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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431 字 2個月前

時的那般愁容,可明明自從和離之後,她就諸事太平了,後來又跟裴家結了%e4%ba%b2,就更加再也沒有什麼事情值得她這樣發愁了。

“太太……”

“我先想一想。你去鋪床吧。”

寧夫人打發金珠,然後起身將那信紙塞進了妝奩盒子。

傅真藏身在月影裡,直到屋裡燈光熄滅,而後再也沒有動靜,她才輕輕地把窗戶打開,翻身入內。

妝奩盒子就在妝台上,伸手一拿就到手了。

月光幽幽的照進屋裡,實在算不上亮堂,但對於熟門熟路的“家賊”來說,這點光線實在已經足夠。何況這些盒子寧夫人從來沒有防備過傅真,她曆來都知道如何開啟上麵的暗扣。

暗扣打開,隨著熟悉而輕微的一聲“啪嗒”,眼前黑暗被驅散,屋裡竟然也亮起來了!

傅真驀然抬頭,赫然隻見寧夫人手持一顆巨大的夜明珠站在眼前!

她手一鬆,盒子差點掉在地上!

“母,母%e4%ba%b2……”

傅真發誓自己從來沒有這麼窘過,經過幾個月的刻苦練習,她身手已經恢複了五六分,她可以在白鶴寺自如的應對徐胤和榮王府的人,也可以在禇家來去自如,卻沒想到在自己%e4%ba%b2娘屋裡被抓了個現行!

她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看了麵前平靜的寧夫人一眼,她起身把盒子放回了身旁的茶幾上。

“母%e4%ba%b2,我就是,就是好奇……”

“什麼時候回來的?”寧夫人望著她,神色和語氣都還是很平靜。

“兩,兩刻鐘之前。”

寧夫人聞言,挑了一下眉頭:“看來是嘉哥兒給你開的門。”

傅真局促得腳趾頭都開始抓起地來了。

不但當起了家賊,而且還蠱惑寧嘉給自己打埋伏,這應該罪加一等了吧?

但傅真又豈是那畏畏縮縮之人?

事已至此,她便心一橫,問道:“母%e4%ba%b2莫非方才已經知道我來了?特意熄了燈在此等我?您也太厲害了!這都能發現!”

“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會知道?”

寧夫人坐了下來,順手把旁邊的燈給點上了,然後靜靜的望著她:“把盒子拿過來給我。”

傅真縱然再舍不得,也不能不聽話。

盒子到了寧夫人手上,她打開看了一眼,把裡麵那封信取出來,緩身道:“我不知道你來了,但我卻覺得你會來。

“敏之從我這裡走後,又去找蘇掌櫃他們,這些事情下晌我就知道了。

“你們倆都很執著,而且很細心,壞就壞在今日上晌我竟然主動跟你提及了外祖父的事,而後緊接著又出現了一個何群英,否則的話,也不會有如今這些事。”

“母%e4%ba%b2!”傅真上前拉住了她的胳膊,“事到如今,你還要瞞著我嗎?外祖父到底是怎麼死的?如果他是被害死的,那我們一定要給他報仇啊!”

“這個仇,恐怕你們是報不了的。”

“為什麼?”

寧夫人沒有急著回答,他拔下一根銀簪,將燈芯挑了挑,然後才看向傅真:“白玉胡同的血案,到如今還隻知道凶手是誰,死者是什麼身份,目前誰也不知道,是嗎?”

燭光下她的目光更加幽深,深得讓人猛然想到了那天夜裡滿布血腥味的白玉胡同。

第274章 找一個人代替你

傅真的腦子哢地停頓了一下。

白玉胡同的血案查到榮王府頭上後,基本就停下來了,因為他們查這個案子的主要目的,是為了確定榮王府與這件案子牽連有多深,徐胤和永平的結合到底跟這個案子有沒有關係。

目前為止,這些都已經很清楚了,那死者到底是誰,的確還是個謎,但是在毫無線索的情況下,執著於這一點,無疑是白費力氣。

所以後來傅真的主要打擊對象就是徐胤和榮王府這一乾人。

因為當初梁寧的死,他們一個是主凶,一個是間接推動結果的幫凶。

死者的身份,也隻有在將這一幫凶手打擊完畢之後,通過他們來找到答案了。

所以後來這些日子,傅真根本沒再糾纏過這件事情,眼下突然聽寧夫人在這節骨眼上重提此事,她就有一些思路斷裂之感。

“外祖父不是在白玉胡同發生血案之前就已經過世了嗎?這兩件事有何關聯呢?”

死去的父子二人雖然不知確切身份,但卻是那天夜裡寧老爺子提前告知寧夫人要等待的人。

所以傅真沒有想到寧老爺子的死會跟這件事情扯上關係,但卻知道這兩個人跟寧家有關係。

寧夫人說道:“你外祖父給我來信的時候,告訴過我這二人身上有道鳳凰印記,巧的是,你外祖父染病之前那次落水,當時在碼頭打鬥的黑衣人,雙方都提到了一枚鳳凰佩。”

“鳳凰?!”

傅真腦海裡立刻閃過那天夜裡在徐家屋簷下,徐胤提到的那把扇子。

“怎麼會這麼巧,又是鳳凰?”

“你在哪裡見到過?”寧夫人聞聲就抬起了頭。

傅真深吸氣,便將原委告訴了她。“前陣子我沒怎麼回來,就是在忙著禇家這邊的事情。可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那把扇子到底有什麼秘密?隻能待禇鈺傷好之後回到榮王府才能看能不能探到結果了。”

寧夫人立刻挺起了身子:“是什麼樣的鳳凰?那徐胤可曾說過?”

“沒有。”傅真搖頭,又指著她手上的信,“母%e4%ba%b2手上的這封信,可正是外祖父當時托母%e4%ba%b2好生接待那二人的信件?”

很久之前傅真其實問過寧夫人這封信的下落,但寧夫人說她早已丟失。

寧夫人深吸氣,把展開的信紙遞給她,說道:“沒錯,這封信就是你外祖父臨終之前讓人送來的。”

傅真連忙接在手上。

信的內容與寧夫人所說相符,的確沒有提到那二人的來曆,但後麵那一段,卻大致描摹了他們的年齡長相,還提到那男子耳後有個銅錢大小的紅色鳳頭印記,並繪了個大致圖形。

“接到這封信的時候,我還沒有想那麼多,因為畢竟我未曾見過此人,既然有胎記可以作為確認的標誌,那麼你外祖父在信中告知於我,是極為合理的。

“但誰知道緊接著那天夜裡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由於當時黑燈瞎火,又隔著樓上樓下的距離,我根本沒辦法確認,他們就是我要等的人,當然,凶手那樣的手段,我也根本沒有辦法前去營救。”

“那後來是什麼原因導致母%e4%ba%b2對此事緘口不言?”

“就是日間我跟你提過的那位馮老爺子。”寧夫人深深望著她,“馮老爺子與你外祖父是至交,他在你外祖父病中幫忙打理寧家產業,你外祖父過世之後,他又幫忙清點遺物。

“事情發生約摸三四個月之後,他進了一趟京,向我轉交那些賬目,我們在白鶴寺裡見了麵。

“賬目理清之後,他就提到了你外祖父遭遇意外的碼頭。”

“他說了什麼?”

“他說,發生意外的那天夜裡,有人在尋找一枚鳳佩。他懷疑你外祖父是因為此事而被波及落水,他讓我最好查一查此事。”

寧夫人說到這裡勻了一口氣,繼續往下道:“事關父%e4%ba%b2生死,我當然不能等閒視之。雖然當時我在傅家水深火熱,可這種事情也實在不方便再勞煩馮家。

“於是我就向他打聽,是塊什麼樣的鳳佩?他當時就拿紙筆畫了給我,而我一看,那鳳佩的形狀竟然與你外祖父信中描繪給我的鳳形印記一模一樣。”

傅真攥緊了拳頭:“這麼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誰說不是呢?”寧夫人語意深深,“你外祖父是何其睿智能乾之人,在大江南北,朝野上下,他都有人脈,可這件事情他竟然未曾向我透露出半點,直到最後都一口咬定那隻是一場意外,足見他是有忌憚的。”

“那馮老爺子是怎麼知道那枚鳳佩的?”

“因為有人在私下裡打聽它。馮家勢力也不弱,下麵人都知道他與你外祖父交好,總會有人把這事情傳到了他耳裡。”

傅真屏息片刻,凝眉道:“那母%e4%ba%b2看到了那鳳佩的樣子之後,可曾去查?”

“我當然沒有再去查。連你外祖父都不敢輕舉妄動,當時自顧都無暇的我,如何敢去觸碰此事?

“我相信你外祖父不曾告訴我,也定是不想我卷入這漩渦之中。”

傅真望著發黃的信紙上有些潦草的字跡,忍不住喉頭發緊。

幾個月前她醒來時,寧夫人尚且在傅家舉步維艱,當然是沒有餘力去冒險的。

她把這信紙拿起來,老爺子在信中著重寫道,進京而來的此人一定會幫襯寧夫人和傅真姐弟,甚至有可能還會提攜傅筠,如今想來,這份好處大約就是他下定決心讓寧夫人接觸這對父子的理由了。

可是老爺子也沒有想到,他為女兒和外孫外孫女的一番籌謀,後來卻是那樣的結果。

“這自然也就是我一直瞞著你們的原因了。”寧夫人說道,“裴家和梁家這赫赫功業,是他們用血肉之軀換來的,我不知道那兩人的身份是什麼,也不知道那鳳凰代表著什麼,可是我卻知道,我寧家富可敵國,雖非官戶,在大周朝堂也有幾分體麵,可你外祖父卻寧願死守著這個秘密也不曾說,那一定是事關重大的。

“裴梁二家若卷入這場是非而蒙受損失,實在是不應該。”

傅真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在這樣一番話之下被緊緊收斂。

當初在提到這樁血案的時候,寧夫人就已把這封信的前半段說過,傅真對這二人身份的重要性已有一定認識。

如今再加上這鳳形印記和鳳佩,事情就更大發了!

雖然一個是胎記,一個是玉佩,可是同時都跟老爺子有交集,那這兩個東西也必定都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白玉胡同橫死的男子,身份豈不是更加不一般了?

原來在他進京之前,就已經有人在暗中尋找他,如此一來,寧老爺子的一番嚴密安排,也就能理解了。

如果不是他這般謹慎,對方的姓名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曾告訴,說不定在進京的途中就已經遇害!

而徐胤想從榮王府得到那把扇子,原來也是跟死者有關!

那麼死的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寧泊池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暗中追查那枚鳳佩的到底又是什麼人?

她望著寧夫人:“母%e4%ba%b2可曾猜測過他是什麼人?”

寧夫人緩聲道:“總歸是逃不出朝堂上這個範圍了。”

……

傅真到底沒有留在寧家住。

回到府裡時,裴瞻已經洗得香噴噴歪在他的榻上了。

還沒等傅真先說話,他先斜著眼睛看了過來:“不是吵架了嗎?不是還要回娘家住嗎?怎麼又連夜回來了?”

傅真端起杯子剛遞到%e5%94%87邊,聽到這話看了看左右:“嘉哥兒來過了?”

裴瞻輕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