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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e4%ba%b2王規製為六皇子舉辦喪禮的,六皇子可是皇後所出的嫡子,如果他不死…趙瑀要怎麼辦呢?”

楚靜蓉卻不知這又是一次命運的轉折,因為本不該活在世上的楚家九娘雖說已不是原來的楚九娘,但是的的確確活了下來,如今又為了躲開她與楚靜芸的糾葛,自己避去了終南山,卻也意外救下原本該喪命於那場襲擊的六皇子和傅煜煬,從六皇子逃過人生必經大劫的那一天開始,很多事情的結局也注定要有所改變,例如曾經她以為終身不會娶妻的李慕啟,又譬如她一心一意認定日後必當登上大位的趙瑀…。

可惜作為理所當然的罪魁禍首-楚靜茗並不知道楚靜蓉的前世有這件事情發生,她曾經得到的那幾張手劄裡,恰恰就少了楚靜蓉後來才添上的許多事跡,所以不曾存在什麼救或不救的問題。

不過此時此刻的她,卻是正在衡量著另一個重大問題,而問題的起因來自於前院那位主動留下來的某人以及她手裡拿著的那對耳環。

這對耳環所用的材料是四顆約有手指頭大小的紅色珠子,珠身通紅如血,質地似玉,楚靜茗看了許久,她想…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很可能正是傳說中的血玉…也就是她未來大嫂正在尋找的那樣很重要的一味藥。

楚靜茗是很想收下,可又不敢收下啊!!怎麼辦?!她不想背上私相授受的罪名,可是也不願在明知道未來大嫂可能會需要這個東西的情況下,不止退了東西,還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萬一那個崔氏真是個短命的,她豈非罪過重大?!

楚靜茗也不知道其實傅煜煬確實不曉得這件首飾的貴重性,隻記得是他母%e4%ba%b2留下來的幾件首飾之一,因為不好意思在這裡白吃白住那麼多天,又總不見楚靜茗主動提出任何要求,想起出門那時,金橋曾提醒他準備些可以應急的東西時,他曾順手把一對耳環捎上了,便覺得不如趁機送給她,當然…不排除有種表達心跡的意思在裡麵。

“怎麼辦…收?還是不收?這年代的規矩好像是不能隨便收下男人的東西啊…可是如果被大哥知道我有血玉的下落,卻又裝作不知道的話…我會不會死得更慘?!但是我要怎麼解釋自己為什麼知道傅大郎君有這種東西?”楚靜茗糾結地苦著小臉,欲哭無淚地歎了一聲又一聲。

楚靜茗想了一晚上,還是決定把東西退回給傅煜煬,同時也打算勸說傅煜煬把耳環賣給沛國公府,好得那一筆豐厚的賞銀,她想…傅煜煬如果有那筆銀兩,相信以後日子能好過一點吧?

楚靜茗說做就做,當下便拿著耳環去前院見傅煜煬,對他說明自己不能收下那對耳環,理由是太貴重了!!又正想說出讓他把耳環送去沛國公府時,傅煜煬卻硬生生地打斷她的話。

“某送出去的東西,自然沒有收回的道理…九娘如果不喜歡,隨便妳怎麼處都沒關係。”傅煜煬陰沉著一張臉,死板板地把耳環又推回到楚靜茗麵前。

“可是阿茗真的不能收,這對耳環的色澤很特殊,記得曾聽說沛國公府要重金尋求的血玉,他們所形容的樣子跟這個很類似…李大郎君也說血玉是極難見到的東西,如果傅大郎君把這耳環拿去沛國公府,不就可以…。”楚靜茗一臉為難的半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解釋道。

“某想問一句,如果這耳環是李大郎君送的話,九娘是不是就願意收下?某聽妳那幾個丫鬟說,李大郎君時常送點心過,依他對九娘如此體貼照料的情況,卻也隻能送送點心而已,九娘願意欣然接受李大郎君的饋贈,卻不願收下某的禮物嗎?”傅煜煬淡淡的語氣帶著一絲自嘲,彷佛楚靜茗這般敵我分明的態度是在看不起他似的。

“李大郎君才、才沒有那麼好心!他會送點心來,不過因為順安公主疼惜阿茗一個人住在這裡,所以特地吩咐他送來給阿茗,寬慰阿茗的心,其實他根本就不想來,好不好?!況且你送這個禮物又是…怎會一樣呢?聽說沛國公府給的賞金可有不少,這麼建議也是為了你好啊…。”楚靜茗咬住%e5%94%87瓣,萬分驚慌著急地反駁著傅煜煬的質疑,最後竟是有些心虛地低聲說了一句。

“哦?”楚靜茗的最後這一句雖然說的很小聲,但傅煜煬卻意外地聽明白了,他心中莫名地一陣欣喜,但臉上依舊是冷淡且看不出喜怒的神色。

“反正就是這樣啦!既然是你阿娘留下來的東西,當然要讓它發揮最大的價值呀!最多你得了賞錢之後,再付給我一點租金就是了嘛。”楚靜茗突然有些羞惱地把耳環又推回去傅煜煬,然後就起身跑了出去,完全不給傅煜煬有半點回神的機會。

傅煜煬來不及攔住逃走的楚靜茗,隻能低頭望著桌上的耳環,心中一則以喜,一則以悲,喜的是楚靜茗的話裡明白地點出她與李家大郎之間不是他以為的那種關係,悲的是以他現在的情況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在她與彆人訂下婚事之後達到能夠攀上郡公府的地位。

“唉~也隻能這般吧!既然她都這麼交代,如果我堅持不聽她的話,改日讓她曉得此事,必要得說我不識抬舉了。”傅煜煬自然曉得沛國公府高金求購血玉的事,但他並不知道父%e4%ba%b2當初從流浪小販手裡買來送給母%e4%ba%b2的那對耳環竟然會是血玉,隻記得母%e4%ba%b2曾經有佩戴那對耳環的幾年裡,身子一向很好,可惜後來…母%e4%ba%b2也就不敢再戴上那對耳環了。

不過傅煜煬沒打算把兩隻耳環都賣給沛國公府,他認為沛國公府會願意高價買回去,必然是打算給體弱的崔大娘子使用的,雖然不曉得這種玉會不會有其它他也不知道的妙用,既然是要給小娘子用的,他怎能不替她留一點下來呢?反正沛國公府又沒要求血玉要多大或多少,想來一隻耳環也該夠用了吧?

傅煜煬在小院子住了有大半個月左右,直到金橋提醒他,國子監的授衣假快結束了,必須早點回京打點家務時,他才依依不舍地向楚靜茗辭彆。

再說到這段時間裡,楚安霖竟然一直沒來探望楚靜茗,不過楚靜茗卻知道他為何不能來,因為崔怡伶的身子最近很不好,做為準夫郎的楚安霖總得表示一點心意,所以他日日都要找時間到沛國公府探問幾句,甚至還忙著替崔怡伶尋找靈藥,此般體貼入微的舉動,不知羨煞京裡多少小娘子的心。

楚靜茗聽丁大說起沛國公府已經加緊人手尋藥的事,她又一次想到傅煜煬手裡那對耳環,越想越是感到不安,總認為不管是為了討好郡公府未來當家主子也好,或者為了楚安霖真心疼愛她的那份心意也好,自己都應該做點什麼才對。

於是那天一早,她聽碧月來說傅家大郎準備回京了,便匆匆忙忙來到二門上,看著已經向門外走去的傅煜煬主仆,有心想再跟他說一句希望他能願意把血玉賣給沛國公府的話,但又想到前幾日,傅煜煬因為她的拒絕而一臉不悅的神色,頓時有種裹足不前的膽怯,她一邊在心裡糾結不已,一邊又忍不住跟著他們的腳步來到大門旁,直到人已經走的很遠了,她依然沒曾鼓起勇氣向傅煜煬開口求情…。

碧月跟在楚靜茗身後,見自家娘子站在門旁盯著傅煜煬主仆的背影看了很久,然後才有氣無力地轉身回內院,臉上又是一副糾結不舍的表情,忍不住問道:“娘子這般一直看著傅大郎君離開,好像很舍不得的樣子,該不會對他心動了吧?!”

“怎麼會?!妳彆亂說,我隻是…隻是擔心…。”楚靜茗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地歎一口氣。

“是擔心傅大郎君在路上會遇到什麼危險嗎?娘子放心吧,楚平說那天隨郭管事來的都是貴人身邊的%e4%ba%b2衛,而且他們一早把消息瞞下來了,不會有人知道貴人實際上是被傅大郎君所救,李大郎君不也說嘛,傅大郎君和那位貴人本來就不是會走到一塊兒的兩個人,又有誰相信傅大郎君不過出了一次京城,就能獲得那等好機緣?”碧月笑盈盈地寬慰道。

楚靜茗明白碧月的意思,李慕啟在郭管事他們帶走六皇子的幾天之後,又來過一次,主要目的就是替六皇子送來幾味傅煜煬可用的藥材以及銀兩,順便也轉告幾句安撫傅煜煬的話,讓他知道六皇子不會棄恩人於不顧,不止會保護他的安全,日後更會尋機回報一二。

但是…碧月又怎麼知道自家娘子真正掛心的是什麼事呢?她怎麼會知道楚靜茗並不怎麼關心傅家大郎的安危,一來是李慕啟的話還算可信,他既然說傅煜煬不會有事,那傅煜煬就能平安回京,二來嘛…傅煜煬又不是她的誰,她管他安不安全?說這種話不等於拿把柄給外人笑話嗎?所以她絕、不、承、認、這、件、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話說回來,六皇子隻叫李慕啟來安撫傅煜煬,卻半句都沒提到楚靜茗也有恩於他的事,不知道又是個什麼道理?楚靜茗雖不在乎人家有沒有表示什麼心意,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最後,她隻能安慰自己,畢竟是未出閣的小娘子,如果讓彆人知道她住在府外竟絲毫不避諱與外男見麵的事,恐怕被連累的就不止她和碧月幾個丫鬟了,若是有什麼流言傳到京城裡去,害汝南郡公府那些小娘子小郎君的婚事出什麼差錯,在京城裡的嫡母若沒拿武器殺過來,那才叫做怪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十四章 請托

傅煜煬雖是打算聽從楚靜芸的建議,回京後就找機會把血玉耳環賣給沛國公府,但是他又不想透過高守毅或楚安霖他們幾個人,畢竟沛國公求血玉一事在京裡已有很久的時間,他沒有在第一時間拿出來,做為崔大娘子未婚夫婿的楚安霖心裡若曉得他有這等好物卻遲遲不拿出來,心裡未必沒有不好的想法,哪怕他可以解釋說他根本不知道其貴重之處,而且若他們再問下去呢?他又要如何解釋他怎麼突然就知道這個東西貴重了?琢磨了半天,傅煜煬硬是想不到該找誰引薦才好。

說來也巧,傅煜煬回京的第三天,他和金橋去西市采買用品,就在那裡的某條街上遇到了出來閒逛的李慕啟。

李慕啟見到傅煜煬時,也是一臉意外之色,他還以為這家夥會厚顏地賴在那丫頭的住處不走,沒想到才半個月而已,這家夥居然回京了?想歸想,既然遇上了,少不了要打聲招呼:“傅大郎君?你幾時回京的?”

“前日回京的,因過兩天就該回國子監了,所以才想早些回來打點瑣事。”傅煜煬拱手回道。

“哦~對了,前兩日,皇上命蕭祭酒調出你這些年在國子監的成績,聽說非常不錯啊!?或許明年可以嘗試參加科考了。”李慕啟略帶戲謔的語氣,向傅煜煬暗示皇帝已經知道他救下六皇子的事。

“皇上怎會……李大郎之情,某記下了。”傅煜煬微微一愣,卻沒有露出多大的驚喜,隻是從容地躬身向李慕啟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