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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來,緩緩朝她說道:“屍體的身份是水原透子,櫻羽女子學院的學生——夏目,你的報告書上就這麼寫吧。”

“我知道了。對了,還有一件事情——”夏目遞給我一張鑒定報告。“這是之前你委托我的,已經完成了——”

我看也不看,直接就把報告塞進了口袋裡——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夏目,借用一下電話。”我拿起了聽筒,撥通了警視廳的電話號碼。

“魚住嗎?屍體的身份已經確定了,是水原透子,櫻羽女子學院的學生——”

“怎麼又是那個學校——”電話那頭,魚住小聲抱怨了起來。

“我發現透子正在讀葛城心的小說——雖然那家夥可能和這次的案件也沒什麼關係,可是你之前查過他對吧?”

“是啊,不過沒查到什麼有價值的情報——僅僅隻是住址和本名而已。”

“本名?那家夥用的是假名字嗎?”我有些意外。

“與其說是假名,不如說是筆名——”電話裡傳來了翻找文件的聲音。“聽好了,玲人,這家夥的本名是——”

話筒從我的手中滑落,我驚訝得長大了嘴巴。

腦海中,久久回蕩著魚住剛才的一句話——

“葛城心,原名間宮心爾;

“其父,間宮心像。”

第十四歌.天人五衰之事

回到家以後,我一眼便望到了坐在客廳裡翻閱雜誌的加菜子。

“你這家夥剛剛跑到哪裡去了?”我訓斥道:“這些雜誌又是從哪裡來的?”

“嘿嘿,抱歉——”加菜子狡黠地一笑,拍了拍堆在她麵前的一大捆雜誌。“這些舊雜誌真不好找——我費了好大勁,總算在三鷹市一家老朋友的舊書店裡找到了。京極堂那家夥彆提有多感激我了——這些書他從來沒賣出去過。”

“買回來乾嘛?”我盯著雜誌上積滿的灰塵抱怨道:“又舊又臟——而且你不是說現在正忙著破案嗎?怎麼還有心思讀文藝雜誌呢?”

“話怎麼能這麼說呢——”加菜子揚起了眉毛。“這也是破案的一個環節呢,而且是相當重要的一環——”說到這裡,她突然盯著我看了起來。

被她這麼直直地盯著,我的心裡不免有些發麻,便開口問道:“加菜子,你看著我乾嘛?難道我臉上有東西?”

“雖然老師的臉上沒有東西,可是——”加菜子一下子湊了過來。“老師的心裡有東西,對吧?”

——又被她看穿了。

“真是逃不過你的眼睛啊——”我點了點頭。“今天了解到了兩件事情——第一,今天發現的屍體果然是透子。”

“這樣嗎……”加菜子並沒有顯得很意外。“果然是她呢……她不應該死的……”她低聲自言自語起來。

“第二——”我繼續說道:“葛城心原名間宮心爾,他的父%e4%ba%b2就是畫家間宮心像。”

話音剛落,加菜子便立刻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老師你說的是真的?!”她激動地抓著我的肩膀,晃著我差點喘不過氣來。

“嗯嗯……是真的……快放開我——”我好不容易才讓加菜子停了下來。

“很好……我猜得一點都沒錯……”不知為何,她的臉上突然寫滿了興奮。“老師,請給我一個晚上的時間——明天就可以破案了。”她向我如此宣告道。

“真的?”我狐疑地望著她。“你已經確定凶手是誰了?”

“當然——”加菜子信心十足地回答道:“明天以後,一切都可以結束了。”

誇下海口以後,她又重新翻起了雜誌。

真是的——你可彆讓我失望啊。

腦袋裡裝著加菜子的這句話,便怎麼也睡不著了。

於是我一大早就爬了起來,打算去問問她進展如何了。

到了客廳,我吃了一驚——加菜子居然正趴在雜誌堆上睡覺。

難道說,她熬夜了嗎?

我不忍心驚醒她,便準備去她的房間裡把棉被抱出來,卻不料碰到了桌%e8%85%bf。

“當”的一聲響——加菜子被驚醒了;她緩緩抬起頭來,臉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老師……現在已經是早上了嗎……”加菜子打了個嗬欠,有些迷糊地問道——原本晶瑩剔透的眼眸,此刻已遍布血絲。

“嗯——”我十分心疼地看著她。“加菜子,不如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加菜子卻搖了搖頭,站了起來。“沒時間了,我們得去阻止那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很快,她便恢複了往日的冷靜神色。

“那你現在知道凶手是誰了嗎?”我立刻問道。

“如果我的推理沒錯的話——從人肉%e9%b8%a1蛋以來的四起命案,全部都是葛城心——也就是間宮心爾所為。”加菜子淡淡地說道。

“是他——”聽到這個名字,我似乎並不感到很意外。

——在日下命案的時候,他曾經是我的第一嫌疑人;

——在透子家裡找到那本雜誌以後,我就隱約覺得,他與這次的命案應該也有什麼關係;

——隻是,為什麼他會是凶手

“為什麼是他?”我追問道。

“現在沒空解釋這些了——”加菜子催促道:“老師你快去查一下間宮家有沒有什麼彆的住所或者房產,那裡很有可能就是犯罪現場。”

“好的,我去問一下佐伯,他跟間宮心像是舊識——”我拿起話筒,撥打了佐伯家的電話號碼。

“是佐伯主任嗎?我是時阪,抱歉這麼早打電話給您——我有些事情想問一下。”

“啊,是時阪老師嗎——?”佐伯的聲音裡透著些疲倦。“請問是什麼事情?”

“是有關間宮心像的事情——你知道他有個兒子叫間宮心爾嗎?”

“知道是知道,不過他很早就離家出走了——怎麼了嗎?”

“他現在是筆名為葛城心的作家,而且——”我深吸了一口氣。“他被認為是目前事件的最大嫌疑人。”

“怎麼會這樣……”佐伯聽上去很是驚訝。“竟然是他……”

“現在還不確定,不過我想請問一下——間宮心像除了他位於保穀鎮的住所以外,還有沒有彆的房產?”

“我想想……對了,在新宿的下落合,應該有一個以他兒子的名義建起來的工作室。”

“工作室?”

“嗯,聽說他是為了避稅,才以剛出生的兒子的名義建的。不過我聽以前的朋友講,那裡好像從來沒有被使用過。”

位於下落合的,從來沒有被使用過的工作室嗎——

正好符號犯罪現場的條件。

“請問您知道詳細的地址嗎?”

“嗯,好像是下落合的——”

佐伯說出了一個偏僻的地址,我趕忙記了下來。

“非常感謝,佐伯主任——這是很有價值的情報。”

“……還真是心情複雜呢……”佐伯歎了口氣。“雖然我很盼望您能儘早逮捕犯人,但如果那是熟人的兒子的話……”

“現在還不好說,一切尚未有定論。”

話雖如此,我卻十分相信加菜子的實力。

——不,這次的案件,恐怕隻能由她來解決了;

掛了佐伯的電話後,我向加菜子點了點頭。

“出發吧——”

走出家門,我們正打算到吉祥寺車站去搭乘西武新宿線——

“哥哥!加菜子!”小紫從屋裡跑了出來,叫住了我們。

“小紫,怎麼了嗎?”我和加菜子回過頭來,麵麵相覷。

“那、那個,我聽到了……”她看上去很是擔憂。“你們現在,是要去逮捕犯人嗎?”

“嗯,稍微出去一下,我明年很快就會回來的。”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兩位,請一定要小心啊……”儘管聽了我的話,可小紫還是很不安。“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加菜子走了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好了——”她微笑著說道:“我們不僅會安然無恙地回來,還會把綴子和透子帶回來的。”

“唉……?”小紫一下子愣住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我、我明白了!我會做好午飯等你們回來的!”她向我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好啊,我很期待呢——”加菜子揮了揮手。“那等會兒見了。”

——真是的,這可不是什麼輕鬆愉快的旅行呢。

下了電車,我們來到地址上的這個地方。

錯綜複雜的住宅街深處,一幢白色的建築物佇立於茂密的樹蔭中。

從外觀上,這就不像是普通人的家——和間宮家一樣,窗戶全被木板從裡麵封死了。

四下裡靜謐無聲,更襯出此處無人的荒涼。

“裡麵會有人嗎?”我問道。

“老師,你看這地上——”加菜子指了指門前的空地。“有好多新近留下的足跡。”

我蹲下`身來,仔細地觀察起來——不止一人,還有些嬌小的足印,似乎是女的。

難道是被害者?

不對,這個腳印曾幾度往返,不可能是被害者,那麼就是——

“果然有幫凶。”我叫了出來。“沒錯,葛城那家夥說過他不會開車——全都對上了。”

“不過前提是他是犯人才行。”加菜子走近了大門,示意我彆出聲。

然後她重重地敲了敲門。

“請問是間宮先生嗎?不好意思,我們是查水表的,可以請你開一下門嗎?”

——根本無人應答。

“咦?老師,這味道——”她揮手招呼我趕緊過去。

我湊近門口嗅了嗅,很快便聞到一股若有若無的腐臭味。

“這是屍臭,錯不了了!”我大喊道。“加菜子,我們進去吧!”

“可門是鎖著的呢——”加菜子無奈地轉了轉門把手,門把手紋絲不動。

“彆擔心。”我從煙盒裡掏出了鐵絲。“又得乾老本行了。”

細小的鐵絲伸進門鎖,我嫻熟地擺弄了一下。“哢噠”一聲,門鎖開了。

“咱們走吧——”為了洗刷上次的屈辱,我第一個衝了進去。

剛進到屋內,我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屍臭,簡直要滲入到喉嚨當中——不過和太平間的經曆相比,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一張被鮮血染成赤紅的桌子率先映入了眼簾——借著門口照進來的一絲光線,它閃亮著瑰麗的顏色。

一把鋸子被胡亂地棄置在一旁——鋸刃透著鏽鈍的光芒,手柄的部分則沾著肉沫一樣的東西。

腳踩到了些什麼,我一看——%e9%b8%a1蛋殼。

中頭彩了。

“老師——”加菜子拉了拉我的衣角。“那裡還有一個房間。”

我聞了一下——屍臭正是從那個房間裡散發出來的。

這裡又不見屍體,那麼——

“走吧,進去就什麼都知道了。”

我把手搭上房間的門把手,一下子轉開了——

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