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舍得你自己過來?”
慕臨淵心中一鬆,也有了說笑的興致。
他手搭在茶壺上,嘴角一彎,悄悄朝著陸晚音靠近。
修長的手指勾起她肩上的長發,絲滑的觸?感,讓他嘴角笑意更深:“難道他就不怕,你在我這裡……”
話音未落,陸晚音微微一笑。
下一秒,慕臨淵臉色一變。
陸晚音發間突然鑽出一條蛇來,如閃電般朝著慕臨淵的手咬去。
他反應極快,迅速抽手,堪堪躲過這一咬。
看著那條蛇緩緩繞過陸晚音肩膀,隱入身後,慕臨淵心中驚駭久久未消。
好厲害的女子。
好狠的女人。
方才那蛇,單看那蛇身上豔麗的花紋,就知道這玩意兒一口能要他半條命。
慕臨淵苦笑一聲:“好歹也才剛談好生意,下手便這般狠辣?我若死了,你與誰做生意去?”
“東家既然知道這個理,就應該好好保著自己的命,下次動手前,先考慮清楚。”
墨玉這段時間,在空間裡,吃飽了睡,睡飽了吃。
陸晚音真怕它有一天胖得動不了,便替他收了幾個小弟進去,陪他解悶。
這些蛇一條比一條毒,若不是有靈泉水,她都不想輕易去碰。
把蛇收回空間,陸晚音跟沒事兒人似的,慢悠悠起身:“時候不早了,我夫君還在客棧等我,便不多留了。”
她擺擺手,頭也不回地離開。
慕臨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她離開的背影,許久,才歎息一聲。
“有時候,還真有些羨慕謝璟辭。”
第198章 來了個貴人
謝璟辭帶著陸晚音的那批藥離開,一去就是兩天沒回來。
陸晚音心裡擔憂,再三跟玄七確認沒危險,心裡還是有些沒底氣。
玄七心裡感動:“夫人,真沒什麼危險,隻是這批藥太過珍貴,主子不放心,才%e4%ba%b2自走這麼一趟。”
陸晚音有些無精打采:“珍貴嗎?我寧願那些藥丟了,也不願意他受什麼傷。”
藥她多的是,謝璟辭可就隻有一個。
玄七被她的話汗了一下:“夫人,您聽聽您說的叫什麼話?”
先不說那些見效奇快的藥片,單就是她後來塞過去切好片的一包人參片,都夠無數人搶破頭的。
彆說本就沒什麼危險,就算有,有這頂級人參吊著命,也出不了事。
“唉。”
陸晚音唉聲歎氣,隨手去空間裡撈了兩根人參:“去,切片去,還在這城裡的自己人,身上都多帶點,什麼都不如命重要啊。”
她也是不知道謝璟辭在哪兒,不然直接瞬移過去。
這還是大婚以來,她第一次和謝璟辭分開這麼久。
足足兩天了!
“咦?那是誰?”
無精打采的陸晚音突然伸手一指:“怎麼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玄七正準備去切人參,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一個衣著華貴的婦人,匆匆朝後院走去。
他麻利抽了塊布,把懷裡的人參一裹:“屬下這就去看看。”
客棧後院。
謝子謙看著一邊哄孩子的許迎荷,努力把褲腰帶更勒緊了些。
這幾天的日子,又開始不好過了。
隨著玄一的廚藝漸漸出師,做壞的飯菜越來越少。
到最後,更是隻做給陸晚音他們自己人,旁人沾不到一點。
原來那些難吃的飯菜,也變成了奢侈。
他們的夥食,變成了硬得硌牙的饅頭,還有一塊鹹菜疙瘩。
謝子謙在察覺飯菜味道一次比一次好的時候,就猜到了有這麼一天。
他努力去搶容易保存的點心,偷偷藏了起來。
果然,夥食變成硬饅頭以後,孩子根本就沒辦法吃。
他把點心留給孩子,自己和許迎荷啃饅頭。
可惜,在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他能藏下來的點心也不多。
兩個孩子,三頓就吃完了。
他看著睡著的兩個孩子,手裡的饅頭,怎麼都啃不下去了:“信確定送出去了嗎,人再不來,咱們就真扛不住了。”
許迎荷笑容苦澀:“解差說送出去了,具體誰知道呢,這裡,早就是陸晚音說的算了。”
她看著懷裡瘦了好幾圈的孩子,忍不住落下淚來:“好好的,做什麼要與她過不去,若是咱們當時能幫她說兩句話,如今也能過得自在。”
她自己還抗得住,隻是看著兩個孩子一天比一天瘦,心裡針紮似的疼。
“行了,事已至此,再後悔也沒用。”
謝子謙煩躁地抓著頭發:“她明顯不把我們放在眼裡,就算是那個時候,你覺得她會需要你來替她說話?”
是啊。
從一開始,陸晚音就一直是過得最自在的那個。
她從來就不需要誰幫她說話。
許迎荷越想越委屈,加上被謝子謙吼了這麼一嗓子,徹底沒忍住,落下淚來。
謝子謙本就被饑餓折磨得煩躁不已,見她哭哭啼啼,心裡更是煩躁:“彆哭了。”
就在這時,一道華麗的身影出現。
一婦人穿金戴銀,恨不能把自己裝扮成個首飾架子,叮叮當當進了門。
房中安靜下來。
躺在大通鋪上的犯人仰頭一看,眼睛都直了。
金子。
這麼多的金子。
婦人見這麼多人盯著她看,得意又嫌棄。
視線掃了一圈,看到角落裡的許迎荷時,目光才柔和了些。
“哎呦,小荷啊,這才幾年沒見,怎麼把自己弄成這個模樣?”
婦人心疼地擦著許迎荷的臉:“我聽說謝家的事了,可憐我家小荷好好的,怎就遭了這般無妄之災。”
許迎荷本就正在委屈,被婦人這麼一心疼,終於忍不住撲在婦人懷裡,哭出聲來:“姑姑——”
兩個孩子這個時候,也醒了過來。
見許迎荷抱著婦人哭,好奇地盯著她看。
侄女賽家姑。
許迎荷打小眉眼就跟她姑姑有七分相似,很得她姑姑喜愛。
兩個孩子看著這張與娘%e4%ba%b2相似的臉,也不害怕。
謝子謙在一邊靜靜地看著,見狀心中一動。
婦人一邊安慰許迎荷,視線看向她身邊的孩子:“小荷啊,這就是你的孩子嗎?”
樊州與京城相隔甚遠,上回見許迎荷的時候,她還不曾及笄。
如今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
“姑姑。”
還沒等許迎荷回話,謝子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衝著婦人磕了好幾個響頭。
他顧不上頭上紅腫的一片,哀求地看著婦人:“姑姑,兩個孩子還小,還沒到蠻荒,就已經成這個樣子了,就算到了蠻荒,也是必死無疑。”
兩個孩子剛出京城的時候,還肉乎乎的。
這一路下來,已經快餓%e8%84%b1相了。
尖尖的下巴,還有那大得過分的眼睛,看著有些嚇人。
謝子謙又是幾個響頭:“孩子還小,不能死在路上啊,看在都是%e4%ba%b2戚一場的份上,求姑姑把這兩個孩子贖走吧,隻要給他們一個住的地方,給他一口飯吃就行。”
謝子謙想儘了辦法。
可他自己都吃不飽,哪裡還能養得起兩個孩子。
在看到婦人這一身金銀的時候,謝子謙就起了這個念頭。
一看就是個頗有家資的,看起來也疼許迎荷。
兩個孩子如果能跟她走,就算比不得以前在謝府的奢華日子,也不會太差。
婦人看著兩個眼巴巴地看著她的孩子,心中猶豫。
許迎荷難以置信地看著謝子謙:“你說什麼?你要把兩個孩子送人?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的孩子,絕對不能離開我。”
她狀若瘋狂地抱著兩個孩子:“他們就是我的命,誰都不能帶走他們。”
房中滿是許迎荷尖銳的聲音。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網③友③整③理③上③傳③
剩下的犯人全都從大通鋪上起來,遠遠躲到角落裡,留意著這邊的動靜。
這婦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
萬一不小心惹上了,本就艱難的日子,豈不是要雪上加霜?
第199章 你替謝子謙還錢
謝子謙一心想讓婦人帶孩子走,見許迎荷有些失去理智,也不敢在她麵前說重話。
他努力放低姿態,好聲好氣地與許迎荷說理:“夫人一定要留著孩子在身邊,難道是想把他們都餓死不成?”
“胡說。”
許迎荷把孩子抱得更緊了:“就算是我餓死,也不會讓孩子餓死的。”
謝子謙忍不住加重了語氣:“你好好看看咱們的孩子。你能養他們幾天?點心吃完了,接下來要讓他們吃什麼?吃這些嗎?”
謝子謙痛苦地拿著發下來的饅頭,在地上敲了兩下。
咚咚的聲音。
似是兩塊石頭在碰撞。
許迎荷咬著牙說不出話來,眼淚一個勁兒地流。
謝子謙看著她哭,再也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可能不後悔。
若是能重來一次,他一定在陸晚音嫁進謝家的第一時間,就把她當祖宗供著。
謝子謙閉了閉眼睛,再次壓低聲音:“夫人,想想咱們的孩子,就算跟著到了蠻荒,活了下來,一輩子也是奴籍,這一輩子,可就毀了。”
許迎荷淚如決堤,看著謝子謙滲血的額頭,忍不住撲進他的懷裡,失聲痛哭:“夫君,我隻是,舍不得啊。”
“嘖。”
門口傳來一聲嗤笑:“你們倒是一廂情願,把什麼都安排好了,關鍵是,你們說了算嗎?”
房中哭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規矩起來。
隻有那華貴婦人,一臉怒意看向玄七:“你是何人?”
她視線掃過玄七,看到他懷裡布包滑落的一角,那露出來的半個“蘿卜”,眼神變得輕蔑起來。
她冷笑道,“原來是客棧買菜的下人,你是什麼身份,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
玄七低頭一看,把露出一角的人參重新蓋住。
他冷笑著看向謝子謙:“我有沒有說話的資格,在場的人都清楚,你說呢?”
謝子謙緩緩低下頭去。
現在還有誰不知道,玄七是最能在陸晚音麵前說得上話的幾個人之一。
他的話,比名義上做主的侯元基的話,還要管用。
見謝子謙這樣,婦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昂著頭:“既然如此,我要帶兩個孩子走,你開個價吧。”
玄七懶得理她。
他看了謝子謙一眼,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謝子謙方才自顧自安排退路的樣子,讓他很不滿。
這裡現在是他們夫人說的算。
夫人放話了嗎,你們就想把這事兒定下了?
婦人就自己被無視得這麼徹底,心裡有氣,快步跟上:“你這奴才,簡直毫無禮數!”
她倒要看看,哪裡來的人物,敢在樊州這麼大的架子。
玄七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