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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裡有數就好,我也不礙著你辦事,先走一步了。”李慕啟說完,拱手一揖,轉身準備離去。

“李大郎請留步!”傅煜煬忽然想起他正在煩惱的那件事,眼前之人不正是最好的選擇嗎?於是又急急出聲喊住李慕啟。

“嗯?”李慕啟疑惑地回頭看向傅煜煬。

“某尚有一事相求,可否叨擾李大郎半日的功夫?”傅煜煬趕緊解釋道。

“哦?”李慕啟瞇起雙眼,語氣有些危險地回了一聲。

傅煜煬不知道李慕啟心裡正在猜測著他是不是要向對方打聽什麼奇怪的事,例如某個小丫頭的喜好、興趣之類的…隻是既慎重又客氣地請他一定到府上說幾句話。

李慕啟當然不怕傅煜煬對他做什麼事,隻是得防備傅煜煬會不會突然腦子一熱,當街向他問起楚家九娘的事,畢竟這裡人來人往的,若讓有心人想岔了,那就不是小事了。

傅煜煬揚聲叫回在不遠處的米糧店裡買東西的金橋,然後三人一起回到住處。

金橋送上一杯水後,便直接去了廚房忙活,傅煜煬抱歉地請李慕啟暫坐片刻之後,也轉身進了次間裡,準備拿出那對耳環讓李慕啟看看。

李慕啟默默地打量整個屋內的擺設,簡單明亮,倒是很符合傅煜煬的身份,他先前已經打聽過關於傅煜煬的家世背景和人脈往來,所以知道傅煜煬父母早亡,十四歲考上四門學後,一年之中有十個月左右的時間都待是在國子監裡,放長假回來時,除了待在家裡看書之外,就是去幾個%e4%ba%b2朋好友那裡拜訪,而且還與申國公府有著一絲%e4%ba%b2戚關係。

李慕啟心裡想著,如果這個人當真對楚九娘不曾生出半點想利用她的心思,倒是可以培養拉攏的人才,但是…如此長遠的事,誰能預料呢?

傅煜煬捧著一個小布包出來,徑自走到李慕啟對麵坐下,將布包打開後,輕輕地放到李慕啟麵前。

李慕啟見到那布裡麵包著的東西,突然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你從哪裡得來的?”

“這是先父當年從一個流浪的小商販手裡買來送給先母的,某…聽人說這可能是極難見的血玉,但是又不敢確定,所以想請李大郎替某鑒定一二。”傅煜煬回道。

“既是難得一見的東西,某自然也不可能%e4%ba%b2眼看過,但是恩師有緣見到一次,因為印象十分深刻,所以還曾對某仔細描述過,按恩師所形容的模樣,與你這對耳環倒是極為相似,卻不知令先堂生前佩戴這耳環與沒佩戴時有無不同之處?”李慕啟也不敢確定這對殷紅似血的玉耳環是不是所謂的血玉。

“其實先母不常佩戴這對耳環,不過某有些印象,她戴最久的那半年裡,身子骨確實很好,可惜她總舍不得,就不肯再戴上了,還說要留給某…後來先父亡故,先母更不能戴這麼鮮豔的東西,加上她思念先父甚深,憂悒過度,所以才會…。”傅煜煬盯著耳環,情緒有些低落地說道。

“照你所言,應當會有些用處的…不過是誰告訴你這對耳環可能是血玉的?”李慕啟好奇地問了一句,心想能慧眼識寶玉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吧?

“某…不能說。”傅煜煬遲疑了好一會兒,仍然沒有說出那個人正是楚家九娘子,卻說不清是因為想保護她的名聲,還是不想讓李慕啟發現他的那點小心思。

李慕啟見傅煜煬一臉為難的神色,他倒也能理解對方可能不是真的十分信任他,便也不想再追問下去,不過他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那個人,可是他們兩個都認識且又能談及秘密之事的人…好像也隻有那麼一個?難道這家夥當真對九娘有什麼想法?

李慕啟壓下心底那股想要一探究竟的好奇心,平靜地看著傅煜煬,又接著問道:“那你是打算把這對耳環賣給沛國公府嗎?”

“某是有這個打算,想必李大郎君也了解過某的處境如何,雖說文人傲骨,那也得有那個條件才成,某自認…做不到這一點,不過某認為應該不必用到四顆珠子,隻要一隻耳環上的兩顆珠子就夠了,至於另一隻…某想留下來另作打算。”傅煜煬搖搖頭,毫不猶豫地表示他僅願意賣出一隻耳環而已。

“可是耳環隻有一隻就沒什麼用處了。”李慕啟故意一臉惋惜地說道。

“可以改成其他首飾吧?而且一隻耳環上麵已經有兩顆珠子,溶掉再重新打造也不是什麼難事。”傅煜煬卻是沒被李慕啟繞進去,還理直氣壯地回道。

“哧!你倒是聰明,那你是希望我替你引薦進沛國公府嗎?我記得你與楚大郎、高大郎都很熟,尤其楚大郎還是崔大娘子的準夫婿,你請他為你引薦不是更好?”李慕啟此時也大約曉得傅煜煬特地攔住他並把請他來的用意了。

“但是他們皆非大夫出身,不曾學過醫術,更未必能斷定血玉是否對崔家大娘子有用,這件事自然還得由李大郎君出麵最為適合。”傅煜煬卻是如此解釋道。

“唉!也罷,反正崔大娘子是某的表妹,更是某的半個病患,即使某此時不去,等你把東西送到他們府上之後,某同樣少不了要跑一趟路,這事…某就看在九娘的麵子上,替你把事情辦妥了。”李慕啟看似無意地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他一直悄悄地注意著傅煜煬的反應,果不其然,在提到楚九娘時,傅煜煬的雙?%e5%94%87彷佛下意識地輕輕抿了一下,他頓時無聲地笑了笑。

“那就多謝李大郎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話,能否替某尋個可靠的珠寶店,某也想把剩下的這隻耳環重新打造成新的首飾。”傅煜煬眼眸微微一斂,借此掩住眼中的情緒,客氣地說道。

“所謂一事不煩二主,你若願相信某、相信沛國公府的話,不妨也交給某請他們一並打造出來?”李慕啟笑道。

“可是…”傅煜煬有些猶豫,但是又想到自己其實也沒多少銀兩可以請師傅打造出最適合她的首飾,眼前確實也是交給李慕啟…或者沛國公府去做更好,於是他想了一想,不得不又拱手對李慕啟說道:“那隻好有勞李大郎,否則依某的能力,反而是埋沒了這兩塊美玉。”

兩人說完這麼一件事後,其實也沒其他可談論的話題,李慕啟索性收起血玉耳環,乾脆地告辭離開。

李慕啟離開後不久,金橋也準備好晚餐,他進了屋裡,隻見自家郎君坐在那裡發呆,便上前關切地問道:“大郎以前從不請人來家裡做客的,今日怎會請李家大郎過來?小的記得你們不是隻在楚九娘子那裡見過一麵而已嗎?”

“自然是有事相求了。”傅煜煬淡淡地回了一句。

“可是…為什麼要找他?大郎如果有什麼困難,直接去找申國公不是更容易些?”金橋還是想不明白,如果郎君有困難要找人幫忙,找個不熟悉的人難道會比找個與他們相熟的人還容易解決嗎?

“你不必知道太多,若是閒得慌,不如去打聽一下京城附近哪裡有良田買賣,等過一陣子,咱們會有一筆收入,到時候我準備都拿來買田地和莊子,總不能一直隻靠原先那一點田租熬日子。”傅煜煬不想對金橋說太多,便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大郎哪來的收入?難道是貴人賞下來的賞賜?!那可真是太好了!就是不曉得貴人大方不?我早先聽人說過潭州那裡因為幾年前一場大水淹過,反而多出好些肥沃的土地,當地縣衙曾發文準許有能力的百姓買地安家,可惜後來又遇上旱災,如今還有不少地空著呢,大郎若有買田地的打算,小的覺得那裡可以考慮考慮。”金橋先是狐疑地問了一句,後來大概是想到傅煜煬受傷的原因,便不再多嘴,倒是對傅煜煬的買地一事非常熱絡。

“既然是被大水淹過的地方,顯見也不是多麼安全,我怎麼敢買,萬一哪日再來次大災,豈不是血本無歸?”傅煜煬卻不怎麼滿意地道。

“沒有!沒有!小的聽說那裡早建好堤防,而且如果我們是要建田莊的話,這防水防火的規劃自然少不了,潭州有那田莊建得極好的,幾十年也不曾聽過淹水的事。”金橋連忙解釋道。

傅煜煬聽著金橋的話也是有理,本來嘛,如果真的無法可解的話,那些大地主早就放棄那裡的大片土地了,不然,哪怕土地再肥沃,能種出再多的糧食,也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天災。

作者有話要說:  因某柔近來思路不順,手邊已無存稿,所以後續若不在上榜期間,就可能變成兩天一更,不過保證不坑文,請童鞋們放心()。∫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茲奉上華麗麗小花一串,祝大家2015年~~新年快樂~~

☆、第七十五章 歎息

弘元二十一年十月中,六皇子至順安公主京郊莊園遊玩,遭遇刺客襲擊重傷一事在朝野之間引起軒然大波,此時許多人才真正意識到:皇帝那幾個排行在前的兒子們已經長大了,而且已經到了足以有本事經營屬於自己的朝廷勢力,甚至可以讓有實權的官員左右任何法令執行的過程及結果,於是好些官員開始思考起關於站隊這件事兒…。

六皇子大難未死一事,讓楚靜蓉有些措手不及,然而她起先也不知道前世六皇子的死是誰出的手,所以無法事先預防、事後補救,卻是在鴻燕館的蘭芳閣裡見到一臉陰霾的趙瑀,才聯想到那件事可能與趙瑀有關。

“四郎…今日的心情看似很不好?可是遇到什麼難事?”楚靜蓉很少見到這樣叫人感覺十分懼怕不安的趙瑀,但為了日後的大事,她隻能小心翼翼地探問道。

“是有些事情…接下來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我會需要一大筆銀兩,這幾個月鴻燕館的營利,我讓林掌櫃暫時先彆算妳了,反正等我們成%e4%ba%b2之後,整個王府除了我,就是妳最大,想妳也不算太吃虧。”趙瑀獨斷地說道。

“可是…阿蓉知道了。”楚靜蓉愣了愣,竟有種無法反駁的無力感。

“若非那些沒用的東西此番行動失敗,害我一下子損失不少人手,倒還不至於如此,隻能讓妳受委屈了。”趙瑀彷佛有些愧疚地看了楚靜蓉一眼,卻不知他心裡到底有多少誠意。

“阿蓉哪裡有什麼委屈?能有幫得上四郎的地方,阿蓉心裡也是歡喜的。”楚靜蓉垂下頭,羞澀地回道。

“既是如此,我就安心了,前一陣子聽幾個內侍說起雲錦樓裡有種點心賣的極好,鴻燕館也該增加點新特色才好。”趙瑀點點頭,又狀似無意地說道。

“啊?!那、那是…。”楚靜蓉心頭一緊,她自然也知道雲錦樓如今有三成以上的生意都靠賣一種花樣極多,名叫蛋糕的點心,更知道那種點心出自誰的手裡,但是她遲遲不肯同意師傅們像彆人一樣研究出那種點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