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人就進來了。
他們找了一圈沒看到樊州知府,隻好看向陸晚音四人。
“怎就隻有你們四個?知府大人呢?這裡怎麼變成這樣了?”
第206章 墨玉,咬他!
府衙好好的,怎麼就遭了賊了?
侯元基下意識看向陸晚音。
一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心裡瞬間就有了答案。
他立馬有了打算,架子一端:“樊州知府畏罪潛逃,本統領已經派人追捕,爾等身為此人家眷,有知情不報之罪,禁足府衙,待本侯爺稟明聖上,再做定奪。”
場麵再次靜了下來。
莫說知府的這些家眷,就是陸晚音,都沒想到他會理直氣壯來這麼一手。
果然紈絝子多年的甩鍋耍橫技能,不是白練的。
府衙裡的人,腦子有點轉不過來:“這……怎麼會這樣,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在場的人除了師爺,都沒去過客棧。
而唯一清楚情況的師爺,此時精神已經不正常了。
“師爺,師爺你快說句話啊。”
有人急了,連忙把師爺推到前麵。
師爺就跟看不見的似的,嘴裡一個勁兒地嘟囔,有鬼有鬼。
“侯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之前都好好的,那賊人不僅嚇壞了師爺,還把我們整個府衙都給搬空了。”
生怕侯元基不信,府衙裡的一個小管事,跪在地上賭咒發誓:“真的是搬空了,連牆皮都沒了,草皮也鏟了。”
侯元基震驚了。
誰說陸晚音不是神女,他跟誰急。
正常人能做到這種程度?
陸晚音麵無表情地靠著謝璟辭嗑瓜子。
看她做什麼,她也不想鏟的。
可她家大業大,有一整個空間的動物要養活,不得多養幾種口味的草?
侯元基心裡崇拜,臉上卻是一片理所當然的表情:“什麼賊人,明明就是樊州知府卷銀子潛逃,那麼多的侍衛,搬空府衙,還不是輕輕鬆鬆?”
眾人再次傻了,“這……”
侯元基乘勝追擊:“不然你們說,樊州知府和那麼多的%e4%ba%b2信衙役,都哪裡去了?被天降巨蟒一口全吞了不成?”
“不不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可是,可是……”
他可是了半天,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確實啊。
出了這麼大的事,知府大人哪裡去了?衙役呢?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四個被帶入府衙準備審訊的犯人,變成了正義的化身。
而問罪的知府,變成了在逃的流犯。
原本等在客棧的解差們,不知何時被召了來。
樊州知府的家眷下人,也都被禁足在府衙後院,由解差盯著,哪裡都不許去。
等人都被帶下去,謝璟辭吩咐玄七:“派幾個人,過來盯著。”
這些解差,並不得他的信任。
陸晚音盯著侯元基:“你在興奮個什麼勁兒。”
侯元基連忙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
沒堅持五秒,就又咧開嘴:“沒啥,就是,有點興奮。”
方才陸晚音離開的時候,交代墨玉要聽話,說侯元基暫時是自己人。
謝璟辭忙著給樊州知府送大禮,就隻剩侯元基一個人,方便指揮墨玉。
他與墨玉相處的時間也不算短了,被嚇得滿世界亂竄是常事。
指揮卻是頭一回。
墨玉當真聽話,他所指之處,墨玉一口一個。
這感覺,簡直太爽了。
直到現在,他想起來都還興奮不已。
陸晚音無法理解他現在澎湃的心情:“此事後續,你準備怎麼安排?”
侯元基心中一凜。
這兩位心情肯定也有想法,卻要問他如何處理。
考驗,絕對是考驗。
念頭過了好幾遍,侯元基確認話無錯處,這才小心說出打算:“將軍口中所言,便是最好的由頭。
我就傳書回京,說樊州知府與彆國勾結,欲要擾亂朝綱。
被我發現以後,那奸細挾持知府。
樊州知府為我朝中大員,我不敢隨意處置,欲將人押送京城交給陛下定奪。
但那賊人趁我投鼠忌器,挾持樊州知府逃命,並將人殘忍殺害,不知所蹤。”
他一口氣說完,小心翼翼看著陸晚音:“您覺得怎麼樣?”
陸晚音抬眼,與謝璟辭稍微一對視,又落到侯元基身上:“不錯,不過那賊人也讓他死了吧,狗皇帝若想要屍體,給他送一個過去,隻有死亡,此事才算了結。”
流放路上,什麼都缺,但就是不缺屍體。
侯元基連忙答應,“是。”
他猶豫片刻,還是鼓起勇氣,小聲開口:“隻是不知,將軍先前所言,可有證據?”
生怕兩人誤會,侯元基連忙解釋:“我可不是不相信兩位,而是這小子在京城也有幾分背景,還跟齊宣侯府有關聯,就算是我們侯家,也不能僅憑一張嘴,就把此事完全壓下去。”
陸晚音哪能不知其中道理。
她微微一笑,隨手從袖中取出兩張紙來:“怎麼沒有證據?”
“這是樊州知府商量擄人、還有送人進宮的往來書信,你且把這些送去。”
見侯元基接了,她再次叮囑:“隻把此事了結即可,讓齊宣侯府自己吃了這啞巴虧,不必多說。
我們如今畢竟不在京城,要是把齊宣侯府逼急了,狗急跳牆,反而不妥。”
以後有的是時候收拾他們。
眼下還是不要把京中眾人的視線,吸引到流放隊伍裡。
侯元基感動極了:“是,多謝夫人。”
他覺得,陸晚音這麼交代,一定是為了他們侯家考慮。
畢竟她在意的人,都已經遠離京城了。
還有她那神通手段,根本就不怕有人來查。
如此交代,除了擔心他們侯家受到牽連,還能因為什麼?
果然,抱對大%e8%85%bf的感覺就是好啊。
家族能被保護,還能仗著她的勢,使喚墨玉。
實在威風。
侯元基突然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樣子,看得陸晚音莫名其妙。
這人什麼毛病到底?
她隨手把剩下的半把瓜子丟給他:“賞你的,府衙裡關起來的那些人,好好審。如果真有好的,挑出來。”
侯元基立即應聲:“是!”
見謝璟辭已經跟玄七交代完事,陸晚音起身朝著府衙門口走:“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侯元基又要應聲,陸晚音突然想起什麼:“對了……”
她手一翻,一條花紋斑斕的蛇纏上她的手腕。
“這幾天好好帶著它,估計,你很快就能用得上。”
她把蛇往前一遞,順便還塞了幾個%e9%b8%a1蛋過去:“這是它這兩天的口糧。”
第207章 慕臨淵的用心
侯元基因為方才墨玉聽他指揮,讓他大展神威,所以對蛇的恐懼,已經完全消失。
他此時手裡又是書信、又是瓜子。
如今又多了蛇和蛋,已經多得有點拿不下了。
見那蛇乖乖在他手上盤著,侯元基才放心下來:“放心,我一定都給辦妥了。”
如果不是墨玉太過惹眼,他還真想求陸晚音,把墨玉借他威風兩天。
看著陸晚音三人出去,侯元基小心翼翼把懷裡東西都放好。
信收起來,準備寄走。
蛇放一邊,等會兒讓人弄個布袋,他直接掛身上。
還有這瓜子……
陸晚音頭一回賞他瓜子,他不嫌棄。
漫不經心地磕了一顆,侯元基眼睛一亮。
居然又是跟外麵不一樣的。
*
陸晚音與謝璟辭並肩出了府衙。
她這才提起心裡的疑惑:“你何時打探的這些?”
“此事說到底,是個巧合。”
謝璟辭悄悄握住她的手,這才心滿意足:“守在客棧附近的侍衛發現有人盯梢,便跟著反查了回去,沒想到會有意外收獲。”↓思↓兔↓網↓
陸晚音“撲哧”一聲笑出聲來:“這事兒居然趕得這麼巧,許是天都站在咱們這邊。”
她猜,那些人應該是林家派來的。
謝子謙送了求救的信過去。
如果沒有調查,許氏也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過來。
“等咱們在蠻荒站穩腳跟,便把他給處理了。”
陸晚音頓了頓,突然想起什麼:“對了,我還有件事要與你說下。”
謝璟辭腳步不停,隻是偏頭看她,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前兩日,我去慕記錢莊與慕臨淵談生意……”
謝璟辭握著她的手驀地一緊,很快鬆開。
陸晚音把當天的事大概跟他一說:“明明知道我這邊,同樣好的東西有不少,他卻隻要了最普通的粟米。”
慕臨淵以為她不懂。
陸晚音怎麼可能不懂,她現在的夫君,可是大晟第一名將。
整日與他呆在一塊,潛移默化,知道的也多了不少。
粟米,可是這裡最主要的軍糧。
更彆說,出自她手的粟米,還有彆的效果。
需要大量儲備粟米……
這兩日謝璟辭忙得不見人,她沒有機會說,卻一直記著。
“看樣子,水瑜國野心不小啊。”
謝璟辭垂眸,陷入沉思。
水瑜到底想搞什麼動作,陸晚音不怎麼關心。
蠻荒這種苦涼之地,與水瑜隔著大半個大晟,短時間內,就算是打,也打不到他們這兒來。
這不是她要擔心的事。
今日提起此事,也是想著謝璟辭萬一有彆的打算,也不至於錯過。
陸晚音見他深思,也不打擾。
卻也沒看到,府衙門口,躲在角落裡的許氏,灰頭土臉地爬出來。
本來是想等在這裡,第一時間看到陸晚音兩人的笑話。
然後趁機跟她談條件,帶走許迎荷他們。
哪想事情的發展,與她想的完全不一樣。
府衙裡的兵,已經完全被陌生的人取代。
而陸晚音二人,卻是連根頭發都沒掉。
不行,這事兒得跟夫家商量一下。
如果知府出了什麼事兒,他們林家的生意可怎麼辦?
……
客棧裡。
“快看看這些。”
陸晚音坐在客房中,取了個盒子出來,放到桌上:“這些東西,我想去處理一下。”
先前她去書房的時候,正看到師爺在搗鼓這個。
等師爺暈倒,她收東西的時候,特意留意了這個盒子。
盒子已經被打開。
裡麵除了這幾年擄人的冊子,往來的書信,還有那些人的去向。
墊底的,就是一摞青樓的地契。
書信裡隻說了,那些沒賣掉的女子,都被送進了青樓。
如今這麼多地契擺在眼前。
讓她更直觀地感受到,樊州知府這些年,到底做了多大的孽。
謝璟辭隻隨意地翻了兩下。
便把這些東西,又推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