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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腳慢了,居然沒搶到。

侯元基不甘心。

他快走兩步,往桌邊擠著。

手還沒碰到桌子,玄一已經順手倒了茶:“主子,喝茶。”

陸晚音和謝璟辭動作整齊喝了一口:“把這兩個人捆了。”

侯元基恨恨一捏桌子。

跟這些侍衛們搶活,真的太難了。

沒關係,捆人他還是很在行的。

等他扭過頭,發現自己懊惱的功夫,玄七已經把人結結實實捆好了。

侯元基淚流滿麵。

好好好,一點表現的機會都不給他是吧?

陸晚音冷冷掃了眼地上驚恐中的衙役:“京城太大,總有一些漏網之魚,掃不乾淨。

此處縣令貪贓枉法,好處估計都去了上頭。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手段通天的大人物,能連我跟陛下都瞞著。”

兩個衙役眼睛一瞪,看著陸晚音的眼神,就跟見了鬼一樣。

侯元基精神一振:“這事兒交給我,我侯元基彆的不會,懲治那些惡貫滿盈之輩,可是行家。”

終於有他的用武之地了。

兩個衙役眼睛瞪得更大了。

侯元基?

現在還有誰沒聽過侯元基大名的?

他們幾乎已經能看到,縣令大人的腦袋,在脖子上搖搖欲墜了。

“也成。”

陸晚音起身,還不忘拉謝璟辭一把:“待會兒沉住氣,可彆話還沒問完,就把人給殺了。”

謝璟辭無奈:“好。”

他是那種嗜殺的人嗎?

但夫人說了,應了就是。

陸晚音兩人走在前麵,侯元基緊跟其後,生怕有什麼事兒,又被兩個侍衛給搶先了。

玄一和玄七一人拎著個衙役,落在最後。

衙門裡幾乎已經人擠人了。

這裡的百姓,卻沒一個敢湊過來看熱鬨的,生怕被牽連上。

蓄著羊角胡的縣令眯眼坐在高處,兩邊是稀稀拉拉的衙役。

中間唯一的空地上,堆著十幾具屍體。

衙役的數量畢竟是有限的。

被陸晚音兩人殺了一半,又被捆了兩個,還能勉強湊齊兩排,已經很不錯了。

剩下的,幾乎都是本地的打手,混子。

甚至還有一整個武館,幾乎全都來了。

縣令眯縫著眼:“諸位也看到了,昨日,縣衙裡來了惡徒,殺了半數衙役不說,還公然叫囂,今日公堂再見。

這不是在跟朝廷作對,又是什麼?”

五大三粗的武館館主當先起身抱拳:“大人所言極是,此般窮凶極惡之徒,若不除掉,在場的諸位,必定不得安寧,我大威武館第一個不答應,任大人調遣。”

其餘人心中都是一陣鄙視。

誰不知道,這大威武館,本來就是縣令的狗。

還有在場的人,九成都是。

不然就憑個幾個衙役,怎麼可能震懾得了這麼多百姓?

心裡這麼想,嘴上一個個的都很配合:“我等亦是。”

站在縣令旁邊的一個白淨衙役,聞言暢快大笑:“爹,等他們過來,您可彆直接把人弄死了,孩兒的毒還沒解呢。

等拿到解藥,孩兒一定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他有點不敢去看地上的屍體。

一想到昨天那兩人的眼神,他就忍不住脊背發寒。

白淨衙役一開口,附和聲此起彼伏。

陸晚音一進來,就聽到一群激昂的聲音:“一大早的,可真是熱鬨。”

聲音不大,卻讓所有人都瞬間安靜下來。

人群下意識讓開一條路來。

現在是特殊時候,此地不允陌生人停留。

若不是想從陸晚音等人身上撈一筆,他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因此,陸晚音成了在場唯一一個外人。

迎著所有人的目光,陸晚音和謝璟辭走進人群。

等到後麵的兩個侍衛出現,在場眾人瞬間拔出武器。

白淨衙役臉色一變:“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他們把陸晚音叫過來,本來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順便栽贓一下,先弄點銀子出來。

哪想他們的出場方式,這麼出人意料。

陸晚音微微一笑:“諸位,難道不是在等我們嗎?”

白淨衙役一愣:“我們在等兩個惡徒,哪是在等你們?兩位不僅來遲了,還綁了我們縣衙的人,是不是要給個說法?”

被陸晚音捆住的兩個衙役,拚命朝他們使眼色。

眼睛都快抽筋了,還沒人留意到他們的異常。

少爺啊,快彆說了,這兩位危險啊。

如果真是傳說中的那兩位,咱們衙門裡的人,還不夠彆人兩個人打的。

兩人幾乎已經看到這些人的死期了,使勁兒嚎:“嗚嗚嗚……”

白淨侍衛根本讀不出來他們的驚恐:“你們放心,有咱們這些人在,他們不敢拿你們怎麼樣。

兩位,咱們可還有生意在,如果不想把這事兒鬨大,不如咱們私下裡解決,如何?”

很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居然就敢直接說私了的事。

謝璟辭眸中隱隱透出幾分煞氣:“你想怎麼解決?”

縣令貪婪地掃了眼陸晚音的臉:“聽說你們在蠻荒的生意不錯,不如給本大人送點‘禮物’,讓本大人關照關照你們,生意如何?”

連衙役都敢綁,說重了,就是違抗朝廷。

一群商人而已,再多幾條命都不夠死的。

再嚇唬兩句,說不定連這個漂亮的小娘子,都能留下。

捆起來的衙役哪能看不懂縣令的眼神。

他們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完了,徹底完了。

白胡子師爺同樣懂了。

他笑眯眯往前走了兩步:“大人所言甚是。

兩位看咱們這兒的條件,可不比蠻荒那苦寒之地差。

一處生意也是做,兩處生意也是做。

不如,這位小娘子就留在咱們這兒,大人大度,不僅不治爾等今日冒犯朝廷之罪,還能送小娘子一個鋪子。”

縣令十分滿意。

這個師爺,一向非常懂他的心思:“不錯,隻要你們……”

第448章 不過萍水相逢的%e4%ba%b2爹罷了

刷!

一道寒光劃過。

慘叫聲音夾雜著一聲悶響。

方才還滔滔不絕的師爺,眨眼的功夫,就被一柄長劍是,釘在公堂的柱子上。

劍身沒入%e8%83%b8口,直至劍柄。

汩汩鮮血從%e8%83%b8口冒出,滴在地上。

公堂上一片安靜,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驚的緩不過神來。

白淨衙役臉更白了。

他抖抖索索地指著謝璟辭:“你你你……”

這熟悉的感覺,讓他頭皮發麻。

這兩個人,怎麼越看越像是昨天的殺手?

陸晚音無奈,輕輕蹭了一下謝璟辭:“說好的不衝動呢?”

完全沒用啊。

“他該死。”

謝璟辭黑漆漆的眸子,緩緩落在白淨衙役臉上:“這對父子,也該死。”

本來,他們就沒準備給他解藥。

陸晚音歎息一聲,牽著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靜:“我們可是從蠻荒出來的商人。

當今帝後如此重視蠻荒,你們就不怕消息傳到他們那裡,你們這群人,吃不了兜著走嗎?”

“我們?”

縣令誇張地虛抬著雙手:“就憑你們,也想攀大晟帝後的關係?你們可知,本官背後之人,是誰?”

陸晚音來了興趣:“你倒是說說,說不定,我還認識呢?”

沒直接弄死這群人,不就是想扯出他身後的人?

縣令哈哈大笑:“本官身後之人,是當今皇後身邊的紅人,皇後娘娘%e4%ba%b2封的三品大將,侯元基。”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陸晚音、謝璟辭:?

侯元基:???

陸晚音一行四人,包括被捆成粽子的兩個衙役,全都把目光看向侯元基。

很好。

這答案,就是陸晚音來時想了一路,都沒想到。

侯元基整個人都不好了,直接就把自己隨身兵器拔出來了。

“胡說,侯大人一心為民,對陛下和皇後娘娘更是忠心耿耿,怎麼可能跟你這小人同流合汙?”

這狗東西,居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陷害他。

“主子,你可得相信我啊。”

侯元基滿頭大汗看著陸晚音:“我要是敢做這事兒,我爺爺他得打死我。”

陸晚音扶額,白了他一眼:“我又不傻。”

侯元基不敢做這些。

他是陸晚音見過最識時務的,想要銀子,都是直接厚著臉皮賴賬,或者直接來問她要。

不至於做這種冒險的事兒。

陸晚音下巴微抬:“既然不肯說實話,那就殺了他們。”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縣令都說出侯元基的名字了,為什麼他們還敢動手?

陸晚音原本還算平和的表情,冷冽下來:“本來想讓你們活到中午的,沒想到啊,你們居然一大早就把人集合起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去死吧。”

纖手一揚。

墨玉巨大的蛇身,出現在公堂之上。

許久沒從空間裡出來,墨玉的身形又大了一倍不止。

它興奮地嘶嘶兩聲,碩大的尾巴一甩:【主人,您可算是想起我啦。】

墨玉這一撒嬌,可真要了命了。

它的速度本來就快,公堂上偏偏還人擠人。

一尾巴下去,骨裂聲響成一片,哀嚎聲吐血聲,此起彼伏。

人實在是太多了,他們連躲的地方都沒有,當場就死了不少。

陸晚音拍拍墨玉的腦袋:“好了,安靜一點,彆把人都弄死了,說不定還能查出一兩個好的,到時候還得救回來。”

墨玉乖巧地盤在陸晚音身邊。

公堂裡的人,已經折了一半。

縣令父子好不容易從腦子宕機狀態恢複過來,早就已經坐不住了:“這條蛇,你們是……帝後?”

如此聲勢駭然的巨蟒,還有蛇頭上寶石一樣的紅。

這是大晟帝後身邊,天下僅此一隻的黑蛇。

也隻聽從帝後那群人的命令。

那這一對男女身邊,這個胖子是……

縣令驚駭不已。

他剛搬出侯元基,侯元基本人居然就出現在他麵前了。

謝璟辭眼中殺意漸濃,聲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可知罪?”

縣令顫唞著嘴%e5%94%87,想要開口辯解。

但喉嚨裡卻仿佛被堵住一般,發不出聲音。

他低下頭,試圖避開兩人的目光,掩飾心中的恐懼和不安。

咚。

他兒子就沒他那點兒鎮定了,膝蓋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饒命,饒命啊,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不管彆人怎麼樣,他的解藥估計是拿不回來了。

他不想死。

耳邊的哀嚎聲,跟催命似的,讓他心中的恐慌,瘋狂滋長。

他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