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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擦一擦西裝和頭發。陳清禮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接過紙巾,緩和了神色同她道謝,但聲音依舊冷淡。

出門後等人將車開過來,南秀就直接坐進了車裡。距車外幾米遠的地方陳書則在和陳清禮說話,她透過車窗看過去, 陳清禮微微低垂視線, 態度很不服氣。他心裡還憋著火,但又不敢對著陳書則發出來。

以前和陳清禮談戀愛的時候, 南秀也撞見過兩次因為陳清禮犯錯,陳書則找他談話的場景。不過或許是想給弟弟在女友麵前留點麵子,每一回看到她出現, 陳書則就會沉默著放過陳清禮。陳清禮當時還討好地對她說, 以後他哥再罵他, 她一定要來救他。

其實她那時候也有點怕陳書則。學生時代的學神光環,加上他一力支撐陳家企業,平時總不苟言笑,所以覺得他很難接近。

很快南父南母也出現了。兩人麵上都帶著%e4%ba%b2切的笑,南父還抬手在陳清禮肩頭拍了拍, 南秀都能猜到他在說什麼, 無非是和從前一樣數落她不懂事, 讓陳家兄弟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夏暖陪伴在一側, 肩頭還披著南父的外衣。

南秀按下車窗。

南父慈愛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裡:“……暖暖和清禮還是校友呢,等清禮繼續回學校讀研, 還要麻煩清禮多多照顧我們家暖暖。”

陳清禮對南父南母一向禮貌,順著這番客套話再次看向夏暖,朝她輕點了下頭。

夏暖的臉一下子就 紅了。她攥著肩頭爸爸的西裝外套,也對著他點了點頭。

車裡的南秀反複回想著爸媽責備的目光,以及他們和夏暖站在一起的畫麵。確實有點嫉妒了,但不屬於她的東西她也懶得去爭去搶。

升起車窗後,她在心裡是這麼暗示自己的。

但實際上回家之後心情仍然十分不好,一言不發自行上了樓。沒過一會兒陳書則來敲門,她也側躺在床上裝睡沒有理會。

敲門聲響幾下就停了。

眼淚順著眼角流進枕頭裡,她抬手胡亂抹了一把,漸漸真的睡著了。

*

睡足一覺之後理智回籠,南秀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

她洗了澡吹乾頭發,又換上家居服離開臥室往樓下走,停在樓梯上看到陳書則正坐在沙發上翻閱文件。他身上也穿著家居服,一副短時間沒有出門計劃的樣子。

南秀奇怪地想:他難道最近的工作熱情銳減嗎?居然還留在家裡。又思考著要不要先道歉,現在自己的背後可沒人撐腰了,陳清禮是他的弟弟,雖然隻差了幾歲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的,怎麼看都是他們更%e4%ba%b2近一些。

她昨天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陳清禮出糗,雖然陳書則選擇擋在她身前替她話,也許隻是不想妻子和弟弟當眾吵起來丟自己的臉而已。

但轉念又一想,昨天本來就不是她的錯,憑什麼道歉。

南秀糾結的表情恢複如常,繼續往樓下走。

而陳書則在聽到她下樓的聲音之後,先是抬眼看向她,然後拿起手機一邊撥通電話,一邊起身走向她。

南秀被他堵在樓梯口,和他隔著幾節台階的距離疑惑地站住腳步,問:“怎麼了?”

陳書則說:“清禮的電話。”

南秀看出他是想讓自己接電話,睜大了眼睛:“聽他罵我嗎?”

“和你道歉。”陳書則走上樓梯,見她沒有表現出抵觸,才將手機放在她耳邊。

電話另一端無聲了片刻,陳清禮不怎麼情願的聲音傳過來:“對不起。昨天我不該發瘋。”

驚訝全都寫在了南秀的臉上。她看向陳書則,真心實意地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真是把弟弟拿捏得死死的。

陳書則失笑,不等她回應就收回手機掛斷了電話,給她讓路:“下來吃飯吧。”

南秀腳下像是踩了棉花,飄飄忽忽地跟在他身後走到餐廳裡。阿姨已經把早飯做好了,看樣子他也還沒吃,一同坐了下來。

“你不會在等我一起吃吧?”南秀一邊吃一邊隨口問。

陳書則很自然地“嗯”了一聲,又忽然問她:“禮物,不喜歡嗎?”

“嗯?”南秀遲鈍幾秒才想到他是在說那條鑽石項鏈,“很喜歡,謝謝你。”

“沒看到你在朋友圈裡發照片,還以為你不喜歡。”

他的語氣實在太正經嚴肅了,南秀有種領導認真審閱工作內容的感覺,又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弄得哭笑不得,解釋說:“在朋友圈發的不一定就是喜歡的,喜歡的也不一定非要發出來。”

她緊接著又眉眼彎彎道:“但你從前送的禮物,我也都是喜歡的。”

不能打擊送禮人自信,何況她確實挺喜歡的。

南秀在不知不覺中開心起來,昨天的不快已經煙消雲散。

……如果她沒有喝醉酒的話。

晚上她趕去陪失戀的梁應舒唱歌喝酒。梁應舒是千杯不醉,她這個作陪的人卻沒喝幾杯就坐不住了,紅著臉緊握話筒直往沙發上倒,迷迷糊糊地就著屠洪剛激昂的背景音樂唱世上隻有媽媽好。

梁應舒的小男友跑來和她認錯,兩人又拉又扯,最後在角落裡甜甜蜜蜜地抱在一起和好了,南秀窩在另一端呼呼大睡。

半夜十點多陳書則接到了梁應舒用南秀手機打來的電話,立刻從公司趕來接南秀。他進門的時候梁應舒和小男友正在%e4%ba%b2%e4%ba%b2密密地互喂水果,見人來了,梁應舒眼睛一亮:“你可算來了!”

她指指沙發延伸進暗處的地方,南秀懷抱著話筒閉眼蜷在那裡睡覺。

陳書則走到南秀身邊,輕輕抽出話筒擱在一邊,而後輕鬆將她抱起來。南秀被挪動後半睡半醒地抱住了他的腰,腦袋在他懷裡拱了兩下,找到一個無比舒服的姿勢,很快再次沉沉睡著了。

開車一路返回家中,陳書則時不時透過後視鏡看著躺在後座的南秀。

她睡著的時候很乖,臉紅通通的,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團。他的外衣蓋在她身上顯得很大,隻露出她一張小小的臉。

到家之後,他用外衣裹著她把她抱回臥室床上。放下她以後,她溫涼的手臂又再度纏上來,一直固執地抱緊他的腰不肯鬆手,醉得認不清人了,呢喃著說:“不要留我一個人在家裡……媽媽。”

她頭發早已經蹭亂了,長長濃密的黑色卷發鋪散在被子上,睡熟後終於鬆開了手,卻又躺在了他的%e8%85%bf上。

他很少在臥室住,怕她像剛結婚時一樣抵觸。醉了反而能坦然地共處一室。

相似的場景發生在一年前。那時候南秀心情不好,醉酒誤觸了他的電話。他因為擔心出事,急忙趕去接她,又被她纏著一起喝酒,聽她講了很多心事。

送她回家的路上他還算清醒,司機在前麵開車,他和她坐在後排幾次試圖把纏抱自己的她扯開,但私心也同樣使他的動作沒那麼堅定用力。他知道自己在犯錯,不管弟弟和南秀是否分手,他都不該招惹她,更不該趁她喝醉縱容自己的私心。

結婚前夕他也察覺到她偶爾會表現出後悔,但還是裝作沒看到。

陳書則喉間輕輕滾動了一下,手懸在南秀熟睡後無知無覺的臉上,近在咫尺,最終還是沒有落下。他拉鬆了領帶,任她這麼躺著,保持著這個姿勢靠在床邊坐了一夜。

*

清早南秀幾乎是從床上彈起來的。

陳書則醒的比她還要早,但一直沒動,直到她起身才皺了下眉,%e8%85%bf已經麻得沒知覺了。

南秀摸著臉說:“你沒給我卸妝!”

陳書則反射性答:“抱歉。”他完全忘了這件事。

對於同床這件事南秀早就接受良好了,兩人已經結了婚,早晚要滾床單的,何況昨夜隻是純潔地抱在一起而已。她下床去浴室卸妝洗漱,沒有關門,正刷著牙時他也跟著走了進來,看起來泰然自若。

陳書則以往用的都是客房的浴室,今天卻反常,隔著鏡子,在她的注視下找出新的牙刷。

兩人對鏡一前一後站著。

南秀洗漱結束忽然轉過身盯著他看,目光炯炯。

陳書則耳根微微泛起紅。

“你耳朵好像紅了。”她湊近小聲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要鬨。”

陳書則抬手輕輕壓在她額頭上,沒有推,僅僅是擋著她繼續靠近。

“靠近一下都不行。”南秀嘟囔了一句,又說,“走的是禁欲風嗎?”

陳書則一頓。

南秀不繼續鬨他了,準備繞過他向外走,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

頂著她好奇的眼神,他醞釀片刻,正色道:“南秀,我們試試好麼?”

“試什麼?”

他格外認真:“做真正的夫妻。”

南秀默默無語了一陣兒,說:“我也沒準備和你做假的呀。”

主要是剛結婚的時候兩個人不熟,躺在同一張床上她控製不住渾身僵硬。而且她還以為陳書則也討厭她,所以才主動搬去客房住,後來又頻繁去國外出差,在國內時也經常忙得不見人影。

“我還以為——”陳書則沒有將話說完,忽地一笑。

南秀也恍然:“原來你不討厭我!”

陳書則無奈地說:“我怎麼會討厭你。”

南秀數落他的罪行“你整天忙著工作,我還以為你是在躲我。”

“對不起。”陳書則正經向她道歉,很快忍不住再一次翹起嘴角。

頓了頓,又抬起手在她頭上很輕地摸了一下。

第65章 假千金女配6

南秀被他摸了一下發頂, 抬眼看他。

她從第一眼看到陳書則的時候就知道他好看,但他又那麼冷淡嚴肅, 讓她生不出半點旖旎心思。陳清禮偶爾提到他,也是描述他如何管教自己,所以在看到他之前,她腦海裡對他的設想是一個老氣橫秋又喜歡說教的沉悶大哥形象。

她尤其抵觸冷淡的人,不愛和這種個性的人打交道,所以才會極度厭惡冷戰。從小被父母丟在彆墅裡,看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出門工作忙碌的背影, 怎麼哭鬨都隻會被不耐煩地推開, 讓她“懂事一點”、“隻要在家裡乖乖的做什麼都可以”。

陳清禮喜歡玩極限運動,性格張揚熱情, 是最容易打動南秀的一類人。

兩人對視一會兒,南秀率先移開了視線,紅著臉去衣帽間換衣服。本來紅了耳朵的人是他, 結果自己居然在他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了, 實在有點丟人。

就連婚禮上她都沒有體會過害羞的滋味。

兩人婚禮的豪華程度也算是轟動一時, 宴請無數名流到場,南秀對那天的記憶卻有點模糊了。就記得誓詞很長,陳書則的聲音很好聽,他握著自己的手有些用力。

婚禮前,求婚這個步驟陳書則也一板一眼地完成了, 而她依舊表現得比較敷衍。她也以為陳書則同樣是以走過場的心態對待的, 現在回想一下, 從一開始他的態度就很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