有柯苒在身邊守著,否則還不知道要出什麼事兒呢。

“景兄,你怎麼來了?”柯苒剛剛盯著小廚房熬完藥,便%e4%ba%b2自端著給唐洛瑜送來了。

唐洛瑜著急薛林策的消息,忽視了柯苒遞過來的藥,徑直朝景杉走過來。

“先喝藥,否則就不同你說了。”柯苒緊隨其後跟過來,再次把手中的藥遞到了唐洛瑜麵前。

在這件事情上,景杉和柯苒是同一想法、也衝著唐洛瑜點了點頭。

唐洛瑜也不嬌氣,接過藥碗仰起頭一口便喝下了,隨即將藥碗翻轉過來,裡麵隻有零星的幾滴藥落下。

他反手將手中的藥碗放到柯苒手中,他自己則是上前一步看向景杉。

“表哥你快說吧,真是急死我了。”

景杉過來就是為了這事兒,自然不會吊他胃口:“柏師兄今日去我那兒了,說他為林策起了一卦。”

之後便將柏長林今日所說,直接告訴給了唐洛瑜,並且說到:“我倒覺得可以一試。”

唐洛瑜來了興致:“表哥,你仔細說說。”柯苒這會兒也湊了過來。

“林策和柏兄二人的關係就不用我多說了,你們都清楚,而這件案子雖然疑點重重,可現在咱們卻毫無頭緒了,朝中為了此事,一直以來也是爭論不休,就是再沒有進展,林策的日子要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