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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便冷清了下來。

真夜一個人練了會後,有人走到她麵前:“月森前輩,可以跟我打場比賽嗎?”

這個人叫上野武哲,自從第一次以6-0敗給她之後,一直叫她“前輩”,見他似乎很堅持,真夜也就隨他去了。

“輸了這麼多次給我,還想打啊?”

“當然!有機會跟高手比賽,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輸再多次也沒關係,總有一天我會贏的。”聽了這話,真夜禁不住在心底一讚。雖然有些不自量力。

在又一次6-0輸給她之後,他依舊一臉興奮的樣子,真是單細胞動物啊。

真夜正打算離開球場,卻看到上野突然麵露喜色,看向她背後,伸手揮了揮:“英二,這裡這裡!”

呃。。真夜轉過身,便看到英二滿臉驚訝地看著自己,還有有些微愣的不二。

“小夜?!”

“啊?原來你們認識啊,我本來是想,我們這些人實力不夠,月森前輩應該多跟高手打打比賽,才想介紹你們認識的。”

雖然有些意外,不過真夜還是坦然跟他們打了招呼。

“小夜也會打網球啊,居然不告訴我們!”英二不高興地嘟囔著。

“你們又沒問。”

“啊,這倒也是哦。”

而不二,隻是笑笑地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突然說:“小夜,要不跟我打一場吧,今天我們有比賽,就當熱身好了。”

“不要!”真夜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還要回去準備開店呢。等你們拿到了冠軍,來我店裡,我請你們吃蛋糕!”

“好啊,一言為定。”不二自信地笑著。

“哇,為了蛋糕,我一定要加油!”英二啊。。。

看著真夜離開,不二收起了臉上往日那種淡然如水的笑容,冰藍色的眼眸裡,是一種奇異的愉悅。

不出意料,青學最後拿到了都大賽的冠軍。

星期一早上,去上學的時候,想著贏了比賽後,來她店裡鬨騰的一群人,嘴角會禁不住微微上揚。單純而執著的一群人,和他們在一起,真夜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完全遺忘有關鳳瀲的,那些陰暗的過去。

中午的時候,找了個安靜的地方,那是一片小樹林,有溫暖的陽光和清新的風,獨自坐在草地上吃著便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自己,抬頭一看,是忍足啊。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啊。”這裡應該滿少有人來的吧。

忍足突然輕輕一笑:“冰帝雖然很大,可我找人的工夫早因為慈郎那家夥,修煉成精了。”

想起那隻貪睡的綿羊,可愛的家夥,嘴角輕輕一扯。

“你心情很好。”

真夜隻是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忍足突然遞給她一張卡,接過一看,是請柬啊。

“下周三是跡部家老爺子的壽辰,跡部說,如果你願意回跡部家,就去參加那宴會。”忍足看著真夜,像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麼來。

真夜沒什麼表情,隻是晃了晃手裡的請柬:“好啊,我會去的。”

“啊?!”看著明顯呆楞住的忍足,真是難得一見呢。

“我說我會去的。”淡淡地重複了遍。

“就這樣?”似乎有些不相信真夜會是這樣的反應。

真夜隻是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自顧自地吃著便當。

忍足看著真夜,隻是看著,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然後突然在她身邊坐下。

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裡,蔓延開無邊的靜默。

“很小的時候,”忍足突然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宛轉,似大提琴的暗啞,緩緩滑過心際,“跡部就明白,他所有的一切,是屬於跡部少爺的,而不是跡部景吾。慢慢長大之後,他也漸漸明白,想要擁有自己的東西,就一定要讓自己更強,這樣,才有資格擁有,才會在擁有之後不會失去。冰帝的網球部,我們這些跟隨他的人,還有全國優勝,這些,都是被他認定了屬於他的,所以,他不斷地令自己更加強大,因為必須有足夠的力量才能去守護,這些真正屬於他自己的。”

忍足停了停,然後看了看真夜,又接著開口道:“你知道嗎?第一樣被他認定的,是你。”

真夜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沒有問什麼。隻是安靜地聽著忍足繼續說著。

“你現在大概也知道了,其實,跡部的父%e4%ba%b2一直是知道你和你母%e4%ba%b2這些年的一切的,一開始就知道,從你母%e4%ba%b2離開起。他應該是真的愛你母%e4%ba%b2的吧,因為真的愛著,所以才願意放手。不過,他時常會暗中去看你們。也曾帶著跡部去過。我永遠都記得,跡部在回來時,跟我說起你時,他臉上的笑容。那個時候,他不是高高在上的跡部少爺,隻是跡部景吾。他很開心地告訴我,你是他的妹妹,是跡部景吾的妹妹,跡部景吾的,與所有的一切無關。”

“跡部的身邊,一直有一張照片。櫻花樹下,穿著和服的小女孩,有很純真的笑容。是因為那個笑容吧,對於在這樣一個大家族裡長大的跡部來說,那樣的笑容,從來沒有見過。所以,當被告知,那樣笑著的人,是可以屬於自己。。。”忍足突然沉默了會,“你怕是無法理解那種情緒吧。”

無法理解嗎?真夜在心裡問自己。以前的真夜或許無法理解,可是,她完全理解。因為,她的心裡也有那樣一個人。曾經為了她,令自己不斷強大,隻是想要守護她而努力地活著。可如今,自己卻將她遺失了。

“可是,多年以後,當再一次見到你時,你的神情冷漠疏離,你的眼裡是厭惡排斥。你可知道,在這個故事裡,真正被傷得最深的,是那個想要用所有力量守護你的人。”

“你知道嗎?跡部夜。”

“那個擁有著純真笑容的小女孩,已經永遠消失了。”

是的,永遠消失了,她不是她,她永遠不可能有那樣的笑。

“是嗎?”突然出現的聲音,令真夜訝異地轉過頭,是跡部。

“消失了嗎?”跡部突然輕輕一笑,“可你在這裡。這就夠了。”

看著眼前這個自信的少年,純粹地執著於自己認定的,真夜的心,突然有些迷惑了。

“其實,我們挺像的。”真夜突然說。

跡部微微一愣,隨即又儼然一副惟我獨尊的樣子:“那當然了,你是本大爺的妹妹啊!不像我像誰啊!”

知道他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但也不可能跟他解釋清楚。

掃了眼青翠的草地,跡部也在真夜身邊坐了下來:“本大爺居然做這麼不華麗的事情,你們真有麵子啊。”

“水仙!”雖是輕聲的低語,但足夠身旁兩人聽清楚。

看著跡部額頭青筋突起的樣子,真夜禁不住泛開絲絲縷縷的笑意。

一旁的忍足,從跡部出現開始就一直沉默著看著,而此時,彆過頭,明顯強忍著笑。

“怎麼?沒人這麼叫過你嗎?”

略帶挑釁的目光,瞥了眼一旁的跡部。意外的是,他沒有反駁什麼,隻是呆了下,然後突然笑了起來,神情愉悅。這回反倒是讓真夜愣了下。

隻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始終看著他們的忍足,臉上,是少見的透徹心底的溫暖笑容。

第二天,跡部就派人送來了禮服。絕豔的玫瑰紅,簡單的裁剪,曳地的長裙,旖旎飄逸。那樣妖嬈的紅色,襯著她的冰冷淡漠,竟奇異地蕩漾開蠱惑人心的魅力。

看著鏡中的身影,真夜有一瞬間的恍惚,似乎又看見那個風華絕代的鳳瀲。

宴會當天的下午,忍足就來接真夜,說是要安排她先見見跡部家的人。當車子開進那個奢華的豪宅庭院,真夜突然有一種錯覺,似乎自己又回到了過去的鳳家。禁不住皺了皺眉,很討厭的感覺。

其實,所謂見見跡部家的人,當真隻是見見而已。那個父%e4%ba%b2,或許是歡迎她的吧。至於跡部的母%e4%ba%b2,對她,絲毫不露喜惡,扮演著一個完美的女主人。還有那個跡部家現任的掌權者,跡部的爺爺,犀利的目光,隻是冷肅地看了看她。按理,他該是不希望她回來的。不知道跡部是怎麼說服他的。

回到他們安排給自己的房間。桌上擺著之前帶過來的禮服,還有一個長形的木盒。忍足在接她時,問過那個盒子裡放的是什麼,她沒有回答。

整個下午,她都是獨自坐在房間裡,安靜地看著窗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仆人來通知她宴會開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下午的時候就被告知,她一開始可以不下去,等到需要時,會來叫她,然後把她介紹給眾人,僅僅如此而已。

用這樣的方式告訴她,她對跡部家完全是可有可無的。

輕輕勾動的嘴角,泛起一絲嘲弄。

這是她導演的戲,怎麼可能成為彆人手裡的木偶。

看著鏡中的妖嬈紅影,緩緩舉起手中的麵具帶上,那樣妖異的一張麵具,魅惑眾生。

打開那長形木盒,裡麵是一張古琴。

抱起琴,慢慢走下樓,漸漸引來眾人的目光。

恍若無人地走到宴會的台前,悠然坐定。

輕撫琴弦,清越之音在恍然間似乎穿透所有人的心。

古琴和武術,是每一個鳳家人必須學會的技藝。當初,身體虛弱的羽離,一直沒有修習武術,也因此,沒有了冠以鳳姓的資格。開始,或許是在意的,但在漸漸長大之後才明白,勝者為王敗者寇,鳳這個姓,隻是個虛殼。隻是那個陰暗詭譎的鳳家的,美麗而虛幻的麵具而已。

琴音,如流水溫潤清澈,如清風柔和飄渺。曲名,鳳瀲。是羽離寫給她的。

透過麵具,真夜的目光悠悠晃過每個人的臉。尋找著曾經熟悉的神情,但卻都是那樣的陌生,心漸漸往下沉。

低下頭,不自覺間,琴音漸冷,飄忽天外。

一曲終了,眾人回過神來時,那妖魅的身影早已隱去。

回到房間,換下禮服,真夜便叫來仆人。

“替我轉告一聲,我要走了。”

來人微愣之後,謙恭回答道:“請小姐稍等。”當真是訓練有素呢。

片刻之後,那人便回轉:“老爺請小姐到書房。”

淡淡應了聲,示意他帶路。

書房裡,除了那位老爺子,跡部也在。此時,老爺子的臉色冰若寒霜,跡部倒隻是優雅地坐著,似乎一切事不關己。

“什麼叫你要走了?”老爺子的聲音隱含怒意。

“就是要走了的意思啊,不想參加宴會了。”真夜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這樣,還有可能讓你回跡部家嗎?”

“我有說過要回跡部家嗎?”

如此幸運地%e8%84%b1離了鳳家,怎麼可能再讓自己回到那種複雜詭譎的所謂上流生活,一切,隻是想要確定一件事情而已。

老爺子掃了眼坐在一旁的跡部。跡部突然輕輕一笑:“她好象確實沒有說過呢。”

對於這個唯一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