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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385 字 2個月前

起的!”

“我沒事!但是我現在忽然想到了營盤鎮包子鋪那三個人!”傅真倏地轉身,“你們說昨夜查過鎮上所有的異鄉人,他們的來曆都沒有可疑之處,那說明這些人都是身家清白之人。

“可是今天早上包子鋪那三個人卻一定跟姓連的有關係,他們的所作所為一定是在相互配合!那麼你們為什麼沒有查到他們?”

一席話把裴瞻和程持禮都給問住了,二人對視了一眼,程持禮當下拍起了巴掌:“說的對呀!昨夜我們把鎮子裡裡外外全部都搜過一遍了,為什麼沒有發現姓連的他們這些人?

“既然姓連的這幾個人逃過了搜索,那還有彆的人逃過了搜索也不奇怪!”

裴瞻瞬間望向他:“鎮子上是你和你哥負責搜索的,你們難道一點異狀都沒有發現?”

程持禮站定想了想,突然間眸光轉銳,說道:“我想起來了!彆的查過都沒有問題,唯獨有一處不對勁,我當時敢去彆的地方沒有顧得上深究!”

“哪一處?!”

“鎮上有間豆腐鋪子,我們進來搜索的時候,一切如常,但是其中有間屋子,那店主說沒有住人,可是我發現這間沒有住人的屋子熄滅著的油燈卻是熱的,燈芯還有些燙手!既然沒有人住的屋子,為什麼會有盞才剛吹滅的燈呢?”

裴瞻皺眉:“我怎麼沒聽你說起?”

“昨夜一整夜兵荒馬亂,比起這個地方疑點更大的還有好幾處,我和我哥信息搜查下來都沒有問題,我也就不曾放在心上!要不是老大提起了這茬,我也想不起來呀!”

他話還沒說完,傅真已經轉身就往外走了:“與其在這裡說來說去,還不如直接去看看!老七在前麵帶路!”

……

經過這一日一夜的搜捕,整個營盤鎮沒有一寸地方是安寧的了。

這個季節莊稼剛剛收割完,所有的百姓現全部被召集在鎮東頭的田地裡。

豆腐鋪子也馬上麵臨著被清空搜查的局麵,連暘快速的換上短打裝束,搖身一變就變成了一個不起眼的莊稼漢子。

做著同樣裝扮的護衛快速地向他秉明剛才打聽到的情形:“昨夜裡裴瞻被急急的召回城裡,不知出了何事,京城裡頭的消息一點也沒有傳出來。”

連暘手腳未停地往身上插著匕首與霹靂彈等火器:“撤退的路線和車碼都準備好了嗎?能否做到萬無一失?”

“所有都準備好了!將軍隨時可以撤!”護衛響應之後,又問道:“連冗還沒有消息,將軍決定這就要走嗎?”

“你覺得連冗此去還能有活著回來的機會?”連暘瞥了他一眼之後,拿起一塊破碎的鏡子照了照,然後棄之,“一個叛徒而已,我可沒打算等他。但若不讓他鬨出這樣一番動靜,我又如何有機會撤退?”

護衛恍然:“將軍妙計!”

說完他又猶疑:“可是楊奕的下落同樣未曾分明,我們曆經曲折來到京城,就是為了攔截他,此時離開,便就等於白跑一趟了。”

“白跑一趟也好過被裴瞻捉住!”連暘瞥著他,同時將一份路引掖在懷裡,“京畿大營的將士已儘快將營盤鎮方圓五十裡內掘地三尺,如果楊奕還在此處,就算他不主動暴露,也早就被搜查出來了。

“你彆忘了他這次進京的目的是什麼,真到了關鍵時候,他絕對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將軍的意思是,楊奕已經不在此處了?”

“這不是明擺著嗎?”連暘瞥他一眼,然後示意:“走!”

一主一仆走出門口,如同魅影一樣躍向了後院。

傅真三人快馬加鞭趕到鎮上,天色已經大亮。

百姓們全部都去了田地上集合,街頭幾乎沒有人行走。

他們幾乎沒有一點停頓,直接殺向了豆腐鋪子。

鋪子門虛掩著,程持禮將之一腳踹開,屋腳一頭驢頓時發出了驚叫,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聞聲從屋裡迎了出來。

傅真裴瞻隨後進門,程持禮此時已經將漢子的衣襟揪住了,並且直接將他拖入了昨天夜裡他查看過的那個房間。

“昨夜這裡住過什麼人,說!”

隨著話音落下,馬鞭也往一旁的門板上抽了一記,油桐木製的門板頓時被甩出了一道深刻的印痕。

漢子膝蓋一軟,嘩啦滑到了地上:“將軍饒命,將軍饒命!”

“不說我就勒死你!”

馬鞭一下就圈住了漢子的脖子,此刻隻要抓住鞭子的一頭用力一拉,傾刻間就能勒下他的腦袋來!

“草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人,他隻是說要在我這裡借住幾宿,他們來了好些人,給的銀子也不少,草民不敢不應!”

“那是朝廷的欽犯,你窩藏欽犯當誅三族,你可知道?!”

“草民不知,草民不知啊!我隻知道領頭的那人睡覺都是和衣而臥,隨時可以逃離,且不曾留下半點痕跡,這樣的人草民哪裡惹得起?!”

傅真環顧四處:“他們去哪兒了?”

“……已經走了!”

“何時走的?”

“一個時辰之前!”

一個時辰?

傅真倏的收回了目光,裴瞻檢視四處的動作也停住了。

“不管怎麼說,分四麵去追!”裴瞻勒令扈從,轉而又冷冷掃向了這個漢子。

傅真問:“他們之間怎麼稱呼?為首的那個人長什麼模樣?都有多少人跟著他?”

第353章 我的兒子有他的苦衷!(求月票)

“就是主仆三人,那當家的二十四五歲,七尺來高,容長臉,濃眉鳳眼。沒聽見怎麼稱呼,跟隨他住在這裡的兩個下人就叫他爺。”

“果然是他!”傅真直起腰來。“看來早上我們在包子鋪裡遇到的幾個人,就是住在這裡的了。”

漢子所形容的那人的長相,與他早上所見過的那人一般無二。

程持禮心中也有了判斷,頓時朝漢子環眼一瞪:“昨夜裡我們來搜查的時候,你為什麼不說實話?你是不是跟他們一夥的?!”

“將軍饒命!草民真的不是!草民也絕對不敢!”

漢子癱軟在了地下。

傅真問道:“你在這鎮子上做生意,南來北往的人應該都見過,這幾個人他說哪裡的口音?”

漢子%e8%84%b1口道:“他們是從西北關外來的,說早兩年西北打仗,如今在外行商回不去了。”

傅真看了他半晌,不再作聲。

逃走的人行動如此之快,自然不會留下多少線索等著他們來拿。如今問再多也不過是費口%e8%88%8c,重要的是這人跑到哪裡去了?而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唯獨能夠肯定一點,連冗逃出京城之後並沒有走多遠,很可能就是潛伏在這五十裡範圍內。

而逃走的此人不管是誰,也一定就是前來與他接洽的人。

“我們還是先回城吧。”她看向裴瞻,“現在可以回去審一審姓連的了。”

裴瞻點頭:“得審出來連冗與連暘到底是否一黨?如果是的話,那逃走的這人就有大問題了。”

說完他跨步道:“走吧。天亮了,我們也該進宮了。”

“進宮?”程持禮愣了下,追上去:“突然進宮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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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城門之後,裴瞻打發程持禮去尋梁郴一起審連冗,自己則和傅真回了府。

簡單洗漱之後夫妻倆又在正房裡見了麵。

“你和我一起進宮,我去見皇上稟奏軍情,你去見皇後,同時側麵探探皇後對皇長子之事的反應。”

“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傅真點頭,然後從袖子裡掏出來一份奏折:“你看我連請安的折子都寫好了。”

裴瞻笑道:“那真是心有靈犀。”

“誰說不是呢?”傅真輕推了他一把,拉起他的手來:“走吧!”

裴瞻乖順得像隻小綿羊,跟著她輕快的跨出了院門。

昨夜他造次地%e5%90%bb了傅真一記,事後都已經做好了她翻臉的準備,誰知道她竟然沒有,而且是很平靜的接受著他的%e5%90%bb……從那一刻起到現在,裴瞻的心情就飛揚得如同飄蕩在雲端。

到了宮門前,遞了折子進去之後,很快就有人來傳裴瞻入宮。畢竟他有軍情要上報,沒有人敢不快。

皇後身處後宮,腳程本來就遠一些,傅真在宮門口又等了片刻,坤寧宮的小太監才來把她迎進去。

皇後折了幾枝桂花,正在插瓶。

宮女把傅真帶到大殿裡,皇後就已經把花瓶交了給宮女,轉身走了過來:“今日你何以是一個人?”

傅真微笑下拜:“奉母%e4%ba%b2的命令,進宮來給娘娘請安,母%e4%ba%b2說了,要是娘娘不嫌我煩,就讓留下來陪娘娘說說話。”

皇後聞言也笑了:“有你這樣的俏皮丫頭陪著說話,我自然樂意。不過你母%e4%ba%b2要是真這麼說話,那回頭我可要數落她幾句,可沒有這麼當婆婆的。”

說完她在榻上坐下,又招手讓傅真同坐下來:“瞻兒在忙什麼?我也有日子沒見他了。”

“他在乾清宮,昨夜我們新收到一個要緊的軍情,真是恨不得連夜就進宮。”

“哦?”皇後來了興趣,“是什麼軍情?莫非西北又出什麼事了?”

“娘娘真是料事如神,”傅真一點兒也沒有繞彎子,“的確是西北那邊的消息,不過是東茲國內出現了危機。”

“東茲怎麼了?”

“東茲國的幾個大將,被大月亡國之君段若當初寄養在連家的養子連暘給策反了。這幾位大將手中掌握著將近二十萬的兵馬,而之所以連暘會策劃成功,是因為東茲王金旭的姐姐早年嫁去大月等一係列舊事引起來的。”

傅真順勢就把楊奕昨夜所說的這段典故細細陳述了出來。“東茲王與鄔太後之間的舊怨,被連暘鑽了空子,而且他這個陰謀一旦成功,一定會對大周造成破壞,故而我們將軍不敢有誤。”

皇後深吸氣:“這些小國家也不太平,一旦扯上皇權,就沒有小事。”說到這裡她又沉%e5%90%9f:“那東茲王我還有些印象,當初他剛剛登基,曾經派遣使者來大周,當時帶來的幾件禮物,竟然還是我的祖籍所產。

“我當時便覺得此人心細,辦事周到。

“但後來大周和大月打了這麼多年,跟東茲的往來也擱淺了。

“他們國內的消息怎麼會傳到你們手上呢?”

傅真不慌不忙:“昨夜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上麵陳述了整個經過。當時我們乍一看也覺得不關大周之事,後來細想,還是不能大意。連暘野心勃勃,他如今流亡在外,毫無翻盤之能力,但如果他有東茲那二十萬兵馬為後盾,形勢便不同了。”

皇後沉%e5%90%9f:“但是連暘已經如同喪家之犬,他有什麼本錢說服那幾個大將配合他行事呢?”

“連暘如今是沒有兵馬,可如果他勾結這批人先把大月皇位拿下,他就擁有了自己的勢力。而後他再幫助這批人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