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1 / 1)

盛潔在一起後對沈司檢的警惕不減反增, 既怕盛潔後悔,也怕沈司檢後悔, 所以關係雖然緩和了,來往卻越來越少。

沈司檢沉聲說:“彆和趙越走得太近。”

趙越私生活混亂,常碰些不乾不淨的東西, 身邊也大都是一群狐朋狗友。

譚沛哼笑一聲, 不以為然地聳了下肩:“他為了找我道歉, 托好幾個朋友遞話,不得不給個麵子。”

沈司檢收斂了神色,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多說無益。譚沛也沒有繼續與他閒聊的意思,揉了下鼻子說:“裡麵一幫人還在等著我, 我先走了。”

“趙越碰毒。”沈司檢嚴肅道。

隔著一道厚實的門, 聽不見裡麵震耳欲聾的音樂, 裡麵也聽不到外麵的交談。譚沛敷衍點頭, 然後推門走了進去。

新年前一天,盛潔以一張牽手照公布了和譚沛的戀情, 全網嘩然,與沈司檢南秀那段真真假假的三角戀傳聞也隨之沉寂下來。

電視上,參加新年直播節目的盛潔正被調侃著問起是否好事將近,她羞澀一笑,巧妙繞開話題沒有正麵回答。顧明月認出她後立刻換了台。

顧明月也知道沈司檢和盛潔有一段過去,對身邊的馮全安感慨道:“還以為司檢離婚後會和這個盛潔在一起。”

馮全安說:“這不挺好的嗎,少了件讓秀秀膈應的事。”即便離婚了,前夫婚前另有真愛這種事,任誰知道後心裡都會像紮著一根刺一樣不舒服。

顧明月卻堅持說:“他愛和誰結婚就和誰結婚,秀秀可不在乎。”

馮全安隻是笑笑,嘴上沒有反駁妻子。之前南秀還為了沈司檢要死要活,怎麼可能突然就看開了,要麼是賭氣,要麼是以退為進。

顧明月看了一眼表,歎氣說:“待會兒唐瓊夫妻還要帶著沈司檢過來吃飯。”

往年的春節兩家都是一起過的,今年他們隻能以客人的身份過來了。雖然孩子離了婚,兩家卻做不到老死不相往來,唐瓊甚至提前好幾天就打來電話約好了上門的時間。

南秀穿著高領白色毛衣站在顧明月身旁,頭發攏在腦後,看起來心情不錯。

沈司檢來時一路沉默,進了門也隻看著南秀不說話。

南秀倒是先笑著給唐瓊和沈叔叔拜了年,又看向他,說:“司檢哥,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沈司檢嘴%e5%94%87動了動。

吃過飯後他在花園裡找到了南秀,其實知道她是有意避開自己,剛剛在飯桌上也幾乎不與他視線相碰。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對他態度如常,可實際上是能躲就躲,並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牽扯。

花園裡架著一個巨大的秋千,她坐在秋千上,腳落在地麵輕輕點著。

沈司檢隔著幾步的距離站在她麵前,忍不住問:“最近你和蔣林亭常在一起?”

南秀點點頭,也沒問他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城市就這麼大,有無數認識的人,偶然撞見熟人的可能性並不小,會傳進他耳朵裡也沒什麼奇怪的。

“他人怎麼樣?”沈司檢努力把自己放在兄長的立場上,儘量讓語氣顯得平靜自然。

南秀思考了一下,回答說:“還挺好的。”

“那就好。”沈司檢幽深的眼底浮起笑意,薄薄的一層,沒那麼真切。

沈司檢離開時的那副樣子都被顧明月看在眼裡,轉頭又見女兒頗有些沒心沒肺的樣子,覺得欣慰。

看到她盯著手機點來點去,問她:“最近怎麼總見你捧著手機看個不停?”

南秀低頭又看了一眼對話框中的那句:想不想去滑雪?

她嘴巴比腦子快,對顧明月說:“我想去滑雪。”

顧明月聞言皺起眉,有些不讚同:“太危險了。”

但南秀從前沒有叛逆期,此刻卻有了。雖然媽媽表示不讚成,她還是認真和媽媽分析了可行性,決定答應蔣林亭一起去滑雪。

像這樣的外出聚會,起初幾次蔣林星還會同行,漸漸的就不再出現了,這一回滑雪隻剩下蔣林亭和她。去滑雪之前,蔣林亭經得顧明月的同意,帶南秀去配了滑雪專用的假肢,又一遍遍護著她練習。

時隔多年,南秀又在微博上分享了一張滑雪照,不過這一次沒有露臉。粉絲試圖從照片中找出些蛛絲馬跡,猜測她是不是在暗戳戳地秀恩愛,可翻來覆去也隻能看出是張普普通通的滑雪場照片。

唯一能透露她心情的是配圖用了兩個代表開心的表情。

時不時翻看她的微博已經成了沈司檢戒不掉的習慣。

他坐在包廂的角落,垂眼盯著手機出神。到九點時,微信準時彈出消息,發來的消息沒有文字,都是一張張圖片。

圖片清晰,角度卻明顯是偷拍的。

有的是南秀的笑顏,有的則拍到她和身邊人在愉快地交談,他一張又一張看完。

一輪酒喝完,大家又開了牌局。朋友想過去招呼沈司檢一起來玩,卻被身邊的人攔住了。那人先是朝沈司檢的方向看了一眼,叼著煙說:“心情不好,叫他也不會來的。”

說完後視線巡視半圈,朝離得最近的女伴抬抬下巴,示意她去陪沈司檢說說話。

穿著綠色裙子的年輕女人打扮得素淨,眼神微微閃爍,看起來膽子很小。她拿上酒杯戰戰兢兢地起身,往沈司檢那邊走了過去。

坐下時也小心翼翼的。她將垂落的一側發絲挽到耳後,因為不太會說話,又唯恐得罪這種有錢人,隻好悶悶地陪他坐著。

沈司檢沒有理會她,也沒有出聲攆她走。

頭頂的燈光落在他表情晦暗的臉上,睫毛下方的陰影顯得整張臉格外陰鬱。

幾輪牌局打下來,牌桌上的人才發現沈司檢居然走了,連帶著那個陪酒女人也不見了。

“這是把人帶走了?”眾人麵麵相覷,確實沒想到向來潔身自好的沈司檢有一天也會從酒局上帶走女伴。不過之前他是有婦之夫,如今婚都離了,在包廂中的這些人看來也就沒什麼守身的必要了。

“挺好的。”有人打破沉默說,“沈司檢離婚之後魂兒就像跑了一樣,我還以為他是後悔了,早晚要回頭和南秀複婚。”

聽他提到南秀,另一人神秘兮兮地說:“你們猜前段時間,我看到蔣林亭和誰在一起?”

這個話題太過跳躍,大家全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蔣林亭?蔣家跑去邊境做警察那個?”打牌的幾人中沒有不想和蔣家攀上關係的,蔣林亭和他們年紀相仿,可惜交際圈子並不算交叉,他的職業也讓他們這些恨不得黃賭都沾的二代們對這一號人望而卻步。

拋出話題的人點點頭:“……你們肯定猜不到,是和南秀。”

他嘖嘖兩聲,感慨道:“顧家和馮家真是厲害,女兒二婚又殘疾居然還能攀上蔣家。聽說蔣夫人正在發愁蔣林亭結婚的事,相%e4%ba%b2對象安排了一個又一個,不過怎麼也安排不到南秀頭上吧?”

其餘幾人頗為驚訝,又恍然說:“怪不得沈司檢想開了。”原來前妻都開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他還彆扭個什麼勁兒。

沈司檢離開會所後確實將陪酒的女人帶上了車。他沉默地開著車,副駕駛位坐著的人不敢主動開口,直到車子急刹車停在酒店外,才聽他漫不經 心地問:

“帶身份證了麼?”

女人猶豫了一下,緩慢點頭。她一直用力攥著手包,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亂飄,將眼神固定在前方擺放的一個和車內陳設風格完全不搭的卡通擺件上。

擺件是個跳芭蕾舞的小兔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司檢卻轉過頭沒有再看她,淡聲說:“進去吧。”

他並沒有一同下車的意思。

女人先是愣在了副駕駛上,然後連聲應“好”,推開車門站在路邊。她輕手輕腳地關上門,看著他冷淡的側臉慢慢從自己眼前消失。

沈司檢僵坐著發了一會兒呆,先是恍惚,隨即又感到一股自厭的情緒漫上心頭,因為方才想放縱的念頭而覺得自己惡心。

啟動車子後,他開著車漫無目的地四處走,高架橋上的燈連成光線,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眼中。

第28章 斷%e8%85%bf的偏執女配9

沈司檢夜裡開車出了車禍。唐瓊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時心臟一緊, 手上拿著的茶杯都摔了,耳朵裡也跟著嗡嗡作響。

好在沈司檢的傷勢並不嚴重。夫妻兩個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他仰躺在病床上, 人還是清醒的,臉色發白,側臉被劃出不少細碎的傷口,除了有些狼狽,萬幸胳膊和%e8%85%bf都還完整。

這麼晚出的事,唐瓊還以為是他酒駕了,結果出事的原因是雪天路滑, 他開車時又走神, 躲閃不及才會和迎麵過來的一輛失控汽車相撞。他的傷比對方還要重一些,骨裂的%e8%85%bf上打著石膏, 唐瓊坐在床邊心疼得厲害,責備說:“整日魂不守舍的,現在出事了知道疼了吧?開車還敢走神, 真是不要命了!”

沈司檢任由她罵, 將手搭在眼睛上, 遮住頭頂的燈光。

“我來的路上還以為你又喝酒了,很怕你想不開。”唐瓊不確定他開車走神是不是因為南秀,但也不影響她借著這次機會開解他,“媽媽之前一直支持你主動一點將秀秀追回來,但要是她真的沒那個心思了, 你也學著放下吧, 彆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我聽說秀秀現在和蔣家的兒子接觸著, 說不定哪一天兩人就成了。”

沈司檢沒有說話, 唐瓊也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剛準備繼續說些什麼, 忽然看到一滴眼淚從他手底流下來,淺淺的淚痕一路滑到耳邊。

小時候兒子就很少哭,自從成年後她更是一次也沒見過。唐瓊在心裡歎氣,溫聲勸道:“住回家裡來吧,骨裂也不是小事,住在家裡也方便人照顧。”

雖然嘴上勸兒子放手,第二天唐瓊還是給南秀打了電話,想撮合兩個孩子最後一次。電話接通後她猶豫了一下,開口時聲音透著疲憊:“秀秀,司檢出了車禍,有時間來看看他吧,好麼?”

南秀接到電話時有些發怔。就算她在那段婚姻裡受了再多的傷害,離婚後也從沒有詛咒過他,不過聽說他車禍骨裂同樣沒有心疼的感覺。她知道自己是徹底放下了。

但她沒有拒絕唐瓊阿姨的請求,沉默後應道:“好。”

顧明月聽說沈司檢遭遇車禍的事後臉色也變了,“車禍”是她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詞,得知他沒出什麼大事,才舒了一口氣。她也沒阻攔女兒,知道女兒是出於同情才答應唐瓊去醫院看一看沈司檢,而她就算對沈司檢再不滿,那也是看著他長大的,現在他住了院不可能不過去探望。

第二天母女倆一起去了醫院。

南秀推開病房的門,看到沈司檢正靠坐在病床上。

唐瓊見南秀來後明顯鬆了一口氣,轉過來看著顧明月的眼裡帶了些懇求,顧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