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1 / 1)

兵法,聽一些稀奇古怪的常識課。

說起常識課,這是柳枝目前最喜歡的項目,沒有之一。

從這門課裡,她知道了流落野外該如何求生存活,了解到腳下的土地到底有多麼廣闊。

以及,世間最高的山是哪一座。

柳枝以前的生活圍著柴米油鹽轉,最艱難的日子,甚至連這些都是奢望,每天睜眼就發愁吃喝。

所以,她從來沒有機會探究屋外到底有什麼,從來沒想過,世上的山也能被人分出個高低。

如今,柳枝從小小的家中走出來,猝不及防掉進了一個精彩無比的世界裡。

這樣的感覺,就如同饑餓得老鼠掉入了米缸,一張口就有數不儘的美味灌進嘴裡。

滿足暢快至極!

這也讓柳枝無比慶幸,幸好她沒有錯過加入女軍的機會,否則生活會失去多少色彩啊!

同時,她也有了一個更生動的夢想。

她很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登上世間最高的山頂看看風景。

不過,說那些為時尚早。

此刻,一個初步蛻變後的柳枝正拿著武器,穿著特製的衣裳,氣宇軒昂地站在下方的人群邊緣,做著護衛工作。

聽到那些關於福氣的討論,柳枝心裡是從未有過的清醒。

她深知,城中百姓們能得到各種各樣的好處,絕不是大夥能用雙手去創造福氣的緣故。

不說這煤爐,就說衛生巾吧。

她們領東西的時候有做過什麼努力呢?隻是恰好投胎生成了女人,又遇到了方君這群人,才能免費領到,僅此而已。

說是怕影響她們做活,但當女人的誰不清楚。

這事若是換了彆人,誰還會管她們做不做活,甚至都沒人在乎她們的死活呢。

再說每日她們吃的飯食和其它福利。

看似是勞動所得,但其中有多麼厚道,人人心裡都很清楚。

以前誰沒服過勞役或者乾過苦力?

哪樣不是大夥實打實用雙手乾出來的?

那時偷懶的人也沒幾個,不然可是要挨打的。可即便認認真真做了,也沒見過誰手上有福氣冒出來,反而隻有吃不完的苦,受不完的罪。

想想那時,在白日裡睜開眼,看到的也全是黑色。

可現在呢?

柳枝抬眼看了一眼身旁的其他兵士,又掃了一遍下方站著的人群。

嗯,每個人的精神狀態都像是能衝出去打十個土匪。

好得不能再好了!

究其真正的原因。

柳枝覺得,與方君這群人的目的%e8%84%b1不開關係。

就說以前的那個縣衙吧,他們會做很多事,會接觸商隊和富戶,想辦法賺錢。

而方君的隊伍也會做很多事,也會接觸商隊和富戶,也在想辦法賺錢。

乍看,兩者似乎並無哪裡不同。

實際上卻是有很大區彆的。

縣衙的人做那些事,最終都是為了讓自己更好地享樂。

而方君的隊伍,卻希望整個縣城一起過上更好的生活,一切做法都在朝這個方向努力……

她們的心更溫暖,更廣闊。

*

在一眾人的期待下,縣城的煤爐安裝工作正式拉開序幕。

棗兒一行人倉促進城,摸爬滾打到現在,終於讓這座小城初步走上正軌。

劉二山總算能將運輸工作交出去,回歸深山,悄悄打了幾把手弩,送到秋娘等人手中,給最%e4%ba%b2近的自己人作防身用的秘密武器。

同時他還鑽研起火銃和火炮等更優質的武器,為後麵的事做準備。

棗兒這邊也騰出手,刻好了幾個木雕戲用的人偶,又找了一批有文采的人,按她的要求寫了個戲本子,讓人帶去給鐵柱赴宴用。

鐵柱在壽宴開始前三天拿到了這些東西,和韋十八他們一起品了品戲本,感覺十分不錯。

這出木雕戲不算複雜,韋十八找了人過來排演,又配了專門的樂師,終於趕在壽宴前排演完畢。

壽宴當天。

鐵柱跟著韋十八與韋平安一起,前往成安縣令府赴宴。

府邸並不算大,卻帶了一個漂亮的園子。

剛一進門,韋十八掃了一圈,就悄悄和倆小的說,這次縣城裡能叫上名號的人物基本都被邀來了。

少數是他打過交道的,還有一些壓根沒有機會接觸,隻聽過姓名。

但無論是誰,都不是好惹的。搞不好其中還有效忠於奉王的人,這次他們說話做事都得小心些。

鐵柱和韋平安趕緊點頭,表示牢記於心。

又過了一會兒,那位傳聞中的代縣令總算現身了。

鐵柱抬眼一看,果然和韋十八描述得差不遠。

消瘦的代縣令,身體看著不甚康健,臉色蒼白,一步三咳。

他這麼一咳,四周不少人都圍過去噓寒問暖,鐵柱三人就被落在了後麵。

“爹,咱們不過去問問嗎?”韋平安悄聲道。

韋十八搖了搖頭,隻掛著焦急的神情,轉頭去找府上的家丁催了催茶水,好讓縣令潤嗓。

催完就回來了。

他們仨與縣令初次碰麵,不好表現得過於熱切,但也不能什麼都不表示,免得失了禮數。

催水這樣的事,分寸就恰到好處。

等縣令那邊不怎麼咳了,一群人就移步園中。

見代縣令跟前的人都散去,賓客紛紛落座,韋十八這邊就帶著倆小的上前打了聲招呼,表示出自己這邊的關切與問候。

代縣令似乎挺高興,笑著回應了他的話。還考了韋平安簡單的學問,對他流暢的回答鼓勵一番,然後便邀請三人入座,除此之外也沒提彆的事。

似乎不難相處。

等所有人坐穩了,代縣令便說了一通場麵話,然後就吩咐身邊人去傳菜。

吩咐完,他剛憋回去的咳嗽似乎又湧上來了,掩%e5%94%87又咳兩聲,然後才看向場上賓客:“各位的到來,真是令此處蓬蓽生輝,也感謝諸位送來的祝福。”

鐵柱一聽覺得挺妙。

瞧瞧人縣令多會說話,把送禮的事說成送祝福,聽著都沒那麼物質了,全是感情。

不過,咳嗽聲聽多了,他嗓子也莫名有些毛毛的……

主位上,代縣令頓了頓,繼續道:“對了,其中有幾樣彆出心裁的祝福很配餐食,我欲與大家同享。”

說完,他一撫掌,旁邊就有一個戲班子不知從哪冒出來,進入園中擺台表演,吱呀呀開始唱大戲了。

鐵柱一看,這還不是他們獻上去的那出。

看來有不少人都送了類似的禮呢。

挺好,一人送上一場戲,就能湊出一整場壽辰晚會了。

第101章

壽宴的菜肴源源不斷盛上來,菜色低調,滋味卻十分可口,鐵柱坐在下方,邊吃邊看台上演的戲。

戲共三場,多是經典戲目,可看性很足,讓鐵柱津津有味,很快就沉浸其中。

等最後一場戲結束,戲班子便下台去了。接著就該到他們獻的那出戲。

鐵柱坐直了身體。

隻見表演木雕戲的人陸續登台,手中端著的木雕栩栩如生,每個都配上了合適的衣服。

恰好賓客們看人演戲已經有些疲憊,這樣的木雕就很新鮮,很快勾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伴著專門配好的曲樂,木雕戲正式開演。

此戲名為《寶珠記》。

講的是一個叫田五的半大兒郎家裡遭了災,隨著家人一起逃荒前往南地。

可惜田家命途多舛,老的小的陸陸續續死在路上,等到了南邊,就隻剩下田五孤零零一人。

田五涉世未深,險些叫人騙去當奴隸,拚儘全力才逃出來。

逃出來後,身無分文的田五連飯也吃不起,做活的地方也不收他。

他還沒了%e4%ba%b2人,連個精神支柱也沒有,此刻幾乎陷入絕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田五就如幽魂般漫無目的地飄著,想找個地方自我了斷。

越走方向越偏。

不知過了多久,他來到了一座無人的村莊。

村裡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不過風景還不錯,村中每棟屋子裡的基本家當也算齊全。

是處不錯的埋骨之地。

田五從牲口槽裡摳了一些糠皮,勉強填了肚子,又找了間屋子睡覺,打算養足精神,明日再去尋死。

次日一早。

田五就來到村邊一顆粗壯的大槐樹下,拿出一件從村裡翻出的舊衣裳,準備上吊。

可惜那衣裳用料粗糙,很容易扯破。

他剛綁好衣服,踩著石塊把脖子套進去,吊在空中停了片刻,整個人就摔在地上。

頭也不知碰到了什麼邪門的硬|物,疼得鼓起包來。

田五捂著頭心灰意冷,覺得自己連尋死這事都很不順。

他麻木地坐起身來,轉頭掃過地麵,卻發現那碰了他頭的硬|物似乎不凡,露出來的部分竟是晶瑩剔透的紅色。

這時,太陽也出來了,照在那片紅上泛起奪目的寶光。

這一定是件不得了的寶貝!

田五立馬來了精神。

他本想回村找些工具過來挖,又怕弄壞了寶貝,於是開始用手刨土。

直到雙手指尖俱是血肉模糊,他才將那寶貝弄了出來。

挖出來的是顆比拳頭還大的紅色寶珠。

寶珠看不出質地,通體清透澄澈,內裡沒有一絲雜質。表麵光滑無比,觸手自帶溫意。

田五帶著它來到另一座城池,獻出寶珠,投靠了一位品性不錯的富商。

作為交換,富商給了他住處和吃喝,還給了他一個讀書的機會。

田五讀書很是勤奮,但卻不擅長為人處世,無意中得罪了不少人,受了一些欺負。

連帶著他的縣試也被動了手腳,得罪了考官,對方放言說,要讓他終身不得考試。

富商也護不住他,田五再次陷入灰暗的境地。

他漫無目的地走出城,七拐八拐,找到了另一處無人的村莊。

在這個從未踏足過的村子裡,他竟然又發現了一顆寶珠,這次是藍色的。

這個村裡有不少書籍與文字記錄,田五通過種種線索推出了一種讓人吃驚的可能性。

住滿人的村莊,若是遭遇了天災,從此再也無人居住。村中留下的種種念想就會凝出一顆寶珠來。

這種寶珠會隨著時間推移變得越來越大。

有了猜測後,田五便把相關的記錄統統燒毀,揣著珠子離開了。

他向彆人打聽,很快又找到一處符合要求的村落,連夜到那村裡搜尋,想要驗證自己的猜想。

花費數天,掘地三尺,果然又找到一顆黃色的寶珠!

田五徹底掌握了獲得寶珠的途徑。

他沒有回之前的縣,而是直接繞到了省城。

靠著寶珠得了更大的靠山,一路加官進爵,最後竟然做到了丞相之位。

曾經那些欺淩過他的人也都受到了懲罰。

木雕戲到此徹底落幕。

看完戲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