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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說。

柳辰安捏住她的下頜,指尖用力泛白,嗬聲嘲諷道:“放心,我永遠也不會讓你死,你還得%e4%ba%b2眼看著我是如何%e4%ba%b2手將周子佩殺死的呢?”

如願看到陸嗣音一雙杏眼瞪圓,他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感到極為暢快。

“你怎麼不去死!”陸嗣音語氣恨極。

柳辰安勾%e5%94%87,笑意嘲弄:“對啊,那麼多人想讓我死,我怎麼還不死。”

一個個都咒他不得好死,都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處死而快之。

可他依舊活得好好的,真是可笑呢。

柳辰安最後深深看了陸嗣音一眼,目光在她脖頸處的指痕上多停了兩秒,站起來說:“還有不到半個小時就到雲霓山了,你不妨好好準備一下,以怎樣的心態%e4%ba%b2眼見證那些人的死亡。”

陸嗣音目眥儘裂,眼裡溢出的淚反射出細碎的光。

她躺在床上,怔怔看著天花板,視線無焦距。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將消息給周子佩呢?

不到半個小時,還來得及嗎?

……

周子佩蹲在草叢裡,手指扣著扳機,眼睛緊緊盯著前方,目光冷銳,像蓄勢待發的野獸,隻等獵物出現,一擊斃命。

突然感覺心臟一陣抽痛,一呼一吸都牽連著心臟,疼痛持續了好一會兒。

周子佩黑而纖長的眉霎時凝在一起,心頭漫上幾絲不祥的預感。

他揉揉眉心,怎麼回事兒?

阿音可千萬不要出事。

“周爺,已經部署好了。”蘇子騫在他耳邊報告。

周子佩點頭,手指摁向扣在耳廓的耳機,開口:“這邊一切就緒,你們那邊怎麼樣了?”

很快,出現陸靜姝的聲音:“準備好了。”

楚冕接著道:“一切順利。”

周子佩眸似深海,目光深深沉沉地看著不遠處大海上出現的如米粒般大小的幾艘輪船。

他們到了……

“聯邦政府已出現,按照計劃行事,你們注意安全。”

“收到,你也是。”

“嗯。”

周子佩帶著人離開這個勘察的地方,這裡容易被聯邦政府發現。

……

已經可以遠遠看到雲霓山下桔都村的原貌,他們就快上岸了。

柳辰安通過望遠鏡看向海邊附近的村居,大門或開或關,沒看見人,倒是瞧不出異樣。

但這麼寂靜安詳,本就是不對勁兒的地方。

柳辰安收回望遠鏡,緩緩勾%e5%94%87,輕聲道:“他們上鉤了。”

看樣子周子佩已經派人裝扮成村民在村子裡守株待兔了。

真是不知道誰是獵物,誰又是獵人呢?

柳辰安笑容愈發愉悅。

他吩咐下去:“將陸嗣音帶過來。”

“是。”

幾分鐘後,陸嗣音被人像個犯人一樣押過來,手腳都被拷上了鎖鏈,重量不容忽視。

她沒受虐待,隻是限製了自由。

柳辰安站起來,上前踹了押陸嗣音的人一腳,骨頭哢嚓斷裂的聲響彰顯著這一腳力道不小。

“誰讓你這麼押她的?”

那人忍著痛一骨碌跪下來,忙不迭認錯:“屬下知錯,再也不敢了。”

陸嗣音厭惡至極,對柳辰安說:“你在我麵前裝什麼裝?不是你將我搞成這副模樣的嗎?拿彆人撒什麼氣。”

跟有病似的……

柳辰安額角跳了跳:“你最好彆為他求情,不然他很有可能因為你失去生命。”

陸嗣音忍著怒氣,閉上嘴。

第337章 :中計

柳辰安滿意笑了笑,強製將陸嗣音拉到前麵,讓她看著越來越近的岸邊,愉悅道:“看見了嗎?周子佩已經按照我計劃的那樣,分散兵力去假扮村民了呢。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輕輕鬆鬆將他們所有人抓起來。”

“隻要他們的命在我手裡,我輕輕一捏就可以決定他們的生死。”

柳辰安眼神毒辣而森冷,像醞釀著一個血腥的風暴。

陸嗣音猛的咬到了自己%e8%88%8c尖,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心頭狂跳,瞳孔極細微地收縮了一下。

“柳辰安,你最好連我一起殺死,”陸嗣音咬牙切齒道:“要不然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殺死你。”

柳辰安非但沒有生氣,還被她的反應逗笑,像個癲狂的瘋子。

“好啊,我等你除去我這個禍害。”

十分鐘後,輪船靠岸,聯邦政府的人依照原計劃暗地裡將貨物搬到廢棄工廠。

柳辰安帶著柳聞和陸嗣音等人,走進廢棄工廠裡,按照約定的時間,交易另一方已經等候多時了。

陸嗣音身邊圍了三個人,對她寸步不離。

柳辰安真是高看了她,手腳被鎖著,怎麼還能逃得掉呢?

她抬眼細細打量前麵被聯邦政府保密一路的人。

傳說中那個神秘的買方。

男人戴著全臉銀色麵具,身形粗獷高大,一身肌肉,力量感驚人。

“柳先生,”帶了變聲器,聽不出原本聲音,“貨物都到齊了嗎?”

柳辰安長%e8%85%bf一跨,坐在這人對麵,隨意道:“自然是到齊了,就在樓下。你家老板要是不放心,你也可以帶人去查看一番。”

老板?

陸嗣音不免詫異,原來麵前這人並不是真正的買方,隻是個跑%e8%85%bf的。

幕後之人到底是何身份?

都到這裡了,還不肯現身,謹慎保密到這種程度,簡直令人發指。

麵具男聲音毫無波瀾:“老板對你當然是放心的。雖說你損失了聯邦政府,但至少三所私下工廠保住了。”

這話在陸嗣音心裡循環過了幾遍,什麼意思?

聯邦政府要倒了?

難道說有人趁首長和兩位少將不在,欲對聯邦政府總部不利?

柳辰安說:“這次遷移,你們最好還是儘快將樓下貨物運到L國的工廠處,不然時間越久,越容易突生變故。”

遷移?

這不是一場交易嗎?

怎麼又變成了聯邦政府的遷移?

陸嗣音心下沉思,柳辰安拿著交易的幌子,其實是悄無聲息地在對工廠裡的東西進行遷移。

他不僅知道自己是臥底,竟還事先預料到有人會對聯邦政府不利。

柳辰安到底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手眼通天嗎?

麵具男說:“我明白。不過你好像在忌憚什麼。”

柳辰安臉色變得不耐:“管好你們自己的事,將分內之事做好,你們老板沒告訴過你少說多做嗎?”

麵具男並沒有被他的態度激怒,像個沒有情緒的機器:“你好像忘了,我們老板也是你……”

“閉嘴。”柳辰安啪一聲將槍摁在桌麵上,不知道對方哪個字刺痛了他的神經。

陸嗣音卻從這些對話中琢磨出其他的意味,麵具男想要說什麼?

好像他們老板和柳辰安還有不淺的關係。

既是遷移,不是交易,那他應該與這幕後之人是一夥的才對。

“對了,”柳辰安說:“你幫我帶回去一個人。”

麵具男看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柳辰安遞給屬下一個眼色,對方會意後離開,不出片刻,身後跟來一個女人。

陸嗣音側目看去,臉上閃過驚訝。

隻見那女人是五年前被人劫獄,消失多年的桑恩穎。□思□兔□網□

原來之前在工廠裡的一瞥不是錯覺,桑恩穎一直待在聯邦政府裡。

桑恩穎輕飄飄看了陸嗣音一眼,有恨意有得意也有快意,卻偏偏沒有驚詫。

她好像一直知道自己的身份。

陸嗣音目光深沉,直覺桑恩穎與自己暴露的事有關。

桑恩穎走到柳辰安不遠處,恭敬喊了一聲:“首長。”

柳辰安並未將她放在眼裡,隻對麵具男說:“給她安排好去處。”

麵具男:“理由,至少給老板一個交代。”

柳辰安似笑非笑看了陸嗣音一眼,意有所指道:“助聯邦政府識破臥底,不能算個功勞?”

麵具男沉默幾息,最終道:“可以。”

桑恩穎麵上一喜,急忙道謝:“謝謝首長。”

柳辰安拿起桌麵的槍站起來,說:“著手去辦吧!我也要收網了。”

麵具男好像對他的後半句話絲毫不感興趣,對身後的屬下吩咐道:“讓人將樓下的貨運到車上……”

話剛說到一半,有人急匆匆爬上樓,說是連滾帶爬也不誇張。

“首長!我們的人並沒有在村子裡發現可疑人員,甚至……甚至連村民也不見了。”

柳辰安不可思議道:“什麼!?”

“沒找到人?”他一腳踢翻旁邊的椅子,椅子瞬間四分五裂,柳辰安抓住那人的衣領,凶狠道:“怎麼會沒找到人?”

那人嚇得%e8%85%bf軟,哆哆嗦嗦道:“首……首長,我說得是真的。”

麵具男見此,終於不滿地問了柳辰安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柳辰安還沒說話,樓下忽然出現此起彼伏的槍響,和子彈射入皮肉的悶響,混亂不堪。

慘叫聲不絕於耳。

“首長,樓下突然出現不少人,正對我們的人進行射殺。山裡周圍並沒有發現埋伏的人手。”

柳辰安臉頰抽[dòng],表情乖戾狠絕,半張臉映著幾束從樓板上漏出的光線,半張臉被陰影覆蓋,更顯冰雪駭人。

直到這時,他才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計。

陸嗣音神色冷肅,目光突然變得淩厲,藏在背後的手,終於在此時一個用力,哢嚓一下掰斷了手腕處的鎖鏈。

柳辰安聽見動靜,漆黑的眸像毒蛇一樣攝住她,看到陸嗣音被解放出來的雙手,驚愕道:“你……”

陸嗣音反應極快,掰斷鎖鏈的那瞬間,將手裡的重量金屬狠狠砸向前麵離自己最近的一顆腦袋。

那人反應不及,下一秒瞬間腦子開花,腦漿都崩了出來。

同一時間,陸嗣音抓住他的槍,哢哢哢一頓掃射。

離她近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這些也不過發生在瞬息之間,所有人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陸嗣音已經拿著搶過來的槍全方位射擊。

腳上的鎖鏈還未來得及解開,她的行動受阻,隻能站在原地。

如此局限,早晚會處於被動狀態,到時就再難逃%e8%84%b1了。

陸嗣音餘光看到柳聞朝自己舉起了槍,她神色一凜,在槍響之前,隻來得及身體大幅度後傾,子彈幾乎順著她的鼻尖擦過,定入身後的牆。

接著身體狠狠撞在地板上,陸嗣音臉色瞬間蒼白,卻顧不及後背火辣辣的疼痛,順勢貼著地麵一滾。

砰砰砰

一排子彈釘入她滾過的地麵上,塵土飛揚。

陸嗣音登時心驚肉跳,可想而知,若是她剛才沒躲開,此時就已經被射成了篩子。

一滴冷汗順著眼皮墜下,眼眶猩紅,腳上的鎖鏈限製了她的行動,必須得想到辦法%e8%84%b1困。

“阿音!!!”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