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目,可是真的?”

璧容有些不明所以,迷惘地點了點頭。

“這裡離京城的距離並不算近,在運送上的人力物力都是一定的損失,況且就要入冬了,想必道上又要不太平了。若是能把生意移到京裡,豈不是便省去了這些麻煩。”嚴宓如實地分析著。

璧容沒想到她和自己說的竟是升生意上的事,不由得也鄭重了幾分,道:“你說的這些之前便有人提過,可京城那裡,哪會是那麼容易就踏足的。且不論旁的,就說京裡的鋪子,單是做布匹生意的就有上百家,還不要說那些經營杭綢、雲錦的世家名門了。”

“京裡的絲綢錦緞雖然多,可正因為如此,這幾年漸漸呈現出了魚龍混雜之貌,幾家布紡你爭我奪,都恨不得都做出對方有的東西來,價格不斷上升,可東西卻翻來覆卻總是那麼幾個花樣。”

嚴宓喝了口茶,又道:“六月份的時候我跟著我婆婆去給戶部王大人的夫人賀壽,穿的是拿你送給我的那匹雪青色的妝花紗做的披風,那些夫人小姐們見了,紛紛稀奇得不得了,一個勁地追問我是從哪裡買來的稀罕料子。我隻說是從前閨閣裡密友從忻州捎來的,沒過多久便在一間鋪子裡見到了同我那匹一樣的布,一打聽竟真是從忻州來的。”

璧容沉思了一下,說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可正如你所說,天子腳下到處都是權貴,我們貿然就去同他們搶飯碗,恐難站得住腳。”

“若是這個原因你大可不必擔心。”嚴宓頓了頓,又道:“不瞞你說,這次我來實際上是我家相公受了貴人的請托,於是便叫我來做說客的。”

璧容一怔,問道:“哦?此話怎說?”

“你可還記得上次銀作局內部變天的事?”見璧容點頭,嚴宓又道:“雖隻有銀作局出了事,可其他幾局也都隨之重新洗了牌。就說內織染局,原先的曹、茅兩位副使紛紛下了馬,換了兩個毫不起眼的人,而今年禦用織造局大選,隆和記當選本都是板上釘釘的事了,豈料最後卻換成了廣昌記,要說這廣昌記在京城落腳不過一兩年的功夫啊……”

璧容自然聽過隆和記的大名,隆和記所織出來的雲錦布料全國聞名,這廣昌記倒是沒有聽過。

“皇城的事情亂的很,可有一點,隆和記失了背後的勢恐怕再難興起了。”嚴宓話隻說了一半,意有所指地抬頭看璧容。

隆和記迭台,就意味著京城的布匹生意勢必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往被隆和記壓著的幾大家族勢必要在這個時候與決高低,如此一來,自然無暇顧及其他不如他們的競爭者。

對於沈記這樣的外來商戶來說,便有了躋身的最佳時機。

“隻是……你所說的貴人。”

“自然是和宮裡有交道的。”嚴宓低聲說了一句,“不過臨來的時候我家相公也說了,商場上的事情向來都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叫我轉告你們,有些事情要慢慢來,以後的事誰也不清楚。”

————————

“下午的棋誰贏了?”沈君佑站在床邊,由璧容服侍他換上寢衣,穿了老半天,沈君佑不耐煩地扯去腰間多餘的衣帶,衣裳敞著懷,露出古銅色的健壯%e8%83%b8脯來。

雖然她已經做了孩子娘,可看到他這樣赤身%e8%a3%b8。體的荒唐模樣還是忍不住紅了臉。

璧容搖搖頭,轉身將他換下的常服掛到了一旁的架子上。

“自然是我贏了。在你這個狡猾的狐狸身邊待了這麼多年,自然也學到了不少‘陰謀估計’。”

“哦?使了什麼計策?同我說說。”沈君佑欺身湊過來,從背後環住璧容的腰。

“便是,便是上次同你下棋時使的一樣的路子。”璧容有意地在他腰間蹭了蹭,惹得沈君佑深吸了一口氣。

“是欲擒故從,還是……”沈君佑貼在她耳根上低低的道,炙熱的溫度叫璧容一個顫栗,兩手順勢便解開了璧容腰間的衣帶。

璧容卻突然止住了他的手,“有個事要和你說,方才我的小日子來了……”說罷便趁機從他懷裡掙%e8%84%b1出來。

沈君佑還處在呆愣中沒有緩和過來,他內心的一團火焰剛剛燃起卻生生被一盆冷水潑了滅了,那滋味可想而知。

璧容重新掩好了衣服,正兒八經地坐到床上,對沈君佑道:“你快坐下來,我真有事要同你說。”

“你還有什麼事要說。”沈君佑看著璧容,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的幾個字。

璧容心裡覺得好笑,可麵上卻是不敢笑出來,強忍著道:“是嚴宓同我說的一些事。”

“她能有什麼好事,才來了一天就叫你學了她那套模樣,連我都敢戲弄。”說著,沈君佑手一使勁拉過璧容,在她的%e5%b1%81%e8%82%a1上輕拍了兩下。

璧容羞紅了臉,隻得求饒,“……你彆鬨了,我真的有正經事要說。”

沈君佑這才勉強放過了她,歪在身後的大迎枕上,聽璧容說。

璧容把把下午嚴宓同她說的向沈君佑複述了一遍,她對於嚴宓所說的事情的確很心動,可是到底又還有些顧忌。

沈君佑聽後一改方才的浪蕩樣,閉目沉思了很久,才緩緩道:“其實在沒遇見你之前我就萌生過去京城的想法,隻是我的根在這裡,又沒有遇見合適的機會。如若真如她所說,眼前確實是個好時機。隆和記的事情我早有耳聞,如今京城剩下的幾大家族,雖說實力雄厚,卻不似隆和記那樣有拿得出手的精品,他們涉獵的範圍太廣,反而失了優勢。對我們來說,隻要善加利用,也許會有更好的結果。”

“可你有沒有想過,因為隆和記的影響,其他幾大家的雲錦織造技術也都不低,我們雖然在妝花紗上占有先機,可與緞子上未必與他們有多大出入。可他們家底厚重,我們卻賠不起。”璧容說出了心裡一直擔心的。

“隆和記的雲錦向來以進貢為主,花樣多是絢麗大幅的獨花,另幾家效仿隆和記,也多是織造這樣的布匹,這樣一匹布便有了剪裁上的局限。所以我們大可以走另一條路。”沈君佑怕璧容不懂,便往深裡解釋道:“我們的織布機比他們的要先進的多,我們可以兩人織造四則、八則的連續花樣,單是時間上比之獨花就要省下幾倍來。”

這也算是另辟蹊徑了,與京城那幾大家減少了利益上的直接影響。

“如何?困惱可消除了?”

璧容點點頭,“我相信你的決定,不過咱們要何時走?從這裡到京城可是不近,房子、鋪子都要置備,再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京城的天氣也不曉得怎樣,過冬的衣服少不得要多做……”

沈君佑聽著她在旁像是自言自語的絮叨著,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想起北宋有個詩人讚頌妻子的幾句詩來:庚伏壓蒸暑,細君弄鹹縷。烏綈百結裘,茹繭加彌補。勞問汝何為,經營特先期。婦工乃我職,一日安敢墮。

大抵,這便是女人的天性了吧。年輕的時候以妻子的身份,年老的時候以母%e4%ba%b2的身份。他如是想。

“哪裡有這麼快,隻是初步有了想法,還要各方探聽好京城的動靜,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沈君佑話音一頓,伸手將璧容攬到懷裡,“不過眼前倒是有件急事刻不容緩。”

璧容剛想問是什麼事,炙熱的%e5%90%bb便落在了%e5%94%87上,沿著下巴、脖頸,一路向下。

“我,我真的不方便,沒有騙你……”璧容一邊躲避一邊解釋著,她突然有些後悔方才挑釁沈君佑了。大抵這便是兵法講裡的‘自不量力’了。

“你想太多了,我可沒說要……不過總也不能叫你閒著就是了。”沈君佑嘴角銜著笑,臉上寫滿了陰謀兩個字。

果然,璧容的手被他拉到了身體的某一處,那裡的炙熱溫度清楚地告知著璧容它此刻的亢奮和渴望。

“我,你……”璧容這會兒早已呆愣的不知所措。

他們何曾這樣,這樣不著邊際,這樣大膽……

沈君佑卻容不得她退縮,早在她呆愣的時候翻身覆上。

享受著%e5%94%87齒之間的愛欲糾纏,璧容的雙眼逐漸被柔情溢滿,微眯著雙眼,視線朦朦朧朧的一片,一股不知名的情緒從心底破土而出,她忍不住嚶嚀出聲。→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他,無師自通地上下撫摸了一番,叫沈君佑心裡的火苗嘭的一聲燃起,火焰愈演愈烈,沿著血液綿延到全身,肆無忌憚地在他的五臟六腑橫衝直撞,徒留下一片星火燎原的壯烈。

“你簡直就是我這輩子的毒藥……”

夜涼如水,銀色月華傾瀉一地。在破繭而出的最後一刻,沈君佑喃喃地說。

☆、第133章 寺廟避雨

嚴宓得了答複,帶著修哥兒去惠安鎮娘家那裡又住了幾日便啟程回京裡去了。

臨走的時候,璧容帶著如意去送她。

官道上停著兩輛顏色鮮豔的桐油平頂馬車,進出城的路人見了紛紛側目徘徊。

“莫要舍不得,我在京裡備好了酒席等著你。”嚴宓嘴上這麼說,帕子卻被眼淚沾濕了。

“到時候你可要去城門口接我。”璧容拉著她依依不舍。

“那肯定的。若是你們家的生意成了可不能忘了給我的謝禮。”嚴宓一邊哭著,一邊不忘拿話打趣她。

璧容聽了也破涕而笑,“你放心,到時候定分你一股,叫你一輩子衣裳不愁穿。”

兩個人又看了幾眼,直到前頭的馬不耐煩了,這才告彆。

又待了十來日,沈君佑打點好了這邊的事情,便決定先啟程進京,一方麵要去實際考察下京裡的現狀,另一方麵也要選好店麵和宅子。沈君佑的打算是等那邊都料理妥當了,再叫關恒帶著璧容娘倆過去。

臨行之前,璧容尋了個機會和沈君佑說起了沈沅娘和魏廣平的事。

“不行。”沈君佑想也沒想,就板著臉拒絕了,“沅娘雖與我不是一母所出,可到底也是我%e4%ba%b2妹妹,那魏廣平什麼家境地位,怎麼配得起沅娘,再說當初你既然把她從老家接過來,她的婚事咱們就得好好思量,你莫要這些年給丫鬟們做媒做上了癮,亂扯起紅線來了。”說完,他又覺得自己的語氣生硬了些,才想要緩和一下,卻見璧容扭過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她是你妹妹,就不是我妹妹了?說的好像我這個嫂子故意苛刻她,你捫心自問,我有半點對她不好嗎?這事是沅娘叫我來求你的,如今倒成了我的不是了!”璧容捂著臉,趴在大迎枕上委屈地哭。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他們兩個門不當戶不對。”沈君佑摸著頭,百口莫辯,“你莫要哭了,都是為夫的不是。”

璧容打掉他伸過來的手,“我和你也門不當戶不對,你可是覺得後悔了?”

“哎哎,怎麼扯到了咱們倆的身上,我們同他們不一樣,咱們這算是日久生情,他們呢?你想想,沅娘平時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