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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值當。

陸晚音一聽,隨意點頭:“送便送吧,既是給你們的銀子,那便拿著,另外,盯緊他們。”

謝子謙和謝雨煙,可以說是如今謝家人裡,最識時務的。

他們想聯絡感情,那就聯絡好了。

隻要不礙了她的眼。

陸晚音把信還給侯元基,就準備去慕記錢莊。

侯元基急得再次開口:“等一下。”

陸晚音板著臉轉身:“你最好有正事,否則,殺了你。”

她現在隻想儘快從慕臨淵那裡拿到貨,把她的海產養殖大計提上日程。

侯元基這兩日連連遭受打擊,被她這一個眼神嚇得不輕。

玄七是真怕這沒膽的慫包,直接被嚇死了。

他便好心替侯元基開口:“夫人,您昨日說,等他清醒了,今日一早,來找您領命。”

可憐的孩子,以前多耀武揚威的一個人。

都快被他們夫人整成傻子了。

陸晚音扶額。

好像是這麼回事兒。

都怪謝璟辭,這幾日太不知節製,鬨得她頭腦都不太清醒。

陸晚音理了理思緒,才想起來自己要交代什麼。

她朝著玄七擺擺手,示意他盯著四周。

這才吩咐侯元基:“你昨天,是不是收到了葫蘆口那邊的情報?”

侯元基渾身一繃:“是,小的不敢輕易回話,特來請示。”

“你便說你到樊州以後,就專心治傷,隊伍一切正常,至於其他,一概不知。”

陸晚音上下瞄了他一眼:“還有,你現在的狀態很不正常,以前的囂張氣焰呢?都拿出來。”

侯元基身形瞬間矮了三分:“小的不敢。”

“你必須得敢。”

陸晚音不滿:“皇帝可不是傻子,你眼下姿態這麼低,隻要眼不瞎,就能看出有問題。”

侯元基快哭了:“小的真不敢。”

他現在一看到陸晚音就心裡發毛。

這種深入靈魂的畏懼,怎麼可能說不害怕,就不害怕了?

陸晚音不耐了,摸出一把軍工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再廢話,殺了你。”

侯元基%e8%85%bf一軟,倒在地上,“我做、我做還不行嗎?”

他現在是真經不起嚇。

陸晚音收回匕首,睨了他一眼:“你最好不要出什麼紕漏,否則,我會認為你是故意出賣我們,你應該知道我的手段。”

“玄七,看著他,給他一炷香的時間,要是還這樣,就幫他清醒一下。”

陸晚音再懶得與他多說,快步出了客棧。

這下好了,天真的黑了。

陸晚音快步趕往慕記錢莊。

一隻腳剛邁進錢莊大門,慕臨淵就黑著臉,迎麵往外走走。

“咳。”

陸晚音果斷先開口為強:“怎麼,約好了談生意,東家這是準備放我鴿子?”

她說得理直氣壯,讓發現了她後,剛準備質問兩句的慕臨淵一愣。

他瞬間就有點不自信了,差點懷疑錯的人是不是自己。

慕臨淵反應過來,肺都快氣炸了:“陸姑娘可真倒打一耙,姑娘若是來再晚些,我這錢莊就要關門了。”

天知道他昨天收到掌櫃的消息,陸晚音同意跟他合作以後,他有多興奮。

今天一日,他就沏了好茶,在客室裡等著。

一直等到日落,都沒見到人。

他氣得連飯都沒吃。

陸晚音自知理虧。

她本來也不是言而無信之人,做生意,更是信譽為上。

“昨日又沒說好時辰,今日未過,哪裡算我違約?”

陸晚音扯了個理由,然後借著披風的遮擋,拎出小袋豆子來:“今日來遲,也是有原因的,既然是談生意,不帶些東西,怎麼能表現我的誠意?”

慕臨淵狐疑接過,打開一看,眼睛一亮:“這難道是……”

沒等他震驚完,陸晚音又拎出一個女子手腕粗的人參:“還有這個。”

這是第一茬種的老人參徹底成熟後,精心挑選的種子種下,新長出來的。

這東西都在她空間裡摞了一摞了,渴了都能當蘿卜啃,實在不值錢。

還有那豆子,更是空間裡長得最快,數量最多的作物。

這兩樣東西,以陸晚音現在的身家,實在看不上。

但放在慕臨淵這裡,就是難得的寶貝。

尤其是這人參。

如此大的人參,還如此的新鮮。

饒是他家財萬貫,也不曾見過如此極品好物。

他感覺自己好像震驚過頭,產生幻覺了。

怎麼這人參上,還能聞到泥土的清香呢?

慕臨淵連忙晃了晃腦袋,把這荒誕的念頭甩出去。

可笑,難不成這人參還是剛從土裡拔出來的?

他左手豆子,右手人參。

再看向陸晚音的時候,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是我小人之心,想錯了姑娘,萬望恕罪,裡麵請。”

陸晚音微笑點頭,跟著慕臨淵往裡走。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得了她的禮,她就不信,一會兒談起生意,他還能計較得起來。

客堂裡,剛滅掉沒多久的炭爐再次燒了起來。

慕臨淵看著爐邊千金難買的好茶,都感覺有點拿不出手了。

陸晚音嘗著,覺得不錯:“茶倒是好茶,就是不知,這茶樹長在何處,可能討得一顆幼苗?”

若在她的空間裡種上一顆,采出來的茶,定會比慕臨淵手裡的,更好上幾個檔次。

慕臨淵隻當她是談生意前的客套。

畢竟,越是極品的好茶,茶樹就越難養,生長條件就越苛刻。

誰會在這上麵,白費功夫。

料想陸晚音隻是隨口一言,定不是真想要。

慕臨淵不甚在意地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此茶是我慕記商行獨有之物,不過是棵小小的茶苗,陸姑娘喜歡,本東家就做主,送給姑娘便是。”

第197章 想夫君了

慕臨淵本是一句客套話,想著客套完,也就該談生意了。

哪知陸晚音把茶杯一放:“那就先謝過東家了,擇日不如撞日,東家先派人去取茶樹苗,咱們有的是時間聊生意。”

慕臨淵:“……你來真的?”

“不然呢?”

陸晚音驚詫道:“難道東家其實隻是隨口一提,根本就沒想真送?”

她視線直接落在那人參身上。

意思是你自己看看,你好不好意思。

她上門談生意,拿這麼珍貴的人參。

你這東道主就隻會動嘴皮子糊弄人?

慕臨淵也是個好麵子的,話都說出去了,哪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他擊掌兩下,喊來掌櫃的:“去,差人挪兩株雲頂霧茶幼苗來,要快。”

等人出去,怕陸晚音不知道這兩棵幼苗的貴重,慕臨淵特意問起:“陸姑娘想必聽過我慕記雲頂霧茶的名頭吧?”

陸晚音一口把茶喝乾:“沒有。”

慕臨淵一噎。

想他縱橫各國,不管到哪兒都能混得如魚得水。

每次對上陸晚音的時候,總是吃癟。

慕記的雲頂霧茶有多出名。

出名到見過的人沒幾個,知道名頭的卻有九成。

慕臨淵不甘心地拎了茶壺,再次給她倒茶,一邊細細解釋:“姑娘請看,此茶色如碧玉,入水之後,茶麵縈繞一股淡淡的霧氣,在杯中流轉,如山巔卷雲,入口咽三咽,喉中尤有香,此茶由此聞名。”

陸晚音麵無表情地看著那茶麵。

確實非常漂亮。

然後,一飲而儘。

慕臨淵:……所以他剛才的話,這位到底聽明白了沒。﹌思﹌兔﹌在﹌線﹌閱﹌讀﹌

慕臨淵心中升起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他的東西很牛。

但牛在哪裡,對方好像根本領悟不到。

若是旁人,慕臨淵心裡隻會當她沒見過世麵。

可眼前的人是陸晚音,煮粥用的是他沒嘗過的豆子。

蘿卜粗的極品人參,隨手就送人。

因此,陸晚音這看似不識貨的表現,隻給慕臨淵一種感覺。

這些東西,她不怎麼看得上。

陸晚音放下茶杯,就見慕臨淵神色不定。

怎麼感覺還沒開始談生意,他這氣勢就弱了三分?

陸晚音輕咳一聲:“想必你應該知道,我帶的那些糧食,都是在大晟皇城的時候,費心照料出來的,這一路流放,也沒有再種的條件,吃一點就少一點,等過些時候,就是有銀子都買不到。”

慕臨淵隻信了三分。

他暗中觀察陸晚音等人很長時間了。

還被玄七他們暗中處理了好幾個手下。

卻一直沒發現,這麼多糧食,他們都藏哪裡去了。

一點線索都抓不到。

他不得不主動讓步示好。

生意還沒開始,就先給陸晚音送藥材。

他已經派人去大晟京城暗查,可惜短時間內,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慕臨淵心中暗歎一聲,再次讓步:“陸姑娘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如果可以,本東家,還是非常想與姑娘結個善緣。”

不愧是唯一讓他看重的女子。

若是那麼容易擺布,也不是她了。

陸晚音也不過多拿喬,單刀直入:“你也知道,蠻荒苦寒,很多東西都沒有,大晟的物資,我們已經準備得差不多,慕記的海產很不錯,如果可以,我想用那些特殊栽培的糧食,來換一些海產品,不管什麼種類,都要。”

“什麼都要?”

慕臨淵神色一凝:“姑娘吃得下這麼多?”

他們到底是不是來流放的?

“這就不用東家來擔心了,隻要是海產品,魚蝦蟹貝,每種五百數。”

有野兔這種繁衍極快、差點在空間裡泛濫的先例,陸晚音對這些繁衍速度快的東西,努力收斂著往裡麵放。

野兔一窩才生七八隻。

這些海鮮,少的也有幾十隻,有的更是一次成千上萬的來。

她怕以後吃不過來。

陸晚音想了想,再次補充:“還有那些海帶紫菜什麼的,這些海產品,都要活的。”

慕臨淵愕然:“魚蝦要活得還好說,那些海菜,也要活的?”

海上裡的植物,要活著運送這麼遠,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不說。

等東西到了,賣相也不好了。

那還吃得了嗎?

陸晚音確定應下此話:“隻要帶根,都要活的。剩下的,一律無礙。”

見她鐵了心要活的,慕臨淵沉思片刻:“如此,還請姑娘所用交換之物,能以粟米為主。”

陸晚音捏著茶杯的手,不自覺一頓,很自然地點頭:“當然可以。”

見她答應得如此輕鬆,慕臨淵隱隱鬆了口氣。

比他想象的要輕鬆。

還好,今日謝璟辭沒有一起跟來。

生意暫時定下,陸晚音非常滿意,慕臨淵……也算是滿意。

“今日可是難得,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