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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愛戀撫摸中著這個和自己骨血相連的小東西。

劉氏嗬嗬笑了兩聲,“鬨騰好,鬨騰說明是個小子,有勁著呢!”

此時,鄭母由秀蓮攙扶著從院裡顫顫巍巍地走出來,遠遠地就向璧容招手,又是激動又是開心,一張臉笑的褶子裡都透著幾分喜氣。

一恍有半年多未見,孕期又是情緒最波動的時候,此刻見了自己的%e4%ba%b2人,璧容不由得熱淚盈眶。

“娘……”

鄭母也是兩眼含淚,哽咽著“哎”了一聲,一邊笑著一邊拿袖子擦了擦眼。

沈君佑見妻子哭的上期不接下氣,忙過去攬了她的肩,對鄭母恭聲道:“娘,嫂子,咱們還是進屋裡去說吧。”

幾人聽見沈君佑管鄭母叫娘,皆是愣了愣,連璧容也不例外,還是秀蓮最先反應過來,忙道:“對對,姑爺說的對,姐兒懷著孩子,可經不起在外頭吹風,快著進屋裡去。”

鄭母聽了點點頭,緊緊拉著璧容的手往家裡領。秀蓮喊了天業去地裡叫鄭天洪回來,轉身看見夏堇和秋桐手裡提著東西,忙過去幫忙。

秋桐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兩步,急道:“不可不可,鄭家嫂嫂可使不得。”

“不礙的,我們乾慣了農活,力氣可比你們大,快著進屋裡去。”秀蓮二話不說就接過秋桐手裡的兩個大包袱,輕而易舉地提進了院子。

廚房裡秀蓮正蒸著豬肉扁豆皮餡的包子,扁豆是自家地裡才摘了的,新鮮的很,劉氏又跟著炒了個回鍋肉、萵筍炒蛋、大醬茄子,煮了一大鍋綠豆精米粥。如今家的條件好了,桌上頓頓都有了葷腥,米、麵也都吃精細的,不似以往家裡來了客總要拿二斤粗麵去跟街坊換半斤細麵。

雖說這些日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不過吃久了總是比不上家裡的味道,拳頭大的包子璧容一連吃了三個,又吃了不少的菜,喝了一小碗綠豆粥,隻把沈君佑看的發愣。

璧容見他呆著眼睛瞧自己,有些訕訕地收回了去夾包子的手,解釋道:“我想這個扁豆餡的味道不知想了多久了呢。”

秀蓮一聽頗是高興,忙道:“那敢情好,隻要姐兒想吃,就跟我說,彆的不好說,包子絕對管夠!”

璧容裂開嘴笑笑,忽略掉身邊的異樣目光,放心大膽地又夾了一個,美滋滋地吃了起來。

家裡就鄭天洪一個能喝酒的,他端著酒杯,想要跟沈君佑對喝一口,張著嘴巴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沈——沈老板……”

沈君佑自是明白他的意思,“大舅哥不敢當,叫我逸之便是。”說罷,端起酒杯和鄭天洪碰了碰,兩人仰脖而下。

鄭天洪見他平易近人,並不像那些鎮上的老板架子擺的十足,接著剛下肚的酒氣,也少了幾分不自在,嘿嘿笑著和沈君佑互相敬著酒。

鄭母看著心裡更是歡喜,笑著道:“你二哥前陣兒接了一筆生意,這些日子忙的不行,就在惠安鎮的鋪子裡後頭的後罩房裡湊合住下了,明個兒叫你大哥上鎮上把他叫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

秀蓮點點頭,忙道:“再去鎮上鎮上割兩隻肘子回來,我給姐兒燒肘子肉吃!”

秀蓮這話又勾起了璧容肚裡的饞蟲,不言不語地又喝了小半碗粥,沈君佑斜眼瞥見她一副做賊的模樣,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暗自道:指不定鄭家人正覺得自己平日虧待了她呀。

☆、第101章 再回定襄

第二日一早,鄭天旺便從鎮上趕了回來,外頭日頭烈的很,他從牛車上跳下來,滿頭大汗地咚咚敲了院門,劉氏開門見了她那副樣子,忙拽著他去水房洗了把臉,換了身乾淨衣裳,這才進了堂屋去見鄭母。

雖是小本買賣,可在鎮上曆練了這半年,為人處事都頗有了一番經驗,與早前的模樣可謂是天差地彆。

秀蓮%e4%ba%b2自過去西邊山腳下叫了璧容兩口子來家裡吃飯,甫一進門,便見鄭天旺站起身衝沈君佑彎腰一拜。

沈君佑嚇了一跳,忙彎腰回了一禮,連聲道:“不敢不敢。”

鄭天旺不似鄭天洪那般木訥,嘿嘿笑了兩聲便站了起來,解釋道:“上個月我鋪子裡來了一幫鬨耍的癩子們,多虧了年掌櫃幫我驅趕了他們出去,不然,嘿嘿,我那店可是要被他們給砸了。”說著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說起這事來,還有另外一層原因。

惠安鎮本就是個小鎮,鎮上不論米鋪、鐵鋪都是隻有一家,更不要說沈記布莊這樣的大店了,幾乎已經壟斷了附近的所有生意。

惠安鎮南街上有家慶記木行自洪武十三年就在惠安鎮上開木匠行,突然冒出來一個小老百姓靠著壓低價格公然在西大街上搶起了生意,慶記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便有了後麵那幫癩子們去鬨事的事情。

這乾買賣的人最是欺軟怕硬,此前覺著鄭天旺一個鄉下漢子,大字都識不得幾個,故而並沒有當一回事,便隨便找了幾個鬨事的去,隻想著攪和黃了買賣便可。可誰知沈記突然插進了一條%e8%85%bf,一群人隻那癩子頭頭跑得快,沒被衙門抓了去。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那鄭家撿了個丫頭回來,竟還做了沈家那個克妻老板的正房奶奶。慶記的老板雖然憤怒,卻是畏著沈家的名頭,隻得忍氣吞聲,再想著彆的打算。

“都是一家人,二舅兄就莫跟我這麼客氣了。”沈君佑笑著道。

鄭天旺本來還比沈君佑小兩歲,如今看著他對自己一口一個舅兄,腆著臉嘿嘿道:“妹夫既然這麼說了,我就厚著臉皮應了。”

到了吃中飯的時候,秀蓮和劉氏在廚房裡,拿了鄭天旺捎回來的一對豬肘子給男人們鹵了做下酒菜,又拿了肋排給璧容燉湯,放了香菇、冬瓜、山藥佐味。

鄭天旺哥倆拽著不會吃酒的小天業同沈君佑坐了一桌,其餘婦人孩子另坐了一桌,三個男人雖然性情各異,可坐在一桌上喝酒吃肉倒也不甚突兀。

一家人正吃的歡快,門外突然有人敲門。

秀蓮叫他們繼續吃,起身走到院子裡去開門,可見了來人不由得一愣。

“呀,小虎子娘,你咋來了?”

來人正是宋金武頭前娶的填房小董氏,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件桃米分色的薄衫,身形小巧,麵色都是紅潤,倒是透著一股子喜氣。

“聽說你家姐兒回來了,俺娘叫俺送些自家做的果脯來。”小董氏笑著道,側著頭往迎麵堂屋裡瞅了一眼,也沒有要進去的打算,把裝果脯的油紙包往秀蓮懷裡一塞,便說還要趕著回去做飯匆匆地走了。

當著沈君佑的麵誰也不好意思提宋家的事情,隻說是一個交好的鄰居,最愛做這些吃食給各家送。

直到吃過了飯,秀蓮拉著璧容去了自己屋裡,才又跟她閒扯著說起來,“……自打頭裡那個孩子掉了,就一直也沒懷上,宋大娘整天急得拜佛求醫,吃進去不少的藥,也沒有個動靜。”

璧容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得笑了笑,劉氏見了便跟秀蓮嗔道:“沒由的提這個乾啥,個人有個人的命,能咋的?跟老天爺反抗不成?”

秀蓮看了眼璧容的肚子,也意識到自己提了不該提的,忙道:“對對,你二嫂說的對,瞧我這張嘴。”說罷,往自己嘴上輕拍了兩下。

忙扯了彆的話題,“對了,你還不知道吧,自打去年咱們家種的六畝棉花賣了好價錢,今年剛忙完了夏收的事,便有街裡街坊跟咱們家打聽棉花賣去了哪家,你大哥才提了沈記布莊的名字,大夥便都喊著要一塊種棉花。上個月你大哥往彆的村子也都去轉了轉,順義村、葛家莊、連陳家廟子也有不少人跟著種起了棉花呢!”

璧容一聽很高興,沈君佑在惠安鎮隻有兩百畝地,每年全拿來種棉花,也依舊不夠用的,去臨邊幾個縣收購棉花,不單人力物力是一大耗資,還要麵臨隨時哄抬物價的危險。若是能鼓動起惠安鎮附近的幾個村子都種棉花,倒真是省了不少麻煩。

“這可要多謝大哥大嫂了。”璧容由心底感激自己這一家人。⑤思⑤兔⑤網⑤文⑤檔⑤共⑤享⑤與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她這幾年看慣了太多的人家,有一個孩子在外麵出息了,全家人恨不得立刻拽住了他,把家裡人都接過去享福,全然不想那個孩子的為難之處。而鄭家一家人,從鄭母、到兩個哥哥、嫂嫂,沒有麻煩自己做過一件事,反倒是處處幫她的忙。

在西坪村待了幾日以後,便要再度啟程會回去忻州府定襄縣,儘管有諸多不舍和對那邊某人的厭煩,可是沈君佑在朔州待了大半年,這一回來各鋪子的掌櫃可是有不少事情都需要他%e4%ba%b2自處理。

定襄縣那邊的宅子裡,全媽媽早就安置地滴水不漏了,擷芳雖然被派到了豪哥兒身邊,但是卻沒有叫她像%e4%b9%b3娘和兩個近身小丫鬟那般住在豪哥兒的院子裡,而是另找了一件雅致的小院撥給她自己獨住。

管家陳孝儒一大早就告訴了門房沈君佑今個兒回來,把府裡上上下下全部打掃的乾乾淨淨,瞧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到了門口等候。

不一會兒聽見了馬蹄的動靜,瞧仔細了自己的馬車,忙過去行了個禮,恭聲道:“二爺、夫人一路辛苦了。”

“陳叔快起來,咱們之間什麼時候多了這些虛禮。”沈君佑說著就伸手扶了他起來。

“哎,哎。”陳孝儒連聲應著,支了門房的兩個小廝過來幫著提行李,待璧容從車裡出來,又要給她行李。

“陳叔,二爺才叫您彆這麼多虛禮,怎麼您轉眼就忘了。”

陳孝儒笑著止了動作,迎了兩人進去。

“爹,我娘呢,怎麼不見她?”秋桐一見了父%e4%ba%b2激動的不行,兩隻眼睛紅通通的,像極了一隻兔子。

“老爺夫人還在呢,你這是什麼樣子!”陳孝儒看著秋桐嗔罵道。

秋桐一聽瞬間耷拉下了腦袋,再不多說。

“好了好了,總算回來了,秋桐夏堇你們也回去收拾收拾,待會再過來就是了。”

“那怎麼能行,夫人身邊哪能沒人伺候!”秋桐忙擺手道。

“誰說沒有人,這不是還有我嗎。”遠遠傳來一陣笑聲,正是一身葡萄紫長身羅衫的全媽媽,滿臉喜氣地朝這邊走來,“夏堇也過去你陳大嬸院子裡吧,你娘也來了。”

夏堇聽了更是萬分驚訝,她爹娘是在東南邊管田莊的,如果沒有要緊事很少過來府裡,自是不像秋桐可以整日見的著麵。

抬起頭看了璧容一眼,見她笑著點頭,這才跟秋桐一起謝著離開了。

“擷芳的事,媽媽可都安排好了?”

“丫頭放心吧,將她安置在了後頭秋風院的後罩房裡。”全媽媽攙著她慢悠悠地坐到了炕上,她五個月的肚子倒和人家六個月大的一樣,越發的覺得尖,全媽媽看了覺得一準是個男孩,心裡樂開了花。

“媽媽不可掉以輕心,那丫頭是個有主意的,她要是想做什麼事一定會變著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