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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的女子,不弄去蠻荒,實在是太可惜了!

“看路。”

謝璟辭好笑地伸手,擋住陸晚音差點碰上門框的腦袋。

陸晚音回神,忙往一旁挪出兩步:“想事情呢,沒注意。”

房門一打開,飯菜的香氣撲麵而來。

玄一挽著袖子,大鏟子都快掄出火星了:“姓侯的,你小子動作能不能麻利一點?”

“吳凡,把旁邊的窗戶開大些,算了,你直接把窗戶卸了。”

“玄五,把那窗花拿遠點,窗戶一開風有點大,要吹鍋裡了。”

玄一包攬了年夜飯,此刻便像個大將軍似的,把一屋子的人,指揮得團團轉。

看到剛進來的陸晚音和謝璟辭,他頓了頓,“……玄九,帶主子和夫人過去休息。”

“不回。”

陸晚音被這屋裡熱鬨的氣氛感染,也來了興致,鬆開謝璟辭的手,湊到灶台前:“做的什麼?”

玄一拿著大鍋蓋,擋著鍋:“油熱,夫人後退一些。”

陸晚音依言退出一步。

玄一這才拿開鍋蓋,答道,“炸年糕,趁著這次人多,多做點。”

大鐵鍋裡還熱著半鍋油。

炸得半金黃的年糕,在鍋裡起起伏伏,偶爾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

陸晚音本來不怎麼餓,卻被這一幕勾起了食欲。

她連連點頭:“不錯,你的廚藝真是沒得說,不做大廚屈才了!”

玄一被她誇得不好意思,連忙掀開一邊的竹筐,把蓋在下麵已經炸好的一疊年年糕取了出來。

“夫人可是餓了?嘗嘗如何?”

陸晚音也不客氣,伸手捏了一個。

年糕的清香味,撲麵而來。

陸晚音咬了一口,清脆的聲音,聽得好幾個人齊咽口水。

外皮酥到掉渣,裡麵則有嚼勁,口感豐富。

陸晚音讚道:“好吃!”

玄一鬆了口氣:“這炸年糕不是跟一品樓的師父學的,以前在戰場上的時候,玄七就喜歡帶這個,又好保存,又管飽,尤其是用油一炸……”

玄七從灶台後麵露出半個腦袋,不滿地打斷道,“在夫人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陸晚音循著聲音看去。

玄七臉上被煙熏得黢黑,一邊往灶裡遞柴,一邊小聲朝玄一抱怨。

“可彆讓夫人覺得,我是個上了戰場都惦記著吃的飯桶……”

話沒說完,便聽見有人笑出聲來。

“噗……”

尋陌撐著拐,指著玄七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栽在地上。

宋九凝扶著她往桌子邊去,也笑著提醒:“玄七侍衛,你的臉。”

玄七疑惑,在臉上抹了一把。

一手的黑灰。

玄七有些尷尬,好在臉上太黑了,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我去洗臉。”

正在負責處理魚的玄五,笑得手一抖,花刀切歪了。

好好的一條魚,差點被來個橫劈。

他連忙把刀放下,拎著魚過來:“來了來了,魚切好了。”

玄一樂嗬嗬地把鍋裡剛炸好的年糕撈出來。

稍微涼了下油,提著魚尾,貼著鍋沿滑了下去。

瞬間“劈裡啪啦”一陣爆響。

僅一窗之隔。

分擠在房間兩個角落的兩隊人,氛圍就不怎麼愉快了。

一邊是一路流放過來,早就認命的。

一邊是昨日富貴猶在眼前,卻突然天降大禍的。

誰都不想搭理誰。

為了方便監視這邊的動靜,兩間房子的窗戶被整個拆掉。

飯菜的香氣一個勁兒往這邊飄。

咽口水的聲音此起彼伏。

倏地,一隻黑漆漆的手,猛地抓在窗沿上。

第218章 謝家的人,都該死

“餓,我好餓。”

“我要吃飯,我要吃好吃的。”

那隻手使勁兒扒著窗沿,一個頭發亂糟糟的腦袋探了出來。

江氏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戶那邊,擺了半桌子的好菜。

她掙紮著想從窗戶翻過去,嘴裡還不斷喊著:“肉,我要吃肉。”

可惜,江氏現在也沒多少力氣,爬了幾次都沒爬上去。

陸晚音淡淡朝這邊掃了一眼。

謝德睿原本有氣無力地靠在牆上、本來不準備理會的,一個激靈站了起來,扯著江氏就往回拉。

江氏吃痛,使勁兒掙紮。

“給老子安靜點。”

謝德睿低吼一聲,惡狠狠瞪著江氏:“你想害死老子嗎?再吵,老子割了你的%e8%88%8c頭。”

他現在已經對江氏厭煩至極。

要不是她現在的舉動,可能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他管都不想管。

江氏下意識對謝德睿感到恐懼,瘋瘋癲癲地抱著腦袋,窩在謝德睿旁邊,不敢出聲。

隻是那雙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窗戶那邊。

“嗬。”

趙姨娘冷笑一聲,陰毒的目光落在二房的幾人身上。

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臉。

左半邊臉高高鼓起,凹凸不平。

當初她的左臉被秦氏硬生生咬下一塊肉來,沒有得到及時治療,潰爛流膿。

如今能保下一條命就很不錯了,半邊臉早就沒了人形。

她恨謝家二房眾人,也恨謝家三房。

不,謝家的人,都該死。

謝家大房現在完全不跟另外兩房摻和,坐在最不顯眼的地方,冷眼旁觀。

正好就被盯著謝家人的趙姨娘看到。

瞬間,更大的一股火氣冒了上來:“尤其是你們大房的人,最該死的就是你們。”

要不是謝璟辭這個孽種,她還在皇城過富貴日子,也不至於被流放,她的臉也不會被毀。

當初李氏死的時候,就應該直接把謝璟辭弄死。

謝子謙的確是不想摻和進來,可彆人指著鼻子罵他,他怎麼可能忍得了?

他冷笑看著趙姨娘的臉:“怎麼,難道你的臉,是我們毀掉的?”

這張臉,現在就是趙姨娘的禁忌。

因為這張臉,連其他犯人都嫌棄她。

她想委身於人換點吃的,被人嘲笑不說,還總是有人搶她的。

謝子謙現在指著她的傷口戳,趙姨娘當即蹦了起來,指著謝子謙破口大罵。

“謝子謙,你以為你是個什麼好東西?這裡的人,就屬你們大房沒用。”

許迎荷抱著兩個被嚇到的孩子,憤怒地瞪著趙姨娘:“你說什麼?當初要不是我夫君他們弄成的繩子,你早就死在山裡了,還能在這裡胡說八道?”

害她爛臉的也不是他們大房,在這裡發什麼瘋?

“那本來就是你們下去以後不要的,說什麼還好意思說得那麼好心?”

趙姨娘突然想起了什麼,破布蒙著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你們也不是什麼用都沒有,你們還知道害人呢。”

“你信口胡言。”

許迎荷氣得渾身發抖:“我何時害過彆人?當著孩子的麵,你不要胡言亂語。”

她下意識去捂兩個孩子的耳朵。

孩子還小,聽不得這些,要被帶歪的。

“怎麼,還不承認?”

趙姨娘跟得了勝的母%e9%b8%a1似的,看向擠在對麵角落裡,心不在焉看戲的府衙眾人:“要不是你們兩個,這些人至於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府衙那些家眷下人,本就因為這幾日的巨變無精打采的。

肚子本就餓,旁邊的香味兒又實在折磨人,根本沒心情理會這邊的吵鬨。

哪想吵著吵著,居然就吵到了他們頭上。

府衙眾人臉色大變,一個似是主母的女人,被丫鬟扶著站了起來:“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們突然被監管起來,本就莫名其妙。

隻是聽說,知府畏罪潛逃,死在彆人手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裡本就沒一個無辜的,知道知府這些年乾的那些事兒,大家也沒多想。

如今一聽,居然另有隱情。

謝子謙臉色大變。

可嘴長在趙姨娘身上,他根本就阻止不了。

趙姨娘冷笑看著謝子謙:“你們還不知道吧?要不是這兩個人賊心不死,都到這兒了,還想求人幫忙逃跑,也不會把謝……把侯大人他們的注意力引到你們身上來。”

她本來是想說謝璟辭的。

但她現在一提起陸晚音和謝璟辭的名字,就心裡發毛,下意識避開。

此話一出,府衙一群人瞬間炸了鍋。

那主母旁邊的女人麵色扭曲地衝了出來,伸手就要掐許迎荷的臉:“原來是你這個掃把星,我們好端端的過著日子,就因為你這賤人,要被流放。”

“你還想走?你怎麼不去死?”

她伸出去的手被謝子謙擋住,又不忿地去抓謝子謙的臉:“你們一對狗男女,把我們害得這麼慘,我殺了你們。”

這女人以前在府衙裡,就是出了名的潑辣。

可就是長了一張被樊州知府喜歡的臉。

以前他們都煩,現在看她折騰害了他們的人,心裡倒都很暢快。

“打,打死這一對害人精。”

“弄死他們,自己過得不好,還要害我們。”

亂糟糟的聲音中,還夾雜著孩子被嚇到的哭聲。

謝子謙和許迎荷就隻有兩個人,哪裡罵得過這麼多人。

謝德曜又是個窩囊的,平時也就窩裡橫,對上這麼多人,直接慫了。

他眼睛一閉,靠牆坐在角落裡,隻當自己睡著了。

謝子謙夫婦二人,都快被府衙眾人的口水淹死了。

他們恨不能把這幾天的所有恐慌,都發泄到這兩個人身上。

趙姨娘得意一笑。

她偷偷瞄了窗戶那邊一眼,見沒人留意這邊動靜,才徹底放下心來。

呸。

罪有應得。

她不好過,他們誰都彆想好過。

漸漸的,單單口頭上的怒罵,已經發泄不了心裡的恨。

有人衝出來,想要狠狠教訓謝子謙夫婦二人出氣。

許迎荷已經被這陣仗嚇得失了魂,緊緊護住兩個孩子,眼淚不停地流,卻說不出話來。

謝子謙連忙攔在許迎荷身前:“你們想乾什麼?這個時候要是鬨出人命來,侯大人不會放過你們的。”

與此同時,眾人耳邊傳來另一道冷冰冰的女聲。

“住手。”

第219章 沒有實力,就不要硬莽

眾人頗為意外,朝著聲音來處看去。

這個時候,居然還有幫謝子謙兩人出頭的?

原本在裝睡的謝德曜繃不住了,也顧不上裝,連忙爬起來,就要把人往回拉。

謝德曜道,“謝雨煙,你在這裡瞎摻和什麼?還不滾去一邊待著?”

本來那群人的火氣就大,這事兒也是謝子謙和許迎荷理虧在先。

讓他們罵舒服了,這事兒就過去了。

謝雨煙這麼一出頭,反而會把事情鬨大。

萬一又牽扯到自己怎麼辦?

謝雨煙狠狠甩%e8%84%b1謝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