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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寶珠都已經送到軍區醫院去了。

中午哭累後睡的那一覺,小孩兒都沒睡醒便燒起來了,目測今天晚上回不來,得住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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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天黑以後,雨還是嘩啦啦地下著,絲毫沒有要變小的趨勢,雨滴打在窗戶上劈裡啪啦的。

因為沒啥精神,小船晚上睡得很早。

祝安安跟秦嶴都沒敢睡太死,小船其實真的是一個很皮實的小孩兒,不怎麼生病。

長這麼大,生病的次數一次手都數得過來,但越是這樣,指不定就會出現突然病得很凶的情況。

淩晨一點多的時候,祝安安醒了一趟,完全是被熱醒的。

懷裡的小崽子果然燒起來了,小臉緋紅,額頭的汗打濕了小碎發,顯得可憐兮兮的。

比下午燒得要高,祝安安重新給弄了藥。

小孩兒哼哼唧唧不吃,夫妻倆又哄又喂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才剛躺下,雨水的聲音夾雜著敲門聲傳了進來。

祝安安胳膊肘撐著半邊身子微微起身,對著秦嶴道,“這個點,估計是小雙吧。”

說著坐起來便穿上了鞋子,“彆是果果也燒起來了,我出去看看。”

確實跟祝安安猜的一樣,門一開就對上了滿臉著急的秦雙,“嫂子,果果燒好高啊,你那有沒有效力大一點的藥,下午吃的那個好像不行。”

祝安安:“我先看看。”

隔壁燈火通明,曹英毅抱著哭鬨的閨女怎麼哄也哄不住,一個大男人心疼得都要哭了。

胡蘭花跟曹宏博都是一臉著急,拿濕毛巾在幫忙降溫。

祝安安看完,又回去拿了藥過來。

曹英毅秦雙兩人艱難地給喂了下去,胡蘭花眉頭就沒鬆開過,後知後覺問道:“小船怎麼樣?沒燒吧?”

祝安安臉色帶著疲憊,“他比果果燒得還早,已經吃過藥了,就是睡不安穩,秦嶴在哄呢。”

胡蘭花歎了口氣,“這叫什麼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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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上都被折騰得夠嗆,祝安安都不記得自己是幾點鐘躺下的了。

第二天是個周六。

早上起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地麵濕漉漉的,空氣中的沉悶熱意散了不少。

小船還有點低燒,焉噠噠的,直接化身成了小掛件,不是掛在爸爸媽媽身上,就是掛在舅舅姨姨身上,反正腳不想著地。

吃飯也不香了,連平時的三分之一都沒吃到。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了兩三天,反反複複低燒高燒。

等到周三的時候,終於精神了一點,沒再燒了。

就是肉眼可見地瘦了一圈,以前吃飽後凸出來的小肚子都沒了,圓乎乎肉嘟嘟的臉也小了一點。

本來小孩兒體重就那麼點,少了一兩斤可不就是很明顯麼。

相比之下,小果果倒是沒這麼嚴重,那天晚上燒過後,後麵都好好的。

可能是她年紀小,懂的事情還少,不知道從樓上掉下來有多嚇人。

作為當事人的寶珠,這幾天也是反反複複進醫院,祝安安好幾次半夜聽到樓上有動靜。

沒等寶珠好全,這事情倒是整個家屬院都知道了。

其實當天就一傳十十傳百的,傳了個遍。

這兩天再次傳開,是因為婦聯針對這件事情搞了一個宣傳教育,教育家長也教育孩子。

就跟以前在鄉下,家長老是強調不能去河裡深水區是一樣的。

宣傳教育也沒那麼複雜,就是把大家聚在一起,婦聯的宣傳乾事負責講,大家坐在底下聽,家長孩子都要到場,好些連幾個月的小嬰兒都抱過來了。

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安全教育從娃娃抓起,就是娃娃可能聽不懂。

祝安安也抱著小船坐在下麵,直觀地感受到認識她的人好像多了一點。

有些人跟她打招呼,她都叫不出名字,也不認識是哪家的。

可不就是多了麼。

這幾天大家一說起邊團長家小孩兒從窗戶掉下來的事,緊跟著便說,幸好秦團長家的給接住了。

然後又說,人長得還怪漂亮的,高中學曆,還出過連環畫呢。

以前不知道連環畫事情的人,現在也知道了。

反正最後說來說去,還總結出來一句……力氣也怪大的。

祝安安不知道人背後說啥,聽著宣傳教育,心裡倒是有了一點靈感。

回去後,唰唰唰地寫了個大綱出來。

還沒等她構思好,邊誌專夫妻倆帶著寶珠上門了。

這會兒一家子剛吃完飯沒多久呢,祝安安開門看見的便是,邊誌專拎著一個大袋子,蔣秀芳抱著寶珠。

小姑娘真的是瘦了不少,據說前幾天不僅反複發燒,還又吐又拉的,現在看著倒是有點精神了。

祝安安先打了聲招呼,“秀芳姐,你們怎麼來了?”

蔣秀芳禮貌笑了笑,“帶寶珠來謝謝你,沒打擾你們吧?”

祝安安往後退了一步,讓開門口的位置,“沒有,這會兒閒著呢。”

結果才剛請人坐下,蔣秀芳就把懷裡的寶珠放了下來,“囡囡,快給你安安姨磕個頭。”

祝安安:“!!!!!”

祝安安連忙擺了擺手,“不用不用,使不得。”

她還沒被人磕過頭呢。

蔣秀芳眼眶有點微紅:“該磕一個的,小安那天要是沒有你……”

說著又哽咽上了。

蔣秀芳抬手擦了擦要溢出來的眼淚,二樓窗戶到地麵的距離,說高不高,說矮它也有四五米。

這個高度,腳著地可能會骨折,沒啥生命危險,但是她閨女可是頭朝下的,真是不敢想。

邊誌專拽著秦嶴也是好一通說,祝安安跟蔣秀芳一番推讓,這頭並沒有磕下來。

邊誌專又說讓閨女認乾%e4%ba%b2,祝安安手擺得比之前還快。

乾%e4%ba%b2哪能隨便亂認啊,這一認以後可就是%e4%ba%b2戚了。

說實話,對於邊誌專這人,祝安安是有點不知道說啥好,工作能力怎麼樣,她不知道,應該是不錯的。

但在家庭上,確實是有點不作為,老娘媳婦兒吵架,他就看著。

三觀不一樣,客套地當個鄰居相處就好,當%e4%ba%b2戚就沒必要了。

小船湊在祝安安身邊,東看看西看看,小孩兒還不太能理解乾媽的意思,就聽到了後麵那個媽字。

小崽子急了,把祝安安抱得很緊,“是我媽媽!!”

他以為人是來跟他搶媽的。

小孩兒童言無忌,一頓插科打諢,認乾%e4%ba%b2的事就當個玩笑過去了。

說到後麵,邊誌專又把腳邊的大袋子遞了過來,對祝安安說著,無論如何都要收下的話。

推拒的話前麵都已經說完了的祝安安:“………………”

果然在哪她都不太擅長這種戲碼。

最後秦嶴做主收下了。

等人走後,祝安安問:“怎麼就留下了?”

她可是看到了,裡麵東西還都挺貴,擺在最上麵的就是兩罐麥%e4%b9%b3精。

秦嶴:“你不收,他可能會一直覺得欠著你人情。”

認識了一個來月,邊誌專這人啥性格,秦嶴比祝安安看得清楚。

祝安安嘖了一聲,沒再說什麼,翻開袋子看了看。

除了麥%e4%b9%b3精,下麵還有嶄新的布料,的確良的。

還有一雙皮鞋,看著是她的碼,點心糖也有,零零散散裝了一袋子。

祝安安感慨,“他們是去供銷社進貨了吧?”

秦嶴:“彆的地方也沒貨可進。”

祝安安把點心給幾個孩子分了分,麥%e4%b9%b3精就先收起來了,家裡之前買的沒喝完。

皮鞋天冷了可以穿,布料暫時先放著。

又過了幾天,樓上邊老太太居然要回老家了。

秦雙磕著瓜子,“估計也是被嚇到了,老太太看著都憔悴不少。”

祝安安客觀評價,“孩子讓她媽帶也好。”

不可否認,老太太是愛孫女的,就是太過了。

姑嫂倆嘮了一會兒,祝安安心思拉回正軌,“不說這個了,快來看看這兒怎麼改?”

這幾天,祝安安把之前的大綱展開,靈感爆棚寫了幾個單元小故事。$$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主題就是安全教育,防拐教育,還有衛生小科普,有點像寓言故事。

確定主題後,她還給章南春打了個電話。

其實章南春現在手裡能乾的活也不少,她固定幫那個出版社畫著書封頁,有時候也會有插畫之類的。

這些散活沒有連環畫掙錢,但也能掙個日常開支。

三人打電話商討完,祝安安把信寄出去時,石頭小然初二要開學了,她又去給辦了轉學手續。

雖然是陌生的學校,但他們在院兒裡待了一個暑假,認識了不少小夥伴。

比如三樓閔梅英的閨女,開學也是初二,石頭小然還跟她分到了一個班,放學上學都是三五成群的。

祝安安倒也沒多擔心姐弟倆不適應,前段時間事情多,都沒好好看書,她現在全身心都在複習上。

畢竟天漸漸涼了起來。

距離高考正式恢複的日子也越來越近了。

第102章

不管啥時候, 總是有一些敏銳的人能根據風向看清時局。

時間還沒進入十月,九月下旬時,就有人在悄悄借高中課本了。

祝安安也在被借的範圍內, 有人甚至還同時找了秦雙跟她,話裡話外都是她們姑嫂倆看一本也是一樣的。

祝安安當即就送客了。

果然院子大了,裡麵什麼人都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門把鞋底糊臉上了, 不然怎麼能說出這麼理直氣壯的話。

當然這種人隻是少數,更多的還是在觀望。

比之先到來的是國慶節, 基地大, 節日氛圍也挺濃, 今年還有文工團表演,而且據說節目花樣還挺多。

祝安安也沒看過,反正都是聽孫姐嘮的。

不過想想好像也挺正常,文工團之間也是不一樣的, 跟宜洪那邊相比,來這邊的文工團估計也更大一點。

表演正式開始的第一天,祝安安就拖家帶口地去看了。

娛樂項目匱乏的時代, 一有這種熱鬨, 大家幾乎都是蜂擁而至。

禮堂觀眾席以家庭為單位坐得滿滿當當, 祝安安還看到有幾個月的小嬰兒都被抱來了。

反正孩子看不看得懂不重要, 重要的是家長想看。

小船正兒八經第一次看演出, 上一次有文工團來,還是在宜洪軍區時,祝安安要家屬表演。

小崽子幾個月大就沒抱著去, 當然抱去看了他也不可能記得住。

現在三歲多已經看得懂了, 小小一隻窩在秦嶴懷裡看得津津有味, 眼睛瞪得大大的, 目不轉睛看著台上。

還跟旁邊大人一樣,看到精彩的地方,拍拍小肉手,字正腔圓地喊一聲,“好!!”

小奶音夾雜在一堆大老爺們粗狂的聲音中,給旁邊的人看得樂嗬地不行。

“這娃有意思,機靈啊!”

“這麼小個娃還看得懂好賴呢!”

“這話說得,娃娃咋就看不懂了?!”

…………

……

小船是個不怕生的,哪怕坐在他旁邊的叔叔他不認識,但還是接話道,“看得懂~”

表情還有點小得意,他可聰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