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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考驗體力的項目,卻依然給一眾學員出了不小的難題。盛夏的天,雷陣雨說來就來,一不小心就殺了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訓練結束,身為藍隊隊長的秦陽走在最後麵壓陣,因為腳傷未愈,本來就走得不快。現在雨大路滑,越發要走得小心謹慎,掉隊也成了情理之中的事。

對抗賽的規則是每隊隻要有五個人先回到營地就算獲勝,好勝心極強的秦陽果斷下令讓隊員們先回去,現在隻有她一個人慢吞吞地在後麵晃悠。她走到了哪裡、會不會出什麼意外,她的隊友們都無從得知。

所幸,沒人知道並不代表沒人關注。聽到負責點名的教官彙報說還差一個人沒回來時,邢子聰腦子裡首先冒出來的就是秦陽的名字。這個不知輕重的倔丫頭,是輸贏重要還是自己的生命安全重要,這麼簡單的事也不會權衡!雨勢越來越大,而且還有一段下坡路,%e8%85%bf腳靈便的人都要加倍小心,她腳傷有傷,要是再摔一跤,恐怕就不上做針灸、用藥油按摩這麼簡單了。

循著隊員們回程的路走了近十五分鐘,邢子聰終於找到了秦陽。還好她夠冷靜,沒有逞強地冒著大雨繼續向前,而是在一處樹葉茂密的大樹下暫時避雨。雖說雷雨天躲在樹下避雨不安全,卻不得不承認,她選的地確實是個避雨的好地方。樹葉茂密不說,樹下還有幾塊大石頭,正好可以坐著歇會兒。

“你怎麼來了?”看到邢子聰突然出現,秦陽覺得很是意外。

“集合點名就差你一人,作為總教官,我有責任出來找你,並安全地把你帶回去。”動不動就是責任、義務,就不能換個詞麼,一看就知道是沒談過戀愛的呆頭鵝!

“我沒事,等雨停了就走,你先回吧。”看秦陽同學的反應,應該對他這套責任義務之說有點不耐煩。真是見了鬼了,為什麼每次她不見都是他出來找,不是還有彆的教官麼,就算是總負責人,也沒必要事事%e4%ba%b2力%e4%ba%b2為吧?

“回去有一段下坡路,剛下過大雨路很滑,你確定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去?”邢子聰實在想不明白她一個女孩子家為什麼好勝心這麼強。來這裡確實是為了鍛煉意誌沒錯,但也沒有必要為了默念意誌而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隊員中不乏身強體壯的,向他們求助一下會死麼?

“不要……”秦陽剛想說不要你管,轉念一想,某人一定又會端出正經的教官架子訓人。罷,還是彆自討沒趣了,“沒試過你怎麼知道我不行,彆因為我是女人就小看我!”

“行,你要真這麼厲害,等雨停了你自己先走走看,如果你能跟在我身後保持五米的距離,我就讓你一個人回去。”邢子聰早就看透了,跟她講道理沒用,關鍵時刻還是得‘以暴製暴’!這丫頭脾氣擰,最受不得激將,用這招對付她絕對是百試百靈!

心高氣傲的秦陽同學果然上當,“走就走,誰怕誰啊!”

說來也巧,狠話放出之後,雨很快就停了。剛下過一場大雨,地麵的濕滑恐怕沒那麼容易緩解。眼看著天色越來越晚,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磨蹭,得趁著雨停,趕緊回去才行。

雨停之後,倆人很有默契地同時起身,男在前,女在後,步調還挺一致。

但,這樣的一致僅限於剛開始的一段平路。等到了下坡路段之後,左腳有傷的秦陽明顯有點力不從心。邢子聰已經儘量放低速度,她還是沒能跟上。

邢子聰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同時,他也知道,即便這麼艱難,這個倔強的小女人還是會硬撐著堅持到底。

但,堅持到底必須冒的風險不言而喻,他不會明知道有風險還眼睜睜地看著她繼續。

“上來,我背你回去。”雖然已經站在下一級台階上,但,因為倆人又近十五厘米的身高差距,邢子聰還是不自覺地半蹲下來。已經‘屈尊’到這份上,夠有誠意了吧。

一句‘不用’已經到了嘴邊,可看到他微微下蹲的姿勢後,一向坦蕩、有一句說一句的秦陽同學卻突然卡了殼,最後愣是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

拖著沒有完全複原的腳走了近兩個小時,雖然是走走停停,但畢竟是山路,這會兒確實酸痛得厲害,真要不走運落下病根,以後可就彆指望能單獨出去鍛煉。

罷了,有人願意當‘人力背工’,就成全他唄,這樣的好事,不要白不要。

半蹲的姿勢保持了近十五秒後,邢子聰的背上終於有了負重。有了這一次心甘情願的‘%e4%ba%b2密接觸’之後,以後她應該不會再叫他臭流氓、死色狼了吧。

被一個男人背在身後的感覺對秦陽來說實在太過久遠,但,在主動爬上他的背之後,她還是不自覺地把手繞過他的脖子,雙手交疊著放在他頸前。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個下意識的動作,等到她反應過來時,已經這麼做了。而且,明知道這樣的舉動會讓人浮想聯翩,她也沒有半點想要把手拿開的意思。

邢子聰顯然也被這個意外動作嚇了一跳,她能主動‘爬’上他的背,他已經覺得很‘感恩’,沒想到她居然一點也不介意跟他更%e4%ba%b2近。這……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看來,不是隻有女生喜歡胡思亂想。在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怪事時,男人也會。

下山的路確實難走,加上台階都是石頭砌成,濕滑是必然的,加上背後還背了個近五十公斤的大活人,刻意放緩腳步是必須的。這樣一來,回去的時間也比預計的晚了許多。快要到達營地時,天已經完全黑了,遠遠地就能看到集合處亮起的夜視燈。

知道這丫頭矯情,思量再三之後,邢子聰還是決定在回到集合地之前先放她下來。人言可畏,還是儘量注意點,少給彆人留話柄為妙,“就要到營地了,你可以自己下來走麼?”

一秒、兩秒、三秒……五秒鐘過去了,背上的大活人居然毫無反應。

乖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瞧她一路上都挺安分的,怎麼臨到目的地,又耍起脾氣來了?

“秦陽?”想到這個可能,邢子聰難免有點火氣大,聲音也不自覺地加大了一些。

“啊,怎麼了?”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秦陽這才有了回應。隻是,聽她的語氣,怎麼那麼像在夢中被人叫醒時的反應?

邢子聰多聰明一人,怎麼可能聽不出這怪異語氣裡的貓膩。這丫頭可真會享受,居然趴在他背後睡著了,今天的訓練項目明明是拚腦力比較多,不至於累成這樣吧?

“你……剛才不會是睡著了吧?”明明心裡已經認定了這個可能,某人還是壞心思地想得到當事人的%e4%ba%b2口承認。

“誰睡著了?你才睡著了呢!我……我隻是很專注地在想彆的事,沒注意已經快到了。你……你快放我下來,被人看到誤會可就不好了。”秦陽此刻的反應非常不符合她的本性,居然有事能把她逼得如此方寸大亂,實在難得。

可,聽完她近乎語無倫次的辯解之後,邢子聰卻發自內心地覺得,此刻的她才是最最真實的。

邢子聰本來就是想放她下來的,聽她如此命令,急忙蹲下`身,讓她的雙腳可以輕鬆著地,“小心點。”放她下來之後,還好心把手臂借給她做支撐,結果,得到的回應居然是——

“我沒那麼嬌氣,自己可以。”說完之後,某個又囧又氣的矯情丫頭居然連謝謝都不說一聲就邁著大步走了。

看來,適當的休息確實很有用處。隻是被他背著走了近半小時嘛,腳傷處的酸痛感居然一點也沒了。瞧她大步流星向前走的瀟灑樣,就跟沒事人似的。

嘖,翻臉比翻書還快,該說她大大咧咧,還是說她沒良心好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在咱們邢隊長不是那麼愛計較的男人,而且,他並不覺得這件事應該和良心二字扯上關係,這丫頭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公主,長到這麼大,估計極少又出糗的時候,所以才會在不小心出糗之後急著想逃離。

說白了,看似強勢的她其實是一個很沒用安全感的女孩子。又或者,她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不容許自己犯這種會給人落下笑柄的低級錯誤,一時懊惱,才會跑得這麼快。

得說,邢子聰的觀察力確實夠敏銳。他的感覺完全正確,而且都把到了點上。隻是,找出要害又如何,這丫頭把自己保護得太好,彆說撕開她的保護層,恐怕就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

全部學員集合之後,熱鬨的集體晚餐終於可以開動。身為教官的邢子聰並沒有和學員們一起吃飯,所以他可以清楚觀察到秦陽進餐時的一舉一動。

最後一個到的是她,最先走的人也是她。從坐下就餐,到吃完離席,全程不到十分鐘時間。

這丫頭,平時總是不聲不響的,卻總能吸引人的注意。

是飯菜不合胃口,還是不習慣和這麼多人一起吃飯?

邢子聰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自然不敢%e4%ba%b2自過問,隻能差嚴醫生幫忙過去探問一二。人是鐵飯是鋼,累了一整天的人,不補充充足的能量怎麼行。

嚴醫生進到秦陽的營帳時,發現她正在按摩受傷的左腳踝,傷處的紅腫已經基本消退,觸碰的時候也不會感覺到劇烈疼痛。但因為走了太多路,疲勞酸痛還是有的。她現在最需要的不是針灸,也不是藥酒按摩,而且一盆熱騰騰的水。還有什麼比用熱水泡腳更能緩解疲勞和酸痛的呢。

隻是,以目前的條件來看,這個‘享受’恐怕沒那麼容易得到。

要熱水不難,但要找到能盛裝熱水的器皿卻是個不小的問題。反正,嚴醫生是沒法解決的,恐怕還得邢隊長%e4%ba%b2自想辦法。

聽完嚴醫生的彙報之後,邢子聰很快就有了主意。隻是,他不太敢確定那個既矯情、又倔強的丫頭會不會接受他的好意。無事獻殷勤,她要是多心以為他有什麼非分之想怎麼辦?

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就不要有啦,邢隊長您摸著自個兒的良心問問,對人家姑娘到底有沒有非分之想?

12名隊員都經曆了一天的艱苦訓練,誰不累啊,您怎麼偏偏就對秦家小姐這麼關心呢?司馬昭之心啊……

雖然有些疑慮,怎麼也控製不住的擔心最後還是戰勝了各種猶豫。

一壺熱水、兩個塑料袋、一頂鋼帽,簡易的泡腳組合就這麼輕鬆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