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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

陸晚音每次提醒他什麼,都是有目的的。

就像上次提醒他,小心劫匪一樣。

“是。”

陸晚音笑眯眯地吹著茶上的熱氣:“我們就是一些普通老百姓,對付朝廷當然沒辦法。不過,對付你的%e8%85%bf,有的是辦法。畢竟我們是開醫館的,專業。”

慕臨淵聽了她的話,隻覺得頭更暈了。

這女人怎麼理直氣壯說出這樣的話的?

誰家的平民老百姓,像他們這麼彪悍?

才不到四個月的時間吧,都快把蠻荒給掃平了。

他努力告訴自己,不能跟陸晚音計較太多,果斷無視她的前半句話:“不妨給個準話,我這%e8%85%bf,你們有把握多久治好?”

“多久治好?”

陸晚音挑眉:“你看看你,小看我們了不是?你現在給銀子,一會兒就讓你跑著回去。”

“當真?”

陸晚音一撇嘴:“愛信不信。”

慕臨淵咬牙,喝了口水穩定心神:“既然如此,你開個價吧。”

陸晚音纖手一抬,豎起三根手指:“三十萬兩。”

“噗——”

慕臨淵一口茶水直接噴了出來,嗆得他一陣咳,%e8%85%bf更疼了。

“多少?”

慕臨淵聲音瞬間拔高好幾個度:“誰家治個%e8%85%bf三十萬兩銀子?我這%e8%85%bf頂多再過半月就好了。”

見過宰客的,沒見過宰客這麼狠的。

尤其是遇見他的時候,陸晚音都恨不得直接掀他家底。

陸晚音淡定把茶盞往桌上一放,抽出帕子擦擦手:“那你就再等半個月好了。

反正才半個月時間,皇帝的人速度那麼慢,肯定不會這麼快趕到的。

也肯定不會繳了你的商號,扣了你的貨,抓了你的人,還拔了你在大晟的根。”

她每說一句話,慕臨淵心裡就要涼下去半分。

等她說完,他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死了。

他有些蔫兒蔫兒地撐著額頭:“便宜點,我才剛被扣了一大批貨。大家都是朋友,你總不至於見死不救。”

慕臨淵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因為三十萬兩銀子,坐在這裡跟人討價還價。

也不是他心疼這點銀子。

而是次次都被陸晚音坑,他是真不甘心呀。

“你都提到交情了,那也不是不行。”

陸晚音點頭,一副我很好說話的樣子。

慕臨淵眼睛一眯,肌肉緊繃,下意識就警惕起來。

這女人能有這麼好說話?

果然。

陸晚音用最平靜的語氣開出了條件:“三個月內,水瑜若在大晟打下城池,無條件歸還給我。"

是還給我,而不是還給大晟。

慕臨淵根本沒精力揪這些細節,他感覺自己的肝都在隱隱作痛:“……三十萬兩就三十萬兩。”

他就不該跟陸晚音開這個口。

“好說好說。”

陸晚音取了個一指長的小瓷瓶放在桌上:“喝了這個,保證你馬上活蹦亂跳。還有,走之前這幾日的房費,彆忘了結一下。”

陸晚音拍拍手,心滿意足,扭頭就走。

這一趟來得可真是值了。

身後院子裡,慕臨淵夾雜著磨牙聲的咆哮,漸漸遠去。

“真有你的。我慕臨淵被喊了這麼多年奸商,都沒你算的厲害!”

慕臨淵的手下在一邊看著,都有點心疼自家主子了,“主子。”

“彆說話,我想靜靜。”

慕臨淵抬手製止他:“怎麼會有這麼一群人呢?一點弱點都沒有。”

大晟皇帝無故扣押行商貨物的事,掀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商鋪紛紛關門。

有些外來的行商,也暫時停止了大晟的生意。

引起這件事的慕記,更是紛紛關了鋪子。

反正慕臨淵最近一直忙於邊境的事,真正的重心本就不在這裡。

慕記的舉動,讓民間的猜測更上了一個台階。

連慕記這樣的大商行,都對大晟朝廷的蠻不講理無可奈何。

他們這些小蝦米,還不跑路,在這裡等死嗎?

才幾天時間。

大晟各處商鋪,關了七成。

這一番沒有硝煙的動亂,受苦的還是普通百姓。

想賣貨的賣不出去,想買東西的沒鋪子開門。

百姓無奈之下,隻能私下買賣。

他們沒有正規商行的經驗,價格什麼的都把握不準。

有的嫌賣便宜了,有的嫌買貴了。

街頭巷尾,幾乎走幾步就能聽見吵架的聲音。

陸晚音在自在城裡,每天都能收到類似的情報。

她沉沉歎了口氣:“看樣子,進度必須得抓緊了。”

大晟境內動亂頻起。

接二連三派去蠻荒打探的人,也帶回了一個讓皇帝毛骨悚然的消息。

自在城集結了三萬兵馬,以一種恐怖的速度,橫掃整個蠻荒。

不出四個月,定能將整個蠻荒都掌握在手中。

皇帝勃然大怒,在金殿上都快轉成了陀螺。

蠻荒的那群野蠻人,以前散成一盤沙,都讓人望而生畏。

要是團結起來,被統一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下,那還了得?

皇帝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好啊,真是好啊。狼子野心!”

“朕以為他們圖的隻是蠻荒的礦藏和生意。

沒想到啊,他們要的是整個蠻荒!”

第385章 給你四十萬大軍

“無法無天,簡直藐視天威!”

皇帝越想越氣,“若不派兵鎮壓,豈不讓人以為,這大晟無主?”

一聽要派兵去打蠻荒,眾臣都嚇得不輕。

一個個恨不能直接把腦袋埋進衣領裡。

尤其是前排幾個最常挨罵的,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唯有知道真相的侯元基,在人群裡憋笑,憋得肩膀顫唞,一個勁往人群裡縮。

誰愛去誰去,反正他不去。

可惜,還是被皇帝給發現了。

畢竟一群木頭一樣裝死的大臣中間,就他一直輕微地顫啊顫的,很難讓人不注意到。

皇帝突然出聲:“侯愛卿。”

侯元基渾身一僵,暗道一聲倒黴。

他狠狠一咬%e8%88%8c尖,疼得眼淚唰一下就竄了出來。

他抽了下鼻子,語帶哽咽地橫出一步,抬頭看著金殿上的人:“陛下。”

群臣沉默,心中歎息。

侯家忠於大晟,忠於陛下。

最見不得大晟落入這般境地。

看看侯大人,幾次三番被陛下針對,卻還是一心向著大晟。

現在都難過成什麼樣了。

連皇帝在這一瞬間,都感受到了良心的譴責。

早就已經想好的話,突然就說不出口了。

侯元基等了好一會兒,都沒等到上麵的聲音:“陛下?”

咬得太狠了,%e8%88%8c頭是真疼啊。

眾大臣更心酸了。

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這得悲痛欲絕到什麼程度了?

皇帝長歎一聲:“侯愛卿,可願做朕的先兵大將,為朕討伐蠻荒?”

侯元基低著頭,白眼都快翻上天了:“陛下,身為臣子,臣當然想為大晟出一份力。

可惜,臣這身子實在不爭氣。

押送犯人回來,就生了場大病,久久不愈。

前陣子,王大人帶人在臣府上鬨事,臣不幸又受了點傷,實在有心無力啊。”

呸。

想用他的時候,他就是愛卿。

不用他的時候,他就是亂臣賊子。

真不要臉。

皇帝心中一梗。↙思↙兔↙網↙

這不是這段時間,他用來降侯元基的職的時候,用的理由嗎?

這個時候,全被侯元基給還回來了。

皇帝心中惱怒,還得壓著脾氣:“愛卿體弱之事,朕甚是痛心。”

他咬牙說著場麵話:“不知侯老爺子……”

侯老爺子以前就是帶兵打仗的。

在謝璟辭橫空出世之前,也是數得上號的強將。

侯元基想都不想,再次拒絕:“陛下,您忘了,爺爺他受傷比微臣還重。”

皇帝再次被堵了回去。

他又忘了。

借著上回的事,他迫切地想要打散侯老爺子在朝中的威信,清除侯家的勢力。

就命令侯老爺子回府好好休養,頤養天年。

彆再乾涉朝中之事。

居然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他總不能讓侯家一大一小兩個病患,帶傷上陣吧?

皇帝視線掃了一圈。

朝堂上的武將,基本都是謝璟辭的手下。

謝璟辭被流放以後,他原來的部下,關押的關押,革職的革職。

到現在,真正想打仗的時候,居然沒有一個可用之人。

最後,皇帝目光落在齊宣侯身上:“愛卿可願出征,朕給你四十萬大軍,平定蠻荒。”

四十萬?

齊宣侯眼睛一亮,連忙應了下來:“臣領旨,願為陛下分憂解難。”

那可是四十萬大軍。

他想要兵權很久了,可惜皇帝太過多疑。

就算謝璟辭走了,兵權也沒落到他的手上。

沒想到,現在機會居然送上門了。

侯元基低頭看著地麵,%e5%94%87角勾起一抹冷笑。

去吧去吧。

不管誰去,都是一個死。

終於有人接下,皇帝鬆了口氣:“好好好,愛卿不愧是我大晟棟梁,朕準你休整十日,帶軍出征。”

齊宣侯激昂叩首:“五日足矣,定不負陛下所托。”

剛一下朝,齊宣侯就往皇後那裡跑。

見到皇後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拿到兵權了,四十萬大軍啊。”

謝璟辭離開以後,大晟就隻剩下七十萬大軍。

現在有四十萬都落到他們手裡。

“閉嘴,瞎喊個什麼?”

皇後嗬斥一聲,確認四下無人,這才一再確認:“陛下隻給了你一人兵權?侯家的人不去?”

齊宣侯是什麼成份,她太清楚了。

皇帝必定是先問過侯家,才會落到齊宣侯身上。

問過了,可惜侯家那爺孫倆,一個老一個病,根本就去不了。

確定這四十萬大軍的兵權,都在他們手裡後,皇後再掩飾不住眼底的喜色:“這可是四十萬大軍啊。”

齊宣侯激動得臉上肌肉都在顫唞:“半數以上大軍,大晟馬上就是我們的了,我馬上就能當皇帝了!”

“噓,小聲一點,隔牆有耳知不知道?”

皇後心中暗道一聲蠢貨。

就這腦子,家族怎麼可能讓他登上皇位。

當然是弄個傀儡,她這個未來太後,就能垂簾聽政了。

或者,她便開創先例,成為這世上第一個女帝。

齊宣侯壓抑住內心的激動:“是是是,咱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皇後思索良久:“單是四十萬大軍,還是不太保險。這樣,你到邊境以後,就傳書上京,初戰大敗,要求派兵。我們手裡至少要掌握五十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