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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障礙逆風飛到另一端。

直線,不載人,有層層保護措施。

塔底沒有怨鬼,但塔底,亦像一張蛛網,隻不過這次不是絲線,而是咒文。

亮著紅光的咒文浮動流轉著,看不清的黑霧深處,傳來層層疊疊痛苦的歎息和啼哭聲。

“找聲音從哪傳出來的。”蘇燈心吩咐。

歲遮一動不動,盯著蘇燈心身後,示意她不要出聲。

自己身後,有什麼東西嗎?

蘇燈心剛要側頭,腰被一雙手圈住了。

那是千裡的手,手腕上還殘留著血跡,但被絲線勒出的傷口已經愈合不見了。

染血卻美麗無傷的手,此刻緊緊圈著她,耳旁也有了輕微的氣流觸?感。

蘇燈心拽開他的手,轉過身,看到了一雙異色瞳,千裡的一隻眼睛泛起了渴血的紅光。

他的神情有些懵懂朦朧,應該快要失去理智了。

歲遮再次舉起胳膊。

“千裡,咬我吧,當我還你醫藥費了。”他大義凜然道。

千裡卻隻盯著蘇燈心的脖子看。

“據說他們渴的時候,會先找魔力最高的血。”歲遮說,“沒事,他應該會來喝我的……”

蘇燈心再次被激起攀比之心。

“不是。你哪來的自信,認為你魔力比我高啊?”蘇燈心指著千裡,“他明明看的是我!所以我比你高是肯定的。”

歲遮:“你是半魔半妖啊!你彆看我這樣,我是純種魔,我媽雖然趕我出門,但那是因為我家傳的魅術不行。我魔力一直就挺高的啊!反正比你們混血的強!”

“那你也要看混什麼血吧!”蘇燈心怒道。

千裡神色更迷茫了,怎麼還吵起來了。

蘇燈心也撩起衣袖,把胳膊遞了過去。

“一決勝負!”她說。

“誰怕誰!”歲遮應戰。

兩條胳膊送到嘴邊。

千裡:“……”

千裡%e5%94%87邊冒出個小牙尖,但他看向兩條胳膊的目光,從迷茫漸漸轉變為了無奈。

他不想喝了。

這麼菜的血,喝了有何用?

這一刻,他似乎是恢複了點理智。

千裡抬起頭,說道:“五十步笑百步。”

第19章 秘密交換中

千裡拍開兩個人的胳膊,閉眼揮了揮手,坐下了。

“傻子。”千裡聲音渴啞了,但仍然堅持把這倆字清晰吐出來說給倆人聽。

是夠傻的,放下胳膊後,蘇燈心一驚。

自己怎麼敢做出這種舉動!欠考慮了!

蘇燈心看了眼身邊的歲遮,大徹大悟。

歲遮這個魅魔,原來魅在這裡!他能把跟他一起玩的人,不知不覺帶到和他一樣傻。

歲遮放下衣袖,說道:“千裡,真可以嗎?那你……再忍一忍,我倆去找哭哭啼啼的家夥,把真相推出來,結束這個本!”

千裡%e8%88%94了手腕上的血,潤了潤嗓子,提示道:“城裡是幻身魔,這裡鎮壓的是妖。”

歲遮:“你怎麼知道的?”

“那些絲線,吸收了許多過路的妖魔和有魔力的人,從那些絲線裡,能看到一些過往碎片。”

“綜合現在知道的信息……”蘇燈心說道,“好像越來越亂了,城主說,塔這邊鎮壓的是百年來的女兒們。”

“城主說的話能信幾分?”歲遮問道。

蘇燈心蹲在地上,手指在地上寫寫畫畫。

“思維導圖。”她說,“我們一樣樣來。”

幻身魔,是指一種低等魔,最接近古人類的魔,沒多少魔力。於是,他們隻能像毛蟲一樣,寄生在人的軀體裡,破繭後,奪舍人類。

“至少,我感覺他在防備塔是真的,他說塔這裡是他妹妹,也是真的。”蘇燈心說道。

“那怨鬼是誰造成的?”歲遮問。

“誰造成的不清楚,但怨鬼是塔這邊的妹妹在驅使。”蘇燈心說,“因為咱們都知道,怨鬼是被妖術驅動的。”

“妹妹怎麼變成的妖?”歲遮又問。

“你這思維跳躍的也太快了……”蘇燈心煩躁地撓了撓頭。

就要找到突破口了,她能感覺到,有接近真相的東西,已經在她這張思維導圖中了。

到底是什麼呢?

“幻身魔……鎮塔的妖……怨鬼……禁魔陣……”

“所以說到底,是妖魔大戰?”歲遮疑惑道。

“不奇怪,現在也還有隔閡。”蘇燈心分了神,順著他的問話回答,“南北東西財團內外妖魔精怪一直都有矛盾……辟邪花!”

她思維也跳躍,還是跑酷大跳躍。

“我就說,血流出來長出辟邪花,聽起來就玄。這座城的先祖是幻身魔,而那個給他生下孩子的,是隻妖!”

“血能辟邪,是朱雀一脈吧。”歲遮道。

“那肯定,總不能是隻鳳凰落難,委身低等魔吧。”

“也有這個可能。”千裡沙啞著嗓音輕聲說道。

他一開口,歲遮和蘇燈心順暢的推導斷開了。

歲遮:“怎麼可能!”

而蘇燈心想到了冰之魔女,怔神。

這本子……不會是魔靈要點他倆吧?

她抬頭,正巧對上千裡那雙眼。

這一刻的碰觸,千言萬語。

“走。”蘇燈心抹掉地上的思維導圖印記,“直接去找她,見了就知道她是什麼妖了。”

“那我跟燈心兒去了啊,你在這裡等我們。”歲遮叮囑千裡。

腳下是陣,浮動的文字符號,都是蘇燈心不認識的。

她觀察了,塔底四周有幾十道門,需要從陣裡找出開鎖的關鍵字,將它們映照在這些門上,讓這些門同時打開,才能完全解開這個鎖妖塔。

歲遮蒙了幾個開門咒,仍然無法讓門全部開啟。

蘇燈心正在埋頭推算,身邊的歲遮胳膊肘碰了碰她,小聲道:“你有感覺到嗎?”

蘇燈心點了點頭。

千裡的氣息逼近了,慢悠悠停在他們身後。

歲遮說:“……咱們裝作不知道,繼續?”

千裡渴到很想把這世界上所有流動的血都喝乾,跟自己的意誌力拉扯鬥爭,本就煩,又聽見這倆在一個個試錯,他更煩。

千裡的雙瞳血亮,透過染血的發絲縫隙,死死盯著兩個背朝自己的同學。

歲遮小聲道:“好恐怖。”

他能感覺出千裡的視線,那是一種被野獸盯上咽喉的可怕感覺。

怪不得千裡會說血族是血蠻。以歲遮對千裡的了解,他確實會不喜歡原始衝動外泄的野蠻樣子。

歲遮:“要是白及在就好了。”

腳下的陣,亮起來的古文字,這都是白及的專長。

“千裡是來乾什麼的?”蘇燈心悄聲問道。

歲遮:“你彆管,你忽略他。他肯定是渴了,饞咱倆的血饞到忍不住了,現在靠同學之間的臉麵撐著。”

千裡的聲音從她頭頂幽幽飄來,嘶啞至極。

“不,我是來告訴你們,怨鬼來了。”

怨鬼們似趕集,靜悄悄晃著走來。

蘇燈心亮劍,卻看到最先進來的幾個怨鬼分彆站在一些陣文上不動了。

“他們……不會是在提示我們,正確答案吧?”

“也不是不可能。”歲遮說,“魔鎮妖,妖驅鬼,鬼襲擊魔,他們是這種生態鏈。現在我們算是來救妖的,妖驅鬼來送提示,很對。”

“同意。”蘇燈心收起劍,“就按他們的提示解陣吧。”

文字照在對應的門上,數十道門齊齊解鎖。

蘇燈心聽到了“嗒”的鎖扣聲。

腳下的光陣碎裂,身體失重了短短一瞬,還未等她張翅膀,腳就重新碰到了地麵。

塔陣露出了本真的模樣。

不見天日的地底牢獄,堆積的白骨碎片,黏膩發潮的地麵,和被數條鎖鏈穿透身體,鎖住咽喉四肢,釘死軀乾,已淡如魂影的紅衣女人。

她的臉上,隻有一張嘴。

而在那影影綽綽要消散的魂影中,時不時能看到枯萎的鹿冠重影。

“神鹿……嗎?”蘇燈心震驚。┇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鳳凰,不是朱雀。

是了,很久很久以前,在剛剛進入妖魔紀元時,還有好多像鳳凰那樣,祥瑞辟邪的神獸大妖在。

神鹿就是其中之一。

“你……還能說話嗎?”蘇燈心輕聲問她,“告訴我們真相吧。”

魂影的嘴巴咧開了個微笑的弧度。

……

社團活動室。

白及在做離開前的收尾工作,封南抹著桌子,忽然舞起了抹布。

“唰!”他給自己配著音,把抹布當鞭子甩。

“白及,咱倆來玩太極擰抹布吧?”封南說。

白及:“你剛用它抹過桌子,洗一洗再玩吧……”

“又不臟,這桌子每天都擦的。”封南蘸了水,抹布一頭甩給了白及。

白及抓住,配合他擰了兩圈,桌子上的冊子動了起來。

白及鬆開手,激動道:“它有反應了!”

封南轉頭,和飛出來的歲遮撞了個滿懷。

歲遮也顧不上道歉,迅速爬起,亢奮道:“成功!雖然殺了他都是便宜他!”

接著,千裡和蘇燈心也被冊子甩了出來,躺在地上急促呼吸。

千裡手臂遮著眼睛,好半晌平複了呼吸,坐起身,說道:“我要回宿舍一趟。”

看他冒了牙尖,白及懂了,他是想回宿舍取血袋補充體力。

“哦……你有拿鑰匙吧。”

千裡點了點頭,和蘇燈心對上眼神。

他把蘇燈心拉起來,道:“能跟你單獨聊聊嗎?”

蘇燈心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神色認真,說了句好,跟著千裡離開了。

全室鴉雀無聲。

封南手指使勁捅歲遮:“什麼情況?!”

歲遮:“嗯?”

封南:“他倆什麼情況?!”

歲遮:“沒情況啊,你什麼情況?”

封南眼睛都要燒起火了,掐著歲遮的肩膀吼:“這倆明顯有情況!”

歲遮哼笑一聲,自信道:

“沒可能,千裡可能性還沒我大。跟你們講,燈心兒遇到危險時,把千裡扔了,選擇保護我。”

封南:“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菜。”

白及使勁點頭。

歲遮一排小尖牙磨著,氣道:“都說了,他倆沒情況!”

封南腦子裡都塞了些什麼!

“不過確實有點事,我聽不懂,但他倆知道,我們帶著神鹿反攻回去的時候,千裡跟燈心兒說了好多奇怪的話,應該是跟他身世有關。”

“什麼故事啊?你們都經曆了什麼,”封南好奇,“給你們喂魔法了嗎?”

白及捧起冊子,見那冊子封皮上慢慢浮現了印刷模糊的字。

“神鹿恩仇傳……根據古人類神話傳說九色鹿

以及西南幽沽東觀鎮地方誌改編,第三次劇本……”

白及愣道:“劇本?”

封南:“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