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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425 字 2個月前

是?

“我又不是不會更衣,”裴瞻輕描淡寫道,“隻要不近我的身,其餘隨你的便,你想怎麼安排就怎麼安排。”

傅真揚眉:“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又舍不得讓紫嫣她們給你當通房,將來我還要正經給她們嫁人的呢。”

裴瞻被茶水嗆了一口。投過來的眼神就有一點紮人了:“那我謝謝你這麼體諒我!”

傅真擺擺手:“不用客氣。既然你不要人伺候,時候不早了,你快自己洗漱吧。”

裴瞻白了她一眼,繞到裡間去更衣。

傅真聽著胭脂紗櫥裡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攃聲,忽然又緩慢地說道:“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兒?”

裴瞻從紗櫥裡探頭:“誰死心眼兒?”

“你唄。就算你為那個人守身如玉,就算你對她情深似海,她也不知道了啊。”

裴瞻把衣更完,才走出來瞥著她:“你哪裡懂?”

說完自行洗漱完畢,走到榻上,枕著雙手躺下,雙眼幽幽望著那對紅燭說:“隻要她在我心裡,我就一點都不覺得寂寞。”

傅真翻了個白眼:“傻帽。”

裴瞻抓了個枕頭丟到她床上。

傅真翻轉身把被子拉上,又把帳子放下來,把傻帽隔在了外頭。

喜燭照出了一室紅光,也照亮了裴瞻怎麼壓也壓不下去的%e5%94%87角。

他爬起來把燭蕊剪了一點,這燭火便更加茁壯而亮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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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不管真假都是夫妻!

裴家這場婚禮,上到宮中,下到京畿大營的下屬將領,都來了。

除了正宴之外,其餘開的流水席。可即便如此,也還是持續到深夜才散。

翌日喜慶的氣息還未全消,每個人臉上都喜洋洋的。傅真對裴家人的性情不說了如指掌,心裡也有七八分底。敬茶的時候該怎麼打交道,不在話下。

裴昱夫婦最近籌備婚事和寧夫人打交道,很是愉快,因此對待傅真這個新媳婦也有著莫大包容。

裴夫人有心跟兒媳好好建立關係,於是給了傅真一雙玉如意,又把家裡的中饋交給她了。

傅真覺得有點燙手:“這怎麼使得?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還是母%e4%ba%b2執掌得好。”

裴瞻卻在旁邊咳嗽:“母%e4%ba%b2給的,卻之不恭,收下來才是孝敬。”

裴昱也說道:“丫頭啊,你可千萬彆把自己當外人,我們老裴家從我太爺爺那輩起,就都是媳婦兒做主,公婆拿捏兒媳什麼,沒這個先例!”

裴夫人頻點頭:“沒錯!要是瞻兒對你不好,你也可以告訴我們!”

這兩口子平日並不是這麼細心的人,傅真猜想他們是因為寧夫人之前在傅家的遭遇,特意說出來讓他安心,雖然她用不著,但心裡也挺溫暖的,便拜了一拜道:“那兒媳就收下了,日後還請父%e4%ba%b2母%e4%ba%b2多多指點。”

這聲“兒媳”和“父%e4%ba%b2母%e4%ba%b2”說出來,立刻覺得彆扭,畢竟之前叫了他們十多年的大哥大嫂啊!這搖身一變就降輩了!

不過總得習慣的,慢慢適應吧。

之後又與裴睦相互見禮。

傅真記得這小子六年前皮得跟隻猴兒似的,沒想到如今不但長的又高又大,而且十分有禮貌,恭恭敬敬的叫完嫂子,然後就垂手立在旁邊,仿佛大氣也不敢吭一聲……

出了廳堂,傅真滿肚子疑惑:“睦哥兒他是怎麼了?好像很怕我似的。”

裴瞻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一手摸著自己的鼻子:“你是長嫂,他敬重你是應該的。”

“那也太敬重了。”傅真瞥他,“我看他下台階的時候都同手同腳了。”

裴瞻想了下:“長嫂如母。你要是覺得他哪裡不好,完全可以調教他的。”

傅真無語。她是這個意思嗎?

算了。她揚起手上的花名冊,換了個話題:“這東西給我管真的合適嗎?”

“挺合適的呀。”裴瞻停步在廊下,“你是宗婦,你不管誰管?雖然咱倆成%e4%ba%b2是有前提的,可是你該擔起的責任,你該不會不想擔吧?”

“……”

“我就實話跟你說吧,”裴瞻打斷了她,“你沒過門之前,家裡所有的事情已經都是我在掌管的。

“這個中饋,我母%e4%ba%b2她也就是這個樣子。你要是不接,事情就還得回到我手上。

“現在我倆成了%e4%ba%b2了,不管真的假的都是夫妻,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幫了你的份上,你也幫幫我?”

傅真望著他半日無語。

這話一說出來,這特麼她哪還能拒絕?

再說一個不字,頭頂都要飄起“忘恩負義”四個字來了!

裴瞻把花名冊往她懷裡一塞,她瞪過去一眼,拿著頭也不回走掉了。

裴睦剛好抱著傅真送給她的見麵禮走到這兒,看到笑得嘴角都快翹到眉毛尖上去的裴瞻,不由道:“哥你怎麼了?臉抽筋了嗎?”

裴瞻瞪他,然後目光下滑,落到他懷抱著的大大小小一堆盒子上,抽出了其中的兩盒茶葉來:“你喝不慣這個,給我。”

說完他就拿著走了。

裴睦一口氣提在喉嚨口:“都是同一個爹娘生的,憑什麼你能喝,我就喝不慣?!……”

傅真花了一日時間把中饋捋了一遍,由於裴家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裴瞻手下那些管事又十分得力,事實上要操心的事情並不多。

關於理財管賬,能捋得清的,她就自己捋了,拿不準的她就記了下來。到了歸寧之日,當麵向寧夫人請教。

寧夫人看她氣色紅潤,神色安然,僅有的那點擔心也抹去了。比起出閣那日依依不舍,今日的相聚竟然稱得上歡喜。

寧嘉幾乎從傅真一進門起就跟在她旁側,不住地打量著她,時而悶頭思慮,時而歎氣,時而又喊一聲姐姐。

這一日寧家也大開了幾席,在京畿的鋪子裡的大小掌櫃們全都來了,梁家和程家也請了,此外還有謝彰和謝愉。

謝愉一見梁郅就開始呲牙,一張粉紅的圓臉蛋子氣成了通紅,隻是傅真那會兒正忙著揪梁瑄,沒顧得上過問他們之間落下了什麼官司。

裴瞻跟梁郅程持禮他們一桌,被一杯接一杯地敬酒,終於醉倒。

梁郅程持禮架起他,寧夫人不慌不忙引路,到了從前傅真住的一心堂,說道:“往後,這就是真兒夫婦的院子。我都收拾好了,準備等這兩日過去,就再開一道通往府外的角門。

“如此往後,他們倆在這裡小住,幾位小將軍也可以隨時串門。”

傅真大喜過望。對寧夫人的貼心無以言說。

席散後,寧夫人又指了三個二十年以上資曆的中年掌櫃給傅真打理鋪子田產,從中指定了一個大掌櫃。

母女倆這裡說完話,到了外間,大家也準備散了。

寧夫人送客的當口,傅真見梁郅和程持禮頻頻回頭,知道有事,便挽留道:“我們得吃完晚飯才回裴府,要不你們倆也留下來一起吃吧。”

梁郅立刻道:“好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給寧伯母添麻煩?”

寧夫人笑道:“寒舍冷清,將軍們都是我的貴客,不嫌招待不周的話,盼望你們常來常往才好。我這就吩咐下去,你們去園子裡坐著說話吧。”

傅真立刻領著二人,前往園子裡。

才進了敞軒之中,梁郅就說道:“這個婚總算結完了!姑姑你可知,那日你們喜宴上,出了點風波!”

傅真就知道有事:“是誰?”

“何群英跟章士誠對上了!要不是我們就在隔桌,隻怕就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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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嘖,真結實!(求月票)

傅真聞言頓住:“他們怎麼對上的?”

裴瞻作為滿朝身份地位最高的武將,他娶妻,肯定章家和何家都會來人。

前些日子在操演場上,章氏向禇鈺下手,章士誠被彈劾,何群英順位頂上,後續如何傅真了解的也不多,但卻知道此事被徐胤一頓操作,還沒有傳來更大的動靜。

沒想到倒是這兩人先在他的婚宴上對上了。

梁郅便將此事從細道來:“那日操演場上突發事故之後,章士誠買通人員篡改花名冊得到了查證,不過榮王妃指控他謀算禇鈺,這個倒是沒有被證實,總之章士誠因此被罰俸半年。

“而何群英卻因此受到嘉獎而又官複了三級。

“兩個人原本沒坐在一處,但同桌的不知是誰激了章士誠幾句,章士誠喝了幾口悶酒,就拎著酒壺跑去跟何群英敬酒。

“何群英起初不想理他,但章大麻子卻因此更加來勁了,非拉著他喝幾口不可,還陰陽怪氣的諷刺他,說何群英複職他章大麻子是大功臣,沒有他章大麻子,何群英也複不了這職。

“二人便就此爭執起來,何群英砸碎了兩隻杯子,得虧我們反應的快,沒讓他們打起來。”

傅真一聽道:“這章大麻子是不是發現何群英和徐胤有勾連?”

“不可能。”梁郅篤定的搖頭,“出事之後都很安靜,章家那邊也沒什麼動靜出來。徐胤就更不可能冒頭了。

“再說,如果章大麻子知道何群英是徐胤推上去的,他更是不會敢當眾捅出來,因為章家和徐胤都是屬於榮王府一派,榮王不會容許他把矛盾暴露出去。”

傅真點頭:“有道理。”

隨後她又問道:“那事後呢?”

“我要說的就是事後之事了。”梁郅喝了口茶潤喉,即道:“前夜章大麻子回府的路上,喝的醉醺醺的他被人打了一頓,鼻青臉腫的回到家。

“他覺得是何群英下的手,於是昨日便把何群英才納的一個妾給欺負了。”

“……”

這特麼叫什麼事?!

傅真立刻問:“那何群英呢?!”

“何群英那是什麼性子?自然吃不了這個虧,昨日他直接帶人闖到章家,把章士誠一條%e8%85%bf給打斷了!

“原本是揚言要殺了章士誠的,跟隨而去的護衛好勸歹勸,才把他給勸住了。

“今日早上,章大麻子他爹章常林進宮告狀去了,皇上把何群英他爹傳到了宮中,何二伯倒也不是吃素的,當庭把章常林給罵了一頓,讓章家拿證據。

“章家自然是拿不出來,讓皇上痛斥了一頓。得知章士誠欺負了何群英的侍妾,還把他降為千戶了!”

傅真愣了:“兩日功夫,就唱了這麼大一台戲呢?章士誠費了老鼻子勁當上的守備,這就沒了?”

“可不是?”梁郅哼哼聲,“現在章家正跳腳呢。據說章氏今日也回娘家去了,隻是不知後事如何。”

“查清楚章士誠是誰下的手了嗎?”

話正說到這裡,裴瞻帶著點微啞的聲音慵懶的傳了過來。

三人同時看去,隻見裴瞻散著個袍子,正慢吞吞走進。不知過來得有多急,頭發半散著,衣襟也歪歪斜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