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您慢慢說。”
謝璟辭緩了有一會兒,才勉強說出剩下的話:“聽夫人安排。”
“可……”
玄七下意識想要反駁,但他見將軍連說話都困難,也隻好從命。
府裡人數眾多,平日裡服從於謝璟辭的威嚴,對老夫人也敬上三分。
可如今謝璟辭難以為繼,老夫人又年邁至此,也隻能靠著新上任的夫人主掌大局了。
玄七起身麵對眾人:“一切聽從夫人命令。”
此話一出,一片嘩然。
謝德曜雖說看不到,可他首當其衝反駁:“我堂堂謝府,雖說淪落至此,可也不需要一介婦人主持大局!”
他語氣義憤填膺,大家紛紛隨之反對。
謝府的男男女女,七嘴八%e8%88%8c說起來。
“就是就是,又不是沒男人了!”
“她一個剛嫁進來的,懂什麼啊?!”
“我看這謝璟辭是自己快死了,還想拉著我們陪葬。”
“一個喪門星的話,誰愛聽誰聽,反正老子不可能受她的製約!”
就連忠心如徐伯,此刻也猶豫了。
他雖相信謝璟辭的能力,卻萬萬沒法接受,他臨時將謝府托付給一介女流之輩。
這些話陸晚音一一聽進去,毫不在意地點頭認可:“沒錯,我是剛嫁進來。”
“但是再讓我聽到喪門星之類的話……”
說話間,陸晚音飛出一枚銀針。
剛才說“喪門星”的人瞬間僵住,半晌後忽然抱頭痛哭。
他厲聲嚎叫著:“好疼、我的腦袋……啊——!”
嘶吼聲在牢獄中回蕩,哀轉久絕。
陸晚音卻置若罔聞,淡淡一笑,端的是人畜無害的模樣:“彆怪我不客氣。”
這大牢裡的人,凡是反對過陸晚音的,基本上都受到了教訓。
其餘的人,雖說心中不服,可看到了他們的慘樣,也隻好像謝德義一樣,默默當個縮頭烏龜。
牢中沉默半晌,徐伯率先帶頭,他對陸晚音作揖拜謁:“我等願聽命於夫人。”
玄七也跟著拜謁,他相信將軍的決定。
那年塞北暴雪三日,他們被困在突厥包圍圈。
殞命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可是將軍料事如神,帶著他們生擒突厥首領,硬生生殺出一條活路。
他相信,當時將軍能做到,這次也不會例外的。
此時此刻,皇宮內早已亂了套。
從前殿到七宮六苑,上上下下被洗劫一空。
皇帝站在空無一物的養心殿,被各宮娘娘圍著求他做主。
他倒是想做主!
可現在彆說做主了,他連坐都坐不下!
椅子沒了,往日批奏折的梨木桌,也被搬走了。
奏折倒是還在,扔得滿地都是。
他想不通,這皇宮乃天下最森嚴之地,哪來的賊人敢偷到這裡?
第11章 侯府大亂
辰陽侯府上傳出陣陣慘叫。
辰陽侯哀憤地盯著府醫,“我養你們有何用?!”
他完全沒法用力斥責,下麵實在是疼得難耐。
為首的府醫隻好連連求饒:“侯爺,不是我們不願意治,隻是您這……”
他說到一半,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那人顫唞著接話:“您這是齊根兒斷的,確實是……回天乏術啊。”
辰陽侯欲哭無淚。
血淋淋的事實擺在眼前,他便是再不想承認,也隻得承認了。
可是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命根子沒了,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他空洞地盯著床板,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府醫拿著藥箱靠近些,擔憂地說道:“侯爺,我們先給你清理傷口吧。”
辰陽侯壓不住怒氣:“滾啊!滾出去!”
他吼這兩嗓子,下麵的傷口又疼起來。
火辣辣的痛感,他連連倒抽冷氣,差點疼得背過氣。
他最寵愛的侍妾翠玉蹲在床前,勸慰道:“侯爺,你就聽府醫的吧。”
她嘴上是這麼說,可心裡已經把辰陽侯裡裡外外嘲諷一遍。
這個男人,仗著自己有錢有權,強擄不少良家婦女。
如今不知是誰替天行道,收了他這作案工具。
也好,以後他再不能傷害彆人了。
看見翠玉如花般美麗的麵龐,辰陽侯更是一陣酸痛。
他府上美妾如雲,怎麼就……怎麼就被人……
府上另一邊,陸湘柔扭擰著身子,在院子裡發浪。
她逮住一個小廝,摟著人家就往上貼。
那小廝連忙推拒:“大小姐,不能這樣啊!”
陸湘柔體內如有小蟲騷動,哪裡還聽得到這些話?
隻顧著攀附男人,需要一副身體為她解渴。
陸湘柔嘴%e5%94%87微張,伸出%e8%88%8c頭就要%e8%88%94那小廝的脖子。
小廝連連躲閃,一把扯開她的手:“大小姐,你清醒一點。”
陸湘柔扭捏著身子,一把握住那小廝,吐氣如蘭:“來嘛~”
那侍衛身子一緊,難耐地吞了下口水,眼神中已然充斥著欲望。
“大小姐,我……這可是你說的。”
陸湘柔媚眼如絲,抓著那小廝的手掌,覆在自己柔軟之上。
像是得到滋潤一般,她滿足地仰頭喟歎,不停地哼喘著。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何況這小廝算不得什麼英雄。
雖說陸湘柔算不上什麼絕色,此刻臉上還有一道可怖的傷口。
可她自己送上來的,不要白不要。
小廝雖心有不安,但也架不住陸湘柔的極力勾引。
那便放縱一回吧,反正是大小姐先撩撥他的。
小廝心一橫,反手抱住陸湘柔。
觸摸到那柔若扶柳的腰肢,簡直讓他欲罷不能。
辰陽侯府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真真兒是旁人比不起的。
天蒙蒙亮,正是府上奴婢上工的時間。
他連忙打橫抱起陸湘柔,繞道進入她的臥房內。
門剛一關上,那小廝便迫不及待扯掉她的外衣。
內裡春色畢露無遺,他垂涎著伸手探上去,滑膩柔軟的觸?感引得他渾身戰栗。
陸湘柔等不及地貼上去,拉著他滾到床榻上。
小廝哪裡見過這等香豔,足足愣了半晌。
她翻身騎在小廝身上,急忙去解他的褻衣。
粗糙的布料磨得她手指生疼,然而這會兒也顧不上了。
……
“湘柔啊,侯府遭了賊,你院裡東西丟……”
陸夫人邊說邊推門而入,可她話還沒說完,便見到臥房裡的旖旎。
她愣怔一瞬,連忙操著一把老骨頭跑上去。
“湘柔!”陸夫人音調陡然升高:“你——!你竟敢……”
她又羞又惱地扯下陸湘柔,拉著被子把她裹嚴實,“我看你是瘋了!”
小廝見到陸夫人,如同白日撞鬼,瞬間弱了下去。
他哆哆嗦嗦地扯衣服蓋上,顫唞著解釋:“夫人,我……是大小姐她……”
陸夫人此刻什麼都不想聽,她恨不能將這男人千刀萬剮下油鍋。
一個馬廄喂馬的小廝,竟敢爬上侯府大小姐的床,而且兩人還……
陸夫人怒極,喘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壓製著怒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眼下情況特殊,萬萬不能讓小廝衣衫不整地從湘柔房裡出去。
若被有心之人看到,將來傳出去,辰陽侯府成了全大晟的笑柄不說,湘柔更是覓不到好夫婿了!
她眼裡淬著怒火,咬牙切齒地衝小廝說:“你去外房候著。”
小廝慌張著翻身下床,拾起衣服邊穿邊跑了出去。
藥效實在是強烈,陸湘柔哪裡還認得陸夫人,隻是眸含情[yù]地盯著那小廝,掙紮著要去找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夫人氣不打一處來,一巴掌甩在陸湘柔臉上。
“你真是不知羞!一個待字閨房的女兒家家,與下人廝混到一起,你讓辰陽侯府的臉麵往哪兒擱?!”
這一巴掌正巧打在傷口上,那是陸晚音半夜劃出來的,這會兒堪堪止住血,還沒開始結痂。
鑽心的疼痛刺激著陸湘柔,她眼神勉強清明一些。
“娘?”
陸湘柔虛軟地靠在床柱上,難耐地捂著臉:“你怎麼在這裡?我……我身上好熱。”
見她裝無辜,陸夫人氣上加氣。
可念及她畢竟是自己的%e4%ba%b2骨肉,陸夫人無奈。
她隻得閉眼長歎一聲,咬牙訓斥:“你是不是活膩了,方才竟敢與那下人廝混!”
陸湘柔望著床上的狼藉,又看了看自己淩亂的身體。
瞬間回想起陸晚音半夜跑來給她下藥。
她慌忙跑到銅鏡前照麵,卻發現臉上出現一條長疤。
醜陋的橫亙在鼻子到耳朵之間,約莫占了半張臉。
“啊!”
她淒聲尖叫著,一%e5%b1%81%e8%82%a1坐在了地上。
陸夫人連忙跑過來,她剛才隻顧及廝混之事,忘記問湘柔臉上的傷疤是從何而來的。
明明昨日還是完好的。
“湘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夫人不相信,辰陽侯府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會看上一個喂馬的下人。
“陸晚音——”
陸湘柔牙齒都快咬碎了,她眼神陰鷙地盯著地麵:“陸晚音,你不得好死!”
陸夫人聽不明白,她拉著陸湘柔問:“湘柔,陸晚音不是剛嫁出去嗎?半夜傳信的來報,說謝府全家都在獄裡了。”
陸湘柔癱坐半晌,才恍然回神。
她拉住陸夫人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說:“娘,你可一定要為孩兒做主啊。”
陸夫人憐惜地擦掉陸湘柔的眼淚:“湘柔,你跟娘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12章 把她們都殺了
天牢。
被陸晚音一通教訓後,謝家人都明白了。
新嫁來這位夫人,是個頂頂難惹的狠角色。
“掃把星”、“喪門星”之類的話,是沒人再敢說了。
這一夜抄了國庫、皇宮,又回辰陽侯府報了仇,再跑到大獄裡給謝璟辭療傷。
陸晚音感慨自己真是年輕力盛。
再年輕也經不住這番折騰,她累得哈欠連連。
流螢見她困倦,連忙拾了雜草鋪好:“夫人,您歇歇吧。”
陸晚音點頭坐下,輕輕靠在流螢肩膀上小憩。
謝家的男兒們圍在一起討論,謀劃著以後如何生活。
總歸是逃不掉流放,也隻能絕境求生,尋一條出路了。
謝家的女兒們,眼淚早流了一地。
往日裡錦衣玉食,連恭桶都要用鑲玉的。
由奢入儉難。
何況是一下落到這步田地,她們無論如何都沒法承受。
於是這份痛苦和埋怨,儘數施加在謝璟辭身上。
見陸晚音累得睡了,一群人又開始怨懟。
三房謝德義的正妻柳氏,哭哭啼啼地控訴:“當上大晟的將軍,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如今居然去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