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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當天再次殺出黑馬,向如清的舞蹈不僅與她如出一轍,更是反咬一口,說夏初妤抄襲她的構思,這兩盤光碟就是最好的證據!

☆、初妤向後轉

沒有人見過夏初妤之前放在舞蹈訓練室裡的光碟,所有人都一口咬定是她道德敗壞,哪怕她詳儘說出了自己的創作靈感也無人相信......最可笑的是,這些靈感反倒成就了向如清的獲獎感言,她在台上星光熠熠,憑此一曲躍為年度紅人,而夏初妤則險些被逼得退學。

她以前從不會與人交惡,可自此卻也知道了要與向如清涇渭分明。

現下顧元灝替她想得這樣全麵,所有的一切都幫她辦妥......夏初妤怔然,心底浮起柔軟的感動。

其實他本不必要為她付出這麼多,因為她注定無法回應這份喜歡。

兀自失神間,顧元灝將備用鑰匙遞給她,“這裡離你學校也不遠,坐公交半小時。換衣間裡麵就是盥洗室,練完舞之後記得洗澡換衣服,免得著涼。還有,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任何人,以後要練舞你就來這兒,記得去上海的前一晚上打電話告訴我。”他一一囑咐完,低沉有力的聲音一下一下擊在她的心間......她看見不豔不炙的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曬出好看的輪廓。

好像她剛認識他時,他就很善於同人玩心理戰術。

那時候,顧元灝給她的感覺就是“冷”。哪怕他撞見了夜裡做噩夢驚醒,蜷縮在牆角抱膝哭泣的她,也隻是丟下一盒紙巾:“你的眼淚隻會讓仇者更暢快,還不如早早擦乾淨,然後有空想想怎麼讓那些把你弄哭的人去哭!”

她被他不屑的語氣傷到,瞪著大眼睛盯著他隱於黑暗裡的漂亮輪廓,宛如高高在上的天神。

他一字一句:“你要記著,懦弱永遠都不要表現在人前。”

這句話,她一直銘記至今。

......

這二十五天裡,顧元灝再沒有出現。

顧安堂的實習通知已經發到她郵箱,時間恰好在她決賽結束之後。

夏初妤隻帶了個簡易的拉杆箱,裡麵裝著比賽用的衣服、光碟、道具等。水靈輸在複賽這輪,她獨自從上海的機場走出來時,仿佛耳畔還回蕩著臨行前水靈的喋喋不休:“好你個初妤!這麼大的好事你連我也瞞著!你還說你跟顧元灝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你個大騙子......”

夏初妤穿過人群,走向出租車站點,一路盤算著比賽前的一周住在哪兒才能省點錢。

小包裡的手機忽然開始不安震動,屏幕上跳躍著的那個稱呼一閃一閃,似在催促她暫停的動作——她忽然想起,也是這樣的傍晚,落日席卷,將少女孤單的身影和頭頂的綠蔭儘數吞噬,她站在教學樓前的大鐘下,第一次聽見電話那端傳來,他清越的聲音。

“初妤,向後轉。”她剛剛接通,就聽到顧元灝含笑的語氣。

☆、媽媽你不要和他走

她如言望過去,隔著車流人海。

即便很多年以後,她仍會記得這一幕。

身側是屬於上海陌生又繁華的倒影,大片大片蔓延著的風和日麗。那個落地窗前如一尊雕塑般的英俊男子,身著亞麻色的襯衫,斜斜倚著車身,不動不笑,卻依舊擋不住身上那股讓所有女人著迷的氣質。夏初妤遠遠凝視著他,陽光有些刺眼,她其實......應該遠離他的。

顧元灝掠過喧擾人群,朝她走來,她站在他的身側,格外乖巧。

“你怎麼會在這裡?”

“正好有個合作案要談。”雖是輕描淡寫的語氣,還是讓夏初妤聽出了一絲不愉快。

她小心翼翼看他:“出什麼事了?”

“沒事。”

他本就沒打算告訴她。

昨晚上是一月一度的家庭聚餐,且不說顧允岩和他見麵時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怎麼也沒想到,飯後一向不過問生意上事情的父%e4%ba%b2竟把他叫到書房。顧允鵬抽了好一會兒煙鬥,才開始訓話,口%e5%90%bb嚴厲,“我聽說,倫敦那個生意談崩了,是因為一個女人?”

顧元灝自然否認。老爺子又說,“這次去上海,那個女孩子也要同行?你記著,彆再給我出什麼亂子。”顧元灝麵無波瀾,一語不發。臨離開前,他聽見背後的父%e4%ba%b2重重擱下煙鬥,“真是胡鬨!”砰的一聲,可真是用狠力了。那個牛角鬥缽的黑檀雕花煙鬥,顧元灝還記得,是前幾年香港的一次古玩拍賣會上,顧允岩給父%e4%ba%b2淘回來的。

......

決賽前的這一周是封閉式訓練,除去夏初妤,一共還有十名選手入選,她們的衣食住行全由主辦方提供,都住在一棟挺漂亮的城堡裡,類似電視裡的那種“超級女聲”選秀活動。夏初妤沒有通知她們自己的到來,因為顧元灝說,但凡不是最後一刻才出現,就相當於給了對手一個準備和接受的過程,也就不能起到最致命一擊的效果。

住的地方環境安寧,可當天晚上,夏初妤的夢境卻恰恰相反。

旅途勞累,她抱著手機倒在沙發上就睡著了,頭有些沉,眼前迷糊一片,薄透的一片片紗簾被風吹拂到臉上,夏初妤掀開,朝深處走去。

那個舊江南裡手執蒲扇搖晃走來的女子,麵含淺笑,舉手投足間皆是唱不儘的風情,那一襲春日綠旗袍襯得身段愈發嫋娜,她發髻盤得精致,妝容亦是無雙。

夏初妤怔在原地,女子一曲唱完,朝她招招手,“初妤,過來呀......這是你的爸爸,以後我們就要和爸爸一起生活了......”

畫麵切到女子身側一身黑色西裝的男人臉上,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蹲下`身子朝夏初妤伸出雙手:“初妤,來爸爸這兒。”

“不,不要!”夏初妤變得急遽惶恐,媽媽和爸爸漸漸逼近,夏初妤隻得步步後退,直到身子被低矮的欄杆擋住,她往後一瞧,竟是深不見底的蔚藍大海,夏初妤一把拉住媽媽的手,“媽媽你彆和他走,他是壞人!大壞人!”

☆、你驕傲如蝶讓我為你插上夢想的翅膀

“初妤,初妤你說什麼呢?”

爸爸%e5%94%87畔翕合,不斷說著話,還伸手來抓她,她躲來躲去,怕極了。她不斷朝媽媽求救,可媽媽隻是站在原地,那樣冷漠地看著,她終於絕望,一轉身毅然邁過欄杆,朝蔚藍深海跳了下去!

“初妤,初妤?”

為什麼會有人在叫她,好像還有一雙柔軟而溫暖的大手在最後躍入海麵前拉住了自己,她猛地循著方向抓去,像是要抓住最後的浮木。

顧元灝叫不醒她,隻知道她抖得厲害,剛剛出去給她安排明天早餐,一回來她竟然睡著了。她的夢裡麵不知道是怎樣可怕的畫麵......他將夏初妤撈起來,攬進自己懷裡,不斷拍著她的背,直到感覺懷裡的人兒慢慢安靜了下來。

她的眉心皺得很深,臉頰上還有一串淚痕,顧元灝小心替她抹去。

茶幾上的電腦屏幕在此時亮起。

「討厭某男的水靈靈」:初妤,我剛剛聽說“歌舞青春”的比賽流程,每個選手需要有一段5分鐘以內的生活視頻作為宣傳。向如清的視頻已經流傳出來了,確實挺吸引人的,聽說她花了好幾萬塊錢雇傭一個工作室給她製作的,八成這丫頭以為冠軍穩是她囊中之物了!Θ思Θ兔Θ網Θ

「討厭某男的水靈靈」:我把要求發給你,沒幾天了,實在不行你趕緊拿DV拍一下,再不濟,找顧元灝啊(笑)。

「討厭某男的水靈靈」:咦?你人呢人呢......

......

窗口不停閃爍,顧元灝大致記清楚了要求後就“啪嗒”一下關了她的電腦。

第二天淩晨三點,不明所以的夏初妤被顧元灝拉起床。

他把她帶到了南京路步行街路口,兩旁所有的商廈和建築全部籠於一片暗黑色光暈之中。不遠處的一排排立式攝影機側站著好些人,還有隻能在電視裡看到的那些拍攝用的遮光板。

夏初妤就是在一臉茫然和困頓中拍完了一整個連夜趕製出來的宣傳片方案——一個關於女孩子獨自來到大城市追尋舞蹈夢想的微短片。拍了近兩個小時,一行人恰好來到黃浦江邊。

她隔岸看著高song入雲的東方明珠塔,燈光鮮亮,江麵很寂靜,沒有一艘船,一覽無遺的寂靜竟也讓她覺得震撼。

“啪嗒”一聲,光線陡暗。

視頻的畫麵定格在最後天際初顯的那輪紅日,背影光暈漸漸虛化,路旁新抽的枝椏上有一隻等待飛翔的蝴蝶正在煽動著翅膀......宣傳片接近尾聲,全場靜寂了約五秒鐘,繼而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掌聲,評委席上的五名評委互相交換意見,正在台下選手席上坐著的向如清早已方寸大亂,身側的女生顯然不如她能沉得住氣,嚷嚷開了:“夏初妤怎麼會來?她不是受傷了麼?如清,她的表演順序在你前麵一個誒,你千萬不要緊張,你一定可以比過她的!”

☆、最愛舞之紅綢

也有女生們對向如清的腦殘跟班說話的姿態嗤之以鼻,彼此相視一笑:“這下有好戲看了。”

“閉嘴!”向如清不耐喊出聲,“一群人自亂陣腳,嘰嘰呀呀的像什麼樣子!”

可即便她妝容完美,依舊擋不住眼底的恐慌,好像全身“轟”一般炸開,原本緊緊抓在手中的彩色氣球一時間全部飛到高空,變成了彆人的絢爛陪襯。帷幕慢慢拉開,向如清跟著站起,直到%e4%ba%b2眼看到台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終於絕望:“不可能的,她說她放棄了比賽的,而且她不可能有這麼好的視頻,不可能的......”

“滴”一音,墨汁低到紙上,迅速暈開一片漬跡。舞台背景由邊角及中,慢慢擴開,畫出了一整幅流動的水墨畫。

“是古典舞嗎?”

“噓......”

代替回答的是一道紅綢。

夏初妤踩著音輕柔一拋,右手握著的紅綢帶便在空氣中劃出了幾道漂亮的流水弧線,立刻引起台下一陣驚呼。所有人都不會想到,民族舞出身的夏初妤竟然會跳高難度的藝術體操!

舞台上慢慢噴出煙霧,煙波浩渺中美人一記回眸,方覺她以薄紗覆臉,水眸清漣帶笑,一眨眼間均是傾城風情。她整個著裝從上到下是由濃轉淡,長裙擺在旋轉時隨著節拍此起彼伏,舞曲一音接著一音拋起,她一個急轉半空大C跳,雙%e8%85%bf呈180度筆直分開,雙手的紅綢在空中像螺旋一樣纏繞......評委席間紛紛交換意見,每個老師臉上都有難得一見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