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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捉住采花大盜?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對方聲音全是挖苦和嘲諷,帶著絲絲寒氣,像是猛然刮過一陣帶著刺骨寒意的冷風,院中嚴陣以待的幾人個個起了一身%e9%b8%a1皮疙瘩。

“究竟是何方神聖?”柴進向著夜空高喊,“快快現身!”

那聲音不應答,隻留下一串不斷回蕩、非男非女的尖笑,越升越高,最後終於消失在廣闊無垠的夜色中。

柴進和沈懷中二人對視一眼,同時相互吩咐:“追上去!”

隨後兩人便同時腳尖一點,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飛上屋簷,在屋脊上蜻蜓點水地跳躍幾下後找尋起來。

院中剩下的人下意識靠攏在一起,薛林策拉住唐洛瑜的手,將她緊緊護在身下。

那聲音再也沒有出現,柴進和沈懷中兩人將院落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發現異樣。

二人心有不甘地落回到院子中,眉頭緊皺。

“奇了怪了,”沈懷中將折扇插回腰間,摸摸被扇後還在發燙的臉頰,“聽說過千裡傳音還未聽過千裡打人,這人是何時出現又是如何消失的?”

柯苒心裡有些發毛,便往柴進身邊擠了擠,拉住他的一隻袖子,“這是怎麼回事?你倆輕功不是數一數二的嗎?若是當時此人在院落中,怎麼會找不到?難不成還有輕功遠在你們之上的人?”

這話多少有些讓人難堪,沈懷中背地裡瞪了柯苒一眼,感知到後背有道淩厲的視線,柯苒下意識回頭,兩人視線剛好尷尬地撞在一起。

“莫說我們了,”柴進將雙手抱在%e8%83%b8`前,劍眉緊擰,“方才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竟也沒發現此人身影,若是此人當真在院落中,動手收手我們皆是半點未察覺,連彆人一隻衣角都趕不上,那他的步法定也遠在我們之上。”

唐洛瑜心中“砰砰”直跳,喃喃道:“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讓人連捕風捉影的機會都沒有。”

“不可能,”沈懷中剛剛被扇了一耳光很是不服,“說不定是什麼障眼法,切莫中了這奸人虛張聲勢的詭計。”

話雖如此,他卻還是下意識將院子張望一圈,捂住了臉頰,生怕方才那人又跳出來給自己兩巴掌。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地商議,唐洛瑜忽然吸了吸鼻子,低聲道:“慢著!”

大夥一愣,視線齊刷刷落在她身上,大眼瞪小眼好半天她才將手指擱在%e5%94%87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又細細嗅了嗅,“你們聞到什麼沒有?”

柯苒身為神醫,鼻子比狗還靈敏,聞言也跟著抽了抽鼻翼,果然嗅到空氣中有股怪味,說臭不臭,說香也不香,稀薄而發悶,有些嗆人。

“好像是那邊傳過來的。”

唐洛瑜指向廂房側門的草叢。

那是之前她從樹林裡移栽回來的蘭花草,先前因水土不服焉了大半,這會子天氣逐漸轉熱反而越發茂密,已經生根發芽變成綠油油一片,將整個矮牆都堵住。

草叢中,是一眼荒廢了許久的井,從大夥的角度看過去隻能瞧見那隱隱泛著光亮的井口,冷風一吹,井口處的蘭花草便一個勁地晃動,好似隨時會鑽出什麼妖怪來。

大夥緊張地吞了一口唾沫,唐洛瑜已然跟隨那氣息走了上去。

“應該就是這裡,”她一麵說話一麵撥開草叢,“你們看。”

隻見那蘭草叢中竟安安分分地躺著一小小包裹,沒有了草叢的遮擋,那氣息頓時濃烈起來,熏得人有些睜不開眼。

唐洛瑜還未起疑心,“難不成是哪個下人丟在這裡的嗎?”

她一麵嘟嘟囔囔地猜測一麵上前,就在雙手要接觸到那包袱時柯苒忽然大喊一聲:“住手!”

她一怔,手在包袱前堪堪停住,這時,那包袱裡的東西好似受了什麼刺激,竟當場亂動起來,發出些唧唧怪叫。

唐洛瑜心中一驚,下意識後退一步,不小心絆住一塊石頭,腳下不穩,竟直直向後倒去,還好薛林策眼疾手快及時上前扶住了自家娘子。

四人重新聚集在一塊,柯苒眉心跳了跳,“這氣味古怪,應當是彆人丟的暗器。”

說罷,他熟練地拔出柴進腰間的佩劍,將齊腰的草叢砍斷一片,那包袱中的東西此時又安靜下來,隻發出些粘滯性的唧唧嚕嚕的動靜,像是活躍在泥潭中的蠕蟲,光是聽著聲音就讓人直犯惡心。

柴進倒是不心疼自己的佩劍,隻低聲囑咐慢慢靠近的柯苒,“當心。”

“無妨。”

此時的柯苒倒是極有魄力,衝柴進寬慰地笑笑,嗅著那氣息,他已然猜出大半,便又回首對站在極遠的沈懷中吩咐,“沈師兄,若是無事,還請您去廚房中取些石灰來。”

沈懷中正悠閒地搖著扇子,聽了這話登即有些不願,“憑什麼是我?這裡沒事乾的人可不止我一個。”

大夥不言語,隻是沉默地瞧著他,沈懷中不滿,卻還是嘀嘀咕咕地收了折扇去了廚房,很快,他便取了一大桶石灰出來。

柯苒讓他跟在自己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小心翼翼地用劍尖劈開了包袱皮。

瞬時間,那股濃烈的窒息氣味撲麵而來,最前方的柯苒和沈懷中更是首當其衝,登時被熏得咳嗽不止,直掉眼淚。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忽然又聽得那“唧唧”的怪叫響了起來,隨後,便是一串一串的屍蟲從包袱中噴湧而出,像是入了水的魚一般飛速向幾人爬來。

“閃開!”

關鍵時候沈懷中終於靠譜一回,隻見他手腕一翻就將那桶中的石灰傾覆而下,準確無誤地將那屍蟲的前行路線都堵住,那屍蟲沾了石灰,立刻又翻滾慘叫起來,聲音刺耳尖細,讓人頭皮發麻。

柯苒吹燃火折子,柴進手腳迅速地倒上藥酒,火星落到酒水上,立刻燃起一片小小的火海,那屍蟲很快被燃燒殆儘。

第425章 千裡傳音

空氣中燒焦屍蟲和藥酒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聞著有些熏人,幾人等到那火焰滅了,又在院子中檢查了許久,直到確認沒有屍蟲落單後才重新坐下來。

薛林策抬頭看天,忽然像是察覺什麼似地一下跳起來,隨後繞著院落中的楓樹來回跑起來,瞧得剩下的幾人一頭霧水。

“薛兄,”柴進上前一步追上他,“到底怎麼了?開始有什麼發現?”

薛林策這才停下腳步,隨後抬手一指那樹杈之間,“快看,可瞧見有什麼東西在發光?”

柴進滿頭問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然在那茂密的枝葉間瞧見一塊泛著紫紅顏色的東西,其餘人好奇之下也跟了過來,紛紛抬頭往上看。

“還有這邊!”

薛林策又向另一棵樹跑去,向大夥指出另一塊泛著光的金屬,“還有這裡,這些金屬將院子纏了一圈,定是有什麼蹊蹺。”

柴進聞言便身子一躍,輕鬆飛到枝葉之上,仔細探查一番後割了一截金屬絲下來,在手上纏繞一圈後交給大夥。

“是銅絲,”他說,“四麵皆有,纏了不隻一圈,不知是何人所為。”

薛林策將那泛著紫紅色光線的銅絲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隨後腦中靈光一閃,沿著那銅絲找起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眾人不明所以,隻得跟著一起瞎轉悠,走了半個院子後,他終於在另一處草叢邊駐足。

撥開草叢,薛林策輕歎一聲,“就是這個。”

幾人將腦袋擠在一塊,伸長了脖子想要瞧個清楚,隻見草叢中擱置著一個被做成喇叭狀的金屬撥片,其尾端連接著那綁在院子四方的銅絲。

大夥迷茫地對視一眼,薛林策上前去將那用銅線纏繞的喇叭解下來,幾人輪流查看一番。

“看來此人千裡傳音就是靠的這個機關,”柴進將那金屬喇叭翻來覆去地瞧,“如此一來,我倒是覺得此人不一定輕功了得了。”

“那可不一定,”沈懷中打斷他,將折扇在手上來回地拍,“這千裡傳音是解釋了,那人又是如何隔空打人的呢?這麼多雙眼睛都沒有瞧見,莫非當真比風還快?”

這話讓眾人剛剛燃起的一抹希望又落了空,幾人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地相互瞅了半天也沒有結論。

葉屏的輕功和柴進以及沈懷中都不分伯仲,按理說不可能做到隔空打人,難不成方才那人不是葉屏?

大夥將眸光轉移到受害者沈懷中身上,柯苒嘴快,上前一步詢問:“方才被打的人是你,你也一點都沒瞧見嗎?連一片衣角都沒看清?”

他這話有些得罪人,柴進伸手拉了他的袖子,將他擋在身後,沈懷中卻不像往日那樣好麵子地反駁,隻是長眉緊皺,雙眸低垂,握著手上的扇子不言語。

不知沉默了多久,柯苒還想催促一句,他卻忽然毫無預兆地將折扇收在腰間,足尖一點,靈巧地飛上屋簷,隨後踩了幾下瓦片,白色的身影快速消失在屋脊之後。

眾人看得一愣一愣的,柯苒撇撇嘴,將雙手抱在%e8%83%b8`前,“這廝又是在唱哪台戲啊?難不成是想到了什麼線索故意不告訴我們?”

瞧著星光已經逐漸黯淡的夜色,薛林策招呼大家回房休息,又召來幾個小廝將院子中的銅線都拆下來,自家屋子裡保存著敵人的機關總歸是心裡不踏實。

又是三日過去,嶽東又發生了幾起采花大盜的事件,隻不過這幾次不一樣,這些未出閣的女子竟憑空在閨房中消失,無影無蹤,半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奇了怪了,”柯苒托著下巴很是苦悶,眉頭緊緊地擰在一塊,“這采花事件真是太過頻繁了,而且近日的幾起案件,少女們都是憑空在家中消失,很難判斷是否當真遇到了采花賊。”

“難不成這采花賊改成綁人跑路了?”柴進捏著下巴,“說不通,即使輕功了得,帶著一個昏迷的姑娘也勢必會拖慢速度,不可能每次我們抵達時還能讓他搶了先。”

“現在最要緊的是探聽這些姑娘的下落,”薛林策提出重點,“城中已經相繼失蹤了許多少女,若是不抓住這幕後黑手想必還有更多姑娘會失蹤,她們是死是活,人又在何處,都極為棘手。”

幾人在屋中討論得熱火朝天,忽然聽得屋頂上響起些踏動瓦片的動靜,大夥一驚,很快反應過來是沈懷中回來了。

果然,一個白色身影從後窗輕巧地落了下來,沈懷中滿是怒意的臉出現在眾人麵前。

不等大夥發問,他便氣呼呼地將手上的東西拍在桌上,怒道:“簡直是豈有此理!世間竟有這厚顏無恥之人!”

幾人怔愣片刻,這才發現他拍在桌上的是一封信。

“簡直卑鄙!”

沈懷中一麵怒罵一麵氣急敗壞地坐回凳子上,將茶水“咕嚕嚕”地灌了一氣,那手背隨意地揩了一下嘴角才繼續道:“我前些日子出門後便得到些那采花賊的消息,江湖中說那人下一步就是綁了賣掉,已經確定好了接頭地點,我得到這消息時城中已然又有三兩姑娘消失,我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