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老板們看著季桑寧的臉色,還以為家裡死了多少人,怨氣看著比鬼還大。
看著個小姑娘挺可憐的,一位好心的老板送了季桑寧一個小型花圈,道了聲:“節哀,姑娘。”
季桑寧一怔,沒說話,拿著就走了。
路過轉角之時。
“季桑寧。”一個聲音喊住了她。
季桑寧回頭看去,眸子微閃。
季容容。
季容容身形消瘦不堪,整個臉頰都凹陷了進去,看上去已經不是從前的少女模樣,像是瞬間被歲月剝奪了十年,和從前光鮮的樣子判若兩人。
看來這些日子過得並不好。
除此外也有母心鬼反噬的緣故。
整個人的氣質更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看上去陰氣沉沉的。
當然,這些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季容容身上有了新的母心鬼,並且比從前更加詭異,更加強大。
她靜靜盯著季桑寧,看著季桑寧小臉紅潤,穿著光鮮,不遠處還有專職司機在等待,季容容便渾身發抖。
從前,這些都是她的待遇。
可是現在,家裡一切的值錢的東西,幾乎都換成錢填補資金窟窿。
她被學校退學,吃的,穿的,和從前天差地彆,更是被萬人嘲笑要嫁給一個殘廢。
對比自己現在的境地,再看季桑寧如今的生活,季容容差點將牙咬碎。
季桑寧到底憑什麼啊?!
要是季桑寧不回來,這一切都會是她的。
她又何至於變成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連著三天吃嬰兒,讓她從生理及心理都變得有些扭曲起來。
“季桑寧,你以為你贏了是嗎?”
季容容聲音沙啞著問道。
季桑寧頓了頓,本來今天就很不爽,季容容還敢撞上來,她幾步上前,將花圈塞在季容容手裡:“新婚快樂。”
還是白事街的老板好,送的東西馬上派上了用場。
季容容一愣,反應過來,臉龐就像淬了毒一樣,幾近扭曲:“季桑寧,你你彆以為我翻不了盤。”
“哦?你還有什麼盤可翻?”
季桑寧問道。
應該是她昏迷那幾天,殷學林來找過季容容了。
季容容突然從包裡抽出一把水果刀,她一把拉住季桑寧的手臂,刀鋒劃開了季桑寧的手腕,然後死死握著季桑寧的手臂。
她要吸走季桑寧的氣運!
季桑寧皺了皺眉,另一隻手立馬掐住了季容容的脖子,狠狠將她懟在牆上,掌心一用力,季容容纖細的脖子差點直接斷裂。
“哐當——”
水果刀落在地上,季容容掙紮著,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你敢殺我,季家所有人都會給我陪葬,我已經用母心鬼在他們每個人身上留下了烙印,我死,他們都不會好過!他們都得供養我,哈哈哈哈哈。”
“季桑寧咳,你殺啊,你殺了我啊,你的%e4%ba%b2哥哥,你的父%e4%ba%b2,都會因我而死,還有,你母%e4%ba%b2秦若雲,也將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哈哈哈哈。”
季容容兩手握住季桑寧的手臂,幾近癲狂,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
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裡,卻是得意的笑容。
季桑寧雙眸凝起。
另一隻手中,辟邪匕首出現,她拉開季容容的衣襟,刀鋒一下刺在季容容%e8%83%b8口的皮肉上,狠狠劃開,鮮血瞬間迸濺染紅了季桑寧的新裙子。
季容容痛苦的尖叫了一聲。
匕首消失,季桑寧指尖沿著季容容的傷口摁下去,低聲道:“母心鬼,就是住在這裡,是嗎?”
聲音像是惡魔的呢喃。
季容容恐懼起來。
“你,你敢殺我!你是要讓你所有%e4%ba%b2人都跟著死去嗎?”
季桑寧手指幾乎插入季容容%e8%83%b8`前的傷口裡,微微握緊,仿佛捏住了季容容的命脈,季容容臉龐更加扭曲。
她俯身湊近季容容。
“你錯就錯在,不該用這些人威脅我。”
“你覺得,我會在乎他們的死活嗎?”
天真純粹的臉龐,清脆悅耳的聲音,天使的臉龐之下,魔鬼的靈魂在若隱若現。
季容容終於恐懼起來。
“季桑寧,你敢你敢殺人光天化日之下”她斷斷續續地說著,骨骼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艱難的喘熄著。
眼珠子已經充血了。
“我有什麼不敢啊。”季桑寧眨眨眼睛:“你們不是說,我是個精神病人嗎?精神病有什麼不敢啊?”
說著,那隻手終於找到了母心鬼。
季桑寧直接捏住。
仿佛聽到了母心鬼的哀嚎聲,季容容也再次慘叫了一聲。
“不,不彆殺我”季容容眼角飆出血紅色的眼淚。
然而,就在季桑寧即將將母心鬼捏爆之時,迎麵一個黑佛影襲來,伴隨一聲古怪的陰笑,季桑寧腦海裡頓時一陣混亂。。
手掌霎時一鬆。
邪佛!
殷學林給季容容留下了邪佛的力量護體。
他究竟為什麼這樣對季容容。
看來今日是殺不掉季容容了,季桑寧微微遺憾,一把扔掉季容容。
季容容順著牆角滑落在地上,%e8%83%b8`前是大片的血跡,可傷口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這便是吸收了季家其他人的生命力來供養她的結果。
她趴在地上,艱難地呼吸著,恨意與恐懼交織的眼神死死看著季桑寧。
“季桑寧,你為什麼,不去死呢?”
她低聲喃喃。
第61章 又往家裡撿人
“嗬”季桑寧俯下`身子,居高臨下地瞥著宛若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的季容容。
“放心,你死一百遍,我都不會死。”
她沒心都能活蹦亂跳,仔細想想,真是想死都難。
說完,季桑寧轉身。
“季容容,你還真是營養不良。”
聽到這句話的季容容更是羞憤難當。
什麼意思?說她%e8%83%b8小嗎?
她死死瞪著季桑寧遠去,手抓著被曬得滾燙的地麵,恨意幾乎溢出%e8%83%b8腔。
拐角之後的司機看著季桑寧過來,急忙下車給季桑寧開車門。
“謝謝。”
季桑寧小臉上露出個單純的笑容。
司機霎時一愣,憨憨撓了撓頭。
桑寧小姐人還怪好的嘞,會和一個司機說謝謝。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桑寧小姐這會心情好像好了很多。
再一看,季桑寧裙子上竟然有噴濺的血跡,臉色頓時就變了:“桑寧小姐,您身上的血”
“噢,是一隻老鼠。”
季桑寧微微笑了笑。
“老鼠?”
司機不明所以,但是看季桑寧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隻好帶著季桑寧先回家。
在到家門口時,季桑寧看到牆角陰影處有個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影子。
季桑寧下了車,示意司機把車開到車庫去,自己則是去了牆角。
那人蹲牆角東張西望,季桑寧站他背後,冷不丁一句:“你乾什麼?”
那人嚇得一%e5%b1%81%e8%82%a1坐地上,轉過頭來,是熟悉的臉。
“你果然住在這裡啊。”
朱夏扶了扶腦袋上反戴的白色鴨%e8%88%8c帽,起身拍了拍運動衛衣上麵的灰塵,有些悻悻地說道。
季桑寧看了看新家的門,又看了看朱夏。
“你是盜墓的,怎麼改行了?”
“呸呸呸,什麼叫改行了?”朱夏呸了一聲,然後道:“小姐姐啊,我們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了哈。”
見季桑寧小臉上表情都沒變一下,他不由得湊近了道。
“我最近想起了一件事,你找的那個人我見過。”
清爽俊朗的少年倚靠在牆上麵帶思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他看了看季桑寧的表情,接著道:“並且,是在三年前,我師父過世的時候,從他的舊物裡翻到的一張畫像。”
頓了頓,他道:“百年前的畫像。”
季桑寧臉色終於有了些許的變化。
“百年前?”
“嗯。”朱夏麵色有些凝重:“我聽師父說過,一百年前,有一位強大的茅山術士,墜入邪道,為了修行,逆天而為,殺嬰取心,以補自身,短短十幾年的時間裡,足足上百個不足月的嬰兒被他殘忍殺害。”
“除此外,他還奸%e6%b7%ab婦女采陰補陽,過後再將那些婦女儘數殺害,簡直是喪心病狂天怒人怨,他也成為整個玄門的公敵。”
“但是彼時,這個人的實力幾乎達到逆天的程度,沒有人能打敗他,後來一共七位玄門高手,囊括四大派,齊齊出手,鬥法三天,才將這個人殺死,但是他靈魂不腐,諸位前輩沒有辦法,隻能將他封印,封印舊址,就在光姚縣的那個村子裡。”
朱夏說完,便一直看著季桑寧的麵龐。
“所以,你說那日鬼市被抓到的殷學林,就是你說的那個邪修?”
季桑寧擰著眉頭。
當初如此強大的人,現在似乎也就一般,莫非是靈魂被封印後還沒完全恢複實力?或者是遭受了反噬的緣故?
“至少有八九分相像。”朱夏接著道。
“你當初去那個村子,就是為了這件事?”季桑寧看著他。
聞言,朱夏垂下頭,似乎有些難言之隱,片刻後,咬咬牙道:“我來,除了告訴你這件事,其實是想請小姐姐幫個忙。”
“你說。”
季桑寧沒說答應,但也沒有拒絕。
“你能跟我去個地方嗎?”
朱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咧咧嘴巴,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幾分祈求。
季桑寧垂眸,沉默片刻。
朱夏眼中漸漸有些失望,也有些自嘲,看來確實不該貿然來請求季桑寧。
“我回去換身衣服。”
季桑寧看了一眼身上的血跡。
沾著季容容的血,總覺得臟。
“好!”
朱夏眼神亮了亮,忙不迭點頭。
少年的眼眸,亮晶晶的,充滿了喜悅。
“跟我上來吧。”季桑寧衝著朱夏招了招手。
秦昊這邊剛結束視頻會議,就看到季桑寧回來了,這次,又領了個人回來。
嘶這小丫頭怎麼成天往家裡撿人或者不是人的家夥回來呢?
仔細看了看,朱夏有影子,又鬆了口氣,這次好歹是個人。
“舅舅,他是朱夏。”
季桑寧簡單介紹。
朱夏抓了抓頭發,忙彎腰問好:“舅舅好。”
秦昊:不是誰是你舅舅?
但他倒也沒表現出來。
“坐。”
季桑寧上樓換衣服去了,剩下秦昊與朱夏麵麵相覷。
“舅舅,你家好大啊。”
朱夏有些豔羨道。
“也就一般大。”秦昊扯了扯嘴角,又問道:“你是學生?”
“不是,我從小跟師父學藝,沒去過學校。”
朱夏倒也沒覺得不好意思,老實說道。
“這麼說,你跟我們桑寧也是一樣,不是普通人咯?你也是捉鬼天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