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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省的你這細皮嫩肉的白白受了罪。”

說著,那土匪頭子便伸手在她下巴上摸了兩下,不禁被那滑膩的觸?感所誘惑,流連忘返起來。

“如果我是你,便會立即把手拿回自己身上。”璧容眼中儘是犀利地抬起了頭,“我若出了半點岔子,你覺得路達盛還能得償所願嗎?”

那土匪頭子既然叫她現在就寫信,證明沈君佑如今已經%e8%84%b1了身,興許已經回到了家裡,那麼她如今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拖延時間,等待沈君佑來救自己。

那土匪頭子被她突變的氣勢洶洶的模樣唬的一愣,咳嗽了兩聲,狠狠地道:“少廢話!趕緊給你相公寫信!否則有你受的!”

“你放心,信我一定是會寫的。”璧容笑笑,又換了一副苦惱的模樣道:“可是我若此刻寫了,那你覺得我相公來不來得及帶了官兵過來抓你們呢?”

那土匪頭子不由得大駭。

“老子什麼時候怕過官兵!”雖然麵上強裝著鎮定,可蹬蹬直跳的眉頭卻出賣了他,“倒是你,他敢帶官兵來,就不怕老子殺了你做陪葬?”

“路老板沒告訴你莫沈兩家就要定%e4%ba%b2的事情嗎?”

那土匪頭子不明所以,便問道:“什麼定%e4%ba%b2不定%e4%ba%b2,你給老子說清楚了。”

璧容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我因為上次生產傷了身子,恐再難有嗣了,榮平齋的莫二小姐鐘情我家相公已久……嗬!都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可這世間的男子隻怕還不如這兩種人了吧。”

那土匪頭子一聽急了!費了半天勁擄了這娘們上來,結果還不如那個小崽子值錢呢!如若真如這小娘們所說,明日那姓沈的帶了官兵上來……

“他奶奶的!路達盛這個三孫子!險些害了老子一夥人的性命!”土匪頭子氣的大罵道。

璧容見狀便道:“說起來,我與寨主本無仇怨,寨主不想取我性命,我亦如此。況且到時候刀劍無眼,我可不想傷了自己,好叫那莫家的女子鳩占鵲巢了去!”

那土匪頭子這會兒早沒了主意,聽璧容如此說臉上不禁有些鬆動,“那你想怎麼辦?”

璧容微微一笑,笑容中甚是篤定:“信是一定要寫的,不過不是現在,而是明日,到了那時,寨主將綁了我的事情宣揚出去,叫京城的老百姓們人人知曉,屆時我相公就是為著名聲也不得不退出大選,救我性命。寨主覺得如何?”

“量你也刷不出什麼花招來!好!老子就等到明日!”

待到了翌日下午,璧容痛快地寫了求救信,結尾處另添了兩句情話以表示自己此刻的淒苦。

土匪頭子為此還笑道:“你怎知你那相公此刻不是早已身處溫柔鄉,把你忘記腦後了!”

璧容淡淡地笑了笑,她相信他能看懂她的話。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沈君佑就收到了信,他眯著眼睛沉死了一會兒,突地大笑了起來,把身邊的關恒嚇得一個顫栗。

關恒伸長了脖子,朝他手裡的信上瞅去。

日夕思君意,夜幕正濃時,小風坡上遙相望。

這是什麼意思?

“二爺?”關恒試著喊了他一聲。

沈君佑並未解釋,隻厲聲道:“帶齊了人,戍時正,踏平小風坡。”那雙篤定眸中是關恒有生以來從未見過的冰冷。

結果這個疑惑還是秦書懷幫他解開的,“這上麵的意思是說日夕之時開始,夜幕時分正濃,這是在告知咱們她要在這個時候逃跑,好叫咱們去救她。這小妮子,有點意思啊!”說罷,手一背,笑著走開了。

璧容之所以會打算在戍時正逃跑,是因為赤風寨今夜要舉行一個慶功宴,慶賀明日即將到手的五千兩銀子。

這場慶功宴正是戍時初開始,也就是日夕之時,所謂夜幕正濃,便是因為這個時候正是他們喝的興起之時,也是防守的最為鬆懈的時候,最易逃跑。

璧容利用早上偷偷藏起來的一塊碎瓷片悄無聲息地將綁縛雙手的麻繩磨斷。她被關在東邊最角落的柴房裡,外麵原本看守她的那個年輕漢子早上被她用來時帶著以備萬一的蒙汗藥蒙暈了,成功從那人手上拿到了柴房的鑰匙。

她趴在門上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外麵沒了動靜,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快速地鑽了出去,緊貼著牆邊低著頭一路急走。

這會兒寨子裡的人都聚集在信義堂裡喝著酒,約過了一刻多鐘,寨主叫人去給璧容送飯時才發現她逃了。

赤風寨裡裡外外頓時燈火通明,二十多個土匪舉著火把開始滿山尋找起來。

這時,璧容已經走出了赤風寨,進入了一片樹林中。她手中並沒有火把,樹林裡又是一片漆黑,根本辨彆不出方向,她記得來的時候感覺一直在上山,故而便以為隻要往下走就可以出去,可是走了幾圈卻感覺是在原地轉。

不一會兒便見到了遠處有火光傳來,那火光漸漸的離她越來越近。

待往近了一瞧,那蓄著絡腮胡子、穿著獸皮襖的不是那土匪頭子還能是誰。

璧容扭頭便跑,不想被地上的石頭絆倒,“啊”地驚呼了一聲。

赤風寨的人是何等機警,登時便察覺到這邊的動靜,一路叫喊著朝這邊衝了過來。

璧容此時已經管不得許多了,隻能忍著腳上的痛,拚命地往前跑,耳邊儘是呼呼的風聲,在密密麻麻的樹木之間穿梭,顯得越發的陰森恐怖。

突然,她隱約像是聽見了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就像是大海中的浮木,沙漠中的綠洲,她用著最後一點力氣沿著聲音處跑去。

期盼中的人影越來越近,可是身體中的力氣越來越少,撲通撲通,她清楚地聽見自己的心臟狂跳不止的聲音,她的體力已經接近極限了。

就在這時,身後猛地有人抓住了她,一隻充滿臭汗的大手緊緊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她睜大了雙眼想要叫喊卻始終叫喊不出來。她使出吃奶的力氣張開嘴巴咬在了那人的手上,血液的腥味很快在她的嘴裡擴散開來。

“沈君佑!“她在那人鬆開手的一刹那竭儘全力地一聲大喊。

她聽到被她咬的人一聲怒罵,然後身體重重地落在了泥土裡,伴隨著骨頭破裂般疼痛的是一片無休無止的黑暗,瞬間將她吞噬了進去。

☆、第150章 長路漫漫

璧容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睜開眼,天色已經大亮,陽光透過對麵的窗欞照進來,一片明媚,看著屋內熟悉的陳設布局,她仍舊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摸摸乾裂的嘴%e5%94%87,口中饑渴無比,喊了兩聲夏堇的名字,卻遲遲未見人進來,璧容瞧著那茶壺不過離自己一臂的距離,索性坐起來自己伸手去夠。

正巧被進來的夏堇捉了個正著。

“夫人!”她一聲尖銳的高喊,把璧容嚇了一跳,險些從床上跌下去。

夏堇見了忙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來,將她扶回了床上躺下。

“大夫的話您可是又忘了!傷筋動骨一百天,您莫不是以後就打算當個瘸子了?”

璧容聽得有些哭笑不得,不過還是乖乖地任由夏堇把她“摁”回了床上,沒辦法,誰叫她此刻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不過她實在是覺得夏堇過於小題大做了些,便笑著道:“我不過是摔傷了%e8%85%bf,搞得我像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呸呸呸!”夏堇連呸了三口,卻仍覺得不夠,忿忿地看了璧容一眼,“旁人都急紅了眼,生怕您有個好歹,您倒好,自己還嫌命大了!”那個向來潑辣爽朗,與人吵起架來能罵上三天三夜不喘氣的人竟然也能哭紅了眼,著實叫璧容驚訝不已。

撓撓頭,一時間竟不知說什麼了。

“好夏堇,是我說錯了還不行嗎?”璧容拉著她的胳膊軟聲軟語地求起了饒。

夏堇止住了淚,聲音裡卻還帶著濃濃的哽咽,“您要認錯的可不止我一個。”

這麼一說,璧容的頭頓時嗡的一聲,一個變成了兩個大。

她歎了口氣,問道:“二爺呢?”

“清早被劉大掌櫃叫去鋪子了,估麼著一會就該回來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自她被從小風坡上救回來,一晃已經一月有餘了。

雖然他們還像往日一樣在同一間屋子裡吃飯睡覺,可璧容卻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對自己的疏離。

就像他總會看著自己先吃完,然後再起身去外間的圓桌上吃,每夜會在璧容安寢後悄悄起身到外間的長榻上,然後第二天清早再將被子悄悄地抱回去。

可他們是夫妻啊,他的身上的每一處溫度,每一個味道,即便是在夢裡她都能分辨出來。

沈君佑永遠不會知道在他離開的每一個夜晚,璧容摩挲著身側的餘溫,聽著那遠遠的呼吸聲,心中是怎樣的淒冷。

正在遐想中,聽得外麵一聲呼喊:“二爺回來了。”

沈君佑穿著件藏青色的直綴,風塵仆仆地進了屋。

“夫人用飯了沒有?”他問夏堇。

夏堇忙回道:“等著二爺一起用呢。”

沈君佑沒說話,擺擺手吩咐了人出去端了炕桌擺上,看著璧容用了飯在放下心來,起身準備出去。

每次都是這樣,他與自己說的話竟還不及與夏堇說的多,可若說距離遙遠他卻又每日都坐在自己麵前。

“你是打算就此不再理我了嗎?”

他正準備邁步離開,身後卻突然傳來她滿含委屈的一聲質問,抬起的腳步驀地一停,不用回頭,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背後那雙炙熱的目光中藏匿的期盼與渴望。

“我去外屋洗漱一下。”

這是不是就是他的答案了。

璧容不由得有些小小竊喜。

沈君佑再次進來時,身上已經換了一件乾淨的白色常服,頭發上還帶著濃濃的水氣,沐浴過後,麵上的倦色幾乎沒了蹤影,隻是那眉角處的冷硬,叫璧容揪心似的疼。

端過案幾上的藥碗,輕輕吹了吹,才拿起湯匙一勺一勺地喂進了她嘴裡,動作輕柔、熟練,一看便知道這樣的事已經做過無數次了。

這藥裡也不知摻了什麼,苦澀中帶著濃濃的腥味,十分刺鼻,每次服藥都叫璧容覺得無比煎熬,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乖乖地一口口喝了下去。

藥總有喝完的時候,璧容看著他把藥碗放在床頭,起身,離去。

她終於在最後的一刹那鼓起勇氣抓住了他的手。

“彆氣了,都是我的錯還不行嗎,你打也好罵也好,隻……隻要你彆不理我,逸之,你彆走,你走了我一個人會怕,我……你彆不理我……”

說到最後,已是淚不成聲,仿佛這一月餘的所有思念和委屈俱都隨著這無儘的眼淚傾瀉出來。

沈君佑驀地歎了一口氣,將她緊緊地攬入了懷中,摸著她的頭就像是對待孩子一般一遍遍地輕聲說著:“我不走,我就在這陪著你……”

“傻容兒,我怎會去生你的氣,我隻是不敢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