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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被她忘記了。

直到三個小時後,火災隱患才處理完畢。

夏初妤早已疲累不堪,明晚在倫敦大劇院有一場她的民族舞表演,如果不是顧元灝找人給她送來的這雙鞋子墊著腳,估計她赤腳在滾燙的水泥地上連站三個小時,那場文化交流彙演恐怕就徹底毀了。

顧元灝給夏初妤披肩的那件西服裡的手機,他當天下午並未來取,因此初妤也不會知道,那一通電話,她究竟讓他葬送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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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裡如潮水般的掌聲再次拉回了顧元灝遊移不定的回憶,周圍很多人甚至站了起來,氣氛熱烈。夏初妤領眾舞蹈演員在台上二次謝幕,顧元灝嘴角稍提,他倒真想去問問她那通電話是受人指使還是無心為之。他知道自己每次一接近她多管閒事就會讓計劃偏離預定的軌跡,產生一係列繁瑣而討厭的後果。可更多時候他又發現,自己心底後悔的情緒竟被和她重逢的喜悅和激動給衝淡了。

☆、叔侄同場

人來人往的禮堂後台。

顧元灝眼瞅著擦肩而過的那個便衣男人,覺得眼熟。Ada低聲說:“他是岩少爺身邊的小張。”

岩少爺,顧允岩,墨城顧家允字輩排行老三,年紀比顧元灝小了兩歲,輩分上卻高了一輩,顧元灝人前人後都得稱呼他一聲叔叔。後來墨城人為了區分,就稱顧允岩為岩少爺,而這顧家三少指的便是顧元灝。

小張再次折回來時見著顧元灝,恭敬笑道:“三少,您也來看表演了。”

“你老板呢?”

“老板知道夏小姐演出很成功,特地命我們將禮物送過來。”

不一會兒果然從休息室裡退出許多人,顧元灝沒什麼特彆的反應,隻是等顧允岩的人都走完了,他才讓Ada等在休息室門外。

比起同行的其他舞蹈演員來說,夏初妤算是很低調了。文化交流節的表演場所處處金碧輝煌,後台更是宛如宮殿。這些豔如花朵般的女孩子們各個妝台邊都擺滿了花束、珍寶等禮物,她們對著鏡頭擺出各式各樣的pose,笑得刻意又張揚。夏初妤背對著她們,像是累了,隻顧揉著腳踝,撥弄著小鈴鐺,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允岩送的百合花恨不得堆滿了整個房間,她就像藏在花叢裡一樣。

“哎哎哎,你快看,這個男人好帥!”

“簡直比Dairy的**男模還要帥!”

“他的衣服是StanleyOliver的限量版襯衫,超大師的傑作啊!我一直幻想著誰能夠穿上它,那簡直就是我夢裡麵白馬王子的形象!”

女生們刻意壓低的八卦和窸窣聲自從顧元灝踏進後台的那一秒鐘開始,就沒有停歇。

夏初妤眼前的光被遮住,他替她擋住了那幫女生不甘的眼神掃射。

Ada禮貌地請她們都出去,將偌大的後台留給了他倆。

夏初妤局促站起,和他拉開幾米的距離。

躲了他三年,卻不想筆尖在地球上畫個圈,就迎來避也避不了的重逢。

他盯著她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後的百合花上,“你和顧允岩有關係?”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眉心稍蹙,實在是有些不大樂意,跟自己的小叔叔沾染上了同一個女人。

“你來倫敦,是出差?”夏初妤岔開話題。

“本來是。”

門在此時兀然被Ada推開,兩人一同望過去,隻見顧允岩雙手插兜出現在門外。銀灰色西服反射著穹頂的鑽石光芒,可他臉上的妖孽笑容比這光芒還耀眼,“什麼風把你給吹過來了?元灝侄子。”那笑聲裡像是藏著劍,讓在場的人都一陣緊張。

“你能來就更好了。”顧元灝不動聲色回擊。

顧允岩踱步而入,聲染挑釁:“聽說和Anthony的合約你沒拿到?出墨城的時候你不還信誓旦旦,怎麼這回有空來逛劇院沒空去找Anthony想想怎麼補救,老爺子要是知道你跟我一樣不務正業,那該有多心痛。”

☆、在倫敦夜色裡飆車

顧元灝臉上陰霾更重:“如果你肯將你的不務正業收斂一點,我就不會這麼辛苦。”

“我對經商可沒興趣。”顧允岩漠不關心的笑聲初落,手就順勢搭上了初妤的肩。

顧元灝聲音泛冷:“Anthony先生失約的事情,是你安排的。”

這不是疑問,而像在陳述事實。顧允岩鷹眸稍凝,精光斂於眸,轉瞬又歸於平靜,他笑起來比不笑更可怖:“元灝侄子,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完不成的生意就會推卸責任?我可一開始就明確表示過,Anthony的生意我不會插手。”

Ada收到老板的眼色示意,接話道:“之前三少和Anthony先生曾達成一致,可對方忽然失約,還辯駁說之前就有打過電話通知我們更改見麵時間和地點,隻是電話被莫名切斷。”

“哦?”顧允岩摩挲下巴,目光盯著Ada,“什麼時候的事?”

“算下來正好是酒店發生火災預警的時候。”

他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夏初妤身子猛然一震,一時間顧元灝、Ada的眼神都向初妤掃來。顧允岩擋住她,目光深不可測,聲音裡的寒氣都似能把人凍僵,“那就重新約!”

“抱歉岩少爺,對方說Anthony先生已經離開倫敦,再沒有回旋的餘地。”

在這一場較量中,顧元灝的目光一直鎖向夏初妤,她則尷尬躲避。夏初妤的背上漸次滲出細密汗意,那個她掛斷的電話......能讓顧元灝%e4%ba%b2自跑到倫敦約見的人,其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以前就聽顧允岩說過,顧家藥社的生意被顧元灝打理得很好,他手下養了一班子極能乾的人,除非是重中之重的大單子,他絕不會%e4%ba%b2自出山。

僵持不下中,顧允岩懶懶的聲音劃破空氣:“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還不如多想幾個備選方案。初妤,我們走。”說完夏初妤就被顧允岩霸道帶走。

兩輛車一前一後疾馳在倫敦的夜色裡。

顧允岩飆得飛快,顧元灝的車緊追其後。

夏初妤坐在後車座,手緊緊抓著安全柄,後車鏡倒映出顧允岩無比興奮的眼色,像是正在進行一場期待已久的較量。又一記油門猛踩,他的手在方向盤上來回輪滑,而身後的那輛銀灰跑車亦是劃過一道漂亮的弧線,連續超越兩三輛車,直逼向他們。

夏初妤的一整顆心跟著車速忽上忽下,窗戶偏偏還被顧允岩開得風聲大作,她的長發被夜風吹得迷亂,對過就是倫敦眼和大本鐘,她聽人說在半空中俯視著倫敦泰晤士河邊的這條路麵,會瞧見地上印著一顆一顆由燈光組成的大星星,鋪滿了整整一條街。

“在看什麼?”顧允岩問。

“你有沒有看見路麵上的這些小星星,就在你車輪碾過的地方。”

顧允岩正在飆車中,顯然不會關注這些,他不大自然地順著她的視線往外看,本想附和讚賞幾句,一回頭才發現初妤已經合上了眼睛,吹風自言自語:“真像是走在天空中一樣。”

一如往昔,她的喜怒哀樂從來都不需要他的參與,顧允岩忽然更加不開心了。

☆、他是手腕淩厲脾性陰翳的岩少爺\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倫敦酒店。

穹廬般的圓形吊頂,沿途均是金黃的流光溢彩,%e4%b9%b3白色的圓柱撐起百餘尺高的走廊,地上厚厚的白色羊絨地毯綿延數千米。高跟鞋雜亂無章的聲音被地毯吞沒,夏初妤一路被顧允岩拽進房間,他身上莫名的火氣讓她一陣壓抑。

門被反鎖,顧允岩棲近她:“你什麼時候認識顧元灝的?”

“我不認識他,那個電話隻是一場意外。”她下意識的否認卻將顧允岩愈加激怒:“火災預警當天,廣場上那麼多人他不聞不問,獨獨為你披上外套;你毀了他邀約半年的合同,他卻不對你大動乾戈;還有剛剛他還開車跟著我們一路追到房間門口。我想不出除了你和他關係匪淺這個借口之外,還能有其他更合理的原因來解釋這一切!”

顧允岩從沒對她發過脾氣,更彆說高聲說話,但墨城所有人都知道,顧允岩不僅手腕淩厲,脾性更是陰翳,夏初妤和他在一起的這幾個月裡,看多了那些惹他生氣的人的下場,於是在此刻一聲高過一聲的質問不斷轟炸著她的耳膜時,宛如有一股冰冷的海潮正裹挾著她,讓她身體內仿佛有股寒意不斷往外滲出。

“不要說我和他之間沒有關係,就算我們認識,你也沒有權利這樣質問我......”

“不要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顧允岩瞳孔陡然睜大,如鷹般死盯著她:“隻要我和你約定的期限一日不到,你就最好和其他男人都保持距離,尤其他也是顧家人。”

他說完終於拉開和她的距離,緊張的氣流一下就疏散開來。

夏初妤冷了冷,“知道了。”

她知道,這三年辛苦維持的平靜生活很快就要劃上句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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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文化彙演慶功宴,夏初妤素來不喜這樣浮誇的場合,找了個借口提前離席,被一襲豔麗紅色的高挑女孩子攔住去路。向如清是采蓮舞的伴舞之一,她與夏初妤不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有事?”

向如清冷哼一聲,“竟然還妄想叔侄倆通吃。”

夏初妤掃了一眼周圍隱隱興奮的看熱鬨人群,有女生的地方就會有碎頭發和八卦。她們一向看不慣夏初妤,憑什麼她總能輕輕鬆鬆獲得這世上一切最好的東西,不僅多次擔任校內校外節目的領舞,還總有收不完的表白、鮮花和禮物。

夏初妤冷冷一笑,“說完了?那祝你們今晚玩得儘興。”

不與人爭,是因為沒有必要在這些口%e8%88%8c之戰中浪費精力。可向如清顯然並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她,她一把扯住初妤的手臂,想將她拉回酒席之列,為的是找到一個更眾目睽睽的地方羞辱她,夏初妤憤怒間忽然情況急轉直下——不知緣何,一端著酒杯的服務生死巧不巧闖入她倆之間,更生生將紅酒悉數潑在了兩人身上,像是故意。向如清氣得跳腳,夏初妤卻長舒一口氣,借機溜%e8%84%b1。

回到酒店房間換好衣服時,剛巧聽到一聲“叮咚”,電腦裡閨蜜水靈的對話框彈了出來——

「討厭某男的水靈靈」:妞兒你太帥了!舞蹈直播我看了!我代表祖國人民特此發來賀電!

「暗戀某男的初妤夏」:倫敦之行有點兒不順%&gt_&lt%

「討厭某男的水靈靈」:納尼%e4%ba%b2愛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