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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春 青銅穗 4573 字 2個月前

述,這死的兩個人,必非等閒。

一旦真相大白天下,十有八九會有番風波。

可是大家都不容易,先是改朝換代,後又平定西北,各家都有不少傷亡。

好不容易迎來了太平,該讓他們安享盛世的。

傅真跟梁郴意見一致,她當然不想拖這麼多人下水。

梁家是攤上了這事沒辦法,此仇不報,姑息奸佞,如何對得起列祖列宗?

而且梁寧是事主,這一層麵,傅真雖為寧氏女,卻也撇不了。

她咳嗽道:“我覺得大將軍說的有道理,我打算把榮王府這邊弄清楚後,也退出。所以裴將軍你還是聽大將軍的吧。”

反正不讓他裴瞻看到就完了,到時候他們私下往來誰知道呢?

不過這卻又忽然勾起了她的心事,眼看著案子逐步進展,她這裡卻還沒想好怎麼跟梁家的關係見明路……

這時梁郅一聲驚呼:“老五你方才喚我姑姑什麼?‘太平’?!”

眾人聞言齊刷刷轉頭!

傅真一頓,是啊,方才這小子可不是叫她%e4%b9%b3名來著?

她立時瞪眼盯住了裴瞻,這小子!誰準的他這麼叫?!

“她不是叫太平嗎?”裴瞻輪流地看著他們,“為什麼我不能叫?”

“……”

這一下讓大家夥都說不上話來。

畢竟都知道他從小到大不認姑,過去沒咋混一處,不叫就不叫吧。

如今話題繞不開梁寧,不總得有個稱呼?突然讓他改口稱姑姑……顯然也不可能!

“那你也不能這麼叫,”梁郅咕囔,“那是我姑!你叫‘太平’,那不顯得我還低了一輩?”

說完他默默瞅了眼傅真。

傅真認同!

都叫上她%e4%b9%b3名了,那她不就降輩了嗎?

那不行!

她道:“我看叫梁小姐也成。”

裴瞻看向程持禮:“你說呢?”

這裡頭可就程持禮一個明白人啊!

他一個激靈坐直身,看看裴瞻又看看傅真,卻是哪個都得罪不起!

他漸漸感到如芒在背,反複掂量,%e8%84%b1口道:“我,我覺得,一個稱呼也沒什麼大不了……就聽,就聽傅小姐的也是可以的!”

反正他認準了老大!

他已經背叛過她一次了,這次他冒死也不讓步!

裴瞻甩過去一記眼刀,杯子放下來。

這邊廂程持禮打著哆嗦,那邊廂梁郅道:“老五,你今兒怎麼老繃著個臉?”

先前劃分責任的時候出現了分歧,此時梁郴便有心緩和氣氛,便說道:“你們還沒聽說麼?裴伯母又在著急給他說%e4%ba%b2了。

“既然話說到了這兒,不是我說你啊老五,你也確實該上心了。”

裴瞻眉眼淡淡,似有煩意。“這有什麼好著急的?大月雖亡,但還有彆的小國也有紛亂,誰知道會不會禍及我邊疆?

“男兒誌在四方,我隻想為國效力,做個保家衛國的忠臣良將。到時候要是有妻有兒,還得多落個牽絆!”

“你還真是為這事兒啊!”

梁郅湊過來:“你要是不想成%e4%ba%b2,那讓裴伯母給我牽牽線唄?把她看中的姑娘許給我,我要!我不煩!”

梁郴拍他後腦勺:“你要成%e4%ba%b2,老五也要成%e4%ba%b2!誰都彆想跑!”

說完他看向裴瞻:“去年剛回京那會兒你說不想議婚,看不上,這回呢?今年你都二十一了,成%e4%ba%b2跟履職儘忠可不矛盾!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

他為早前誤會過這小子和他姑姑而道歉!

傅真覺得她乖乖大侄兒說的對。

當下這年頭的武將,哪個家裡沒個犧牲的男丁?

誰不想家裡快快開枝散葉,人丁興旺起來?如果能夠撫慰到一個缺損的家庭,那也沒什麼。成就成唄!

裴瞻卻道:“你們一個個怎麼婆婆媽媽的?咱們當下該說的是正事。”

傅真好奇:“你都有主意了,那不成就不成,還煩什麼呀?”

裴瞻扭頭望著她:“‘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呀。”

傅真:“……”

裴瞻:“父母年事已高,我現為宗子,負有傳宗接代之責。

“且我在外征戰多年,未能侍奉雙%e4%ba%b2,又焉能屢次三番對高堂的要求置若罔聞?

“不像傅小姐,有一位年輕又開明的母%e4%ba%b2,又身無負累,十分自由,你是不會懂我的。”

傅真驚愕了。

不過讓他成個%e4%ba%b2,既然道理都懂,他還扯出這麼一串來,至於嗎?

而且他爹娘才四十多!雖說不年輕吧,但這是“年事已高”?

裴大哥就算了,裴大嫂知道她兒子這麼說她嗎?!

梁郴擺手:“那就彆廢話了,你從了吧!”

“也不是沒動搖過。”裴瞻說:“可是很難找到合適的。”

“那你想要什麼樣的?你說!”梁郴看不慣他這磨磨嘰嘰樣兒。平時也不這樣,打起仗來更叫一個瀟灑利落!怎麼成個%e4%ba%b2跟割他的肉似的?

裴瞻道:“我隻想找個人湊對就成。平日她不要來管我,更不要乾涉我。當然我也不會乾涉她,她愛跟誰來往跟誰來往。”

傅真一聽,不由自主挺起了腰來……

梁郴卻罵道:“老五!我可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渣!你跟人成%e4%ba%b2不對人負責麼?成了%e4%ba%b2那就得同舟共濟,相濡以沫,難道搭夥生孩子麼?你這是把人女方當什麼了?”

“我知道啊。”裴瞻靠在椅背裡,靜靜地看著他,“我說了不願成%e4%ba%b2,是你們非要一直勸我。”

第162章 我就是卑鄙了,又如何?

梁郴被裴瞻一席話堵住,竟是不知如何回應了。

轉頭看看臉呆呆的其餘幾個,他一揮手道:“說正事!”

愛成%e4%ba%b2不成%e4%ba%b2,再跟他提這個他就是狗!

這邊廂大夥捋起了血案的大致經過:周彪奪走了前朝皇帝賜給陳都尉的匕首後,周彪——或者是榮王府的誰,八月十三日夜裡持刀在胡同裡殺了那雙不知來曆的父子。

而後於八月十四,凶手找不到匕首於是殺了陳都尉滅口,徐胤於八月十六殺了梁寧,再於不久後的九月孫洛也被殺,至此,即使匕首下落不明,但是得知匕首下落的幾個知情人也都死了。

如果梁寧沒有還魂,那麼這件事做得可謂完美。

這也是徐胤在屢次追問梁寧匕首下落無果後,也不擔心的原因。

因為世上不會再有人留意這麼一把匕首,更不會知道白玉胡同發生過這件案子。

梁郴提出了問題:“目前還有兩個疑點,一是那把匕首到底最終屬誰持有?也就是說,凶手到底是周彪還是榮王?

“二是章大麻子到底是無意路過,還是事發後凶手求助他出麵幫忙善後?

“我們要動手,但不能無的放矢,一定要弄清楚這個始末。”

傅真道:“如今什麼證據也沒有,想知道凶手是不是榮王,或者榮王是不是主使,隻能直接下手套取信息。”

程持禮道:“怎麼下手?”

傅真沉%e5%90%9f:“我沒有具體計劃。

“但王府婆子說,四月十五榮王府的人會齊往白鶴寺上香,給世子楊蘸和章氏的兒子添香油錢。

“如果榮王同往,那咱們也去,屆時你們誰把章士誠給拐上山,等他們同在一個場合,或許我們可見機行事。”

梁郴沉%e5%90%9f:“榮王妃極為重視這個嫡長孫,他們每年的四月十五,似乎都會舉家去上香。關鍵是,徐胤行事因為向來滴水不漏,所以他也會去,趁他們都在場,試試也好。”

梁郅算了下日子:“那我這幾日就去探聽探聽榮王行程,免得有誤!”

“章大麻子交給我!”程持禮拍%e8%83%b8脯,“我知道怎麼拐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裡接下來討論了些榮王府與章家之近況,日已近午,正好梁郴有人尋,便就此散了。

傅真趕去萬賓樓籌備開張,走的時候回頭瞅了眼裴瞻的車駕。

張成看到了:“主子還要尋裴將軍說話?”

傅真搖了搖頭。

她隻是沒想到裴瞻這小子竟然不是戰事耽誤了成%e4%ba%b2,而是壓根不想成%e4%ba%b2。

為了保家衛國那話聽聽就算了,自然是托辭,他不成%e4%ba%b2,肯定是有彆的緣由。

傅真解決身份之愁迫在眉睫,如今還加了個榮王府,這件事情就更顯出解決的必要了。

裴家少夫人,平西將軍的妻子,這身份足可以解決她一切困擾,彆說跟榮王府和徐府打交道,就是進宮麵聖的資格也是綽綽有餘了。

而傅真正好又隻需要借這個身份複仇,並非真要與裴瞻產生什麼瓜葛,他說的隻是湊個對,互不乾涉,簡直就是說到了她的心坎裡。

所以,她當時的確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乍一看,也叫做各取所需是不是?她“嫁”給他,他對上也有交代了,不用煩了。

但婚姻之事豈能兒戲?

她隻是為了複仇,並不能真的做他裴瞻的夫人,報完仇後,這婚姻又該如何是好?

如若仇還沒報完,他就遇到了心儀之人,她又如何是好?

總不能阻撓他的幸福吧?也不能成為他們之間的障礙吧?

所以也並非萬全之策。

再者,拖累無辜,非她本意。跟他成%e4%ba%b2,那不還是會拖裴家下水?

再一想想,此事雖說互利,到底利她多一點。

這麼明顯占人便宜的事,她身為……

嗐!

算了,還是想想就好。

她頓時止了這心思,一心一意前往萬賓樓。

程持禮出得門來,跟梁郅同了段路,半道說要去營裡,二人便分了道。

走出一段他掉轉頭追上裴瞻,下馬進了他的馬車,麵上掛著遲疑坐在他下首:“五哥,我有話想跟你說。”

裴瞻道:“說。”

程持禮便深沉下一口氣來,說道:“你,你是不是在肖想小姑姑?”

裴瞻皺眉:“怎麼說話的?”

程持禮因勇氣不足,臉頰脹紅:“我老七雖說笨,腦子不如五哥你靈活,卻也長了眼,會看的。你要不是肖想姑姑,怎麼會那麼關注她?為什麼會去寧家外頭堵我?為什麼會擺出那麼大陣仗找我說話?為什麼會在猜出徐胤害死她後,又那樣痛心?”

裴瞻平淡麵容有了絲波紋。

他移目看著窗外街景:“你瞎說什麼?”

“我有沒有瞎說,你自己心裡清楚!”程持禮攥著雙拳,“你從來沒對人這樣緊張過,你要不是,我把頭砍下來!”

“隨便你怎麼想!”

“五哥!”程持禮痛心地湊到他麵前,“那是我們的姑姑啊,你怎麼能存有這樣的心思?你倫理都不要了嗎?這要是讓梁家老大老二他們知道,不得見你一次揍你一次?你這是想乾嘛?你想跳輩啊?!”

裴瞻道:“你說夠了沒有?”

“我還沒說完!”程持禮氣道,“你肖想姑姑就算了,你好歹像個男人啊,你乾嘛不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