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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放棄了,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起來。

“那我說對了呢——!”歡呼了一陣後,少女又產生了新的疑惑:“可是,媽媽——他不是你哥哥嗎?為什麼,你會喜歡他呢?”

“呐,奈奈醬——”女子抱緊了少女。“喜歡一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哦——當你一天到晚牽掛著他,思念著他,為他欣喜,為他擔心的時候,你就喜歡上他了呢——

“而愛一個人,是願意為他付出一切,不求回報,隻求他平安無事;自己默默守望,便心滿意足了——這就是愛呢——”

她拍了拍少女的後背。“總有一天,奈奈醬會找到一個傾心相許的人,和他戀愛,組建一個新的家庭,生兒育女——到時候,奈奈醬就得離開媽媽了呢——”女子的聲音有些傷感。

“不要!我不要離開媽媽!”少女拚命抗議道:“我除了媽媽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除了媽媽以外,沒有人會喜歡我的……”

“彆這麼說嘛——奈奈醬多可愛啊,長大以後一定會有很多人喜歡你的——”

“可我喜歡的隻有媽媽——”少女突然想到了什麼,她興奮地望向抱著自己的女子。“對了,不如我和媽媽戀愛吧——”

“說什麼呢!”女子嗔怪道。“我們都是女生,怎麼可以戀愛呢!”

“可是,你和醫生是兄妹啊——兄妹都可以戀愛,為什麼我和媽媽就不可以呢?”少女非常失望。“我一天到晚想著的,可是隻有媽媽呢!”

她淚眼汪汪地問道:“難道說——媽媽不喜歡我?”

“才不是!這可不是一回事——”女子剛想說出後半句,卻又心軟了。

“好啦好啦——我答應奈奈醬,以後絕對不離開你就是了——”她哄道。“但是以後,奈奈醬也一定要找到自己心愛的人啊——”

“嗯,我知道了!”少女元氣滿滿地回答道。

——這是,你教會我的最重要的東西;

——終生,我將銘記,至死。

接到魚住打過來的電話,我來到了高田馬場。

據說警方針對碎屍事件已經正式成立了搜查本部,而且擔任搜查本部指揮的警視也要來這裡聽取鑒定結果——

“哦呀,玲人,好久不見呢——”夏目一如往常地穿著大褂,從醫院門口探出頭來。

“免了吧——我要是來見你,說明肯定沒好事發生。”

“那倒也是——你和魚住他們是為同一件事情來的對吧?”夏目轉身走進了醫院。“那跟我來吧。”

熟悉的解剖室裡,夏目開始了說明:

“從上個月的二十日左右開始,有好幾戶家庭都碰上了在買回來的%e9%b8%a1蛋裡發現人肉這件事——報紙上沒寫明是%e9%b8%a1蛋,那是怕引起恐慌;光是上個月,在東京都內發現的人肉%e9%b8%a1蛋就差不多有二百個。”

“居然有那麼多……”

“嗯,但就算這樣也遠遠不夠一人份——一個%e9%b8%a1蛋大概有六十到七十克,塞進去的肉也就是十五千克左右;更要命的是,因為屍體全都被切碎了,隻能用重量估計——我們也搞不清這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抑或是更多的人。”

“身份之類的也都不清楚嗎?”

“昨天你看到的那個還留著指尖,所以調查起來很簡單——狩野智子,東京都內的女學生。幾天前她家提出過搜索申請。”

“又是女學生……你說,幾天前?”

“——也就是說,上個月被發現的不是這個女孩子。”

“還有彆的失蹤者嗎?”

“有很多,完全無法縮小範圍。”夏目聳了聳肩。“上個月的肉被發現的時候已經腐爛了,而且也沒有容易判斷的部位——啊,對了,被發現的幾乎都是肌肉和骨頭,內臟之類的一點也沒有——很有可能,這些都隻是手腳。”

“隻是手腳……難道說,和上個月的——”

“和上個月的事件應該沒有關係——把從犯人家院子裡挖出來的手臂也算上的話,被害者的肢體就湊齊了。”

“那麼照這樣發展下去,肯定也會出現缺少四肢的遺體吧?”

“嗯。不過,這還真是麻煩到家了呢——”夏目隨意地拿起一個%e9%b8%a1蛋殼。“特地把肉塞進%e9%b8%a1蛋裡,虧他想得出來。”

“這種事情能辦得到嗎”

“把%e9%b8%a1蛋整齊地切開,塞進肉,再按照原樣貼起來就行了——你看,這裡還有粘合的痕跡。”在夏目指著的地方,的確殘留著一道道異常的紋理。

“做了這麼費工夫的事,是有什麼意義的吧?”我向夏目問道。

“彆問我——我可是正經市民,怎麼可能知道?”明顯不是正經市民的夏目板起臉孔說道。

“是愉快犯嗎?看上去也不像呢……”

“——那方麵目前也正在調查。”解剖室的門被打開,魚住走了進來。

“哦呀,魚住,來得真晚呢——”夏目向他打起了招呼。“你的上司來了吧?”

“嗯,就是我身後的這位——”魚住退到一旁。“從警察廳派來的管理官大人。”

“從那種地方過來的人,隻會讓現場更混亂吧?”我一臉反感地道。

“——那就是你的問候啊,前輩。”一個令人厭惡的聲音傳入耳中,魚住也皺起了臉。

——解剖室的門口,正站著一個西裝革履,戴著金絲眼鏡的年輕人,他嘴邊的笑容看上去充滿惡意與嘲諷;

——這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爬到這麼高的地方,絕非什麼善男信女。

“——什麼嘛,這不是八木沼這小子嗎?”看到走進解剖室的男人,夏目開口了。

“你好,好久不見了——高城醫生。”那虛偽的家夥裝作有禮貌地低下了頭,然後斜視了我一眼。

“你——是時阪玲人,對吧?”他傲慢地問道。

“是啊,有何貴乾?”我冷冷地頂回去。

“我聽說了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呢——”

“哦,那又如何?”對話劍拔弩張地持續著。

——這家夥好像叫八木沼了一,應該是在我辭職以後來到上野局的刑警;

——據說當年解決上野連續殺人事件的時候,他功勞極大,因此得以步步攀升。

“創立警察廳的時候,長官拜托我一定要過去;最近已經預定升為警視正了,像我這樣優秀的人可是很辛苦的呢——”他得意洋洋地炫耀道。

“那就彆來這種地方啊,回你的本部擺官威不是更好嗎?”

“%e4%ba%b2自指導士兵也是長官的職責呢——所以才來這種地方見見明明沒有關係,卻還偷偷摸摸地在調查的家夥。”他直直地盯著我,我毫不留情地瞪回去。

“今天隻有冷茶,要來一點嗎?(京都方言中用來催促客人離開的話)”夏目也看這家夥不順眼。

“好吧,我也沒空,所以就先告辭了——啊啊,時阪前輩。”他突然回過頭來。“請千萬不要作出多餘的舉動呢——走了,魚住。”

“切……”魚住咋了咋%e8%88%8c,跟著八木沼出去了。

“夏目,你也很討厭那家夥嗎?”我向一旁的夏目問道。

“當然了,以前這家夥欺負過我家的小秋呢——我們來撒鹽吧!(不歡迎客人第二次來的風俗)”

“算了吧,何必為那種家夥浪費時間。”

我來到了學校,向佐伯報告昨天的事情。

“我來向您就昨天的事做一下報告。那個,果然是——”

“……是嗎……”還沒聽完,佐伯便垂下了眼睛——估計是推測出來了。

“被害者好像是名叫狩野智子的外校學生——不過我想這裡也注意一下會比較好。”

“是呢……”佐伯心不在焉地回答著。

“佐伯主任?”我覺得不對勁,又喊了他一聲,佐伯這才抬起頭來。

“抱歉……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⑥思⑥兔⑥文⑥檔⑥共⑥享⑥與⑥線⑥上⑥閱⑥讀⑥

“嗯……昨天你問過我吧?關於間宮心像的事……”他的臉上寫滿疲憊。

“那個,想起怎麼了嗎?”

“事實上……我跟他以前是認識的……不過不是什麼很好的回憶就沒有說了……”佐伯輕輕地搖了搖頭。“……不過現在,說出來又有何妨呢?”

“在戰前,我和他曾被視為藝術界的後起之秀——但是,我不大懂人情世故;等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被排擠出圈子了。”佐伯說完後,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不過,我跟他的關係也就僅僅隻是這樣;他和身為模特的妻子結婚的時候,也沒邀請我參加婚禮。”

這樣啊——世界真是小得大家在很多地方都有關聯。

離開辦公室,我正想走到外麵去的的時候。

“——所以我覺得應該這樣。”朱崎的聲音從保健室裡傳了出來——她在打電話吧。

走進保健室後,我看到她果然在緊張地說著些什麼。注意到我,朱崎就像要摔了聽筒一樣,很用力地把電話掛斷了。

“原來是時阪老師啊——”她掩飾著笑了。

“嗯,剛剛路過。”我掃了一眼她麵前的桌子,發現上麵散落著許多文件——最上麵的一個,赫然寫著“朽木冬子”四個字。

“那個是……”

“哦——我正在找東西,結果就弄得亂七八糟了。”朱崎邊說著邊把文件全部塞到抽屜裡。

有點不對勁,她好像在隱瞞什麼——剛才的電話也是。

多半與那位少女——朽木冬子有關。

“還有什麼事嗎?”收拾完了桌子,朱崎警戒地看著我。

“不,沒什麼特彆的——那我就告辭了。”

我決定先記下來,以後再慢慢盤問——現在還有彆的事情。

輕風拂過水麵,揚起落英無數。

湖邊的長椅上,冬子怔怔地望著一樹盛開的櫻花出神。

“冬子,你又逃課了——”背後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嘛,這是跟你學來的呢——”她回頭望向走來的加菜子。“還是說,你想要代替月島前輩教訓教訓我這個壞學生呢——”

加菜子搖了搖頭,在她身邊坐下。“我隻是,陪你一起逃課罷了。”

“是嗎……”冬子淡淡地笑了笑,便把腦袋轉了過去。

“那天,我看到了呢,滿地的%e9%b8%a1蛋——”她喃喃自語起來,又似乎在向誰傾訴著什麼。“好殘忍……好可怕……為什麼,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重新望向了櫻花樹。“難道說……就連這櫻花樹下,也埋著死人嗎……”

“我想是不可能的——櫻花樹下的土壤裡盤根錯節,想要挖開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彆提埋著屍體了。”加菜子答上了她的話。

“加菜子真博學呢……”冬子望著她。“呐,加菜子,你能告訴我,人為什麼要殺人呢?”

“我也不知道……”加菜子搖了搖頭。“很多時候,殺人不過像是過路魔上身了一樣——眨眼之間,生命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