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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你至寶 長宇宙 4039 字 2個月前

家裡著火發水,要不任何事兒都不要在白天的時間去按門鈴,否則後果自負。

保安一想起上回的事兒,就有點戰戰兢兢的。從顯示屏上看著那一張臉,心裡頭也打著鼓。但是沒辦法,畢竟門外頭這兩位,他更得罪不起啊。

這個寸土寸金的地界裡這老頭能把這輛老紅旗一直開進小區裡來,況且身後還跟著一位綠著裝的中年女人銜位氣質皆是不低,一看就是個有本事的。哪裡是他這種人能得罪得起的呢。

保安硬著頭皮,“紀總……有兩位客人找您。”

紀珩東不耐煩的嚷了一嗓子火大的要命,作勢就要關了對話。“老子誰都不見!”

保安看了一眼車裡的人,差點沒哭出來。“這位,這位說是您爺爺………”

話音還沒落,車上就下來一隻楠木拐杖,繼而是一位白發蒼蒼卻也精神矍鑠的老人。老人一把推開門口的保安小兵,中氣十足的指著屏幕裡的紀珩東吹胡子瞪眼睛,“小子,在我麵前你還敢稱老子?我打不死你!!”

跟著老頭來的是家裡的勤務張姨,怕老人閃著腰忙上前幾步扶了一把,笑道。“東子,快把門開開,老爺子一大早就從胡同趕過來,總不能吃閉門羹呀。”

紀珩東感覺天靈蓋裡被潑了一盆涼水,瞬間涼到了心裡。他發愣的看著自己爺爺那雙銅鈴大眼睛,唬了一跳。“……爺爺?!”

老人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還不開門?”說完覺得心裡不痛快,還回頭跟著身後的勤務嘮叨。“現在這人呐也真是……好端端的門按什麼密碼指紋?來一趟費好大勁兒………像咱們那大院哪裡講究這些,一到年節不都是推門就進的?”

褚唯願在浴室門口聽著外頭這場烏龍對話笑的不行,眼淚都出來了。看著紀珩東吃癟,她幸災樂禍。“剛才是誰說爺爺來都不開門的?有本事你彆開呀!”

紀珩東虛張聲勢往前跑了兩步要抓她出來,“還笑?再笑讓你下不來床你信不信?”

褚唯願啊的一下就往後躲,有點氣急敗壞。“你神經病啊!我在這兒被你爺爺看見了怎麼辦?你倒是想想辦法啊。”

紀珩東也著急的不行,如今老頭這麼早來就是為了來堵他一個現行,褚唯願一個姑娘衣衫不整的在他家裡難免讓人發現,倆人關係還沒跟大家夥說明白,要是讓爺爺知道難免不會做出什麼想法來,眼看著老頭就拉開門上樓,紀珩東胡亂抓起一件衣服扔在她腦袋上,低聲警告。“千萬彆下樓,聽見什麼動靜都彆下來,要是被發現了我也不保你。”

拐杖沉悶敲在樓梯上的聲音越來越近,紀珩東匆忙關死了臥室的門就往樓下去迎。

“您怎麼這個時候來了,眼瞅著幾天就小寒了,不說好我過去嗎?”紀珩東笑的一臉乖順,扶著紀爺爺在沙發上坐下,眼神飄忽的往樓上瞧,心跳的撲通撲通的。

他下來的急,連上衣都沒來得及穿,隻匆匆套了一條灰色的家居褲。紀爺爺瞧見他這不著邊的德行也不多言,示意他給自己端杯茶水。

“聽說我這孫子好大的架子,連爺爺傳的話都不聽,我讓人去找你你不來,那就隻好我%e4%ba%b2自來一趟了。”

金駿眉洗過兩泡,沿著鈞窯的變色鬥笠茶碗兒慢慢注入,顏色清透澄黃,紀珩東恭恭敬敬的把茶碗遞過去,也並不太當回事兒。動作雖恭謹,嘴上卻輕佻的很。“我就知道,韓家又上您那兒去告狀了吧?又說什麼啊?是我不負責任拋棄妻子啊還是隨意玩弄人家姑娘感情啊?好歹也是留洋回來的,怎麼這動不動就打小報告的毛病一點兒沒改啊?”

“我打你個混賬!”紀爺爺氣得拿起拐杖啪的一聲敲在茶幾上,震的鬥笠茶碗兒抖了一抖潑出了些許茶水,也驚的樓上褚唯願也顫了顫。她鬆鬆套了一件剛才紀珩東扔過來的他的睡衣,是和他現在穿著那條灰色褲子一套的上衣,她穿著大,下擺一直垂到膝蓋往上的地方,領子開口能直接看到兩條清晰突兀的鎖骨。

褚唯願貼著門縫眨眼仔細聽著,大氣不敢喘一下。

紀珩東皮實慣了,也不怕老頭生氣,反而不緊不慢蹲下撿起被打碎的茶硯,嘖嘖幾聲。“可惜了了,他們在五台山上特意弄回來的,原本打算孝敬您的,這下好了。”

紀爺爺重重的站起來,朝著他直吼。“我跟你說話呢!彆跟我裝傻充愣的,我問你,韓沁那姑娘好端端的你怎麼就不喜歡?那天怎麼就跟人家說了狠話,什麼叫全天下女人死光了你都不跟人家在一起韓家兩口子素質高,說什麼兩家孩子沒緣分,誰不知道就是你這個秧子扶不上牆讓我都沒法拉著這張老臉去說!”

老爺子教訓孩子,身後的勤務長自然是不敢說什麼的,一時插不進去嘴隻站在一旁朝著紀珩東使眼色,讓他服個軟。

紀珩東提起韓沁就火大,那日自褚唯願走後他一人兒尋摸著半天,他了解她,不可能沒什麼原因就不發一言的跟彆人走,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讓她受刺激了的事兒,當晚,他在後海邊上喝了幾罐酒抽了半包煙,才想到去問一個人。

韓沁見他來找自己的時候興奮的不得了,大半夜的還特地花了淡妝穿了一件若隱若現的睡衣,誰知一下樓心就徹底涼了。紀珩東滿身酒氣,惡狠狠的問她,你和願願說了什麼?

韓沁專攻心理,一眼就能看出紀珩東陷入了多麼糾結兩難的境地,她冷笑著問他,這麼難受當初怎麼還把人放走了呢?紀珩東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不允許對一個女性動手,不管對方是一個多麼惡劣的人,他做了個深呼吸,才對她和盤托出。

他說韓沁,你死了這條心吧,不管褚唯願在哪,我能給她找回來是老天爺眷顧我,找不回來她就算不跟著我,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全天下女的都死光了,我也不可能要你,我心裡有褚唯願了,彆人都不行。

對於一個自信而又獨立的女人來說,最打擊她的話便是如此。韓沁看著他的背影毫無形象的站在風口裡哭喊,她憤恨著跺腳,扔一切手裡能扔的東西。她說,紀珩東,我告訴她我們就要結婚了,你死心吧,說不定龐澤勳已經娶了她呢,反正褚唯願這個人不屬於你了。

紀珩東開車絕塵而去,聲音狠決,不屬於我那我就搶回來。

一想到褚唯願在美國遭的那些事兒,紀珩東也沒了好脾氣跟爺爺打哈哈,反而肅起表情立在老人對麵,嘲諷道。“好端端的?如果您就把滿口扯瞎話的女人當作您的孫媳婦兒,那我可勸你再找個孫子,我就說跟她說了幾句話還輪到她家不樂意了?當初把褚……”

褚字剛說出口,紀珩東猛覺不對,懊惱的差點沒咬掉自己的%e8%88%8c頭。忍了忍,又忍了忍,才勉強克製著自己把話咽下去。

紀爺爺腦子轉的也是快的,前一陣兒隻聽人說這小子去了美國呆了一天就回來了,也不知是做什麼。老頭魚一雙鷹眼深邃的從頭到腳打量了紀珩東,才意味深長的問他。“看你這樣……屋裡有人吧?”

紀珩東剛想說沒有,又覺得自己%e8%83%b8`前後背上那些小貓抓的紅道子有點說不過去,隻不著調的把話岔過去。“我這屋裡……有人不是很正常麼,您孫子年輕,火力旺。”

老頭嗬嗬一笑,反而平心靜氣的坐了下來,朝著身後的勤務長道。“雁聲啊,我一個糟老頭子上去不合適,你去替我看看到底是哪家的姑娘,要是個正經人家的閨女正好趕上和咱們東子有緣分,這小子又不喜歡我給他成的這樁婚,我就做主說道說道,要不是什麼清白的正經人,也正好把話給她點透,告訴她我們紀家不是什麼人都能容的,讓她長長記性離他遠一點,也算是幫東子省了個麻煩。”

人活到紀爺爺這個歲數沒什麼事情是沒見過被唬住的,何況是抓紀珩東三寸這樣的事情。身後的勤務長會心一笑,作勢往樓上走。“成,一準兒給您辦好了。”

“哎哎哎哎!!!”紀珩東三步並兩步的搶在前頭堵在樓梯口,說什麼也不讓張雁聲上樓,皺眉說道。“不是張姨你怎麼也跟著老頭瞎起哄啊?我私事兒您就彆管了吧。”`思`兔`在`線`閱`讀`

張雁聲回頭詢問紀爺爺的意思,老頭坐著沒動。她了然,繼續往樓上走,褚唯願聽見腳步聲如同驚弓之鳥,劈裡啪啦跟隻兔子似的就找地方躲,一不留神磕到床角發出了好大的響聲。

聽見動靜紀珩東心裡更急,直接抓著張雁聲的胳膊耍熊不讓她走。

張雁聲十七歲入伍也是個響當當出身的女巾幗,身手是男人紮堆的部隊裡練出來的。幾下就把紀珩東製住了,她算是長輩,且得尊敬著,紀珩東也不敢反抗心裡又惦記著樓上的褚唯願,趕緊吼了一嗓子認錯。“行了行了老頭你厲害我服了行了吧!韓家那事兒是我做的不對,你趕緊的,鬆開我。”

紀爺爺笑嗬嗬走上前去,掂量著拐杖,“韓家的事兒不提,我就問你樓上的是誰?”

紀珩東也知道瞞不住了,隻想著他們快點走能給褚唯願留出點臉麵,讓他上樓好好哄哄,彆扭的轉過頭吐出三個字。

“是願願。”

紀老爺子大吃一驚險些沒站穩,“褚家的女娃子?”

紀珩東承認。“是。”

紀老爺子是四川人,有時候情緒上來了總是不自覺帶著點家鄉話。他知道跟紀珩東玩兒的不過就那麼幾個孩子,而褚唯願又是少數幾個伶俐女孩,也算是看著長大的,挺討喜的姑娘。老頭心裡一時也說不上是高興還是生氣。

隻重重那拐杖敲在他背上,木頭打在肉上悶響的聲音清晰的不得了。“混小子!!!這事兒也敢瞞著?有了這意向怎麼不早給我說?也不至於鬨出這些事情讓外人看笑話!你褚伯伯家裡知道沒有?”

才幾天的事兒啊,紀珩東知道事情鬨到這一步爺爺鐵定是自己這一夥的了,乾脆坦白個徹底。“不知道。”

“你!!!”紀爺爺氣的又打了他幾下,“這事兒也好這麼不清不楚的?人家姑娘跟了你,怎麼也得有個說法啊,回頭你馬上帶著丫頭回去見見你爹,褚家那裡我做主去說,你褚伯伯一定能給我這個麵子。”

“爺爺。”紀珩東疼的呲牙咧嘴也不敢大喘氣,忙拽住老人。“我跟願願倆才剛好上,這事兒彆太著急了……她剛從美國那邊回來遇上點事兒,得等著日子平一平,真到了談婚論嫁那時候,我保證一準兒帶著人回去認祖歸宗給娶進門。”

紀爺爺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倒也是,你這小子天天混不正經,褚家也未必看得上你,趁著這些日子把手上那些攤子弄一弄