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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陸嗣音艱難挪動幾米後,瘋狂跑起來。

她呼哧呼哧大口喘著氣,卻覺得空氣排斥自己一樣,無論如何都有一股窒息包裹著她。

陸嗣音跑到呂斌房門口,“砰砰砰”敲起來。

“來了。”裡麵傳來呂斌帶著睡意的聲音。

哢噠一聲,門把手被人從裡麵擰開,呂斌頂著%e9%b8%a1窩頭出現在陸嗣音視野裡。

看見她,似是感到驚訝,警惕地掃了掃周圍,沒看見人,才側身讓開空隙,讓陸嗣音進去。

陸嗣音剛走進去,門就被呂斌關上,她焦急看著他,說:“我們暴露了,你快走,柳辰安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的。”

呂斌臉色大變,說:“怎麼回事兒?”

陸嗣音滿頭大汗,說:“來不及解釋了,將和陸家的聯係方式給我,趁現在他們還沒察覺,你先走。”

呂斌看著她:“二小姐,那你呢?”

“我得將這消息傳給陸家。”

告訴周子佩和姐姐他們,這一切都是詐,之前傳遞出去的消息也在柳辰安的計劃之一。

馬上就到雲霓山了,時間快要來不及了。

呂斌語氣無比堅定:“二小姐,我不能這麼做,陸家讓我掩護你,幫助你,我絕不可能丟下你一個人。這樣,我們在這裡爭執,隻會是浪費時間,喝了陸家聯係的事情我來做,你先離開。”

陸嗣音沒猶豫多久,他說得對,再僵持下去,隻會白白浪費時間,更何況和陸家聯係的事情,他更有經驗。

不過,她也不會丟下他一人。

“我在聯邦政府這麼久,我的兵隻會聽我一人的。你先找個地方與陸家聯係,我去和我的兵聯係。”

呂斌答應下來:“好,二小姐,注意安全。”

第336章 :真遺憾

和呂斌商量好後,陸嗣音漸漸冷靜下來,她將門拉開一條縫,發現門外沒有人之後才走出去。

最後和呂斌點了下頭,大步離開。

陸嗣音來到第四層,早晨六點,這個時間她的士兵應該已經聚集在了這裡,進行日常訓練。

她走到第五層,樓梯下到一半,便覺得不太對勁兒,下麵沒有一丁點兒聲音傳上來。

不應該這麼安靜才對……

陸嗣音越想越覺得不對,心臟突突地跳,她加快腳步,恨不得飛下去,當來到第四層時,這裡安靜的詭異。

沒有練習射擊的槍聲,也沒有整齊劃一的呐喊聲,更沒有腳步聲和打拳聲。

陸嗣音咽了咽口水,眼神帶著祈禱,推開麵前的門後,屋裡的場景讓她瞪大眼睛,%e5%94%87部血色儘褪,滿臉不可置信。

她的人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閉著眼睛昏迷不醒,隻有微微起伏的%e8%83%b8膛彰顯著他們還活著。

陸嗣音心提起來的同時,又狠狠舒了一口氣。

至少他們的命還在。

身後出現緩緩走過來的腳步聲,她眉眼一橫,充血的眼底一片沉冷,雙手緊攥成拳,又瞬間放開摸向自己腰間的槍。

她轉過身,看到趙堯和柳聞,還有……

陸嗣音眯起眼,盯著呂斌的眼神森寒又冰冷。

“嗬,”她慘笑道:“我很好奇,他們許了你什麼,竟讓你甘願為他們效命。”

呂斌依舊笑得和藹友善,對她搖搖頭,坦白道:“你錯了,呂斌可沒有背叛你。至於我,可不是他。”

正當陸嗣音費解他話語裡的意思時,就見自己麵前的“呂斌”手摸向自己的臉,用力一撕,揭下麵具,露出原本麵目。

不是呂斌……

這個人陸嗣音從未見過。

她咬了咬牙,嘶啞問道:“呂斌呢?”

“趙堯”輕笑著道:“死了,在你給他紙條之後,他死在昨晚,將消息傳遞出去之前。而周子佩得到的消息卻是我想讓他看到的。”

陸嗣音心臟抽痛,%e8%83%b8膛劇烈起伏,滿含恨意地看著他,拔出槍對著他說:“柳辰安,我要殺了你!!!”

柳辰安眉毛一挑,似是對她認出自己很是驚訝,聽到她後麵的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像是聽到了什麼十分好笑的笑話。

陸嗣音麵無表情看著他,被他笑得心裡發毛。

柳辰安笑夠了,無所謂道:“好啊,你來殺我。我死了,也要拉著你身後的那些人陪葬。”

陸嗣音握著槍的手抖了抖,她痛苦萬分閉上眼,柳辰安無疑拿捏了她的命脈。

知道她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人無辜死亡,有那麼多人命在他手裡,陸嗣音便對他造不出威脅。

柳辰安揭下麵具,含情脈脈看著她,麵目溫和深情,語氣也是輕哄:“蝶音,乖,隻要你回來,並保證再也不背叛我,不想著離開我,我就可以放你們一把,你身後的那些人也會平安無事。”

柳辰安將每個字咬得很輕,誘惑陸嗣音回到他身邊。

陸嗣音沒有戴麵具,今天來不及,以後再也不想戴了。

她不為所動,柳辰安的每一個字都在逼著她做出選擇,陸嗣音難以忍受地將手舉向旁邊,砰一聲打碎了玻璃,大吼道:“彆叫我蝶音。”

柳辰安一愣。

“我不是蝶音,也不想做什麼狗%e5%b1%81蝶音。我從始至終都是陸嗣音。”

柳辰安麵色浮現一絲薄怒,那層溫和的偽裝維持不住,眼神逐漸變得陰冷冰寒。

柳聞緊張兮兮的,生怕陸嗣音發瘋真的一槍射向柳辰安。

但又礙於柳辰安事先交代的不能傷她,隻能將身體裡的暴戾因子壓製下去。

“你要是敢開槍,我一定殺了你們所有人。”柳聞狠聲警告。

柳辰安深吸一口氣,勉強好聲好氣和陸嗣音說話,勾出一絲笑意,說:“沒事,你總會有想成為蝶音那一天的。”

陸嗣音看著他,突然問:“柳辰安,你還喜歡我嗎?”

柳辰安笑容擴大,語氣欣喜卻字字清晰:“我一直愛你。”

陸嗣音點頭,嘴邊勾起的弧度諷刺萬分,下一秒,她將槍抵在自己太陽%e7%a9%b4,成功看到柳辰安表情變得慌張無措。

“陸嗣音,”柳辰安叫她:“不要衝動。你若是死了,你覺得你的屬下就能活下來嗎?哦對了,音舞應該還在南山洲吧。”

陸嗣音狠狠咬了下%e5%94%87,嘗出一點兒血腥味:“彆傷害她。”

“你沒事,她自然也沒事。”

“我要你答應我,放過音舞和我底下的所有人。”

“陸嗣音,”柳辰安聲音低沉:“你覺得你還有和我討價還價的權力嗎?”

陸嗣音冷冽道:“你可以試試!”

柳辰安麵皮一緊,臉上表情瞬息萬變,令人捉摸不透。

他可以不顧自己的生命,卻不敢拿陸嗣音的命去賭。

“好。”柳辰安說:“我答應你。”

“哥!”柳聞不讚同地喊了一聲,後麵的話被柳辰安抬手打斷。

他吐出一口氣,看著陸嗣音充滿怨氣。

陸嗣音聽到柳辰安答應下來,心往下落了一截,剛想將槍放下來,耳邊聽到一聲槍響。

隨之感到肩膀傳來巨痛,手裡的槍也沒握住,%e8%84%b1落到地上。

“誰讓你碰她的!”柳辰安近乎癲狂,一時氣急扇了柳聞一巴掌。

啪一聲脆響,瞬間將柳聞打偏了頭。

柳聞難以置信:“哥,你為了她,打我?”

柳辰安警告道:“我事先說過什麼?你有沒有放在心裡?”

柳聞狼狽低下頭,默聲不語。

陸嗣音捂著肩膀,溫熱的血液染紅了她的手,額頭因為疼痛而密布冷汗,牙齒都在打顫。Θ思Θ兔Θ網Θ

柳辰安兩三步走過去,舉止慌張:“我帶你去找醫生。”

陸嗣音嘴%e5%94%87比暖玉還白,將他的手拍開,虛弱道:“彆碰我。”

柳辰安臉色陰沉,毫不猶豫將她打暈。

陸嗣音失去意識的那一秒,餘光看到窗外已經升起的太陽,心想:

最終還是沒能看到日出啊……

真遺憾!

柳辰安接住她往下墜的身子,抱在懷裡,警告地看了柳聞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陸嗣音長睫撥動,下一秒唰地一下睜開眼。

她想起自己已經身份暴露,呂斌已死,周子佩他們也危在旦夕。

肩膀傳來劇痛,中過槍的地方好像已經被包紮好。

陸嗣音坐起來,忽而感覺%e8%85%bf上有束縛感,她低頭看去,隻見腳腕上被綁了鎖鏈,手掌粗細。

陸嗣音低罵一聲:“柳辰安真他媽是個變態。”

看長度,好像隻能讓她在床邊轉悠。

她手握上鎖鏈,想要用蠻力將其扯開,最後用儘全力,滿頭大汗也未能讓其破損分毫。

反而因為肌肉牽扯,撕裂了肩膀處的傷口,很快浸出血來。

這時,門口傳來動靜,柳辰安一身西裝革履,獨自一人走進來。

看見她臉色蒼白,滿臉虛弱時,不禁眉頭緊蹙,責怪道:“沒用的,彆扯了。知道你有神力,這材料特殊,輕易不會扯斷。”

陸嗣音冷冷看著他,泄了氣躺回去。

柳辰安並不在意她的態度,坐在床邊,如暖玉般蒼白勁瘦的手指緩緩撫上陸嗣音白嫩的臉頰,眼神癡迷。

陸嗣音偏頭躲開,柳辰安手指頓住,眯著眼看她,說:“你不是說過,不會背叛我嗎?”

陸嗣音嘴角弧度異常諷刺:“你不也說過,不會傷害我嗎?”

柳辰安搖頭:“不,這不能怪我。是你先騙了我。”

陸嗣音再也沒有和他過家家的心情,這些年陪他演戲已經耗費了她所有耐心。

她略顯殘忍地開口:“對啊,我是騙了你,從一開始我就在騙你。什麼失憶,什麼救命恩人,什麼對你忠心,都是我編的謊話。我也沒想到,你堂堂一個首長,竟然會被我耍得團團轉。”

柳辰安麵目逐漸猙獰,眼裡陰沉怒意翻騰,對陸嗣音又愛又恨,複雜到了極致。

陸嗣音見他發怒,得意地笑起來,尤其囂張:“怎麼?生氣了?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一兩年前那場車禍,可是我一手策劃的呢。”

柳辰安眼神犀利,猛的掐住她的脖頸,狠聲道:“不可能,你當時也在車裡。你不要命了?”

陸嗣音滿臉漲紅,隻覺血液受阻,呼吸受限,從喉骨裡艱難吐出幾個字:“全……為,為了……不讓你,懷疑。”

柳辰安咬緊牙關,麵上怒氣衝衝,手指不自覺地收緊,看到陸嗣音因為窒息而開始翻白眼,才驀然理智回歸,唰地一下鬆開。

大量空氣猛的進入肺部,像一個破了風的窗戶紙,呼哧呼哧喘著氣。

陸嗣音喉間躥上一股癢意,捂著自己的脖子猛咳起來,昏天地暗,像是要把自己的肺也咳出來。

她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沒死成,有點兒遺憾。

柳辰安反應過來,說:“你故意激怒我?想要我殺死你,好提前給周子佩殉情嗎?”

陸嗣音現在一個字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