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1 / 1)

真。

現在好像一夜之間兩人的關係就不一樣了。對於最近發生的一係列事情, 南秀雖然努力表現得不在意,但她知道現在自己內心還是挺脆弱的, 一定是陳書則趁虛而入了。

她努力為剛剛的忽然心動找借口。

從衣帽間出來後鎮定地和陳書則說今天要去咖啡店。

這周她還沒去過咖啡店,前兩天就和曉柔說好了今天會去看看。

陳書則跟著她下樓走到門口,輕倚著牆看她。她被他盯著,連包都差點忘了拿,隨口問:“你什麼時候去公司?”

“今天不出門。我等你回家。”陳書則說。

南秀居然生出一種把他獨自拋在家裡的負罪感。

“那我走了。”她轉過身準備出門,停頓一下又轉頭問,“……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店裡轉轉?”

陳書則站直身體道:“好。”

他應得痛快,南秀先是傻傻站著原地等他,然後又回過神在客廳坐下。他上樓換了一身休閒裝就下來了,南秀見他穿西裝的時候比較多,乍然見他這幅樣子還有些新奇。

“我們走吧。”他說。

於是南秀迷迷糊糊地就帶著他出門了。

她的咖啡店開了兩年了,這還是她第一次帶陳書則過來。

見兩人挽著手進門,店員曉柔瞬間驚呆,直到兩人走近才說:“老板你原來有男朋友了啊!”男朋友還這麼這麼帥!

陳書則溫聲和曉柔打招呼:“你好,我是南秀的丈夫。”

曉柔更加震驚,老板真的藏得太深了吧……平時隻有她的朋友梁小姐常會過來,完全沒有透露過她已婚的身份。

很快曉柔的表情又變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當角落坐著的一個男人站起身以後。

她看向那邊,又收回目光飛快地掃了陳書則一眼。

南秀一頭霧水,順著角落的方向扭頭,隻看到零零散散的客人。

“怎麼了?”她問。

曉柔發現老板是真的不記人。

她還沒想好怎麼向老板介紹一個根本沒在她記憶裡留下痕跡的人,江聘已經走過來了。

江聘在附近的一所大學裡讀書。半年前在店裡遺失了學生卡,來找的時候南秀正好坐在前台。他見了南秀一次後,這半年時不時會過來,可惜南秀一星期也許隻會來這邊一兩次,他碰不到人就會點一杯咖啡在角落獨自坐很久。

一來二去曉柔都認識他了,還問出了他的名字。但他人比較沉默內斂,曉柔也隻和他搭過一兩次話。

江聘用力捏了捏手裡的書。

之前他第一次遇到南秀的時候,她就在看這本外文版哲學書,長長的卷發垂下來,手指細白,側影像一副油畫一樣好看。他已經將這本書翻來覆去看了無數遍,都快背下來了。

此刻終於得以和她再度碰麵,江聘指尖都激動得輕輕顫唞。陳書則看到迎麵走過來的男人迅速泛紅的耳尖,和明顯因激動顫唞的嘴%e5%94%87,很輕地皺了下眉。

他右手垂落,握住了南秀的手。

南秀手一熱,低下頭看兩人交握的手,錯過了與江聘的對視。

這場麵令江聘的腳步一滯,臉色也隨之變白。他張皇片刻,結結巴巴地對曉柔說:“您好,結賬。”

曉柔僵硬笑著低聲說:“已經結過了。”目光裡滿是同情。

“奧是的,抱歉。”他垂下眼簾,頓了一下,失魂落魄地朝門外走。

陳書則全程沒有說話,隻和南秀並肩站著。

曉柔都替江聘心碎了。

南秀的視線這才落到路過自己身前的江聘身上。他手裡那本書很眼熟,一閃而過的瞬間她立馬辨認出來,是之前她坐在前台無聊,店裡勤工儉學的學生借給她看的。她翻了半天,好歹也是在國外呆過幾年交流無障礙的,結果裡麵的內容根本沒怎麼看懂,因此印象深刻。

這段小小的插曲就這麼被輕輕揭過了,南秀連江聘的臉都沒看清。曉柔默默覺得自家老板的老公一定是腹黑款,無聲無息就處理掉了一個情敵。

南秀和陳書則在角落挑了位置坐下了,順著落地窗能看到這座城市裡最繁華的一條街。陳書則定睛看著不遠處的噴泉,看了好一會兒。

兩人聊天時南秀好奇地問起陳書則對自己的初印象,又強調:“誠實說。”

他想了想:“很麻煩,很嬌氣。”

南秀從小學起就開始收到小男孩的情書了,很多人因為第一眼就放話要“征服”她,尤其是中二期的少年,覺得她高傲漂亮,能追到她會很有麵子。包括陳清禮都是對她一見鐘情的。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這樣的評價。

“不就是害你弟弟被叫家長了嗎?怎麼就嬌氣了。”南秀嘟囔。

陳書則說:“不是那一次。”

他示意她看窗外遠處的噴泉池,“第一次見你是在那裡。”

南秀驚奇地看過去,又聽他繼續描述當時的情景,這才恍然是哪一天。

陳書則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陳清禮把一個粉色小包挎在脖子上,任勞任怨費力地背著她,她還在一手拿著甜筒吃。

陳清禮嘴上抱怨,臉上帶笑:“小祖宗,餐廳就在前麵了,我可沒那麼厚的臉皮背你進去。”

他當時覺得自己這個弟弟可真是沒出息。

南秀挑眉。

原來他那個時候已經見過自己了。她又仔細回憶了一下,說:“當時好像是不小心崴了腳,也就背了十幾米遠。”

簡直太巧了。她說不上是應該為提及過去的小情侶行徑難為情,還是笑陳書則居然能一臉正經地回憶這段過去,反正他見證過太多她和陳清禮談戀愛的場景了,也不差這一次。

*

快到下午的時候,兩人還沒有從咖啡店離開,陳書則接到了陳母打來的電話。

陳母說:“有時間的話,今天晚上來家裡吃飯吧。”

陳書則看了南秀一眼,征求她的意見:“媽媽讓我們回去吃飯。”

南秀直接湊到電話前說:“好啊媽媽,我想吃糖醋小排。”

她語氣自然%e4%ba%b2昵。身體越過桌麵,漂亮的臉蛋離得很近,近到陳書則微微低頭就能碰上她的鼻尖。

說完這句話,南秀又坐回了原位。

陳母原本愁悶的聲音因為南秀的撒嬌多了幾分輕鬆,又問了陳書則今天想吃的菜,這才掛了電話。

陳書則提醒說:“清禮應當也會在。”

南秀不以為意:“在就在唄,反正有你他不敢得罪我,對吧?”她笑眯眯地看著陳書則,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架勢。

陳書則認真地“嗯”了一聲。

南秀收斂了一些笑意:“隻要他不再發瘋,我肯定是不會招惹他的。”

臨近晚飯時間,兩人直接開車去了陳家彆墅。

下車之後才走出幾步,南秀忽然“哎”了一聲,輕輕點起一側腳尖。還不等她醞釀出疼痛的表情,陳書則已經替她說了出來:“腳崴了?”

南秀點點頭。

陳書則無奈看了她一眼,認命地背起她。

南秀趴在陳書則後背上,被他穩穩背著走了兩步,得意地說:“我要說我是裝的,你會把我扔下去嗎?”

陳書則沒說話,作勢要鬆了力道,嚇得南秀猛地收緊了手臂用力環住他的脖子。^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在^o^線^o^閱^o^讀^o^網^o^友^o^整^o^理^o^上^o^傳^o^

陳書則眼底都是笑意:“你再用點力,我都沒辦法呼吸了。”

南秀的手依然環著,微微放鬆力道說:“我不裝崴腳,我們怎麼%e4%ba%b2密接觸,這是在培養感情。”

“確實如此。”陳書則忍笑,“你費心了。”

陳書則單身多年又沒有紅顏知己,在圈子裡也是出了名的異類,外出應酬也半點不沾女色,南秀以前還和梁應舒八卦過他幾句。梁應舒說他看起來是個工作狂,連相%e4%ba%b2的時間都擠不出來,要不是南秀大發慈悲收了他,怕是會拖到長輩等不及直接給他安排盲婚啞嫁。

南秀奇怪梁應舒怎麼如此了解。梁應舒說她表姑女兒在工作場合對陳書則一見鐘情,拜托到梁應舒媽媽這兒來,請她幫忙和陳母搭線,讓兩個孩子相%e4%ba%b2。

梁應舒媽媽和陳母是高中同學。陳母耳根子軟也是出了名的,還真的和梁應舒表姑吃了兩回飯,不提相%e4%ba%b2,隻說叫兩個孩子見見麵也好。結果當天又給梁應舒表姑打電話致歉,很為難地說陳書則沒有時間。

怎麼可能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梁應舒聽表姐抱怨過一次,當時就安慰她說要麼陳書則心裡有人了,要麼就是個不婚主義者。

“我談戀愛的經驗總歸是比你多了一些的,有這個義務……嗯,教導教導你。”南秀煞有介事地說。

陳書則應聲:“那往後就要請南老師多多指教了。”

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南秀主動從他背上跳下來。兩人進門後發現陳清禮果然也來了,還在樓上睡覺。

馬上開飯時才被陳母喊下樓。他頭發亂糟糟的,隨便抬手捋了兩下,看到南秀和陳書則後神情彆彆扭扭的,直到菜上齊了,也沒給過南秀一個正眼。

能不和他打交道南秀也樂得輕鬆,飯吃得很開心。

她胃口越好,陳清禮就越吃不下去。

吃飯中途他突然道:“你不是不吃芹菜麼?以前和我談戀愛的時候,還總要我幫你吃。”

陳母被小兒子的話驚得手抖,勺子重重磕在湯碗邊緣。

南秀知道陳清禮故意的。她滿不在乎地說:“因為書則喜歡啊,我樂意陪他吃。”

其實南秀根本就不討厭吃芹菜,反倒是陳清禮不怎麼喜歡,隻是她從小沒怎麼體會過被父母哄著吃東西的滋味,談戀愛的時候陳清禮寵她,每次她故意說不喜歡,又說不想浪費,陳清禮就會主動幫她吃。

現在想想當時真酸啊,而且也仗著陳清禮喜歡自己才任性捉弄他。

陳清禮聽到她的話,用力攥緊了筷子。更覺得她是在討好哥哥。

南秀的表演欲忽然上來了,“我以前太任性了,而且挑食這種習慣非常不好。”

陳書則沒有戳穿南秀“表演”。陳清禮自找沒趣,再想說話,看到哥哥警告的眼神也說不出來了。

陳母也在桌子底下踢他的%e8%85%bf。

吃過晚飯之後陳清禮徑直上樓了,窩在遊戲室裡玩激烈的槍戰遊戲。

過了一個小時,陳母覺得不放心,推門進來,小心地坐在他身邊問:“你和媽媽說實話。南秀嫁給你哥哥的事,你心裡是不是還覺得難受?”

“誰在乎啊。”陳清禮在巨大嘈雜的遊戲背景音中說,“隨便玩玩而已,哪有那麼認真。”

陳母依然滿臉擔憂。

她要是一個強勢的母%e4%ba%b2,當初必然不會同意這樣離譜的事。即便車禍前南秀和小兒子已經分手了,再和大兒子在一起,也是不應該的。

但她表現出最激烈的反對也隻是在陳書則對她說想娶南秀的那天晚上,讓他在陳父的遺像前跪了一整夜冷靜冷靜。

直到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