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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的人稀稀疏疏,初妤抬頭看見屏幕裡播報的下一班列車進站要在十五分鐘後,實在等著無聊,陽光偏又炙熱,顧元灝見她抿了抿%e5%94%87,說道:“我去給你買瓶飲料。”沒走幾步又補充著說:“彆亂跑,就在原地等我。”

“知道了啦。”初妤對他做著“快去快去”的手勢。

她往陰影裡退了兩步,身側的乘客依舊零星少得可憐,這輛列車方向是通往近郊,周末的話會人潮洶湧,大多想要去郊外踏青,而現在卻是工作日的上班時間。等了幾分鐘,初妤的心底漸漸浮起一股不安感,就好像背後總有一雙眼睛牢牢盯著自己,可是每每回頭卻都隻看到空蕩蕩的露台,以及偶爾看著地圖的老年人和值班人員,沒有可疑的人。

夏初妤維持著側站的姿勢,眼角的餘光不停關注著四周。

仿佛連空氣的溫度都一瞬降低數度,甚至感到有涼風嗖一下灌進了脖頸。

她猛地回頭,一個年過四十背著雙肩包的男人走到自己身側,見她用萬分戒備毫不友善的目光打量著自己,男人低下頭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著,而後一臉莫名地朝隔壁那個等候區走了過去。

夏初妤撫了撫自己的心臟,心想可能是虛驚一場,而就在她背過身去的那一刻,忽然感覺肩膀被一隻大手覆上,她剛想回頭就“啊”一聲尖叫出聲,背部受力,整個人往前一衝,而前方就是深及五米的輕軌軌道。

“怎麼回事!”幸好值班的人及時趕了過來,襲擊夏初妤的人拔%e8%85%bf就跑,她雙膝跪在軌道邊沿,上半身蕩在半空中,被值班的人及時拉了回來:“小姐,你沒事吧?”

“初妤!”剛剛買完飲料的顧元灝臉色大驚,初妤見他過來,隻覺驚悸猶在,撲進了他懷裡:“元灝……”

“彆怕,我在你身邊。”一邊安撫著她,一邊問蹲在一側的值班人員,“發生了什麼事情。”

值班人員解釋了一遍。

“看清那個人的長相了麼?”

值班人員搖搖頭。

顧元灝臉色極寒道:“麻煩讓我們看一下你們的監控錄像。”

“好的,請您跟我來。”

看完了監控卻也一無所獲,對方似是有備而來,戴著大大的棒球帽,還有口罩,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從身形上看很高很瘦,約莫三十出頭的模樣。

夏初妤默默念著,“會是誰呢?”顧元灝則雙眉緊蹙。

輕軌到站後,初妤感慨此處真是荒郊,顧元灝說允泛之鑫的藥廠建在這裡。接應他們的員工早就等候在站台,見到他們上前打了招呼,“三少,按照您的吩咐,我準備好了兩套工作服。”

顧元灝示意初妤也換上。

跟著員工進廠的時候,員工刷了卡,顧元灝低聲問,“你們這兒員工進出都要刷卡?”

“是的,這扇門隻認卡,沒配有鑰匙,也沒有其他打開的方式。”

顧元灝點點頭,“今天有沒有員工請假?”對方搖搖頭,顧元灝又說道:“你等會把今天早上員工進出刷卡的記錄給我看一下。”

“是。”

夏初妤跟著顧元灝參觀了製藥廠的車間工作狀態,因為偽裝成工作人員,並不能自由走動很多地方。車間分為三層,第一層是藥劑提取層,第二層是藥劑加工層,第三層是藥劑檢驗層。顧元灝經過時以橡膠手套沾取些黏稠的藥劑萃取物放在鼻尖聞一聞,末了淡淡道:“走吧。”

“進出記錄也沒有問題,所以今早襲擊我的人,並不是工廠裡的?”

“暫時還沒有其他頭緒。”

夏初妤分析道:“如果要進行藥劑造假,是沒有辦法單靠某一層來完成的,因為不管哪一層的員工擅自造了假,到了最後一道藥劑檢驗的工序裡,都會被查出來這批藥劑是有問題的,而最後一層僅能檢驗,並沒有藥劑製作的條件。”

“所以說,這件藥劑造假的案子,整個工廠每一層都有員工身涉其中,應該是背後有人指使。”顧元灝接著她的話說下去,見她深思的模樣,視線不自覺有些空而懸浮,他也跟著淡淡一笑,隻是這剛一轉身抬頭,隻覺身側這六層高的老舊民房窗戶前有黑影一閃,顧元灝當下心呼不妙,果不其然下一秒樓上就扔下來一記盆栽,目標直指二人!

☆、藥劑造假的幕後boss

“初妤當心!”

顧元灝一把攬住她的肩膀將她大力往旁邊帶去,夏初妤隻覺天旋地轉,被他穩穩護在懷裡,反應過來時隻聽到身側一米之內有花盆落地的清脆聲音,泥土和花枝斜斜插在碎裂的花盆上,帶來一種詭異的視覺衝擊。

夏初妤隻覺一陣冷汗密密襲來,她緊緊抓住顧元灝的手臂,這一碰才感到粘稠的液體順著指尖滴落——“元灝,你受傷了!”他為了保護她,剛剛轉身的時候,手臂被花盆擦破了一道傷口,夏初妤急道:“我們去醫院。”被顧元灝堅決製止,“初妤,我們回家,你幫我包紮。”

回到家後,初妤先用酒精替他將傷口消了毒,而後用高溫灼燒過的鑷子將他傷口裡的碎片悉數取出,最後塗上藥酒,用繃帶一圈圈纏好。

初妤握著他的手,有些低落:“元灝,你真的不知道是誰做的嗎?稔”

顧元灝摸了摸她的頭發,笑了笑,%e5%94%87色有些失了血色,道:“大概有個方向,但沒有具體的證據,不過時機應該成熟了,初妤,我們明天就去公司裡走一遭。”

與此同時,允泛之鑫的副總得知了顧元灝受險的消息,大驚失色儼。

“三少傷得嚴重嗎?”那神情不像是作假,總經理悠悠吐出一口煙,過了會兒才說:“看樣子你對這事兒也不知情。”

副總笑:“我有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三少動什麼心思啊。”

列席下屬道:“這就奇怪了,難道還有另一撥人也想阻止三少查案?”

會議室的氣氛霎時變得微妙起來。

“不管是誰,看樣子是友非敵,也算是幫了我們。”

下屬剛喜滋滋說完自己的見解,就被副總啐了一口:“不懂裝懂的小蹄子,我問你,如果你是三少,你遭受到了這種阻礙自己查案的事情,尤其還造成了人身傷害,你第一個懷疑的是誰?”

下屬想了想忽然覺得不妙:“您的意思是,他會認為是我們做的!”

副總不說話了,而坐在中央轉椅上的老總更加頻繁地吞吐起煙霧來,臉隱藏在煙霧後麵,忽明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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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

顧元灝因為傷口感染導致有些發燒,還伴有乾咳。初妤摸了摸他的額頭,熱度愈發明顯,她催促他早些躺上了床,用濕毛巾捂住了額頭。初妤起身,手腕被他用力拉住。

“初妤。”顧元灝的嗓子沙沙的。

她坐下來,眼看著他的麵容染上一層淡淡的疲倦,看著他眉眼間濃得化不開的眷念,她心裡酸酸的,總以為他像自己身後的大樹,屹立長青,所以在遇見他受傷而格外軟弱的一麵時,她的一整顆心都被牽扯得很疼很疼。初妤躺下來貼近他的%e8%83%b8膛,聲音溫溫潮潮的,“顧元灝,我命令你趕快好起來,我不允許你出什麼意外,未來有什麼困難我們都一起麵對,我再也不和你耍小性子了……”

顧元灝抬起受傷的那隻手,圈上了她的肩膀,%e5%94%87角上揚,“傻丫頭。”

她感受到他的呼吸漸漸平穩,抬起頭才發現他睡著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緊鎖的眉峰,慢慢起身去廚房裡給他煮粥。

顧元灝睡得並不安穩,手機裡來自姐姐的信息還有安宅的電話在此刻輕輕鬆鬆入了夢——小希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哭,可是她不敢驚擾了爸爸媽媽,於是隻能儘力將哭聲放得很低很低,實在控製不住的時候就用牙齒咬著枕頭,眼淚一顆一顆如斷線的珍珠,將枕頭浸濕、將自己裹挾……直到終於暈倒在房裡,至此在安宅和顧宅兩家掀起軒然大波。

“小希!”

顧元灝猛然坐起來,頭沉沉的,初妤剛好敲門進來,“你醒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見到她,他緊繃的神經霎時放鬆了下來,拍了拍身側的位置,“過來。”

夏初妤舀起一口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他嘴邊,“放了些糖,你喝掉一些。”他低下頭就著她的勺子喝了一口,抬起頭的時候笑了笑。

“你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剛好想起了一些事。”

“小希的?”她挑了挑眉。

明知她誤會了,故意學著自己剛剛的語氣鬥氣,他也隻是寵溺地微笑搖搖頭,“我隻是想起你為我奮不顧身闖入火場的那一次,當時我害怕極了,所以在醫院裡看到你醒來時幾乎毫發無損的樣子,你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麼感謝上蒼。”

初妤低下頭,感動的情緒有些上湧,其實這一生裡,原本有很多事情就不需要解釋,也無法解釋的。

梆梆梆,外麵門響。初妤按下他要起身的動作,“我去開,你躺著。”

“你當心些。”

門外站著陳澍,初妤眼角一挑,忙側身讓他進來。

“初妤,三少呢?聽說他受傷了,要不要緊?”

“還好,他現在在房間裡。”

陳澍拿著公文包立刻朝房間走去。

“三少,您的傷?”

顧元灝擺擺手,“不礙事的,我就等你的報告了。”

初妤站在門邊,看顧元灝一邊低頭匆匆掃著文件,一邊聽陳澍有條不紊的做著報道。

“在藥劑造假案曝光之前,允泛之鑫剛剛問當地的銀行貸款了共計三十億的資金用以開發新產品,提供的材料包括新產品的專利、市場估值等,沒想到貸款剛撥下來不就這一批新產品就曝出了這樣的醜聞,現在無論公司危機公關如何應急,銀行的人天天都找上門要求允泛之鑫先歸還貸款,否則銀行這一部分資金就會成為銀行的不良資產,在銀監會來查賬的時候會導致銀行資金鏈斷層,從而可能會拉垮銀行。”

“那允泛之鑫將錢還了回去?”

“還沒有,這部分貸款正好被允泛之鑫的高層決策用來彌補本次的損失,而和銀行那邊的關係幾乎已經如履薄冰。這家銀行是泛城的市級分行,與我們顧安堂一直有業務往來的銀行屬於同一家,按照這種發展,也會影響到顧安堂繼續和這家銀行的合作關係。”

顧元灝神色凝重地點點頭,“我知道。”

“對了三少,藥劑造假的事情,我這裡也有了進展。”

“剛想和你說,我和初妤也進到工廠裡查了下,那個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